“青鸾大人,二王子殿下说他的准王妃不见了,要来附近搜查。”一名小童冒冒失失地跑进来。
“让他进来吧。”
青鸾收起药箱,刚坐了下来。金发美人就推门进来,他环视了一圈整个房间。
黑发高束的男子也跟了进来,看起来不如平常那般有精神。
“青鸾大人,不知道您有没有看到我们二王子殿下的准王妃?”
青鸾闲适地端起桌上的茶茗,轻抿。
“我从未见过二王子殿下的准王妃,怎会识得!你问我一个瞎子,我该怎么回答?”青鸾放下茶杯,平淡地陈述。
“青鸾大人是位灵力超脱的世外人,心明如月,我们都知道,您从来不用眼睛看东西。”
“你怎可如此无礼?”旁边的小童怒斥黑发男子。
青鸾摆摆手,示意小童退下。
“王子殿下,服输吗?”青鸾抬头看着门边的金发美人。
“王子殿下说,胜负还未分晓!”
青鸾点点头。
风送来花园里的清幽花香,轻轻拂动帘子。青鸾心中了然。
“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请回吧!”
金发美人颔首,带着黑发的男子离开。
白了一早就跳窗逃遁了。
5、苦逼被擒
小童目送来人离开,回到青鸾的房间,见青鸾盘腿静坐。
“青鸾大人,您跟二王子殿下打了什么赌?”
青鸾温和地笑了,“三天前我在国王陛下殿前与他偶遇,我对他说,你三天内必会坠入爱河,他嗤笑,说不相信。于
是便与我打赌,我的预言若是应了,他给我十坛新酿的果酒,若是不应,我给他一坛百年的桃花酒。”
“哈哈,有这事。”小童一听乐了,“那王子殿下这十坛子酒是给定了,青潭大人的预言可从来没有失误过呢!我去
给青鸾大人的酒窖挪挪地方,等着二王子殿下送酒过来。”小童说着屁颠屁颠地欢快跑出去。
一片桃花瓣被风吹进窗子,飞过重重障碍,落在青鸾肩膀柔软的黑发上,青鸾低头轻拂了一下,粉红的花瓣打着旋飘
落在地上。
“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
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
沾染了这桃花,怕是要背上一辈子都偿还不清的债了!”
青鸾目光悠长,细碎的声音在唇齿间轻吟。
金发美人出了青鸾的住处,对面前的黑发男子正色“说”:“Anwar(安瓦尔),你应该对青鸾大人放尊重些,他是个
不能惹的人物!”
这是一句无声的责问,只有唇齿间上下的开合。
没错,王子殿下是个哑巴!
安瓦尔低头,“王子殿下,我只是觉得您应该树立一些威严。”
“我倒是觉得你在帮我树敌,快去找我的准王妃,我心中有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会有事发生。”
金发美人显然开始有些怒意,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勾引了自己,睡了一夜就想跑,没那么容易!抓住以后一定要
在他身体里面灌满种子,让他好好记住自己是谁的东西!某王子殿下想起昨夜的云雨,心中一阵涟漪。
“王子殿下,我觉得您现下纳这位准王妃为妃,并不明智。”安瓦尔单膝跪地,硬着头皮进谏。
“你,没有资格,左右,我的决定!”绝美性感的唇形一张一合,缓慢地进行。金发美人的眼中盛满冷然的决绝,空
气仿佛都会被冻结,他低头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安瓦尔,就像在看一只蝼蚁。
安瓦尔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这种无形中的威压,使得他冷汗涔涔。
此时的白了一正在穿越一大片的桃树林,这个时节,桃花竟然还没有落尽,反而开得欢。一阵风吹来,卷起地上散落
的桃花瓣,下起了花瓣雨,美不胜收。修长的身形站在美景中,额前的碎发被风扶起,顽皮地跳跃,一双黑亮的眼眸
打量漫天飞舞的粉色花瓣。
白了——时之间看得愣神,却没发现身后渐渐靠近的身影。
“喂!”
白了一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像只受惊的兔子,蹦跶了一下。
白了一的动作逗笑了身后的人。
“哈哈哈,你的动作好有趣。”塞纳沙一手指着白了一,一手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白了一颇为郁闷地盯着这位莫名其妙对着自己大笑的人,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就要走。
“诶,你站住。”塞纳沙喝住白了一,漫步踱到他面前,他不满地看着这个金发黑眼的无礼家伙,见了自己不行礼就
算了,态度还如此不恭。塞纳沙就认为白了一是刚进宫的下人,并不认识自己。
塞纳沙静静地打量着白了一,片片花瓣打着旋飞落划过两人的视线。
白了一也同样在打量对方,金色耀眼的短发,深邃的蓝眸,纤长的睫毛上还闪动着刚才大笑出来的晶莹泪花,直挺的
鼻梁,白皮肤,笑起来弯弯的嘴角,有点像故意使坏的小孩,二十岁不到的样子。一身戎装铠甲,腰间配着一柄长剑
,白色的袍子上沾染了尘土,看起来风尘仆仆。
眉眼跟那个变态有点像,该不会是兄弟吧!白了一在心中暗下结论。
“喂,新来的,叫什么名字?”塞纳沙倨傲地开口询问。
白了一就是一死脑经,听这不善的口气,就特难受,没好气地甩了一句:“没礼貌,问人家名字的时候,先说自己的
名字。”
塞纳沙一愣一愣地看着白了一,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嚣张地说过话啊。礼貌,那是什么东西?对于皇家人而言
,需要的威慑和手段。
“本王子问你话,你只需要回答。”塞纳沙皱眉,不耐烦地说。
白了一就是一吃软不吃硬的。真是兄弟,白了——想起昨天激荡人心的一幕幕,心里更是窝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塞纳沙看着白了一不断变换颜色的小脸比调色盘还精彩,心中暗忖,估计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吓破胆了。
塞纳沙换上一张温和的笑靥,“新来的,对本王子大不敬,怕了吧!”
话音刚落,一个重拳落在左边的脸蛋上,左眼立刻肿了起来。
“啊~”一声惨叫,“你,你竟敢打我!”塞纳沙不敢置信地看着白了一。这个新来的下人竟敢用拳头打他的脸。
白了一本来就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人,再加上想起“不愉快”的事情,心中不由地火气大涨。
“没错,打得就是你!”白了一转动着手腕,冲着塞纳沙灿烂地笑,阳光洒在他脸上,那笑竟然比太阳还要耀眼。塞
纳沙看得痴了,竟然没反应过来,就是因为慢了一拍,于是被白某人逼到一颗桃树下狂殴了一顿。穿越后的经历一幕
幕划过眼前,白了一把心中的烦闷、愤怒、委屈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
白了一终于打完了,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松松手指的骨骼,歪歪脖子。打人真是件累人的差事!
最后,帅气地甩甩额前的碎发,潇洒地离开了。
留下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脸肿得跟猪头似的,只剩一口气喘着的塞纳沙。
混蛋,下次逮着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塞纳沙看着离去的身影在心里呐喊!
桃林另一侧的走廊上,有人用看猴戏的心态欣赏完了整个过程。
一只可爱又活泼的小猫咪!
他笑着离开,一片粉色的花瓣自他的发梢滑落。
隐藏在黑暗角落里,一双美丽的蓝眸同样注视着这一切,平静的目光中凝聚着狠厉。
卡尔姆尔希理的准王妃!
黑色的身影隐入黑暗,留下一片粉色的桃花瓣,悠然娴静地飘落在地。
白了一揍完人,心中一阵舒爽。
大步流星地走出桃园,一列整齐的步伐从远处传来。白了一脑子突然转过弯来,身手敏捷地躲进草丛里。我靠,打人
打忘形了,差点忘了自己还在逃命的途中啊!
士兵的脚步渐渐远去,白了——边打量四周,一边蹑手蹑脚地钻出来。
兜兜转转几圈,超级大路痴的白了一根本没法找到出口。
白了一来到一处宽阔的庭院,躲在繁茂的葡萄藤架下,伸着小脑袋,望啊望。到底哪里才能出去呢?
一位蓄着须的老者走进庭院,白了一刷一下收回了脑袋。
那老者打发了身边的仆人,走近葡萄架。
“快出来吧!”老者看着葡萄架说着,但是静静的,没有一点回应,“哎呀,是不是我的猫跑进了,看来要叫士兵来
搜一搜。”老者带着戏谑的口气,这话明显是说给躲在里面的某人听的。
白了一自知被发现了,只好悻悻地走出来。
“呃,那个,老爷爷,我不是有意要打扰的,我是不小心进来的,正在找出去的路。”白了一尽量礼貌地对面前的长
者说话,因为站在他面前的这位老者,虽笑得和蔼,不怒自威的气场浑然天成。这个老人肯定不能惹。白了一在心里
想着。
老者听了白了一的话,心中一阵诧异,但是没有表现在脸上。这个皇宫里,竟然有人不认识他。
“你过来,陪我说说话吧。”老者坐在葡萄架下专设的木椅上。
白了一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乖巧的坐下。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顺从点更明智,而且这个老人似乎也不会对自
己不利,不然早叫了人把自己拖出去了。白了一这么想着,但是很快他就想抽自己的嘴巴,轻易地相信别人,真是太
愚蠢了。
老人坐下来,望着头上的葡萄架,发出了一声亢长的叹息声。
“那个,爷爷,我们聊点什么?”白了一有点怯怯地问。
“爷爷?”老者笑了起来,深深的皱纹更加明显,“这是个什么称呼?”
“就是对长者的亲昵的称呼。”白了一搔搔头,笑着大致地解释。
老者看着白了一的笑脸,心中十分舒坦。是个没有心计的单纯孩子!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这棵葡萄树是我最钟爱的爱人种下的,好多年了,但是连花都没开过,光长叶子。”老者自嘲地笑了笑,他望着茂
密的葡萄藤,脑海中,金色长发的美丽妇人正朝自己微笑,恍如昨日那般鲜明。
白了一在心里琢磨了一下,“你是不是施太多肥了,养分太多,植物就会光长叶,不开花结果。”
“是这样?”老者用探询的口吻询问。
“让您爱人少施肥试试看。”
“我的爱人,我的爱人离世很久了。”希娣,我的爱人。
老人的目光飘得很远,白了——不小心踩到了个闷雷,赶紧跟老者道歉。
“抱歉,我不知道。”
老人释然地笑,示意白了一别在意。
一个士兵低头走进庭院,跪伏在地上对着老者行礼,“陛下,祭司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吧。”老人用跟刚才全然不同的语气说着,冷漠,威严。
陛,陛下!白了一震惊到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那这个老者就是这里的老大啊!
白袍的祭祀稍稍低头走进来,作为侍奉神的侍者,他们不必对国王行跪拜礼。他对着老者深深地欠了一下身,抬起头
来时,却发现早上出现在圣池里的异端者竟然坐在国王陛下的身边。祭司指着白了一,脸色涨得通红,由于太过激动
,一时之间发不出声来,急得差点跳脚。
“你,你……”
他这一抬头,白了一也愣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竟然就这么尺果果地,面对面地跟敌人撞上了。没错,来的就是
那个被白了一脱光了衣服,然后不慎掉进池子的白袍祭司。怎,怎么办?白了一脑子一片空白,妈蛋,撒丫子跑啊!
还想个P啊!
白了一单手撑在桌面上,跳了出去。
“抓,抓住他!”祭司终于能发出声音,“来人,快抓住那个异端者。”白了一想跑,无奈祭司总是挡在他面前。白
了一只好一把推开对方,谁知道这布料这么不经拉扯,刺啦一下,白了一把人家的衣服拉开一个大口子。慌乱中,他
不顾一切跑起来,无视手上还缠着的布条。
祭司大人的衣服,再次被狂奔中的某人扒光,他想去拉扯最后的遮羞布。经过锻炼,拥有超强运动神经的白了一,现
在就像一只逼急的小兽,不顾一切地奔跑。结果不仅脱光了人家的衣服,还让人家光着身子在地上拖行了好几米。
苏皮卢利乌玛斯看着眼前的可笑闹剧,怒声喝道:“来人,抓住那个金发黑眼的小子。”
更多的士兵围拢上来,白了一逃无可逃,只能束手就擒。
6、牢狱之灾
白了一被关进一间地下牢房里,这里阴暗潮湿,泛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而且老鼠称霸。
白了一虽然不是娇气的人,但是他有点自我洁癖,看着周围恶劣的环境,身上的毛孔总是不自觉地竖起来。老鼠的胆
子很大,总是旁若无人地成群结队出来游街,吓得白了一总是尖叫连连,抱头鼠窜。
隔壁牢房里关着的人终于看不下去,“老鼠而已,至于叫那么大声吗?”
“老鼠什么的,真是恶心死了,全身灰不溜秋,携带寄生虫,传播疾病,而且叫声太恐怖了。”白了一扶着打颤的肩
膀大叫。
“啊——”白了一尖叫,刚才有只老鼠受惊撞到他脚边,白了一立刻跳脚,吓得直跺脚,鸡皮疙瘩掉一地。
某金发美人闻讯赶来探查一下情况,这门还没打开,就听里面惊天动地的尖叫。还以为有人私下虐待囚犯,脑门一热
,“哐当”一声,踹开门就往里边冲。开门的守卫被莫名其妙地踢飞好几米,摔在地上都起不来。
当金发美人站在牢房外面,看着白了一正浑身瑟缩地缩在角落里,手里拿着一把干草,脸皱得跟团揉皱的布块一样,
一下一下捅着老鼠来驱赶时,大翻白眼。
白担心了一把!
白了一专心驱赶老鼠,直到外面有人咳嗽几声,他才把注意力转到牢房外。
是那个变态王子和他的面瘫小跟班。无视,继续赶老鼠。
“王妃殿下。”安瓦尔冲着白了一叫。
谁他妈是你王妃殿下,老子是正儿八经的爷们,神经病!继续无视。再说,面对一个稀里糊涂把自己爆了菊的男人,
怎么可能和颜悦色得起来。
金发美人给了安瓦尔一个眼神。
“王妃殿下,如果您想从这里出去的话,就到这边来。”安瓦尔对白了一说,在他看来,白了一根本就是在敬酒不吃
吃罚酒。
白了一想了想,靠自己是肯定出不去了,于是小心避开老鼠,朝牢房外的两人走去。
金发美人朝他招招手,示意再靠近一点。
白了一悻悻地朝他走了两步,左手突然被大力地拉扯过去,强有力的铁臂一下箍住自己的腰,把自己禁锢在牢房的金
属栅栏上,衣服被剥开,胸前的小红豆因为贴在冰冷的栅栏上受到不小刺激,悄然地冲血挺立起来,红艳艳的色泽,
惹人采撷。左边的胸膛传来一阵湿意,金色的头颅埋首在胸前卖力地啃咬允吸。
这个混蛋色魔在干什么?
白了一怒气冲冲地推搡,试了好几次才把对方推开。白了一衣服凌乱,跌坐在地,抬头就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蛋、
变态、骗子、色魔、强女干狂……”白了一把脑子里所有的贬义词都冲着眼前的金发妖孽过滤了一遍。他当自己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