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狱眠——娜鼬如何
娜鼬如何  发于:2015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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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墨非无聊的喋喋不休再加上困意,为了让他闭嘴就躺在床上无意说了句“一起睡吧”,那时的左丘易还以为他会逃,也就自顾自的睡着了。在半夜听见墨非平稳的呼吸声后无奈地起身走到他身边。饶有兴趣的盯着他看了半天,再玩闹似的开始伸手解开他的衣衫,却没想到就算自己没有轻手轻脚,墨非也没有醒过来的打算。待他把他身上的衣衫褪尽,横抱着带他回到床边。在把他放到床上,抓起被角准备给他盖上被子的时候不觉手一顿,眼睛直直的看向他那干净透白的身体,随后嘲讽的笑了笑躺在熟睡的墨非身边,与他相拥而眠。

气顺后的墨非简直想杀了他,怒瞪着正在穿衣的左丘易气的说不出话。

“看累了吗?”坐在床沿把靴子套好,站起身走了两步又回头对着他笑了笑平静的继续问到:“对了,你……不觉得冷?”说完指了指正坐在床上裸露出上半身的墨非。

闻言回神,瞬间感觉到了背上的凉意,低头看了一眼顿时傻眼,赶紧躺下用被子把自己裹紧。自己好像一丝不挂?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只记得当时在窗前木椅上坐着……后来……想起刚刚左丘易所对他做的事,忽然耳根一热。眼睛瞥了眼窗外,天好像亮了很久,透过木窗的光亮让放在床头的夜明珠完全暗淡了下去。环视了一下四周,隔着纱幔竟然看到自己的衣物从里到外散落一地,而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正在弯腰垂首一件件把扔了一地的衣物从地上拾起。好奇地看向门边,门是关上的,自己醒来后也没有听到开门声,那么……她是怎么进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想到这里,浑身不由颤抖起来。

李柔捡完所有的衣物后抬头看了看他,比起昨晚的妖娆,现在的她显然是换了个人似的全身透着乖戾。在把衣物整理好放到床尾一角,到帮左丘易梳头洗漱中,时不时扭头对着他吐一下舌或是挤一下眼。又会在左丘易看着在床上紧紧裹着被子的自己发呆时,李柔最多表现出的是恨不得让他立刻消失的神情,简直是带着咬牙切齿。看到性情如此乖戾的李柔,墨非实在莫名其妙,如果可以,他宁愿找个地洞钻进去。想着想着就觉得头痛,赶紧闭上双眼,不再看李柔和左丘易。

顶着蓬乱的头发,把身体侧向另一边。 也不知道居文泽怎么样了,在有对自己明显带着敌意的李柔面前又不敢开口问左丘易,心里一直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打算等李柔出去后再好好问居文泽的事情。双手紧紧攥紧被角,房间里满满都是左丘易的气息,原本想着居文泽安危的心里,忽然被左丘易占满,内心无奈地忍耐着一切不满。

“睡着了?”左丘易坐上床沿,单手撑在墨非枕边,俯身温柔的凑近他的脖颈轻轻问到。

感觉到温热的气息,酥麻的缩了缩脖子,然后定了定神强行拉回自己的思绪,恼怒地压低声音问:“你们把文泽怎么样了?”

“……你可以回去了!”听到他开口提到居文泽的名字,左丘易先是一愣,然后起身冷声道了这么一句,拿起李柔递给自己的剑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出了房间。

听到左丘易那冷厉的话语,墨非惊讶地从床上坐起,伸手拿过床尾的衣服就往身上一阵乱套,颤抖着系好里里外外好几件衣服后又开始七手八脚地套上靴子。等他冒着细密的汗珠穿戴好所有衣衫准备开口时才发现房间里只剩他孤身一人。自己被丢下了?居文泽的事还没有跟他说清楚,他就这么走了?无数的疑问徘徊在脑海里,使他头痛不已。说起来,是不是刚刚自己有说错话?如果是这样,那么居文泽会不会有事?左丘易去了哪里,还会不会回来?越想头越痛,心里纠结着是听左丘易的话回去,还是在这里等他回来。在不知道居文泽是不是平安无事之前,自己就这么回去他是怎么也不可能办得到。那么……就在他准备下定决心的时候,李柔再次走进房间。

在踏进房间前阴阳怪气地说了声“在这里等”随后走到墨非面前。“你是舍不得离开这里了吗?昨晚应该有被堂主温柔对待吧?”李柔停住脚步,带着媚笑,毫不客气地问到。

被她说到这件事,墨非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冷着脸回答:“这跟你没有关系!”

“对于你和堂主的事跟我是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他呢?”说完扭着细腰转身走到门边,笑着继续说:“你现在可以出去看看你一直想见的人了,因为在没有堂主的允许之前,任何人是不能踏进这个房间一步的,所以劳烦你自己出去,带着你想念的男人快点离开吧!”后面的“男人”还特意加重语气,生怕墨非听不见。

随着李柔的一句“放开他”,墨非一个箭步绕过她冲出去看到门外刚刚还被两个男人压着双肩,现在正在被他们解开身上粗绳的居文泽,满心苦涩。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一脸憔悴的人,对上他惊讶的眼睛后,墨非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上前搀扶,尽管见他连站立都略带摇晃。

“那个疯子在哪里?”冷着脸呆了半天,垂下头问到。散乱的头发盖住愤怒的脸颊,眼里闪着泪光。

居文泽看到他没事,开心的笑了笑,说:“算了,我们回去吧!”明明对李柔和墨非在房间里的对话很是在意,但他选择了沉默。看到他毫发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在他看来比什么都重要。可是墨非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还是站在对面一动不动。

“那个疯子在哪里?”不能忍,绝对不能忍。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死光在自己面前,他也不会有半点伤心。唯独居文泽,他绝对不允许有人伤害他,更何况是因为自己而受到的伤害。强忍着快要倾泻而出的眼泪,抬头再一次问到:“我在问那个疯子现在在哪里,你们都聋了吗?”这一次是怒吼,瞪着通红的双眼,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脚踢上旁边的门框。

李柔一而再再而三听到墨非称左丘易疯子,原本在房间收拾床铺的她最后也忍不住停下手,走出去怒斥到:“你如果是想闹事,那么我告诉你,你可能找错人和走错地方了,不想死就给我快滚!”

忽然,墨非笑了,带着哽咽的笑声让准备上前劝他的离开的居文泽吓的再次愣在原地。笑着笑着,眼泪就夺眶而出,嘴里轻声念叨着:“左丘易那疯子到底在哪里?”

就在李柔忍无可忍准备叫人阻止他时,左丘易含笑走过去。“你们都下去吧!”说完看都没有看居文泽一眼就走到墨非面前停住,然后递出自己手里的剑,无所谓道:“拿去!”

……如愿见到左丘易,看着他递出来的剑,墨非瞪着他并没有接过那把剑,而是抓起他的手臂往上掀开他的青袖往裸露出来的地方一口咬了下去。狠狠咬着他的手臂,自己的心却没有减轻半分疼痛,反而越来越痛。直到嘴里充斥着满满地血腥味,鲜红的血从嘴角流出,墨非流着泪松口放开左丘易。

“心里好受些了吗?不够的话,你随时可以拿着这把剑指向我!”嬉笑着一把把墨非揽入怀里,淡淡地道。

怎么回事?睁不开眼,好想睡……胃里翻涌着,心很痛很痛,是因为谁而痛,墨非已经分不清。

垂下被他咬伤的手臂,伤口被滑下的青袖盖住,不顾袖口被血渗透,把他横抱而起回到自己的房间,轻手轻脚放倒在床上后,帮他盖上被子转身再次走出房间。

“居当家是吧?昨夜本人的手下可能对你有些误会,我向你道歉。那么,现在你可以回去了。当然,墨非必须留下,如果你想问为什么,我能告诉你的只有四个字——无可奉告!”依旧带着他那一贯的微笑,开口对居文泽道。

居文泽听的一头雾水,内心破碎不堪。不管是自己听到的,还是刚刚亲眼看到的,他的心就已告诉自己,这个男人的出现,必将墨非与自己越扯越远。“是吗?你现在的做法我能理解成其实我们是一类人吗?如果真是这样,我很高兴,无论他有什么想法,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干预。在这之前,你能保证决不伤害他吗?”他明白,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对面那个男人的勇气,在他面前,只有惨败。

“哦?我该谢谢你吗?”左丘易笑出声,歪头问到。

没有回应他的话,居文泽走出香雨楼,抬头看了看放晴的天,踏上厚厚的积雪,步履阑珊地挤进热闹忙碌的人群里。此生要是有勇气再次面对墨非的话,他只想对他说:对不起,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可以放弃任何东西,只希望能与你逃离这个纷扰的世界。

想到这里,他伸手扶额嗤笑一声,嘲笑着自己的无能、胆小、懦弱。对不起!无关喜欢……我想我爱你!

第五章:温柔?毒药?

睁开眼的瞬间,墨非又呆了。一个陌生男子严肃地坐在自己身边一眼不眨地看着自己,还抓着自己的手腕。不由在心里默念:他是大夫?未免……太年轻了!稚嫩的脸庞看起来最多十七八岁,白净的皮肤让他给人的感觉更像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大少爷,高高束起的头发搭在右肩上,乌黑的发丝里有一半透着银丝。对上他的视线后更是让墨非呼吸一窒,身边这个孩子的瞳孔颜色竟然是蓝色的?

“看够了吗?”左丘易不满地冷哼,坐在床尾瞥了眼墨非说:“在我第一次看到你时,还以为你跟这家伙一样呢?从现在看来并非是我想的那样哦!对了,他叫岩尘风,是个连喜怒哀乐都不会有的人,但……却有一颗坏心眼。”话音刚落一支银针直接飞往面门,身子自然地往后一倾,伸出手用手指夹住,晃了晃手里的银针继续道:“看到了吧?”

自己又是躺在左丘易的床上……为什么自己动不了?他告诉我这些干什么?闭上眼回忆了一下之前的事,为了不再给自己找麻烦,冷静的想了想,正欲开口时左丘易连忙说:“想知道那位居当家是否平安无事吗?那么我告诉你,他很好,现在可能在自家府邸静躺吧!”

什么叫他很好?这个恶魔到底还会做到什么程度才肯对自己放手?关于穹月,难道就非交给他不可?冷静地想了想,就想开口问问自己现在为什么动弹不得,可张了半天嘴连一声都没有发出来。惊恐地看着稳稳坐在床沿边的岩尘风,脑海里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答案——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全是拜这个孩子所为?!

看到墨非表情略微的变化,左丘易满意地站起身来走到岩尘风身边停下,把手里的银针放回床头方桌上的木箱里后搭上他的肩膀说到:“已经够了,放开他吧!”

岩尘风闻言只是依旧严肃地“嗯”了一声,随后就放开墨非收拾好木箱退出了房间。

“好了,你可以试着开口说话了,但最好不要动你的身体,如果你想一辈子就这么躺着我也没意见!”一边说着一边转到茶桌前倒了杯水端到床前,俯身道:“先喝口水吧!”也不顾他愿不愿意,一仰头把茶杯里的水全部含进自己嘴里,然后坐上床沿再次俯身。

被他微凉的薄唇轻轻撬开自己气的发抖的唇时,墨非眼里只剩下迷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渴了,在温热的茶水流进嘴里后,不觉微微张开嘴配合着他,慢慢地把茶水从他嘴里喝完。之后,左丘易不仅没有放开他的打算,还趁机把柔软的舌头伸进他的嘴里,开始吸允。灵巧的唇舌缠上自己的舌头,不停的纠缠,胃里翻滚着,窒息感袭满全身。突然左丘易赶紧放开他,双手按住他的双肩,冷斥到:“你忘了我刚刚才跟你说的话?不是说了你现在还不能动的吗?”听着他满满的责怪话语,眼泪抑制不住流到耳根。这算什么?心脏好像被束缚一般难受,这奇怪的感觉全部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吗?自己好像变了……虽然跟左丘易相处时间不长,又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但……只要被他此时的这种眼神看着,自己的眼泪就控制不住往外流。

左丘易无奈地笑了笑,凑到他的耳边舔掉他的泪珠,低声说:“怎么说也是七尺男儿,这么随便就流泪,我可是会很困扰的。”

他在莫名其妙的说什么风凉话啊?自己会这样,还不是因为他!被他这么一刺激,立即回神问到:“那我什么时候能动?”声音不大不小,心里还有些担心,也不敢一次就说很多话。只见左丘易变的严肃起来,直到把自己的全身看了个遍才缓缓开口道:“也许一两个时辰,也许一天,也许……一辈子。”

“……?”疑惑地瞪着双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左丘易再次转换到笑脸,伸出一只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再指着他耳后脖颈处道:“在这里……有一支我让岩尘风插进去的银针,从现在开始两个时辰后会自动退出来,到那时你就可以动了。”

听到这样的解释,墨非的脸瞬间冻结。“……什么意思?”说起来,胸口好像越来越热,身体也开始泛麻,头变的沉重无比。还来不及思考更多,左丘易再次按住他的双肩,把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柔声道:“再忍耐一会儿,想睡就睡吧!”被他催眠般的声音这么一说,痛苦地闭上双眼,死死咬住下嘴唇,眉头紧蹙。

……好痛苦,眼前一片黑暗,周围好像有无法翻越的大石,在向自己慢慢靠近。“救我……”恐惧地低喃出声,心里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两个字。 恐惧,并非因为他怕死,而是……这样的黑暗,令人无助的黑暗。突然眼睛被强光照的睁不开眼,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让他心如刀绞。待习惯光亮可以睁开眼时,熟悉的声音温柔的唤道:“非儿,不要看!”不行吗?为什么不让我看?母亲现在很痛苦不是吗?该怎么做才好?谁来告诉我该怎么做啊?我想救她,我想救她!!!

手指不停地抚摸着他的眉头,仅仅只是等待两个时辰,却好像是时间静止了一般,异常漫长。就在左丘易也开始变得无力之时,银针才缓慢地从墨非的脖颈里退出来。伸出酸软的手把银针取出,墨非惊恐地大叫一声坐起。急忙扔掉手里的银针,一把把他抱进怀里,见他醒了过来,苦笑着道:“没事了!”从现在开始,这个人不再属于其他任何人,他接下来的人生里只能属于他,谁也抢不走。

就在光亮消失的瞬间,墨非知道,他“再”一次失去了母亲。睁着眼睛散迷地看着前方,无力地把头放在左丘易肩上。他刚刚有说没事了吧?试着轻轻动了动麻痹的双手,然后紧紧环上他的腰,扭头朝他的脖颈上咬去。

被墨非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怔了怔把他抱的更紧,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身体有哪里痛吗?”尽管感觉到脖颈出有血渗出,他也毫不在意。摸着他被汗湿的后背,轻手拍了拍道:“先把衣服换掉,不然会受凉。”

抬头离开左丘易的肩膀,添着嘴角的血滴,呢喃道:“你对我做了什么?那个孩子……”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他一脸认真地挑了一下眉,顿时不高兴的补充到:“我有说错什么?”

左丘易摇摇头,说:“先把汗湿的衣服换了我再跟你说”那孩子“的事。”说完最后还是忍不住嗤笑出声。

低头接过他递到眼前的衣物,不情愿地换上,心里像是有另一个影子,让自己显得心事重重。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墨非在心里这样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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