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再也哭不出声音笑不出声音,喉咙里只剩下恶心的干呕,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阳朔也终于看够了我疯疯癫癫的戏码,走过来嫌恶地用脚尖挑起我的下巴让我仰着头看他,眼眶中模糊了视线的眼泪因为这个上仰的动作顺势滑下,只这一眼我就知道自己在劫难逃,阳朔的眼里熊熊燃烧着亟待解决的欲望,嘴角挂着残忍又情色的笑,他说:“这是你自找的,没有人逼你。”
第十八章
被压在床上狠狠地凌辱,变换着各种各样的高难度体位,从太阳刚升起一直做到太阳下山夜幕降临,我不得不佩服阳朔在床上惊人的体力,就算现在瘦骨嶙峋如他也能在力量上远胜我一筹,每次我想反抗都被无情的一巴掌扇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也因为阳朔的肆意报复,我错过了老头子的出殡,想想真是讽刺得可笑,老爸出殡的日子,儿子却被杀父仇人压在床上做爱做了整整一天,我想全天下应该都没有像我们这么悲催的父子了。
最终让阳朔决定暂时先放我一马的还是他突然开始震动的手机,光是看见屏幕上跳动的那个备注名字他就立马停止了对我的蹂躏,眼神瞬间变得温和起来,翻身下床开始穿衣服。
他没有在我面前接听那个电话,任由手机一直震动直到重新恢复平静,而我也无缘知道有如此神通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阳朔离开了,留我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我很想爬起来逃跑,可全身上下一点点的力气都没有,我甚至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坐起来,全身被折腾得像散架一样难受。
后来荣昕端着饭菜进来了一趟,这一刻我很感激阳朔走的时候好心地把被子拖过来帮把我重点部位给盖住了,否则真是要找条地缝钻进去。不过荣昕也没有看我,甚至连哼都没哼一声,径直把饭菜放在小餐桌上之后就出去了,我也没心情去叫住他问个清楚明白,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以他如今在“奉义”的地位都巴巴地叫阳朔老大了,我几乎可以肯定在这次“奉义”突如其来的易主过程中他就算不是帮凶也是从犯。
呵,我曾经还有那么一点点信任的人也背弃了我,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可悲又可叹。
屋里的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我很想爬起来吃一点,如果什么都不吃,我拿什么力气逃跑?可在我折腾出一身大汗之后也只不过在床上挪动了十厘米左右的距离,最终我识相地选择了放弃,再折腾下去,我可能连坚持到明天早上太阳升起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就这样睁着眼饿着肚子一直撑到了第二天天亮,荣昕进来收拾碗筷的时候发现桌上的饭菜一点都没动,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我懒得去向他解释我不吃是因为我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了,而我现在几乎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欠奉。
长时间毫无节制地做爱,事后也没有好好地清理,做完之后还没有食物下肚帮助恢复体力,在凉飕飕的房间里近乎光着身子睡了一晚,我终究还是丢脸地发烧了。
我难受得呼呼喘气,身体烫得简直可以用来煎熟鸡蛋,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荣昕发现我的异常并没花费他太多时间,他只在端着饭菜出去时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瞥了我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不对劲。
一向遇事冷静的他也慌张了起来,可能是怕我就这样死掉了不知道该怎么向阳朔交代吧。
想想我也真是够害人害己的,自己不争气生病了还要拖人下水。
医生来得很快,这次换了一批,动作麻利地为我量体温注射葡萄糖续命,这一群医生护士看起来比之前那一批顺眼多了,看来阳朔说我可以不再接受性取向矫正治疗的确是真的。
最后医生要掀开被子查看我的身体状况,一直在一旁观察的荣昕立即上前来无声地按住了医生的动作,医生顿住了动作有些不解地望向我。
因为葡萄糖的注入,我的精神恢复了些,还能阴阳怪气地嘲笑医生的无知:“医生,荣老大是在救你,你应该多谢他及时制止了你想要掀开被子的动作,因为我现在什么都没穿,要是被你看到了说不定你活不到明天早上。”
荣昕听完一脸的猪肝色,医生可能还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也是聪明人,知道这栋别墅里的人都是黑社会惹不起,也就打消了想查看我身体其他部位的念头,最后在我注射的葡萄糖里加入了几剂退烧药顺便再嘱咐了几句需要注意的地方就带着护士离开了房间。
荣昕皱着眉看我,趁他开口之前我恶趣味地调侃道:“导致我发烧的根本原因是昨天做爱时你们老大射在我身体里的经验没有清理,如果你不想看着我高烧而死的话,麻烦你帮我清理一下。”
“不要开这种玩笑。”荣昕果然浑身一凛。
其实我只是在试探荣昕,刚才他按住医生的动作已经间接告诉我阳朔应该是嘱咐了他些什么,现在他给出这样的反应更加证实了我心里的想法。
一个拥有变态占有欲的人没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连荣昕都这么怕他,看来他早已用手段收服了所有手下,所以才得以这么顺利又风平浪静地取代老头子的位置。
我了然地笑了笑:“我只是不想死而已,你别这么紧张。”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荣昕又恢复他标志性的扑克脸,拉开房门出去了。
阳朔来得出乎我预料的快,他一见我就劈头盖脸一阵臭骂:“你他妈长的是猪脑子吗?!我不给你清理你就不知道自己清理一下?!居然还把自己饿了整整一天,你是恨不得一死了之然后就不用再看见我了是不是?!”
我张了张嘴想反驳一下,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和他这样的人解释什么呢,只能是给他机会再羞辱我一次罢了。
见我一声不吭,阳朔恨恨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进了浴室,里面很快传出“哗哗”的水声。
放好水出来时阳朔一把扯掉我正在打点滴的针头,将我打横抱了起来走进浴室,这一刻我真担心他会把我随便往浴缸里一扔让我已经不堪重负的身体摔得散架,结果他把我放进浴缸里的动作居然温柔得有些感人。
雾气朦胧的浴室里我和阳朔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神奇的是他的呼吸竟然比我这个被病痛折磨的病人还急促,我几次因为后面羞人的伤口沾到热水而疼得“嘶嘶”抽气,他就更加紧张,连带帮我清洗的动作都更加温柔。
我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生病而产生了幻觉,因为这样温柔好脾气的阳朔早就已经烟消云散,我也不会再幻想他能变回以前的样子,因为以前的一切都不过是他在我面前刻意装出来的,他为了上位而接近我将我伤得彻底,他为了登上权力的巅峰杀死了我的父亲取而代之,他像花钱买东西一样将我私有化,哦不,我甚至连商场里明码标价的货品都不如,因为他根本不需要花一分钱就擅自把我当货物一样据为己有。
真是可悲的人生,要是一向爱面子的老头子知道我被一个男人凌辱成这样,估计会羞愤得从棺材里直接跳起来掐死我让我和他同归于尽。
第十九章
清理完毕阳朔把我抱回了卧室,给我穿好衣服盖好被子之后又下楼去端了碗热腾腾的燕窝粥上来,看我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他终于决定再一次纡尊降贵亲手喂我吃了。
就在我昏昏沉沉间有那么一点点感动想开口和他说点什么时他一句话出口就破灭了我所有的希望:“你不要自以为是地认为我还是以前那个整天都围着你转的阳朔,我只是不想你死得这么快,我还没玩够你,你敢让自己挂掉试试?”
“不敢。”看,我多么有囚徒意识,主人家发话了不准我死,我哪里敢随随便便就让自己送了命?
阳朔皱着眉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估计是没想到我竟然能这么温顺。
随后阳朔又招呼了一群看起来更加专业的医生护士进来为我诊治,清理是清理了,也吃了食物垫了肚子,但我还是虚弱得要命,高烧也还没退下来,整个人烫得像一颗烤熟的山芋。
“给你两天时间,我要看到他彻底康复。”阳朔简单而又粗暴地向医生下了命令。
医生被阳朔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看看床上脸苍白得像死人一样的我又看看浑身被戾气包裹绝对不好惹的阳朔,不由浑身一颤,最终还是哆哆嗦嗦地点头称是:“我,我一定竭尽全力。”
“我要的不是你竭尽全力。”阳朔的语气冷得可以杀死人,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医生,抬手指着我说,“我要的是他马上好起来。”
医生显然没遇到过这样的状况,半晌都不敢再吭声生怕自己又说错了话,最后还是荣昕出面调和了一下气氛。
阳朔最后用凌厉的眼光扫了一眼房间里的医护人员,眼光扫过我的时候变得稍微温和了一点,但也只是“稍微”而已,相比他震慑医护人员的眼神来说。
交代完之后阳朔又急匆匆地离开了,我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也不想去过问,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他的一件所有品而已,我没有资格去过问他的一切,我只能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这条命给保住,免得伤及无辜,害死唐吟我已经够罪孽深重了,我不能再牵连更多无辜的人。
之后的两天阳朔都没有再出现,没有人告诉我他的行踪,我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配合医生让自己赶紧康复。
好在我年轻,身体素质也还行,一天时间就退了烧,只是浑身还是软趴趴的,偶尔能站起来双腿也直打颤,上个厕所都要医生把我搀扶到门口。
为了保命,医生用尽了一切的方法往我身体里注射各种各样昂贵的药剂,也是他命不该绝,两天之后我居然能自己站起来了,虽然身后被蹂躏过的地方还是时不时就疼得我蹙眉,但至少从表面上看我大概已经恢复了正常。
阳朔是在晚饭之后才大驾光临的,他审视货品一般对我上下打量,在反复确定我的高烧真的已经退下去之后才大发慈悲地对医生说:“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让他多长点肉,瘦成这样,摸着都硌手。”
医生在得知自己总算按时完成任务之后也松了一口气,这次学聪明了,知道面对阳朔的问题应该怎么回答:“我一定让岩少爷在最短的时间内变得白白胖胖。”
阳朔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让所有人都退出房间。
只剩下两个人的房间静得有些吓人,我不太习惯这样和阳朔对峙着,慢慢地摸索到床边坐了下来,偏过头不去看他,胸腔里的心脏“砰砰”乱跳。
“你在怕我?”阳朔危险地靠近,俊美邪恶的一张脸停在我的耳畔,轻轻呢喃,“嗯?”
“没有。”干脆利落的两个字,我实在是没什么好话和他说。
阳朔轻笑一声,两根修长的手指用力捏住我的下巴一转强迫我和他对视,这样近的距离让我看得十分清楚,当初陷进去也是因为眼前这张和唐吟极度相似的脸,可现在看来,竟是无比的陌生,因为唐吟绝不会这么对我,他的眼睛里绝不可能出现现在这样的阴冷。
似乎终于看够了,阳朔猝不及防地转了话锋,让我完全措手不及,他竟然在完美地塑造了大恶魔形象之后还能温柔地问我:“今晚只吃了一碗饭?”说是问,其实语气十分笃定。
这栋别墅里的所有人都是他的眼线,可能连我上厕所上了几次,每次进去了几分钟以及每次尿了多少毫升他都了如指掌。
我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面对阳朔的询问,我理直气壮地反问他:“知道了你还问?”
意料之中的耳光并没有朝我的脸扇下来,阳朔静静地盯着我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发现他的脸部线条居然柔和了不少,眼里的情绪虽然还是让人捉摸不透,但不至于再让我冻僵。
我不知所措地推了推阳朔,我不习惯他这么变幻无常,我没有精力和他来来回回地玩捉迷藏。
阳朔一把捧住我的脸让我不能动弹,他几乎快要把唇贴上来:“只是想和你说说话而已。”
“放……”第二个字还没出口阳朔就饿狼一样扑过来堵住了我的嘴,热情似火的一个吻,几乎要将我的脑髓都吸出来一样,在这个吻里我好像感受到了阳朔的胆怯,因为害怕所以更加张牙舞爪。
我不想因为反抗而让自己再吃什么亏,所以我完全配合阳朔的动作,让他亲够了主动放开我。
阳朔最终丧气般地推开了我,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时他一个巴掌就扇了过来,直把我扇得扑倒在床上。
如此阴晴不定,我真是没话可说了,捂着脸躺床上不发一言。
“左岩你知道吗?”阳朔一把提拉着我的领口把我整个人又拉了起来,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没注意得罪了他,于是只能洗耳恭听他发了疯一样的大声咆哮,“你简直就是一个劣迹斑斑的恶魔!你总是喜欢一边扮演着无辜一边狠狠地伤害别人!你知道你有多该死吗!”
我简直觉得莫名其妙,像他这样名副其实的大恶魔居然还能这么义正言辞地指证我是恶魔,今天太阳没有从西边出来吧?
可为了自己不再受更多无谓的皮肉之苦,我决定顺着阳朔的话自我谴责,还配上虔诚认错的表情:“阳老大说得对,我就是恶魔,我最喜欢伤害别人了。”
可阳朔并没有如我预想般因为我的主动认错而消气,又是两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了我的脸上,我被扇得很疼,估计阳朔应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作用力都是相互的,我只能这样找些借口安慰自己。
第二十章
这场实力悬殊的对战最终在阳朔又把我压在床上狠狠地做到我终于承受不住一口气没提上来昏死过去为止,或许在我已经被折磨得不省人事之后他仍然饶有兴致地压着毫无反应的我又做了无数次以发泄欲望,因为我实在坚信以阳朔如今的变态程度就算真的是给他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他也能面不改色地扒了尸体的裤子在众人面前兴致勃勃地表演女干尸。
当阳朔最初闯入我的平静生活时我还曾矫情地把他比作洒进我生命中的第二米阳光,我毫不怀疑他将会照亮我以后所有的路。如今想来,真是又讽刺又好笑,他不会再照亮我,他一刀斩断了我所有的退路和希望,他比左一天更冷酷绝情地将我一脚踹下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我还是想爬上来,哪怕摔得遍体鳞伤我也要爬上来。
终究我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已经伤痕累累的后庭因为阳朔的蛮横霸道而再度严重受创,搞不好还会因此下半辈子都大便失禁,好不容易才被药物压制下去的高烧也卷土重来开始更大面积的肆虐,灼烧得我无处可逃,即使是在昏迷当中,也因为身体上极度不舒服而无意识地呻吟出声,难受,真的特别难受。
有时候甚至会难受到我想放弃自己,就这样不知不觉在高烧昏迷中死了算了,倒也一了百了。
可是仔细想想,我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得这么窝囊难堪,被另一个男人性侵致死?我还不如爬上天台从上面纵身一跃而下把自己摔个稀巴烂。
迷迷糊糊半梦半醒时我好像能听到耳边有人一直在说着话,大多数时候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有时候又会是两个人的对话。
一个人的时候几乎都是一些细碎的呢喃的低语,我听不太清楚他在说什么,仿佛是在对情人低声诉说着情话,因为只听语气和声音都能感觉到说话那人浑身肯定被甜蜜的粉红泡泡包围着。
偶尔变成了两个人的对话内容就会无趣得多,大致如下。
其中一个声音冷得都能往下掉冰渣的男人总是会对另一个人恶语相向:“我不管你他妈的用什么方法都好,一定要让他尽快醒过来!”
另外一个男人也总会慢悠悠地答道:“你自己做爱的时候不知道节制把人家弄伤了,现在倒好意思反过来指责我的医术不够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