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真是战战兢兢啊，就在傅凡抢了电话说话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马上去人事部的心理准备！重新拿回话筒的时候，已经要快哭了。听见那边说是叫这人进屋，小唐真的很想拜一拜这位先生！这玩笑开得，自己老板还没有生气，这人谁啊？！

就在傅凡进了办公室之后，小唐好像知道那是谁了……

秦韵一脸冰霜，已经不是愤怒了。

傅凡却没有理会秦韵的冰冷，只是非常淡定地打开了行李箱，拿出了一顶圣诞老人的圣诞帽，戴在头上，然后拿出了一个绑着缎带的盒子。

秦韵仍然是一脸冰冷，只是看见傅凡慢悠悠的举动，他顿时又觉着没有那么生气了。傅凡的样子有些滑稽啊！秦韵一脸要笑不笑的样子，五官都有些扭曲。

“真的是圣诞老人哦！圣诞快乐，我的王子。”傅凡笑道。

“你讨厌！你都不联系我！”秦韵还是笑了出来，他的脾气大也就是因为傅凡没联系他。

傅凡点了一下秦韵的鼻尖，“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但是不能先是惊吓啊！”

傅凡将礼物塞给了秦韵，然后亲了一下秦韵的额头，“我错了。”

“哼哼。”

傅凡将圣诞帽戴在了秦韵的头上，整理了一下，“我们小韵笑得时候才是最好看的！”

“几天没见，傅凡你变得这么花言巧语了？”秦韵边拆礼物边吐槽，也没理会那帽子。

傅凡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非常认真地考虑着，他显然没准备应对秦韵这种吐槽的台词。所以他陷入了沉默。

秦韵已经拆完了礼物，眯着眼睛盯着傅凡，“这什么？”

“袖扣，不喜欢吗？”

“不是，这个时候不应该给我戒指求婚么？！”

“啊？”

“那你不联系我这么多天，就是为了圣诞节给我袖扣做惊喜？！”

“啊……”

“傅凡！”

就在秦韵大声叫傅凡名字的时候，秦韵跳了起来，帽尖正好捂在了傅凡的鼻子上。傅凡下意识地抱住了秦韵，生怕秦韵跳这么一下受伤。“不闹了。”

“我闹了吗？”

“我爱你。”

“唔……”

秦韵最后还是接受了袖扣，对于他来说，傅凡说暂时陪他住到秦家去这才是对秦韵来说最好的圣诞礼物！

小唐没有收到消息叫她去人事部，开心得直哭。那男人走之后，秦总的脸色也好了很多。这叫小唐将那男人视为大神！以后可能需要拜大神了！小唐去前台调了傅凡登记的信息，姓名和电话还有身份证号码，她觉着以后能够用得着，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她，那个男人的身份不一般。

圣诞节一般都是从中午开始，到午夜到达顶峰！他们想在大白天庆祝这也无所谓。晚上秦皓将郑青阳送回家，自己回家的时候，发现傅凡还真被秦韵骗回来了。秦皓不免生气，这个圣诞夜还真的要自己度过咯。

17、夜班有些事其二

圣诞一过，医院里面的节日气氛就突然转变，前一阵子在大堂伫立着的高大的冷杉都被处理了。作为一个西方教堂风格的大医院，除了圣诞节的其他节日都可以忽略不计。

郑青阳问过秦皓，秦皓说了，他们一家都不信教。院长的品味和习惯早就已经被吐槽过千万遍了，不差这一遍。郑青阳肯定不会吐槽，他正在逐渐适应中，因为院长是他婆婆。

今天郑青阳是大夜班，秦皓说是来接他，但人家副院长根本不用值大夜班，接他那就是要折腾一遍，郑青阳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依然准时带着小饭盒上了地铁，因为还没有到晚高峰，所以这个时间的地铁里面的情况还可以用松快来形容。

然后郑青阳看见了一个很熟悉的人，“优优？”

“青青！你也坐这趟地铁啊！”

“你家我记得不在这儿啊？”

虽然车上人不多，但是位置还是少的，郑青阳很想将座位让给陈优优，陈优优这种柔弱的美男子还是很受大家照顾的。陈优优还是将郑青阳按住了，示意自己没问题的。

“我搬家了。”

“哦。”

还有三站，只是这一站突然上了好多人，陈优优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挤走了。郑青阳只好叹气，陈优优平时都是怎么上班的啊？！

连拖带拽的，郑青阳终于拉着陈优优下了地铁，不然陈优优估计下不来了。

“优优，你平时都怎么上班啊？”

“我？走路。”

“……”怪不得这么没有挤地铁的经验，看来平时都不太坐地铁。

陈优优正对着消防栓上的镜子整理发型，漫不经心地解释：“我太久没有乘地铁了啦！以后没有问题的！”

心里对这句话很是质疑，郑青阳还是碍于陈优优的面子，没有泼冷水。

出了地铁站，一股子寒风就扑面而来，郑青阳被这冷气扑的一口气没上来，猛地闭上了眼睛，好冷啊！郑青阳很后悔自己没围一条围巾出来，就算是口罩也好啊。

一边的陈优优见郑青阳停下了脚步，从包里面拿出一个小口袋，抽出一副一次性口罩，“青阳，给。”说着又从口袋一面抽出来一副，熟练地挂到了自己的耳朵上。

郑青阳手里拿着口罩，有些犹豫，这个时候正好有一股子凉风扑了过来，郑青阳一狠心也就熟练戴上了。

两人戴的不是医院那种蓝白色的一次性医用口罩，而是有着彩色豹纹的一次性口罩，那叫一个潮。郑青阳戴的是粉底黑豹纹的，陈优优的是黄底白豹纹的。所以郑青阳之前犹豫，纠结，因为真的很潮。郑青阳不是很习惯这种风格。

两个人身高差不多，又都是小脸大眼睛的，恍惚一看，就像是一对双胞胎，当然是帅哥双胞胎。从出了地铁站到医院大门，回头率那叫一个高啊！有女孩子也有男的……

这一路，郑青阳觉着很不习惯，因为一个人这样走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今天他俩一起，那种关注率可不是单纯的翻倍，这叫郑青阳很忐忑。他斜眼瞥了一下陈优优，陈优优正带着耳机听歌呢，只能看见一双大眼睛眨啊眨的很好看，好像是很熟悉这种关注感。按理来说，陈优优这种被定义为娇弱的男人，应该很惧怕这种目光。郑青阳又开始觉着陈优优深藏不露……

“青阳，优优前辈！”

俩人在走到与医院大门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有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跟他们打招呼。

用罗轩的话来说，那就是自带聚光灯的男人，白诺。

郑青阳很惊讶白诺竟然可以在那么远的地方认清楚他们两个。这个距离不是特别远，也不近，是最难认人的距离。他和白诺一直是同学，没想到白诺能够那么肯定认出陈优优。

能够看得出陈优优和白诺之间有那么一点暧昧，郑青阳也就识趣地用手指戳了一下陈优优的胳膊，“人家叫你优优前辈呢！”

“他还叫你青阳呢。”陈优优很想翻白眼。自从上次在办公室门口被罗轩和郑青阳见到他和白诺，所有人都好像开启了自动八卦模式，一点小清新的气质都没有了。瞪了一眼郑青阳，他真的很不想搭理他们。

郑青阳嘴里嘟囔着‘怎么了’，朝白诺挥了挥手。白诺就这么站在大门口等他们。

陈优优刚刚放弃，白诺就黏上来了，这叫他很不知所措。白诺最近话很多，一点都不阳光。陈优优跟郑青阳打听过，郑青阳说白诺以前肯定没有嘴碎这个毛病！三年不会改变那么多的。郑青阳那么斩钉截铁，陈优优也不能忽视。

三人汇合之后，白诺还真的没有开启嘴碎模式，也就和郑青阳聊一下近况，陈优优就低着头看着地砖，没加入对话。白诺也没和陈优优说话，到电梯那里就挥手离开了。

去食堂解决了晚饭，就回去值夜班了。这期间郑青阳接到了来自于秦皓的慰问电话，秦皓说秦韵弄回来了一箱子荔枝，问他要不要吃。

这大冬天的，荔枝这种水果要说没有倒是也不是没有，只是这个季节谁会特地去吃荔枝啊……

郑青阳没说什么，就随口答应了一句。秦皓说了一句‘果然没兴趣吧’，就被秦韵抢了电话，“嫂子啊！你要知道古诗有云：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吃了荔枝可就是六宫粉黛无颜色，回头一笑百媚生啊！”

说着，秦皓淡淡地抢回了电话，郑青阳能想到秦韵正在傅凡的怀里画圈圈呢，就笑了起来。

“我发现最近急诊多了很多人啊，事故很频繁。”罗轩皱着眉看着病例本，右手拿着油笔玩起了转笔。

“冬天了嘛，伤病都会多一些。”陈优优喝着热水说道。

“最近都要打起精神来……”严平还没说完就有电话进来了，放了电话看向了罗轩，“真让你说对了，急诊来病人了，谁跟我去？”

“我去吧。”罗轩站起来，将手里的笔一别，抄起听诊器就拽着严平出门了。“快快，我们要奔跑起来！”就算是关上了门，办公室里面的人还是听得到罗轩的声音。

“优优，这么说吧，你对白诺怎么看？”郑青阳捧着自己的水杯，坐在了陈优优的办公桌的一角。

“什么怎么看？”陈优优手也没抖，心也没颤，很随意地回答。

“我之前说过白诺是一个很阳光的标准直男。”说到这里，郑青阳停顿了一下，“但是不代表，他就不能喜欢男的啊！”郑青阳觉着这话特别美好，手里的杯子都觉着温暖。

陈优优抬眼睛，“啥意思啊？”那是一种浓厚的东北腔，配上陈优优清纯的脸，有些违和。

“哎哟，优优东北腔都来了？！”郑青阳在这科室待得，越来越缺乏小清新气息了。

“你也开始吐槽了，这个世界没救了。”陈优优没管郑青阳，趴在桌子上就要闭眼睛。

“优优，这才几点啊！”

“几点也不妨碍我趴桌子。”

见陈优优是铁了心要趴桌子保持沉默了，郑青阳也就坐到一边看病历学习了一会儿，见时间很晚了，那两人还没上来，急诊那边应该是有病人了。

第二天做交接的时候，郑青阳这才意识到，他好久都没有见到李迎溪了。好像是圣诞前就没见到过了，郑青阳对人是属于大范围广域结交，就是人缘还是不错的，跟谁都不是特别陌生，都能说得上话，这很不容易。

“小溪啊，他请假了，具体还得问老大和段老。”

郑青阳对李迎溪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一个击掌那里呢，也就随口一问，随耳一听罢了。

郑青阳下班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等到秦皓来，跟秦皓见一面再走。陈优优跟他顺路，表示等他一会儿，两个人一起搭地铁。

站在医院大堂，陈优优戴着耳机，双手插在口袋里面，这是他喜欢的姿势，有安全感。陈优优很白，晶莹剔透的白，所以没有休息好等等可以在脸上看得出来的状态，在他白皙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白是一件好事儿，但是过于白对于一个医生来说，而且是爱美的医生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儿。

陈优优一直很困扰。每次夜班之后，就算有休息，也会有黑眼圈，等到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又要上夜班了。

白诺走到大门的时候，看见了陈优优。第一次见到陈优优是在骨科的走廊里面，第二次是在自己科的门诊，见多了帅哥美女，对陈优优的长相白诺也就把他分为郑青阳那一档里面了，没什么特殊的。

后来在陈优优来帮忙的那几天里面，陈优优的努力和勤奋都被白诺看在眼里，还有他对自己的那一种带着暧昧的好。

白诺对人的各种情绪的捕捉很在行，就像是郑青阳对气场的敏锐。他看得出陈优优不是很擅长对小孩子，陈优优和小孩子的相处，更有可能是小孩子把陈优优弄哭。陈优优结束帮忙回到自己科室的那一天，白诺觉着有些失落。

他，好像对一个比自己大的男人动心了。

这个男人很柔软，很娇弱。但是，那也是一个男人。

再后来，他意识到陈优优开始躲他了。于是他开启了絮叨模式，希望能够了解对方的心意，奈何对方铁了心避着自己。

“前辈。”

陈优优带着耳机低着头，还真的没听见有人跟自己说话。白诺没看到对方的耳机，以为是陈优优仍然在忽略自己，就向前了一步，站在陈优优的右前方，完全阻隔了对方的前路。白诺身形高大，从很多角度来看，都看不见陈优优了。

陈优优觉着前面的光被挡住了，以为是郑青阳，抬头，发现是白诺，这个自带追光系统的男人。在陈优优眼里，白诺是一个闪耀到刺眼的男人。特别耀眼，可能是自己无法驾驭的人，越接近就越容易会受伤，那么就不要去碰触就好了，逃避，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白诺啊。”

“前辈下班了？”

“对啊，你也下班了吧，我在等青青呢。”陈优优笑，抿着嘴唇，眼睛一眨一眨的，特别好看。

白诺觉着自己是真的动心了。陈优优不知道。

陈优优个子不算矮，但是相比较白诺，那就有点矮了。白诺看着陈优优抿着的嘴唇，鬼使神差地就想亲。

陈优优缓过神的时候，白诺已经亲完了。

“你，你，你！”三个你字，陈优优只说了这三个字，其他的话愣是没说出来。他指着白诺，直跳脚，也没别的地方可去，前面白诺堵着呢，后面是墙。他特别后悔选了这么一个地方。

白诺更后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干嘛？！但是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光明正大，既然动心了，那就追吧，就这么简单，就这么阳光！

“前辈，我喜欢你。”

陈优优偃旗息鼓，要崩溃了。

18、有幸和你在一起

圣诞之后就是元旦，就是新的一年，即使这样，医院还是需要有人值班。而且就在年末的时候，秦皓和秦韵都被年末那些报表和文件淹没了。

秦皓是基本没什么时间去找郑青阳约会，甚至没时间到科室参与手术。秦韵倒是借着地利，回到家就能赖在傅凡那里气自己哥哥，每一次换来的都是秦皓冷眼。

就是年末的时候，段老说是要学习大医院重新制定排班制度，大夫和护士的都要重新制定排班表。那就是以后夜班就留一到两个大夫值班，如果有什么事情整组就要随叫随到，白班的时候，一个大夫下门诊，一个大夫值班，剩下的都去做手术，轮休的除外，手术也轮组，两组一起排手术。总之说的很笼统，看下个月的值班表就好了。

郑青阳看着值班表，自己这一组在可以在跨年的时候平稳度过了。

“以后夜班会寂寞死的！”罗轩觉着这个排班还不如几个人在一起多说说话呢，这要是就一个人值夜班还不是闷死了。

最不满的反倒是陈优优，因为他很害怕自己一个人值夜班。自从上次陈优优被白诺亲了一口之后，他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特别兴奋，但是却没有联系过白诺，他可能将这一件事当做了美好的回忆，当然是为了防止美梦破灭，他不敢也不能联系白诺。

白诺在那天之后也陷入了‘恐慌’之中，因为他没有来找过陈优优，这倒不是他反悔了之类的，而是他有意吊着陈优优，看陈优优的态度。按照郑青阳的话来说，陈优优这几天那简直就是仙女下凡，温柔大方，美丽得体，任劳任怨，勤勤恳恳。白诺大概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但是这吊着的方案实行地有些不顺利，因为两个人就卡在这个阶段了，白诺也有些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