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青阳推门进来，“优优，你去睡一会儿吧。”然后他就看见了白诺，“哎呦，大帅哥来了啊。”
白诺耸肩，拉着陈优优的手捏了一下，“下班等我。”
“嗯，回去吧。”
“哎哟！”白诺出门之后，郑青阳拉着陈优优，“这是大新闻啊，要是轩轩知道的话，他会特别后悔今天没有来值夜班。”
陈优优推开郑青阳，“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啊，我去睡一会儿。”
“诶，那你怎么脸红嘛！”郑青阳歪着头，目送陈优优离开值班室。
郑青阳看了看表，还有好几个小时呢，活动了一下脖子，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写了起来。
“下班啦！”等到交班，陈优优就溜走了，他今天轮休都不用查房。就算是郑青阳想要跟别人八卦，主人公走了八卦起来也没劲。
陈优优下楼之后，发现白诺正站在大门口等他。“白诺，你下班很早啊。”
“是啊，为了等你。”
白诺迎过陈优优，低头在陈优优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揽过陈优优的肩膀，“走，回家了。”
今天的天气还是很好，却特别的冷。陈优优一出门就被灌了风，眼睛眯了起来。白诺适时的将陈优优挡在了身后，陈优优睁开了眼睛，看见了这个身影，双手拉过了白诺的右手，这个举动是陈优优下了很大决心的。这是陈优优有史以来最有勇气的一次。
白诺微微转头，看见了陈优优不知道是因为凉风还是因为害羞而红着的脸，笑了。
这是陈优优第一次不讨厌上夜班。
21、浪漫不浪漫的雪
“易小天，你在干嘛？”
“就像是你看到的……”
“你在拆房子？”
郑青阳看着屋子凌乱到就像是刚刚被抢匪洗劫过一般，应该说是洗劫过但是什么也没有找到被翻得不能入眼的样子。郑青阳至少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这绝不是小偷的杰作，而是易小天的手笔。
“搬家啊。”易小天搬了一个箱子，头也没抬，就这么回到房间里面继续他所谓的‘搬家’。
“搬家？我们？”
“你马上就搬到你师兄的家里面，那么我一个人租这么大的房子没有意义吧。”
郑青阳看着易小天，就这么看着对方来来回回，没有帮手也没有说话。他一直关注着身边的人和事，争取有最好的朋友也可以和所有人成为朋友，易小天是他最好的朋友，甚至是没有之一。郑青阳的性格很好，可以和很多人成为朋友，但是易小天能够忍受他的缺点和焦躁，这叫他很开心。最近是完全没有理会过易小天的心情，包括感情问题，每次自己的问题都会与易小天商量，但是他自己却没有关注过对方的事情，或者说是对方可能有需要与自己商量的事却被自己无视了……
“小天，对不起。”
“干嘛跟我说对不起？”
“最近，我……”
“啊，你要搬去和老公住，我不也得跟上脚步跟我的另一半生活嘛！你对不起什么。”易小天笑道。
“啊？”
“就你这一脸惊讶和不解的样子，我还真是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过了。”易小天笑，全是灰的双手伸向了郑青阳。
郑青阳听见对方的话有些发呆，但是看见易小天那双手，也是飞快地躲了过去，这被称为下意识的神经反射。
“你是说你和你的另一半？是谁？”
易小天送给郑青阳一个神秘的笑容，这一副欠揍的模样倒是郑青阳印象中的易小天。郑青阳开始收拾客厅里面凌乱的东西，“虽说你不告诉我，但是啊，这房间我得收拾，要不然今天我可睡不着。”
“哼哼，你还住这儿啊。”
第二天早上郑青阳按照平时的时间起床，洗漱，收拾房间，拉开窗帘的时候发现，外面下雪了。
秦皓开车来接郑青阳，这可是专车。“下班之后我来帮你收拾行李吧。”秦皓说着。
“收拾得差不多了，下班之后帮我搬吧。”
“下雪了啊，一到这种天气就不好开车。好慢。”秦皓稍稍有些烦躁，他不喜欢这种堵车的感觉。
“但是很浪漫啊。”阴沉的天，还有四周密密麻麻的车辆，天空中飘着小雪片，因为温度还不够，所以落在地上的雪花就会融化，像是雨一样。这原本应该是看起来会让人心烦的景色，在郑青阳的眼里却是浪漫。
秦皓看着这四周的样子，不禁笑了，这是怎么都和浪漫沾不上边的样子，在小师弟的眼里却是浪漫的景色。“我可没觉着，这种天气车子会特别脏。”
“是啊，但是下雪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我家那里过了十月就会开始下雪了，很厚很厚，很冷很冷，我很喜欢。”
“这儿的雪是没什么感觉。”秦皓踩着刹车，堵得特别厉害，下意识翻口袋想找一支烟。没等碰到烟盒，就有一颗糖塞到了自己的嘴里，秦皓含着糖粒，看到了郑青阳微笑的样子。
熟悉起来的感觉是真的很好啊！
“今天是初雪呢，所以比起其他的下雪天都要浪漫！”郑青阳也含了一块糖，真酸，是柠檬味的。
“以后的每一场初雪我们都要在一起，我陪你看这么浪漫的事情。”
“好啊！”郑青阳笑着，伸手戳了戳秦皓的脸，秦皓开车的样子是非常严肃的，想稍微改变一下这种严肃的气氛而已。郑青阳在戳了秦皓的脸之后，看见了秦皓的笑容，每一次自己的这种举动都能成功呢！
“要陪你看星星、彩虹和初雪，可真是忙。”秦皓被小师弟逗笑之后，也打算逗一逗对方。
逗笑对方这种事，秦皓可是比郑青阳要熟练的多，事实上，只能说是秦皓的抵抗力比郑青阳要强上很多。
“那师兄可以不陪我看嘛！”郑青阳当然是被戏弄的那一个，转念一想，又被戏弄了啊！每次都丝毫没有防备，对着秦皓做了一个鬼脸，就回头不理会他了。
知道小师弟这是在抗议，秦皓也没多说什么，伸出手摸索到了小师弟的头，轻轻地拍了两下，“好了好了，陪你看。”
“真牵强。”郑青阳依然表示不满，拍开秦皓的手，并没有用力，这一下正赶上秦皓的动作的末尾，就听得‘啪’的一声，很是清脆。郑青阳忙得转过头，“师兄，疼吗？”
正赶上一个红灯，秦皓抓住小师弟的手，“疼痛是互相的，你疼吗？”
郑青阳摇摇头，看着秦皓的手，“好像红了……”
“没，你都不疼，我当然不疼。”秦皓紧握郑青阳的手，“我会握着你的手，看彩虹、星星和初雪。以后可能还有很多需要一起做的事情，都要永远一起。”
郑青阳拍了拍秦皓的手，“嗯。”
有小师弟的笑容，秦皓觉着这种天气也是很浪漫的，这种浪漫与雪无关，有小师弟就好。
在另一边，陈优优也准备上班了，白诺很准时地出现在陈优优家楼下。陈优优下楼发现下雪了，探出头伸着手接着雪花，对身边的人说：“白诺啊，下雪了啊。”
“嗯，你喜欢下雪吗？”白诺也探出头看着天上落下的雪花，然后就转过身帮着陈优优将扣子都扣好，帽子也戴好，白诺的动作很快，快到陈优优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喜欢，太冷了。”陈优优拉了拉衣领，将脸埋在围巾中，扁着嘴嘟囔着。
“我以为你会说下雪天很浪漫。”白诺觉着陈优优就是这样喜欢浪漫的人，就像是童话里面的主人公，总是那样单纯善良。但是自己总不是王子也不是霸道总裁，能做的就只是让他多笑一笑了。
“浪漫不浪漫的……”陈优优哼哼着，后面还说了一句，声音很小。
白诺低下头，搓热了双手，勾起陈优优埋在围巾中的下巴，“你刚刚说了什么？”盯着对方的眼睛，白诺笑着。在这种阴得深沉的天气中，他的笑脸显得特别耀眼。
陈优优并不想说，但是他对于白诺的这个笑容没有丝毫抵抗力，立刻就妥协了，小声说：“有你在就够了。”
“我可以理解成为，有我在就是一件特浪漫的事情吗？”
白诺的作风和他的名字很不一样，爽朗又阳光。陈优优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白诺的这种爽朗，却再一次因为对方的特质脸红心跳人发慌。只好一边‘哼哼’一边躲闪对方的眼神。
见陈优优转头不看自己，白诺也只是一笑就低头亲了一下陈优优露在外面的额头，“你这是承认了。”然后搂住陈优优出门了，“上班去。”
虽然白诺总是散发着超乎常人的自信光芒，但是他的内心总是缺乏那么一点勇气和信心的。浪漫不浪漫的，童话不童话的，这个人在自己的身边就好，就很幸福了。
对于下雪这种事儿，一般人是不会太在意的。小清新的文艺小青年的话，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来显示一下自己的文艺气息的。相比郑青阳的浪漫和陈优优的好冷，罗轩就是特别文艺了。
“严平啊，快给我拍一张照！”罗轩戴着手套，张开双臂，站在小区里面，这灰蒙蒙的天空之下，他觉着自己散发着可以感染所有人的文艺气息。
严平拿出手机快速地拍下一张，“拍好了。我去取车。”
“喂喂，阿平，认真一些嘛。”罗轩跑过来抢下严平的手机，翻着，“就一张啊。”
“快来上车，上班要迟到了。”
罗轩将照片传到自己的手机上，然后开始了他的修改照片大业，用了很多种滤镜都不满意，在到了医院之后，他终于弄好了一张自觉普普通通能看得过眼的小清新照。罗轩发了一条朋友圈，这张照片必须加上一句特文艺的话，但是偶尔写点普通的话也能彰显出他深厚的小清新功底。
“初雪，还有我。”陈优优看着朋友圈，“哈哈哈，轩轩，你这什么啊？哈哈哈！”
“陈优优，你笑什么啊！”
“轩轩你应该说是，初雪，很浪漫之类的啊。”陈优优笑道。
“那多么粗俗！”罗轩拿起圆珠笔指向了陈优优，“跟你说，我们科室的气息完全要让我来拯救了啊！你！你！你们！”指向了严平，然后转到了郑青阳，还有下一组几个大夫，挨个点了一下，“靠你们可都不行！”
“是啊，还是我们小轩厉害！”郑青阳拿着病例，“我们去查房吧。”郑青阳一转身，正对上了李迎溪的目光，对方在对视的一瞬，就转过了目光。他发现李迎溪最近很喜欢盯着自己，好像和对方还不是很熟吧，只是每一次面对李迎溪的时候都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听说咱们医院正在挖一位省二的大夫，还是一位女大夫！”
“哪个科？”
“咱们科？”
“好像是。”
科里有许多单身汉，看到罗轩的朋友圈是没什么评论，但是对有女大夫要来的这种头条可是非常感兴趣的。相较来说，罗轩的话都是耳旁风，女大夫才是重点！
郑青阳听见也就听见了，谁叫他已经不是单身汉了呢！
严平在查完房之后就接到了急诊的电话，带着郑青阳急忙就跑到急诊去了。下雪了，事故比起平时要多得多，在急诊的人也比较多，从凌晨就开始收患者了，郑青阳也在急诊实习过，真的是忙。
这么看，下雪天也不是一件多浪漫的事情。
22、年关有点不好过
下过一场雪之后，就再也没有下过雪，周围环境就又变得干燥异常。这几天霾又特别得重，导致很多人都不想上班不想起床，秦韵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小韵快起来了，你今儿不是有会么。”傅凡拿着秦韵的ipad翻着今天的行程，“快起来了，我送你上班。”
“我不想起来啊！”秦韵将自己埋在被子里面死活不要起来，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的，这叫傅凡也不忍心将他挖出来。
敲门声响起来，“是我，傅医生，小韵起来了吗？”
傅凡听是郑青阳，就去开了门，他的表情不是很丰富，不过就是憨厚的笑和无措的笑等一眼就看得出的样子。郑青阳看见傅凡的样子，也笑了，“小韵不想起来吧，小韵快起来，今天你哥哥说陪你去公司！”
秦韵一听自己哥哥，扑棱扑棱地爬了起来，头发乱糟糟的，眯着眼睛，“我哥为什么去公司？”
郑青阳坐到床边，将秦韵的头发按了下去，“快起来吧，今天早餐有你喜欢的虾粥。”
秦韵‘嗯’了一声就爬起来去洗漱了，郑青阳对着傅凡笑了一下，就离开了房间，顺便将门关上了。下楼发现秦皓已经在喝咖啡了，到厨房帮着阿姨端了傅凡和秦韵的早餐出来，坐在秦皓的身边，就盯着秦皓喝咖啡的样子动也不动。
秦皓感受到来自身边的眼神，弯起嘴角，将目光移到了小师弟的身上，“在看什么？”
虽然是雾霾天，窗外没有阳光，屋子里面也是压抑的很，但是看着秦皓的时候，郑青阳就会觉着屋子里面充满了光芒，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秦皓喝咖啡都会觉着幸福。秦皓的声音很温柔，郑青阳听着，可能这是只属于自己的温柔呢。暖暖的，又想笑了……
“秦先生。”没等郑青阳回答，家里阿姨说话了。“那个，我有点事儿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阿姨，您说吧。”
“是这样的，我家儿媳妇过几天就生孩子了，我得回去照顾我孙子。就是……”
“阿姨，我也理解您的心情，但是这快过年了……这您马上就要走，我们也没地儿去找新的阿姨啊。”秦韵这个时候也下来了，听见阿姨的话，连忙表示这太突然了。
秦皓也觉着有些突然，“阿姨您现在就走吗？”
“是啊，我打算做完今天就走。”
“好吧，一会儿跟您结一下钱。”
“谢谢秦先生。”
“我先去我的书房，阿姨您一会儿上来一下吧。”说完秦皓就放下杯子上楼去了。郑青阳也跟着上楼了，“师兄，今年过年你们怎么过？”
“我得看老爸老妈怎么说……”
“哦……”
秦皓回身见郑青阳脸上写满了失落，“这么明显的失落啊。”
“这是在嘲笑我么？”郑青阳更加不满了。
秦皓捏着郑青阳的鼻尖，“不是，是想怎么才能哄哄你。”
“哼哼。”郑青阳推着秦皓走到书房里面，“阿姨一走，这家怎么办，现在请钟点工也不好请了，快过年了。我来做饭什么的没问题，但是我还有夜班什么的，小韵和你都要早上上班，我怕我照顾不过来……”
秦皓转身抱着郑青阳，“好了好了，你什么都不用管。”
郑青阳睁着大眼睛，眨啊眨啊，“要不我辞职在家给你们做饭吧。”
“为了我家吃饭问题，让世界医学界少了你这个小天才，我岂不是人神共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