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我了解他，他是一个很要强的人，他绝不会搬来咱们这里的。”

秦韵陷入了思考，“有道理啊。”

秦皓见秦韵同意了自己的看法，就准备回去吃饭。

“那我搬过去，怎么样？”

秦皓转过身，“你就这么想跟他一起啊？”

“我算了一下，我最近很忙，他也很忙，肯定没什么时间见面了。不如住一起比较好。”说完，秦韵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我去收拾行李！”

“老傅同意了么？”

“用不着！”

秦皓叹气，这小子怎么成长得如此任性呢！

谁教得呢！

14、意料之外的测验

作为一个北方城市，已经快到年末还没有下第一场雪，这放在过去绝对是应该拜神求佛的是一件事。放在现在来说，也只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易小天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这些台每天都在重复播放后宫传，易小天也就连续看了几天了，三四天就能在电视上面看一个循环这么爽的机会可不是说有就有的。在易小天这种无聊的乐趣中，郑青阳有些绷不住了。

“我说你从白天吐槽到晚上，你不用上班啊？”

“我最近休假，不要打扰我看电视。现在正演到扳倒皇后呢，我最喜欢的情节。”

易小天在公司负责的作家正是写言情等女频这类小说的，他以工作需要，看了好几遍后宫传。

“你吐槽的时候声音小点，我在准备考试呢。”郑青阳夺过遥控器，将音量调小了一些，揉着眉间，特别疲惫的样子。

“不是吧，你考什么试？！”作为郑青阳这么多年的同学，易小天知道他对考试的重视程度。

只要是考试，郑青阳就绝不会放过，一遇见考试就会摆出一副不考满分就会死掉的架势，事实证明，他很少考不是满分的考试……

要考出这种成绩，不是天才就是比别人要努力好多倍的人，郑青阳属于后者。

到最后，成绩一出，所有的努力都被别人忘记，最后的结论就是郑青阳是继秦皓之后的又一个天才。

郑青阳揉了揉太阳穴，“科室的测验，说是每个科室都要挑一个时间检验最近的工作技能。这是惯例，我们主任昨天突然出现，说是圣诞节那天测试。我们连抗议都没发出来，他就跑了……”

“你要不要找个图书馆啊，你在家这种没有任何学习氛围中，肯定效率很低。”易小天很严肃，但是也很无语，这人没被大的惊人的工作量给摧残了，反倒让考试弄得很憔悴。

图书馆这个提议非常好，郑青阳真的是认真考虑了。

圣诞节测验，真的是很讨厌的一件事。至少在那天，基本上所有科室的夜班都被窜成了单身狗，可以被看做是一种变相的约会。郑青阳没觉着有多浪漫，原本那天他没有班的，还要考试，真是一种折磨。最折磨他的还是自己的态度。

考试，总是要以百分之二百的精力来对待的。

看来和师兄的约会要泡汤了。

想到师兄，他还没告诉师兄他们那天要考试。考试对于别人来说只是耗费精力和影响心情而已，对于郑青阳来说，那是一场战斗，是一次视死如归的挑战！估计晚上就连吃饭都做不到吧……

前几天秦皓找郑青阳说是这几天会很忙，但是圣诞节要一起过。秦韵那边也是要搬到傅凡那边去住，傅凡不同意，秦韵在工作的空余时间在和傅凡据理力争。

在此时，一切事情都没有看书和整理最近的心得笔记来得重要。

郑青阳将自己关到房间里面整理资料备考，不知不觉时候，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秦皓给郑青阳打电话，是想找他一起吃饭。刚说了两句话就觉着郑青阳的兴致不是很高。

“你在家？”

“嗯，我不饿……”

郑青阳作为一个对吃很有追求的少年，不，是青年，现在真的不觉着想吃东西。他发现最近工作真的很懈怠，竟然没有及时地整理好自己的笔记。

与考试一比对，师兄都已经不算是重要了，更不要提吃饭了。

秦皓觉着情况不对，就挂了电话一脚油门开到了郑青阳的家，路上竟然没有堵车，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易小天颠儿颠儿地开门，手里拿着一张大饼啃着，好看到影星都会嫉妒的脸加上满脸油的样子实在是给了秦皓又一个深刻的印象。

“青阳在里面呢？”

易小天又啃了一口大饼，指了指里面的房间，“将自己关到房间里面一整天了，我可没有胆子去叫他。”说着用没有拿饼的那只手对脖子比划了一下，“我以前试过，差点没死在他手里面。”

秦皓真的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头雾水，然后去敲郑青阳的房门，见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秦皓有些紧张，“他不会出事儿吧？”他问身后那个油乎乎的人。

这人还真的做出了一副特别认真的样子，思考了一下。

秦皓非常后悔，为什么自己要问这个人问题，易小天这个人真的很奇怪。秦皓擅自开了门走了进去，顺便就将门带上了，将易小天关在了门外。

狠狠咬了一口饼，“谁稀罕进去啊……”易小天嘟囔着。

屋子里面很干净，需要换洗的衣物放在收纳筐里面，此外没有别的衣物，床上面只有叠得整齐的被子，旁边是一张书桌。郑青阳正在写着什么，特别认真，甚至没有感觉到有人进来了。

秦皓轻轻凑了过去，看到小师弟在写记录，旁边标注着理论知识，视为理论在现实中的运用。学习用功是好事儿，但是这也太夸张了啊，之前的小师弟可不是这样疯狂的。

就是秦皓这么轻的动作，在这个静谧的屋子里面，还是发出了一些声音。郑青阳也意识到了有人进来了，是很熟悉的味道，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微笑，“师兄，怎么来了？”

“怎么知道是我？”秦皓站在小师弟的背后，双手搭在了小师弟的肩上。

小师弟握住了肩上的手，“师兄的味道是独一无二的。”

秦皓笑，点了点小师弟的鼻尖，“小狗的鼻子。”

看着小师弟桌子上的书和笔记本，“你这是，做什么？”秦皓终于发问了。

“科室的日常测验。”

秦皓怔住，“科室的那个测验？这次这么大阵仗？”

这个惯例是他发起的，每年也就是检测一下工作人员的学识有没有与时俱进，工作有没有尽职尽责，倒是也没有弄到要考研那种难度，不然已经怨声载道了。

“严老大说应该和往年一样，我拿到了去年的题目，看起来和自己学的没有出入，都是基础性的题目。但是，师兄你看这道题……”

秦皓还是打断了小师弟的话，“等等，你真的是在准备这个考试？”

小师弟仰着头，正好能与站在他身后的秦皓对视，眨了眨眼睛，说明自己是真的在备考。虽然他知道他的备考状态已经超越了很多人的概念。

如果没记错，小师弟可是高材生啊，那基本是满分的小天才啊！秦皓低下头，“至于吗？”

对方嘟起了嘴，“至于！所有的考试都必须全力以赴！”

“不考满分又不会有人吃了你。”

郑青阳伸出手摸向了秦皓的脸，“因为我不会做任何需要运气的准备，因为我的运气都用光了，全部的运气都用在一件事情上。”

“那就是遇见你啊。”小师弟笑了，眼睛弯弯的。为了能够有资格站在师兄的身边，只有努力努力再努力，没有其他。

在小师弟眼睛里面，秦皓可以看见自己的脸，他听见这句话的时候，觉着血一直上涌到了头部，这个时候的男人可不能惹。他明白小师弟这句话的意思，小师弟将他当作了人生中唯一的幸运。秦皓觉着这是对于恋人最大的肯定。

“可能因为你是我的命运？”秦皓笑着吻上了小师弟的额头。

小师弟笑得厉害，“师兄也看韩剧？”

“从来不看。”师兄义正言辞，“但是秦韵看，我听过。”

小师弟站起来，“吃饭吗？我来做吧。”

突然想起来外面有个啃大饼的男人，这与现在的气氛太违和了啊！秦皓笑起来，“你家的饼可是都被你室友吃光了。”

小师弟明显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师兄说的是什么，然后就意识到饼是一个什么梗。

“易小天！”

郑青阳在努力准备考试的同时，严平正在照顾发烧还没有好的罗轩。

“小轩，那些基础知识你没忘吧。”

“阿平，你能不能不要在我生病还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些。这叫我真的很没有胃口，吃不下东西就没有办法吃药，没有办法吃药就没有办法工作，没办法工作就没有办法去考试，那么你说的这个问题就根本不成立。你说你问这个问题干嘛？”

罗轩的脸是红扑扑的，看起来精神特别好，但是还是看得出一直在发烧。睡了一天，晚上爬起来喝口粥，却被严平提醒有个测试，出现了以上对话。

严平叹气，“好了好了，乖，喝粥，特地给你煮的小米粥，喝完就吃药，要是再不退烧就去挂水。”

“不去！”

“那就乖乖吃饭。”

只有严平知道罗轩昨天还发烧到三十九度，虽然今天罗轩的样子一点不像是病人，但是严平明白，这是罗轩不想叫自己担心。

“很难受吧？”

罗轩吃了一口小米粥，一脸幸福的样子，听见严平的问题，表情严肃了些，摇了摇头。“有你就好啊！”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用担心。有你在，我就会幸福下去。

15、圣诞前夜综合征

圣诞节，一个西方的传统节日。

现在已经晋升为情侣必备节日之一。

作为一个文艺小清新，圣诞节是绝对不可以错过的节日之一。

第二天就是平安夜了，秦韵看着手中的文件，揉着太阳穴，明天是肯定不能休息了。傅凡到现在都没有同意两个人住在一起，然后就去出差了，这叫秦韵更加烦躁。

手里拿着今天的第五杯咖啡，还是黑咖啡，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秦韵是一位嗜甜如命的青年。咖啡这种苦涩的饮料是很不喜欢的，但是作为一位文艺青年来说，秦韵是无法拒绝咖啡这种最有格调的饮料，那么就只能靠加糖加奶来解决了。

秘书小唐这一天都不敢喘大气，一直温和的人要是发起脾气那是最可怕的。秦韵就属于这一种人。

“明天九点开会。”秦韵沉着脸夹着公文包走出办公室，头也没回就这么说了一句。小唐只能点着头目送秦总离开，真是伴君如伴虎！

坐在车里面，秦韵靠在车窗上，看着缓慢从眼前闪过的景色，基本上都是为了圣诞节而准备的活动和装饰。闪烁的灯光在街道上面没有多么的耀眼，但是还是显示出浓重的节日气氛。

拿出手机，拨通傅凡的手机，刚刚拨出去就按了挂机。眯起了好看的眼睛，‘哼’了一声。这木头竟然没有主动给自己打一个电话或者发一条短信！

想了一下，坚定了不去主动联系对方的决心。秦韵将手机揣回衣服的口袋里面，双手握拳砸到了公文包上，一声不算大的闷响。

“秦总？”

“我没事儿……”

秦韵进门的时候，秦皓正好端了一杯咖啡从厨房里面出来。

见自家弟弟一脸烦躁，秦皓晃了晃手里的杯子，“要喝吗？我刚刚煮好。”

“不要！”

“你跟我生气？”

“要不是你，傅凡会出差吗？！”

“所以你……”秦皓非常认真看着秦韵的脸，“一脸便秘的样子？”

“秦皓！！！”秦韵差点将手里的公文包就照着秦皓的脸就甩了过去，但是看着秦皓的表情仍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他就收手了。“你跟谁学的？！”

秦皓耸耸肩，什么也没说，喝了一口咖啡，拿过了秦韵手里的公文包，“傅凡出差不是我派的。”

“秦皓，泥煤！”

“……”秦皓看着自家弟弟，非常认真地说：“那也是你的妹妹。”

秦韵很清楚，这是自己哥哥在帮着他缓解心情。从以前开始就是这个样子，很笨拙很不厚道的关爱。自己应该已经很习惯了，但是还是会很激动，没办法做到无视。又转念想到秦皓最近面目表情松缓了许多，不禁感慨青青真是厉害！

躺倒床上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二十四号了。拿过手机发现还是没什么都没有，秦韵很是郁闷。在床上滚了一圈，猛地翻身起来，跑到了自家哥哥的房间。

秦皓这个时候正架着黑框眼镜在书房看文件呢，听见弟弟在敲自己的房门，只是抬了一下眼。没过多久，就听见弟弟开了秦皓的书房门。

“这么晚干嘛不睡？”

“我想聊聊天。”

“你和老傅吵架了？”秦皓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没有抬头。

弟弟觉着不受到重视，站在秦皓的面前，尽量遮挡一下灯光，奈何书桌有些大，弟弟只是挡了些许吸顶灯的光线，台灯的光线他涉及不到。虽然腿长，但是他个儿矮。他家兄弟妹没有姐三人，按照降序长得个子，一个比一个矮，他哥是真的很高，他就一般，妹妹也就一米六。

“哥……”

秦皓没说话，这次他抬起了头，将十分凝重的目光投放在弟弟的身上。

面对这种目光，弟弟有一种身负千斤担的感觉，这就是所谓的能者多劳吗……

“你肯定又想偏了。”秦皓将手中的文件合上，每一份都对比了一下，按照顺序整整齐齐摞了起来。

“我没有排顺序。”

“刚刚自己排的。”

“哦。”

“说吧。我说过了，不是我叫老傅出差的。”

“我没想说这个。只是……哥，青青他……不是，嫂子他什么时候搬过来？”弟弟转了一下眼睛，瞬间改口。这么自觉，求表扬啊！

结果秦皓压根没理会他的措辞，只是敲着桌面，“你是想说你要给青阳腾地方？”想到这件事，秦皓倒是有些无奈，郑青阳看起来一脸无害，在他面前就是一只绵羊，但是在这件事上，异常的固执。刚刚在他家的时候，郑青阳还是拒绝了，只有在秦皓说他家很安静适合学习的时候有那么一丝丝的动摇。

“咱家这么大，好像不缺你那么点儿地方。”

“不是，如果嫂子搬进来了，我说服傅凡不是更容易了么！”

果然还是关于傅凡的事儿……

“回去睡觉吧，他回来之后我找他谈谈。”

“别！”弟弟下意识的喊了出来。在看到秦皓挑眉这个动作的时候，瞬间捂住了嘴，“我错了！”

在第一缕阳光照进街道的时候，已经有成批的人们踏上了上班的路程，开始准备迎接每一天都会发生的惨绝人寰的早高峰。

今天可能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同，那就是从今天开始可以正式迎接圣诞了。

每家店都开得比平时早了那么一点，成批的苹果被运进各个饭店、书店和休闲场所。平安果，不管信不信，讨个彩头也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