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宁静致远 上——一默斋
一默斋  发于:2015年0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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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唐宁很悲剧,从富二代贵公子变成了贫三代准村夫。

唐宁坚决不要做村夫,既然做不了富二代,那就做官一代吧。

本文讲述的是一个美术学生穿越到古代变成大画家的故事。

本故事前面种田后面狗血,很慢热,有雷,有虐,有温馨,有科举情节,金手指不多。

本文不是轻松YY文,本文是很严肃的正剧。

作者觉得想要取得成就,必须经受磨难。

所以主角要过五关闯六将,最终大成,有笑有泪。

PS:本文主受,攻在后面出现。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种田文 平步青云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唐宁 ┃ 其它:种田

【第一卷】

楔子:穿越

夜黑如墨,狂风暴雨吹打得山上的树木抬不起头来。唐宁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下赶。其实,他已经分不清自己脚下的是不是路,也分不清方向,只是麻木地坚持往下走。雨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背后的画架不时擦过树枝,令唐宁更加举步维艰。浑身湿透的唐宁不住的懊恼,不该不听老人言,这下吃亏在眼前了。唐宁是美术学院的一个大三学生,主修油画,为了画一幅最美的夕阳山景,不惜跑到这深山野沟里写生。明明住宿的老大爷说晚上会有暴雨,他还是抱着侥幸心理上了山,这下可好,画好的画都被打湿了,人还被堵在半山腰。突然,一声闷雷爆裂开来,震得唐宁心神不守,脚下一拐,人滚下了山坡……

第一章:回忆

唐宁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没点灯,外面影影憧憧的,好像有不少人,不时传来“喝”、“恭喜”“生个大胖小子”的一些话。

借着外面穿进来的光线,唐宁盯着头上几根平行的木头,木头上是黑漆漆的瓦片,还有个蜘蛛网,一个老大的蜘蛛在下边晃晃悠悠的要掉不掉。唐宁可以肯定这里不是医院,也不是他知道的任何一个地方,他活了二十年,从来没见过瓦片什么样。

唐宁家里是做生意的,在那个城市的有钱人里属中等偏上。唐宁在家排行老二,上面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很明显,唐宁哥哥的母亲是原配,唐宁的母亲是人人喊打的小三,他和哥哥的关系可想而知。

唐宁也很无奈,父母不是自己选的,再不好也是父母。作为整个家族里最不受待见的群体一员,唐宁从小就很懂事,或者说早熟,他从不和哥哥争什么,甚至躲着哥哥,初中就选了做美术特长生——反正家里有钱养得起,上大学后就从家里搬出来寄宿。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唐宁从骨子里透出一种淡漠,一种漫不经心,形成了他既自卑又清高的复杂性格。唐宁害怕回家,回家面对父亲恨铁不成钢的脸,哥哥厌恶嘲讽眼睛和母亲削瘦病弱的身体,所以他总是出去写生,寄情山水,放逐自己,逐渐把自己搞成了边缘人。

唐宁大学的时候会给别人画些小说封面,所以唐宁还是接触过不少小说的,也知道穿越这回事,不过他没想到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意识到自己穿越后,唐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母亲,没了自己,她在那个家里就更没有依仗了。唐宁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多回家陪陪她,让她一个人面对亲戚的冷言冷语,他现在明白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感情了。唐宁也很担心,担心母亲病弱的身体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只希望一直对母亲关爱有加的父亲能抚平她的伤痛,现在,父亲是母亲在那个家族里唯一的支柱了。

不得不说,唐宁心底里还是不认同父亲和母亲的。母亲有先天性心脏病,不过没有严重到不能生小孩的地步,只是不能剧烈运动,只要好好保养,活个五六十年不成问题。

从小母亲家里就对她呵护备至,什么都顺着她,害怕她心绪起伏,不让她见太多人太多事。奈何母亲天生多愁善感,心思细腻,身子总是养不好,尤其是看了琼瑶小说后,对爱情充满幻想,可以为爱不顾一切,不顾一切的后果就是未婚先孕有了唐宁。

当时这事闹的很大,所有人都反对,狗血的是父亲和母亲很坚持,别人越反对他们越坚持,非常有琼瑶的道道。最后为了母亲的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子,家人让步了。

父亲的原配在听到丈夫出轨,还搞大别人肚子的时候就愤然离婚出国,还想带儿子走,不过最终哥哥被爷爷奶奶留下来养在跟前。

因为这事,外公一家一直没能抬起头做人,和母亲关系越来越淡;爷爷奶奶和家里的亲戚也对母亲非常看不顺眼,幸而唐宁没有心脏病,这让爷爷奶奶脸色好了不少。

尽管如此,爷爷奶奶对唐宁也不咸不淡,和哥哥相比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还特地写了遗嘱,分清财产。

在唐宁的记忆里,除了父亲母亲,别人对他很少笑,爷爷奶奶也不会摸他的头,哥哥暗地里欺负他。开始唐宁很委屈,总是会和母亲哭闹,母亲也只会抱着他哭,父亲却因为担心母亲情绪不好影响身体,呵斥唐宁不要找母亲闹。

渐渐的,唐宁越来越沉默,见人就躲。直到十多岁时他偶然间知道了原因,他的天塌了。原来不是别人对不起他,是他的父母对不起别人,而他就是罪恶的证据。

十多年来的怨怼成了一场笑话,从此,他再不能理直气壮的怨恨别人,他成了被怨恨的人。他没有资格抱怨,他活该的,可是他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对待,错的是他的父母。

在大哥和大哥的母亲面前,他永远抬不起头,直不起腰,面对大哥轻蔑的眼光,骨子里非常骄傲的唐宁无法忍受却不得不受,他只能把这十多年的怨恨,受到的委屈全部倾泻给了父母。

处在叛逆期的唐宁,总是和父母对着干,他从原来一个略带阴郁的小少年变成了一个刻薄暴躁满嘴脏话的不良少年。母亲倒算了,她身体不好,性格单纯,当年十八九岁少不更事,唐宁不忍心计较。但是父亲当时已经成家立业结婚生子了,有了成人的判断力,却招惹母亲,这事可以说父亲要负很大的责任。

他瞧不起父亲,不停地和父亲争吵,揭他的伤疤,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倒,严重挑战父亲的尊严。渐渐的,他和父亲的关系越来越僵,哪怕大学了也是能少见就少见。幸好父亲一直对母亲很好,要不然,等他工作后就把母亲接走一起住。

现在,他死了,亲人们会不会为自己难过呢,也许他们有点难过,但也就有点了。面对亲戚,唐宁虽然不怪他们冷淡,但是,不管什么原因,伤害就是伤害,唐宁觉得成了两不相干的陌生人最好。

他死了,父亲肯定非常伤心。不管他曾经说了多少伤害父亲的话,不管父亲对他多么失望,尽管唐宁一直不承认,但他心里知道父亲总是关心他的。他突然明悟,不管怎样,父亲生了他养了他,没有对不起他,他不该那么怨恨纠结。想到父母会悲痛欲绝,唐宁心里难过却也轻松,因为他突然理解了,父母就是父母,他们给了他生命,就冲这一点,背负父母的错误是理所应当的,父母的错就是他的错,因为他们是一家人啊。他完全没资格因为自己背负了父母的错而怨恨,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十多年的心结,在经历生死后突然解开,唐宁心里隐隐有些轻松,放下了破坏别人家庭的罪恶感,他可以重新开始,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生活。

只是,这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么?住茅草屋?没电灯?难道是古代?唐宁心里有点没底,咕噜咕噜响的肚子提醒他未来的日子可不是那么悠闲美好。

唐宁伸了伸手,这个手细瘦苍白,特别小,展开还有点不明显的指窝,是个小孩的手。身下床很硬,有层布,粗粗的,咯的他非常不舒服。唐宁坐起来,头有点晕,眼前泛黑,看来这小孩身体不怎么好。

唐宁打量了下这个屋子,泥土地,坐着的这个好像是炕,电视上见过。炕上铺了层布,天暗,也看不清什么颜色。对面是窗户,木头的做的,上面糊了层纸。下面有个书桌,窗户左边是门,门关着,外面很热闹,很多人在说话,带点北方的口音,是汉语没错。唐宁边听他们说话,边把眼睛看向了右边,右边有个像高脚凳的架子,上面放了个木盆,木盆上挂了块布,唐宁看古代电视剧里就用那个洗脸的,果然是到古代了。架子旁边有个两门的柜子,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看墙面好像是石头的又像是土的,唐宁也分不清,不过唐宁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家里很穷。

眼前这一切都是唐宁前世见都没见过,想更没想过的。唐宁身上穿了件宽大的粗布袍子,从头盖到脚,没有裤子,没有内裤,下边凉飕飕的让唐宁非常不适应,有点冷。唐宁揉揉肚子,不能想象自己将来会过怎样的穷日子,他从没想过自己有吃不上饭的一天,唐宁想自杀。但是,这个脆弱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好死不如赖活着,他还没这勇气自杀。

唐宁头隐隐泛疼,想跳下炕开门看看,却发现自己没力气,手软脚软,唐宁有气无力的又躺了回去,努力听周围的人在说什么,幸好屋子隔音效果不怎么样,那些人嗓门又大。

“唐大,你有福啊,又娶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你比我们都有福气,就冲你这福气,干!” ,一个很粗豪的声音

“好兄弟,咱啥也不说了,喝!”这个声音有点低,中气十足

然后又是一片“干”的声音,震得唐宁耳朵疼,也听不清说些什么了

突然窗下冒出来一个细瘦的声音,是个女声,不仔细听都听不到,

“二婶,这唐木匠娶的哪里的姑娘啊?你刚刚可看过?可好看?”

“切,你没听说?哪个姑娘想做现成的娘,是个寡妇,还带个拖油瓶。长得妖里妖气的,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这声有点粗

“呵呵,二婶,哪个漂亮媳妇在你眼里不是妖里妖气的?这寡妇嫁到这家里来也不知道是她苦还是木头他们苦了。”细细的声音里略带嘲讽

“猫儿他娘可真是漂亮,婶子我什么时候说她妖里妖气了?这寡妇比前头那个差远了”这婶子颇有点不服气

“婶子是没说人家妖里妖气,人家一看就是带仙气儿的,说她狐狸精的倒不少。可惜是个福薄的。”细细的声音有点弱下去

“呵呵,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说那些了,人,厄,为大。她那样的人儿本就不该在我们这里。”声音里有点讪讪的味道。

“走,陪我去新房看看去。”

唐宁头更疼了,听这话音,这家是在娶妻,还是后妈。前边那个很漂亮,生了个叫猫儿的孩子。唐宁背后一凉,不会就是自己吧,自己还要有个后妈。唐宁内心咆哮: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不过木头又是谁?难道前头那个生了不止一个?那也好,至少不用一个人苦熬。

这时,门突然开了,缝隙里的光映出一个小孩的身影。

第二章:后娘

那小孩阖上门,将陡然增大的嘈杂声关在外面,屋子里又静了下来。

小孩轻手轻脚摸到炕前,手一伸摸唐宁的额头。唐宁侧头看他,他嘿嘿一笑:“醒啦。饿不?头还疼不?”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个饼塞给唐宁,“快吃,趁热吃。”

唐宁是真饿了,也没客气,拿了就咬了一大口。饼子有点硬,唐宁的小奶牙有点咬不动,只得退出来,从边边开始啃。小孩又从桌上倒了碗水喂给他,唐宁手上拿着饼,就由着他喂了。

饼子唐宁吃了一小半就饱了,那小孩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剩下的。吃完他就上炕,拿了件挺大的衣服盖在两人身上,搂着唐宁躺下来。

唐宁被他搂在怀里就和被一把骨头搂着一样,他不舒服的扭了扭,想挣脱出来,他不习惯被人搂着,从小到大都没和人这么亲密过。

小孩又把他搂的更紧了,突然冒出来一句:“我看到她了,长得没娘好看,还有股味,我想娘了。”

沉默了一会,小孩又说:“明天爹让你喊娘的时候,你可得听话喊娘,不要犟,听话,喊声娘又不会少块肉。”

唐宁心里想,完了,真是有后妈。这小子是他二哥,那就是说还有大哥了,看起来对他还挺照顾的。唐宁心里又有点安慰,至少不是一个人。唐宁也不知道回什么好,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怕多说多错,只得嗯了一声,就假装睡着了。小孩子的身体撑不住觉,不一会,唐宁真睡着了,迷糊中做了好些梦。

第二天清晨,唐宁醒来有点恍惚,他脑子里多了些东西,都是这个身体的记忆。这小孩也叫唐宁,小名叫猫儿,今年5岁。他有两个哥哥,一个叫唐木,别人喊他木头,有12岁;还有个叫唐云,小名叫狗子,8岁。这家的家长是村里的木匠,别人都喊唐木匠或者唐大。他有个娘,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据哥哥们说娘特别漂亮特别好。这身体生下来就有些病弱,三天两头生病,昨天就是发烧把命给烧没了,白白便宜了唐宁。

这时,一双大手插着他腋下,把他从炕上捞起来穿衣。一个低哑沙沙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猫儿不发烧了,怎么还这么没精神。”

唐云撇撇嘴:“我也没精神,换谁都没精神。”

唐木拍了他脑门一记,“瞎说什么呢,快点,穿好衣服,去堂屋。”

唐宁在一旁没吭声,默默由着唐木给他套了件洗的干干净净的小袍子,直到唐木又拿了条裤子要给他套上,他才不好意思的赶紧去拿那裤子:“我自己来吧。”唐木呵呵笑着说:“猫儿终于长大了,能自己穿衣服了。”唐云却有些心酸,猫儿知道有后娘进门,才懂事的吧。此时,唐宁心里在默默流泪:内裤啊,真的没有内裤。

堂屋,老寿星画像对面,从高到矮站着三个小孩,屋里一片静默。

唐木匠先带着媳妇去父母坟前磕头了,不一会,唐木匠拉着个一身红的女人从外面进来,三个小孩同时抬头,又一下低下头。唐木匠心情很好,拉着媳妇坐在老寿星下面的凳子上,招呼三个儿子道:“来,见见你们新娘亲。”

唐木匠又指着唐木对女人道:“这是老大,叫唐木,木头的木,你就喊他木头吧。”

唐木抬头,冲着那女人嘿嘿一笑,憨憨的叫:“娘。”

“呵呵,木头,娘没什么好给的,就做了双鞋,不知道合不合脚,一会你穿穿。”女人的声音温柔婉转,煞是好听,可是唐宁却觉得,那声音像极了前世热恋中的女友打电话撒娇时的声音,多了丝刻意。

唐木匠又指着唐云说:“这是老二,叫唐云,小名叫狗子,以后你就喊狗子吧。”

唐云这时也爽利地开口了:“娘。”

女人又从身后的包袱里拿出一套衣服:“狗子,这衣服是我的一番心意,我也就是大略看着你的身材做的,要是不合身了娘再给你改改。”说着把衣服递给唐云,身子转向了唐宁。

唐木匠摸了摸唐宁的小脑袋,声音柔和了些:“这是老三,大名唐宁,小名叫猫儿,你喊猫儿就好。”

唐宁脑袋一麻,眼睛一闭,小小喊了声:“娘。”

赵寡妇声音更柔了,柔得唐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又摸出了一块小长命锁:“猫儿,多乖的孩子,娘的女儿和你差不多大,肯定和你合得来,来,娘给你戴上。”

说着蹲下身把一块薄薄的银制长命锁套在唐宁脖子上。唐宁就看见硕大的胸挤在眼前,人小了对着胸感觉更觉得大,比他脸都大,鼻子又里涌进一股呛人的脂粉味,让他忍不住打喷嚏,他只得憋气,憋得脸都通红,只希望这女人赶紧起身。

还好唐木匠看唐宁脸色通红,以为他害羞了,就拉起那女人坐回位子上,“呵呵,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要好好相处,收了你们娘的见面礼,就要好好孝顺你们娘亲。下午你们有个妹妹会过来,她也才5岁,比猫儿小俩月,以后要照顾好妹妹,猫儿也有个伴儿。猫儿,以后要带着妹妹玩,知道吗?”唐宁赶紧点点头,唐木匠又一阵大笑,说:“好了,饿了吧,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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