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虽然无辜,但她享用了王家的荣华富贵,却又从未劝过父兄收敛,自然也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且她穿着朝服谏言,所谏的还是王家的私事,已让李玄不能承受。这是连同王家把他架在火上烤,哪有半点贤妻的样子?
他废了后,却没将人放到冷宫,只关了王贤妃的禁闭。
由于他心情郁郁,自然晚上也不再找人侍寝,时常听闻承平侯在天牢里破口大骂,说皇帝残暴,连兄弟都杀,将他过往种种难堪之事俱都抖露出来,恐怕以后他的本传中会被人记上一笔的了。
先皇不管束后宫,却让他来承受兄弟阋墙的流言。一时间朝臣战战兢兢,群妃伺候他时,也都是心慌意乱。这个时候慕容必谦常在晚上找他下棋,甚至时常开解他。
他自知双手沾满血腥,如今朝政根基已稳,不必再多杀人,但不管他怎么做,恐怕在所有人眼里,他都是个残暴无情的人。旁观者事不关己,自然可以肆意评断。对他来说,是非功过,只由人说。他要尽量在位时间长些,才能做更多想做的事。
「皇帝在想什么?」慕容必谦摩挲着手中的白子,微微而笑。
「朕打算将王家流放到幽州去,承平侯先留着。王将军的人头未见,朕总是放心不下。」
「斩草不除根,陛下难道不都杀了?」
「想必你也认为朕心狠手辣吧。」他微微苦笑,「很多人虽然死在朕的手中,但归根结底,都是他们自寻死路。」
他所说的话,慕容必谦自然不信,笑道:「此乃朝政之事,微臣不敢妄议。」
对这个放浪不羁的男子,他现在渐渐能适应和他的相处之道,甚至觉得有一个这样亦敌亦友的人在身边,是他一生所幸。只除了……每月一次注定的肉体纠缠,让他至今还未能接受。所幸慕容必谦从不提起这件事,而整整三十天过去,算来今日便会做梦,李玄不由得踌躇了。
一边是绵延不绝的春梦,一边是将春梦化为现实。对这个年轻的帝王来说,都是不愿面对的选择。
慕容必谦当然明白他的心思,放下手中棋子:「陛下心思已乱,这局棋我看已不必再下了。」
李玄心知自己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于是用了恳求的语气:「朕当日对你无礼,向你道歉。这春梦的毒……能不能帮朕解了?」
「非是陛下得罪了微臣,是微臣心仪陛下,所以才用了点心思。」慕容必谦从容道,「陛下不要再想了,这珠子做出来,就不是为了解的。」
慕容必谦直白地说着心仪的话语,让李玄竟是不知如何面对对方热烈的目光,他站起身来,想往床边走去,早些把这件事办完,脚下却像有万钧,移动不得。
倒是慕容必谦上前相扶:「陛下要就寝了吧?容臣与陛下抵足而眠如何?」
李玄竟是不知挣脱好还是不挣脱好,慢慢被扶着在床边坐下。
慕容必谦为他脱了靴子,解了外裳,看到他面上微红,不由好笑,口中却是温言道:「若不是喜欢陛下,也不至于千辛万苦,为陛下闯入承平侯府。事隔多日,陛下却未曾问过我一句是否无恙,我心中十分不好受。」
此人武功如此高强,竟然还要人问他欺负别人时,是否安好无恙,让李玄无言以对,半晌才道:「朕对当时境况并不知情,还请天师见谅。」
「陛下,请叫我必谦。」
「……必谦。」
这个名字一唤出口,李玄便觉得彼此之间弥漫的一种气息像是发生了变化。慕容必谦解了他内里的衫裤,此时还没到严冬,房间里尚未烧起地龙,天气冰凉,他却发觉自己身上不断地出汗。
慕容必谦嘴角翘起,他本来就俊美,又总是在微笑,让人一不注意就撤下心防。「侯府中有个精于暗器的高手,我原先箭伤未愈,所以中了他暗算,一枚银针刺到掌心。你却问也不问,现在想起来还隐隐生疼。」
他语气中带了点撒娇的意思,李玄不由苦笑,只好认命地被他脱光了衣裳。慕容必谦挟恩图报,他也没办法,何况毕竟是欠了他的。不过他也没忘了慕容必谦的风流,每次有宫女偷看慕容必谦时,他都会报以微笑。
每当想起这一点时,他就会有种说不出的不快。
「必谦这么说,会让我以为,必谦对我有意。」
他的声音十分优雅,目光看着慕容必谦,慕容必谦面色不变,轻笑道:「我就是对你有意啊!你不会一直不相信吧?」
他抬起李玄的腰,十分体贴地在他腰下垫了一个枕头,让他的臀部抬起适当的高度,这才分开他的腿,手指对方的穴口,慢慢做着扩张。
尽管不是第一次面对,李玄仍觉得有些窘迫,于是用话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你若当真对我有意,又怎地会对别的女人眉来眼去?」
慕容必谦一怔,听他的话说得淡然,便放心了许多,轻笑道:「你自己后宫三千,怎么还有立场在意别人是否花心?」
李玄面色微微一白,毫无说服力地回道:「朕……朕自然与别人不同。」在和嫔妃们相处时,嫔妃们虽然争宠,但也只不过因为他是皇帝,是宫中权势最高者。
但一个俊美男子出现,而他又刻意放纵宫人对这个男子的青睐,还能将全副心思放在他身上的已所剩不多。所有人都深信君王无心,自然也不会有人把感情放在他身上。
他看待自己也便如种马一般,不会对她们有过多感情。而这种憋屈的感觉,又如何对慕容必谦言说?
所有人都只会从自己的角度看待问题,纵是偶尔为别人设身处地想过,已是难得的体贴。
「有什么不同?就因为你是皇帝,所以整个后宫都是你的,不容别人觊觎,是不是?」黄龙主倒并不生气,手指在他的甬穴中搅动着,忽地在一个熟悉的地方用指腹按压了一下,几乎是立时听到了对方的喘息声。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李玄闭了闭眼。
在他可见的范围内,他还是不愿意这个人一边和自己上床,一边对别人投以满含情欲的目光。
「你这个理由不错,我接受了。」慕容必谦轻笑道,「如若有一天,我也坐拥三千佳丽,你也不要置喙才好。」
「只要有这么一天,我还记得今日之约的话,我会办到。」李玄自然不会相信慕容必谦有这么一天,如果真的有的话,恐怕是来生了。但即使如此,他也会尽量接受对方的难处。此时听到他言下之意,竟似答允自己不与宫人牵扯,心登时一松。
慕容必谦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李玄看着他的笑颜,心中虽觉怪异,但此时慕容必谦握着自己坚挺的性器,往他后庭的密穴挺身而入。
钝痛感传来,他皱紧了眉,强忍着下身的不适,让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进入得更深。
慕容必谦自然看出他的紧张,手指轻抚他的眉心,像是要将之抚平:「陛下不要总是皱眉,皱得多了,这里会深陷,面容就会显得越来越严厉。」
李玄的面庞终于舒展开来,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可是下体的肿胀充盈感让他无法完全应付慕容必谦的问题,一句话说得气息不稳:「你年纪……轻轻,偏有这许多计较。」
「我是说真的,陛下今年二十七、八了吧?正是巅峰转为颓势的年纪,若是不好好保养,很快就有鱼尾纹了。何况还要应付后宫。」
李玄轻笑了一声。他应付后宫的时间其实并不多。先前担心王家,所以只挑了母家在四品以上的妃嫔来侍寝,一旦有了龙子的嫔妃,他便不再翻她们的牌子,自然也是为了平衡后宫势力。恐怕没有一个君王会像他这样事事小心,连自身欲望都摒弃了,哪里还会在乎相貌是否苍老?
此时慕容必谦已开始抽动在他身体里的内棒,硬物被柔软的肉壁包裹着,拖曳起来都像被黏滞了一般,让慕容必谦更是快活,恨不能狠狠抽插个百十遍。
这具身体虽然不是他最满意,但却偏偏让他无法放下,也不知是甚么原因。二十七在龙宫岛上或许还算华年,但在岛外却早就过了遴选弟子的年纪。
等到李玄眼角长出皱纹,他肯定没兴趣再和他上床了,到时李玄夜夜都做春梦,又上了年纪,恐怕真的活不了多久。
他顿了一顿,说道:「为了陛下能长享极乐,我们以后能长久厮守,还请陛下随微臣修习一套武功心法。」
李玄看他说得认真,心中好笑,正想回绝,慕容必谦的手指轻搭在他的下腹处,登时一道热气从肚脐下三寸的地方传来,让他下体所受的刺激更甚,浑身一个激灵,几乎便要将体液射了出来。慕容必谦却抢先一步,握住他的前端,用自己的一字巾扎紧。
「陛下要记得功法运行的步骤,每次交合时都顺着经脉运行,女子修行可以斩赤龙,男子修行便可养精血……」
他用指尖滑过李玄的小腹胸口,注入一道道内力,在李玄经脉中运行着,最让李玄受不了的是,他的下体还在缓缓抽送。
当慕容必谦的指尖划过他的乳首,他终于忍不住,「啊」地一声,只觉得眼前一片白光,竟是射了出来。
「才运行到一半你就忍不住了么?」慕容必谦忍不住摇头,「你身体真是太虚了,上次让你多练练外功,你也没放在心上,是不是?」
他每日忙于政事,又不会出宫涉险,怎么会花时间在练武上。此时被慕容必谦数落,不由面颊通红:「大约是我许久未曾临幸嫔妃之故……」
「那也不该是早泄的理由。」慕容必谦摇了摇头。
被这两字评语,李玄不由得有些灰心,竟觉得十分对不起慕容必谦的一番好意:「我以后必定抽时间练武就是了。」
后庭处还插着慕容必谦的硬物,他说话都是有气无力,只能看着慕容必谦将巾帕绑得更紧,那根可怜的小东西被紧紧束缚住,让他感到有丝疼痛传来,却是不敢呻吟。
慕容必谦一言不发,抬起他的腰抽插了好一阵。快感不断涌上,身前的性器却是无法勃起,他心知慕容必谦定是生气,也不敢出言让他慢些。
开始时他忍不住张口喘气,但到后来已忍不住惊呼出声。
「慢些……必谦……朕,我受不住了……」
慕容必谦面沉如水:「不听话是不是该罚?」
「该罚……」他认命地承受慕容必谦的冲刺,只觉得自己定是身体变差,才会连这点性事都承受不了,慕容必谦就是故意要折腾他,他也只好认了。
「好,你说的。」慕容必谦扣紧他的腰,终于将自身经验完全倾注入他的身体里。
李玄只觉得自己腰都要被他折断了,只能按着腰,不敢吭声,等着慕容必谦消气。下体的浊液不断顺着甬穴吐出,穴口仍然在不自觉地一张一合,像是舍不得那粗大的性器,身体竟然感到一种奇特的空虚。
慕容必谦穿了衣裳便将他扔在床上,转身离去。
他心知惹怒了慕容必谦,想叫他站住,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必谦也是为了他好。
想到此处,他心中不由得一阵甜意。
或许真的如必谦所说,二十七岁以后身体便是从巅峰转下,所以只不过是些许情事,他便觉得身体的负荷极大。不过在三年前的第一次欢爱时却比现在凄惨得多……
难道是因为三年前是他的初次?
这个理由他从未在书上见过,即使是皇宫中私藏的春宫图,也不会描述这些细节。倒是史书中说了不少佞幸,大多是色衰爱弛,没有好下场。他待必谦自然不会如此,可是必谦和他的关系,却又并不是皇帝和男宠之间这么简单。
还在思索之时,便看到必谦去而复返。
李玄不由得露出欢喜之色:「你回来了?」
不知何时起,这个翩翩郎君就能牵动他的一喜一怒,让他不再如往日那般淡然。
慕容必谦手中拿着一个盒子,走到他面前:「你刚才不是说任罚的么?所以我去取了些东西。」
原来刚才的狂热情欲竟然还不是惩罚?
李玄一怔,心中不知怎地有些惴惴不安:「是什么?」
慕容必谦揭开盒子,里面却是一段儿臂粗细,三寸多长,如白蜡状的物事,比白蜡要有几分光泽,但比玉又少几分通透。
「这是海中所得的一种奇特的玉珊瑚,原本是白色,但若接触过稍高的温度后,再碰触空气,就会变为黄色,所以只能用一次。」慕容必谦平淡地道,「把它塞到你后庭,明天戴着去上朝,不许私自取出来。」
李玄一听,知道慕容必谦特地告诉自己这玉珊瑚只能使用一次,就是禁止自己取出来。若是强行要取,慕容必谦必然会知道,到时他还要想出什么方法来对付自己,不由得眉心发胀:「一定要用么?我以后照你的话去做就是,这……这东西也太大了些。」
慕容必谦露出几分笑意:「还不如我的大,能适应我的话,也一定能适应它的。你第一次用这个东西,或许会有些不惯,明天你下了早朝,我便在寝宫等你。」
意思是他要亲眼看着玉珊瑚变色了。
李玄看了看天色,现在只不过四更天,早朝过后都快到午时了,即使朝臣无事禀报,也不知要耗费多少时光才能早朝结束。
「能不能换种方式?若是被朝臣看到了,我还有何面目为君?」
慕容必谦神色颇为不悦:「不是说君无戏言的么,难道陛下要骗微臣?」
当李玄要和他平等相交时,他却适时地摆出了君臣之道,令李玄颇为无奈。
慕容必谦又柔声劝道:「陛下,你性事上经受不住刺激,正是要好好调理一番。我已将经脉图绘出,稍后和陛下好好说说怎么运功,陛下费些心思,以后我们才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长长久久这四个字打动了李玄。想要伴在他身边的人很多,但都居心不纯,不是同道中人。而这种相亲相近的感觉让他食髓知味,竟是不想拒绝慕容必谦。
「好吧,明日你定要在寝宫中等我,不然我就不等你了。」
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李玄终于妥协。
慕容必谦露出欣慰的笑意,戴了一双素白手套,才捏起白珊瑚的一端,往他后庭放入。
密穴还未完全合拢,又被轻轻启开,却已是又红又肿。
待白珊瑚将要完全进入后,慕容必谦捏开了珊瑚尾部,其中竟然藏有机关,掉下了一条流苏,想必是预防他身体被折腾得虚弱无力,无法排出白珊瑚,便可借助流苏轻轻拉扯。
慕容必谦不知从何处拿了一段丝带,系住了他前端垂软的性器尾部,两个小球也被缠绕束缚着,几乎无法勃起的状态。
他不解地看着慕容必谦,慕容必谦已道:「怕你不慎泄得太多,伤了身体,所以只好委屈它了。我出门匆忙,带的东西不多,只能勉强如此,却是不能完全防止陛下泄了阳气。所以还请陛下自制一些,不要穿裤子了。」
不穿裤子还叫自制?
李玄目光稍稍抬起看他,却见他从容道:「怕陛下忍不住,所以不穿裤子的话,精水难免会落到地上,被人看到。陛下想到这一层,便会自控一些了。」
李玄支撑着坐起,只觉得内壁中的那玉珊瑚状的东西十分柔滑,重量也介于白蜡和玉石之间,坐卧时摩擦到敏感之处,冰凉之中偏偏又能搅动他的欲望,让他冷汗涔涔。他此时心思已乱,分不清慕容必谦说的是真话还是胡扯。
慕容必谦拿了经脉图给他看,一一指出运功要点。
那图上只画了一个赤裸男子,上面标着穴道和细小的线。
这是龙宫岛的弟子们修行的双修功法,不但交苟时能运行,平时勤练也有驻颜之效。只不过」双修」云云,必定刺激皇帝内心敏感之处,免不了要怀疑到他的身分,所以他只说是养生功法。
他给李玄解说,照着先前的方法用手指轻轻按着李玄身上穴道,李玄只觉得被他摸到的地方又软又痒,身体中热血奔流,齐齐向下身涌去,纵是被丝带绑住,欲望也逐渐开始抬头。
他不由得按住了慕容必谦的手,嗓音微颤地道:「必谦,不必再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