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番外——白纸
白纸  发于:2015年08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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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们回家!我们回家!”对于陈天的兴奋,凡澈却是慌张的拖着陈天回山洞中,陈天自然不会配合,他拼命的摇头,拼命的反抗,眼眶的滚烫的泪水不停的打转,那是他的希望,他的希望……他伸手像去抓那些眼前被泪水所模糊的影像,但论力气即使两个陈天恐怕也抵不上一个凡澈,他被毫不费力的拽着走回山洞的路中,他眼睁睁的看到那艘轮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回到山洞,陈天是直接就被凡澈用皮带绑了起来,接着用衣服堵住了陈天的嘴巴,但陈天还是不停的挣扎,他嘴里一直说着什么,只不过他嘴上被衣服捂牢了,能发出来的声音只有恩恩哼哼而已,即使摔在地上,泥土沾的他满脸都是,陈天都不在乎,他只想回去,他要回去,那是希望,如果真的失去了这次机会,那他怕自己真的会疯掉。

“你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凡澈面对几乎疯狂的陈天喊了出来,凡澈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眼睛充满着血丝,他心里怕极了,他怕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如同多诺米骨牌轰然倒塌。

陈天被凡澈这么一喊也愣住了,他望着凡澈渐渐安静了下来,泪水却如止不住的溪流,他只是看着凡澈。

凡澈慢慢的跪了下来,他轻轻的抚摸着陈天的脸,帮他拿下口中的衣服。

陈天无声的哭泣着,凡澈终于听清了他说的话。

“放我走,我要走,放我回去……”

他不停的说着那几个字,重复的说,不停的说,但每一个字同样像锋利的刀一样伤害着凡澈,凡澈愣了下,他知道他的心也在流着血,他轻手帮陈天惮去脸上的土,声音哽咽。

“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你是我的妻子啊!你说过我是你的丈夫,你怎么可以走,留在这不好吗?”

凡澈用嘴轻轻吻着对方的额头,对于他来说,放走陈天或许真的就和失去生命没有区别。

陈天摇着头,他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离开……只要离开……

“留在这里好吗?!我们是夫妻,我会保护你,我……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不要离开我,我们是夫妻,我们要在一起啊,谁都不能让我们分开,谁都不行……”

凡澈把他那些话一直当着真理去遵守,所以他依旧试图用这些真理就挽回陈天的心。

陈天觉得他已经失去了他最后的底线,他突然发狂起来,他大叫,他大喊。

“我要回去,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回去,你有病,你有病你知道吗?神经病!我根本就和你没关系,谁是你妻子,我他妈是男的知道吗,你这个神经病放我回去,我要回去……”

说到最后,陈天已经觉得他把自己最后的力气都呐喊出来,他筋疲力尽的倒在荒凉的地上,他默默的哭着,嘴里还不停的轻语着要回去。

凡澈试图抹干净陈天的泪水,他紧紧的抱起了陈天,那种神态仿佛随时随地的陈天就会消失在他眼前,他开始喃喃自语。

“为什么,我那么爱你,那么爱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你怎么可以离开,你怎么可以离开我?”

对于凡澈来说今天的事就像是一场恶梦,他恐慌着,他无法想象陈天离开后自己应该怎么办,他太清楚陈天的性格,一旦回去,他肯定不会再见自己,哪怕一面都不会,到时候他应该怎么办,凡澈无法去面对,甚至想像他都觉得难以承受,他只能紧紧的拥抱着怀里的陈天,他不想,他绝对不能让陈天离开自己!

“老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所以不要说离开我,不要……”

陈天被抱的不能动弹,他喘着气,那是一种从心底而生的绝望,明明希望就在眼前,却无法触碰,陈天闭着眼睛,他到底是筋疲力尽的停止了挣扎。

凡澈感受到了陈天渐渐软下去的身体,他才有一些不确定的放开陈天,汗水和泪水占满了陈天柔软的毛发,陈天整个人都湿透了,瞳孔失去了焦点。

“老婆……”

凡澈轻轻的呼喊了声,陈天并没有去理会,他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凡澈是真的把陈天逼到了绝境,陈天气极而笑,冷而自嘲。

“我以前不信来生前世,人定胜天,我只信我自己,可是现在我却不得不信,不然我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上天让我遇上你,我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

凡澈听到陈天的话愣了下,他用手悄悄的划过陈天的眼角,陈天其实不再年轻,他的眼尾已经出现了一些细纹,毕竟35岁的人即使保养的再好总归会有时光流逝的痕迹,但就是这个人在凡澈第一次见到时就如同见到了世界最美好的事物,那种感觉犹如天人,那时陈天才26岁,凡澈不过15岁。

那年凡澈的父亲出了事故去世了,父亲因长期航海并不和自己的母亲生活在一起,久而久之他的母亲有了情夫,父亲的离世刚刚称了他母亲的心,他的母亲想拿走了父亲所有的积蓄和保险金和自己的情人私逃,为了掩人耳目,他把自己的唯一的儿子送到了少管所,她骗所有的人说他儿子是个惯偷,她诬蔑凡澈偷走她情人价值不菲的钻石戒指,这一切不过是个圈套,她只想把他唯一的儿子关起来,这样她就有时间去准备和她情人私逃的时间,带着那笔财产和巨额保险金离开这座城市,神不知鬼不觉的,终归一个15岁的人已经有了正常成年人的思维,何况凡澈还从小随他父亲练习个拳击,他的母亲在这方面可是只狐狸,她就是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把他的亲身儿子关进了少管所。

谁都不会去怀疑一个身为亲生母亲会去陷害自己的孩子,那对普通人来说简直匪夷所思。

凡澈进了少管所,那段时间对凡澈来说无疑是最黑暗的噩梦,一个充斥着暴力和惩罚的世界,不单单是关进去的人私下形成了严格的等级制度,甚至一些管理的教官都会没事拿这群人出气,教官们总说他们以后迟早是社会的败类,凡澈内向心子却傲,这样的性格在那种环境只会被作为不断欺负的对象,何况刚刚开始谁都不知道他学过散打,以为他就是个小偷怂包,凡澈不反抗那群人就欺负的越凶,不是凡澈不想出手,只是他知道一旦出手被发现的话,他可能会面临着更长时间的监禁。

直到他有一次实在忍不住了,他出手把其中一个头头差点没打死,这一件事闹的很大,甚至那群教官都一潮蜂的赶来时,凡澈还没有停手,而对方早就被打的失去知觉昏死过去了

凡澈最后是被那群教官当场阻止的时候打断了两只手,教官们说,既然是双手打的那么直接就废了双手,而本来3个月的监禁也拖到了一年,谁都不会来诉讼,他的母亲听到这消息恐怕巴不得拍手称快。

第一次相遇时,陈天是穿的极其体面的,他被当地政府邀请巡查慰问当地的监狱犯和少管所,说是想以此鼓励那群人好好改造,那时陈天和当地政府刚刚签了个大合约,他不看僧面看佛面,心里虽然是百万个不愿意,但总归也不想拂了对方的面子,就硬着头皮应了下来,少管所条件简陋,一个寝室硬生生的挤着10来个人,那时凡澈两手包着石膏,躺在自己的下铺中,他手已不能动,虽然经历过上次的事后很多人确实怕了他,但一些被打的人要不少怀恨在心,仗着自己监禁时间不长,等凡澈伤好了他们就早离开这的想法,于是他们就更加的变本加厉,决定好好的把之前的账算回来。

这一幕真好被独自来逛的陈天碰到了,那时他也是一时兴致来潮,并未让那些教官跟着,陈天到不是个有多少正义感的人,那时他毕竟年轻,见到一群人欺负一个人,还是个双手打着石膏的人,心里要多少不舒服,当时也或许是一种身在高位对低位者的一种怜悯,反正他愤慨万分的走了进去,呵斥阻止。

那群关进少管所的人基本是处于叛逆期的小混混,都是那种非得用暴力就不合作的主,看见一个从未见过的人,还西装革履的,以为是哪个来探视的家属,他们自然不去理会,甚至还有个胆大的在陈天那踹了一脚,陈天本来就矮小,这么一挨踢立刻摔在了地上,他扶着肚子顿时觉得混天暗地,闹哄哄的一片随着一声‘教官来了’的声音立马作鸟兽散,只有陈天孤零零的倒在地上扶着肚子,凡澈急的想去扶,可惜两只手都绑着胶带,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教官来了看到陈天倒在地上那是吓的魂去了一半,市长可是再三嘱咐要好好照顾这尊大佛,这对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工作怕是直接丢了都难说。

陈天立马被教官扶起来,陈天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教官看这周围只有凡澈以为又是凡澈这小子惹的祸正想发飙就被陈天阻止了,陈天自然是说清了缘由,不过后来那群小混混怎么样了陈天到是没去关心,他也懒的去问,但见凡澈双手绑着胶带看着可怜便问了他的犯了什么事,他实在不觉得对方像个能做什么错事的人。刚开始凡澈没说,陈天见他样子以为对方知耻不愿谈及正想放弃,凡澈却又突然开了口。

他毫无保留的把自己所有的事说了出来,他父亲的悲惨离世,他母亲的恶毒女干猾。

陈天听完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他无法相信世间上居然还有这样的母亲,毕竟他从出生以来,虽然父母很忙,但绝对是关心自己的,一时间陈天对凡澈的同情达到了顶峰,他私下承诺会帮凡澈离开少管所,还有让对方继续读书,直到完成大学的课程,这对陈天而言并不是什么问题,这不过是陈天生命中的小插曲,但对于凡澈而言却是生命的转折点,那时他偷偷的瞄着陈天,陈天出来阻止的那一刹间凡澈犹如觉得天神降临,如此耀眼,乃至到后面他不知何时慢慢的将这份崇拜转变成畸形的爱恋。

后来陈天把这事交给了自己专业管理扶贫基金一块的管理人,他有太多的事要做,根本没时间去真的管凡澈是否上大学,上什么大学,这事他开头还会记起问问,但时间一长,甚至不过一个月,他就彻彻底底的把这事抛在脑后,他要记住的事实在太多,那不过是他人生中可有可无的一件事情。

凡澈依靠着陈天公司的资助读完了大学,凡澈因为亲眼见到陈天被人踢到在地的场景,那时起他就决定一定要好好保护对方,就是带着这样的信念,凡澈义无反顾的上了武警学校,也如愿以偿的做了陈天的保镖,陈天自然是早就把当时的事忘的一干二净,他只知道这个新来的保镖是得了很多散打奖项的人,仅此而已。

可以说凡澈对陈天的爱恋简直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是他信念的开始,这么多年已经成了一种可怕的习惯。

“老婆,我爱你,别离开我……”

凡澈不去反驳陈天,他只是嘴中一个劲的嘀咕着说爱他。

陈天轻轻的摇头,他实在听烦了,忽的眼睛一凌。

“你爱我?怎么爱我?你爱我哪里,拜托你,别说我爱我,我承受不起,我要不起你那变态的爱,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就放我走,如果你真的像你嘴里说的那样,那你就应该让我走,好吗!”

凡澈被陈天说的哑口无言,他望了陈天很久,他蓦地的站了起来,眼睛清明,像是决定了什么事,接着他帮陈天开始解绑,陈天被他突然怪异的动作搞的后怕,他实在想不出对方现在想干嘛!

凡澈看着陈天畏惧的盯着自己,满脸含春的一笑,他低着望着陈天。

“老婆,你说我为什么就这么喜欢你爱你呢,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为什么爱你,我只知道我离不开你,除非我死,不然我真的离不开你,可是你要离开,我很想满足你,我真的很想,那么你杀了我,对!我想了,除非杀了我,我不反抗,你就用刀往我身上捅,我想说的是,我可以为你去死……我不是嘴上说说的……”

凡澈轻轻的拿起了自己的军刀,他把刀递给了陈天,他的笑带着一股轻松,一股讨好,他想着用自己最后的东西去讨好自己心爱的人。

陈天简直不敢置信,他瞪着眼睛看着那把明晃晃的刀摆在自己的面前。

“疯子,你他妈真是个疯子。”

陈天怎么可能去杀人,他怎么可能,他怕的要死,那简直无法想象。

“你必须这么做,不然我不会放了你,你就算死也要死在我的怀里。”

陈天张皇失措的站了起来,他的手还不停的颤抖着,他内心不断的做着煎熬,他实在太想离开这了,他再也不想呆在这个山洞,哪怕一秒。

军刀传来出冰冷的触觉,像极川世界一般令人刺骨,他牢牢的拿住了那柄刀,内心做着挣扎。

“老婆,只有一次机会,要准!如果我这次不死,你就不会再有机会了,我会让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

凡澈对着自己的心脏画了圈,然后面着陈天笑逐颜开,全然没有对死亡的一丝恐惧。

陈天战战兢兢的晃着头,他紧握着那把瑞士军刀不停后退,而凡澈却在不停的逼近。

“动手,这这里,不要有负罪感,都是我自愿的,老婆,其实能死你手里也是一种好的方式,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想,要是能死在你手里那我也会含着笑死的。”

凡澈的话像一道道的咒语不停的穿入陈天的脑海里,来来回回,不驱不散!

“别逼我!别逼我!别逼我。”

陈天已经走到洞内的尽头,他带着哭腔不停说,他无路可走了。

凡澈还在走近,陈天害怕恐惧的往后摸,他摸到了一块大石子。

“来吧,如果想要离开,回到你想去的世界,那么就杀了我,来!来啊!”

凡澈把陈天逼到了绝路,横眉瞪目的喊了出来。

“啊。”

陈天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眼前的景象时明时暗,他疯狂的叫喊出来,随着扔掉了手中瑞士军刀,他拿起后面的石头猛的往凡澈的脑门中砸去。

只见凡澈的嘴角微微一扬,脑门口顿时血流如注,他想伸手去摸陈天,他想最后再摸摸他的妻子,但他觉得眼前的世界变的异常的沉重,近在咫尺的陈天顷刻仿佛犹如千里之外的遥远。

“老婆……好样的。”

凡澈倒地的声音伴随着地上浓重的扬起的灰,陈天不敢看地下缓缓流淌而出的血液,他西斯底里的尖叫起来,他杀人了,他难以置信自己居然真的杀人了,他想逃,他要逃离那具尸体,他显然高估了自己,不灵活的腿脚刚跑了两步就重重的摔倒在地,他挣动的爬起却又不停的摔跤,他实在太过于恐惧了,他已经完全感受不到摔倒在地的疼痛感,他想离开这,离开这个他住了四月之久的洞中,离开这个噩梦!

陈天跌跌撞撞的来到沙滩,他的伤盖满全身,泥土和和伤口混合在一起显的整个人灰头土面的,下山的路实在是过于陡峭,他的身体因脚的关系无法保持平衡,一路上他是滚着下山的,陈天紧绷着神经不断的坚持,他只知道跑,不停的跑,眼前的世界已经扭曲,当陈天展露在这群第一次的道访者时,他满脸轻松的笑了笑。

终于……到了!我终于解救了。

陈天这样想着,接着身体一轻,整个人就昏倒在地了。

第一个发现陈天昏倒在地的人是船上最年轻的船员巴哈得瓦基,他发现了晕迷不醒的陈天连忙叫着他们的一群其他船员来帮忙。

好在陈天的伤并不严重,伤的都是皮外伤,巴哈得瓦基为陈天用消毒药水处理下伤口,接着喂陈天喝了口水。

陈天可能是因为紧张过度才引起的昏倒,晕了一两个时辰后才有渐渐醒来的迹象,醒来时他只觉得整个人是躺在棉花一般的浮轻,身体好像不再是他自己的,他呆呆的看了看四周,他躺在一块坚硬的实木板上,看样子他是已经进来船舱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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