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番外——白纸
白纸  发于:2015年08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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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澈今天来的比往常还要早一些,昨天陈天说他肉吃多了想换着尝尝腥气的东西,于是今天一早凡澈就下了水,他抓了一些蛤蜊和几条海鱼。

回来时,看到陈天在生火,他心头不禁透出一丝笑意,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家,有他爱人,每天自己劳作,妻子就在家里会为自己生火做饭。

“老婆,我回来了,看看我今天抓了好一些蛤蜊,个头都不小,你不是说想尝尝蛤蜊吗。”

凡澈未进洞就在洞外喊了出来,传到洞内有了一些回声,还是惯有的沙哑低沉。

陈天转头,他表情浅浅淡淡,时间的流逝已经让他学着去慢慢的适应这个人,虽然内心深处他对凡澈或许不会改变多少,但至少在外表上他已经学会了用淡定去面对,除非是对方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的疯病,他才会真正的表现出自己内心的恐慌。

陈天除了疯病这么形容他还真的没有什么词能去代替,每当他只要想着凡澈对自己发疯的样子,他牙就忍不住打颤,凡澈惯用的手段就是用皮带鞭抽自己,不管他怎么逃,他都会像揪兔子一样把他牢牢固定住,然后没命的抽,凡澈的力气本身就大,陈天也不那么耐打的人,这几鞭下,陈天就疼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每次被打时都会产生自己这次可能真的会被打死这样的想法,但偏偏这皮带抽的除了疼意外根本就抽不死人,也不知算是幸运还是不幸。此时掀开陈天的背上,恐怕上面还有那些皮带抽他的痕迹,让他想想最近的一次是几时候,好像离的时间不长,三天前!三天前的那个半夜他就像是个被人发现偷盗的贼一样,被那个宣称爱自己爱的要死的人狠命的打,前几下陈天还硬着嘴未求饶,但打到后面陈天实在受不了那疼了,抹着泪求对方放自己一码,他不得不乖乖就范,他不知羞耻抱着凡澈的大腿向他求欢,陈天太清楚这招的作用,不管凡澈再怎么暴躁残忍,他都无法抵抗陈天的求欢,但相对的这场性爱也充斥暴力和粗鲁,而三天前这场暴力的开始其实相当的令人匪夷所思。

只因为陈天做了个梦,是的,源头的开始只不过是陈天的梦,然后说了几句梦话而已

陈天其实很少难得做梦,但那晚他确实清楚的晓得自己在做梦,而且梦到的人是陈天去世十几年的舅舅——杨德华。

陈天不叫杨德华叫舅舅,而是舍去了姓直接叫德华德华的,他小时候就这么叫他大他十几岁的人德华,一直叫到他死去为止,杨德华是个知识青年,后来因为参加了一次运动得罪了政府,一个好端端的人民教师的铁饭碗就直接砸了饭碗,还好那时候陈天的父母家做生意有了点起色就商量着让这个弟弟去带陈天,那时候陈天父母太忙,生意顾不上,想着有个大学毕业的弟弟陪在自己儿子身边自然是好不过,于是就是这样陈天很大一部分的童年其实是和杨德华的生活所绑定的。

杨德华是个西派人,对于陈天这么对自己直呼其名也是他潜移默化对他的教导,他对杨德华感觉很深,以至于到后来陈天一直觉得对不起他,杨德华太早离世,自己根本就来不及去孝敬对方就这样走了,但这么多年来他却从未梦到过他的舅舅,即使当年他舅舅因为肺癌的离世他也未梦到过,但不知为什么那天他却对梦有着深刻的印象,他去世的太早,自己的对他的脸已经开始识别不清,梦中他舅舅整个脸都是被模糊的,但他却记得梦的结尾自己的舅舅似乎要对自己告别离去,陈天些许是白天所承受的压力太大,在梦中好不容易见到亲人却又要匆匆离去,他一个劲的叫着他舅舅不要离开,他希望他舅舅能多留会儿,陪自己说说话,就算不说话,这么看着也是好的。

“德华,不要离开,德华不要走。”

陈天或许是真的不希望他那个疼爱自己的舅舅就这样离开,他拼命挽留,他的梦里的话不不断的在现实中说出来,德华的名字传到了凡澈的耳朵里变成他勃然大怒的来源,他恐慌,他嫉妒,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自己这个枕边人居然在梦中喊叫别人的名字

他横目怒视的盯着陈天,陈天嘴中依然不停的叫着自己所陌生的名字,他说让对方不要走。

凡澈那时觉得他的天都要塌下来了,他想明明自己才是对方丈夫,身为妻子的他怎么可以喊陌生男人的名字,这实在是不可原谅,他要好好教训自己这个不守妇道的妻子。

陈天被抓着挨第一个巴掌时几乎神还没清,等第二个巴掌落在自己身上时他才意识到凡澈这病估计又是发了。

“这你丑婊子,我让你喊野男人的名字,我让你喊,妈的,我还满足不了你!我让你不满足。”凡澈每一次皮带的落鞭总会伴随着难听秽语。

陈天不停的躲,但又其实无处可躲,他能躲到哪里去,他根本逃不出凡澈的手心

后来陈天的求欢他更是毫无前戏的一进到底,即使陈天已经习惯了凡澈的尺寸,但对于这种毫无预兆的抽插方式他还是疼的头一晕,差点没昏过去。

凡澈猛的抱起陈天,下体像一台抽动马达机。

“我让你不满足,老公给你满足的够,看你还敢不敢叫野男人的名字,给你彻底的满足。”

那一次,他把陈天来来回回折腾了七八次,任他怎么求饶都不肯放过,陈天不是不想解释,只是他有病,这个时候他不会听自己,直到自己最后不断的求饶到觉得快晕过去,凡澈才放了他,然后他就会不停再抚摸陈天,亲吻陈天,随后又是伴随着凡澈的极度自责和寻求陈天的原谅和救赎,这是老套路,但对凡澈而言每一次自责都是真心实意的,只不过每一次暴力的开始他同样控制不住自己。

陈天能怎么办,他只能选择原谅,一个精神病患者,如果较真起来指不定会发生更加恶劣的循环,这不单单是对方的问题,这更是为了自己!

活着,他能活着还得依靠着凡澈,不管怎么样他必须得原谅,陈天心中默默的想着,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然后又每一次的事件就这样过去

这种事隔三差五就要发生一下,往往理由在陈天眼里听起来滑稽不堪,毫无逻辑,但在凡澈嘴里却是每一次都是以爱他的名义,他说正因为爱他,所有才无法忍受,有的时候其实陈天真的很想大声说过去,你有病,你需要的不是我的爱,你需要的是医生。

可惜的是这只是一座孤岛,什么都没有孤岛,没有文明没有希望更不会有医生,有的只有他们两人,一个神经不正常的疯子和一个快被疯子逼疯的正常人。

有时陈天也想,自己或许哪一天真的受不了了,就这样一刀捅过去了,然后自己再在这座岛上慢慢的等死,或是饿死或是被畜生当食物咬死,哪天或者真的没准,相比他的痛苦凡澈会很开心把!毕竟能死在自己手里,陈天呆呆的想,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迅速用手拍了拍自己,他反笑的摇摇头,他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开始已经神经不正常了,居然开始想这种事了。

陈天自然是不敢的杀凡澈的,不然十个凡澈都估计已经死在陈天手里了。他怕见人死,他更怕自己死。

面对手里握着一堆蛤蜊一脸求表扬的表情,陈天却不以为然的点点头,他在这个世界待的时间太长,长到自己觉得已经失去了表情的能力,因为在这座岛上,没有什么事是可以令自己开心的要没什么值得他伤心的事,什么事都没有,他只不过是还活着。

陈天只是徐徐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陈天低着头继续自己生火,凡澈却不由的为这一句话耷下了脸。

“老婆,你是不是忘记说什么了。”

陈天听着对方声音已经开始不对,身体反射性的一颤,他想起了什么,凡澈说过,不管说什么,只要是对他说,后面必须要加一个‘老公’,陈天刚开始是觉得挺变态,但却不得不答应,在前面几次尴尬的叫唤后到后面其实也开始习惯,只不过是一个名称,一个名称而已,不必太去纠结,陈天后来是这样安慰自己。

“我知道了,老公。”陈天无法只能又轻声轻气的叫了一遍。

这么重喊一遍,凡澈本来皱着眉头的脸瞬间舒展开来,这一声‘老公’像极了凡澈的万能药,他喜欢听陈天这么叫自己。

他把自己的蛤蜊收拾了收拾,低头这陈天的额头不停的轻吻。

“今天还去海滩边走走吗!”

“恩。”

陈天想了想,点点头,他一天并未太多事,但这每天的去海滩站一会或者走一会不觉何时已经成为他的每天必修课,或许不再带着祈求能被外界所发现这样的愿望,但只要看着那片海,那片碧蓝像是每次都能冲进他的心房,那颗浮躁的心总归能平静不少陈天一天的食量其实不大,他和凡澈不同,他没什么运动量,最多也就是太阳落山前的傍晚去海滩走走吹吹风而已,但凡澈每天却需要打猎,他的食量惊人,或者本就长的高大,再加上每天高强度的狩猎,他的进食量几乎是陈天的四五倍,说起来确实觉得不可思议,连陈天都觉得纳闷,他总想那些被他吃进去的东西到底消耗去哪了?

今天凡澈是捕了几乎一箩筐的海鱼来,还有一些蛤蜊,陈天爱吃蛤蜊,所以那些蛤蜊基本是陈天吃光的,不过那东西也就吃个味,并不管饱,而那些海鱼陈天只吃了一条以外,其他的落进了凡澈的胃里。

陈天把吃好的东西收拾了下,平时这个时候外面的阳光烈的很,今天到还好。

天气热陈天是不愿意出去的,他不喜欢阳光直射的感觉,一般他会在等过几个时辰以后,那是太阳也是快下山了,等走到海滩边就是快太阳落山的黄昏,那时候吹海是最快意的时候

凡澈狩猎完以后也没什么事可做,他就会琢磨一些简单的捕猎陷阱,这一些陷阱其实相当高效,几乎每天都会有自投罗网的一些动物,他比陈天要忙的事情要多的多,毕竟是做为一个‘一家之主’,当然凡澈也乐意当这样的角色,他总归是有一套自己的理论,男人照顾自己的妻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陈天平时没有什么话,准确的说是对凡澈无话可说,他怕这个人!平时他能消磨时光的唯一办法就呆呆的站在洞外,他望着天空有时候会胡思乱想,但想什么他又说不清,反正想的都是七七八八各式各样的事,总归就是逃避现实,他幻想着了自己回到文明世界以后接着干的事,在想象的世界里他还是那个天之骄子,那个商界传奇,一切似乎一丝都未曾改变过。

陈天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去想象已经和自己再也无关的事,这是他所处条件下唯一能做的事,只不过这种想象还未被发展成一种病态,陈天这个人太现实,现实到想完以后他总归会默默嘲笑自己,笑自己的不切实际。

凡澈检查下明天要用的武器,那几把矛是今天新做的,它看起来很锋利,应该会是不错的武器,或许能补上一匹不错的鹿来,凡澈笑了笑,他见着陈天有没事坐在外头,凡澈一直以为他是在等太阳落山,然后让自己背他到海滩上去吹风。

“今天要早点出发吗?”

凡澈把手上的矛放了一旁,然后把随身携带的军刀插到了腰间走了过去。

陈天先是想的入迷并未听见,等陈天听见凡澈第二遍重复的时候,凡澈已经把陈天抱在自己的身上重重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吻。

“在想什么,这么入迷。”

凡澈平时都是露着上身的,他的左胸口还留着当时陈天咬凡澈的印记,它现在已经变的很淡的疤痕,一排于旁边肤色截然不同的牙印记,陈天觉得那印记碍眼,但凡澈到是很欢喜这个印记,他总说这是他们第一次留下的记号,意义非凡,但现在那记号似乎变的越来越不明显,凡澈担心这记号会在哪天就消失了,他已经数次提议让对方照着相同的位置再咬上一口,还得越深越好。

陈天怎么可能答应,对方是个疯子他可不是,何况陈天其实是最见不得人血。

他听凡澈问自己缓慢的站了起来。

“没什么,只是发呆而已。”

“是不是很无聊,我刚才问你今天要不要早一些去海滩边走走,今天看着太阳好像不太猛,应该还好。”

凡澈提议,陈天随着凡澈的话看了看阳光,确实,今天是难得几个太阳不烈的日子,他不喜欢太热的环境,可偏偏这里就处于炎热的东南亚。

陈天想了想觉得确实可以,因为一旦天黑了以后他们就必须得迅速的赶回山洞,不然类似一些狼群之类的夜行动物如果饿极了恐怕就会找他们麻烦,一只狼或许凡澈有办法应付,但狼大部分是群居动物,如果真遇到一群,凡澈还要带着腿脚不方便的陈天,那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陈天想着如果今天能早点过去应该也会比平时有更多的时间吹吹风,他喜欢那感觉,这是他唯一少的可怜的娱乐活动。

陈天同意了,他很习惯让凡澈背着自己,事实上除了一些平坦一点的地面,稍微陡峭一点他根本就走不动。

山洞处于岛的山顶处,要走下来并不容易,好在凡澈已经驾轻就熟。

一样的路,一样的人,什么都没有发生改变,这里的一切都被陈天所孰知,这里的一草一木,在哪个地方该拐弯,在哪个地方要直行,四个月的积累使得陈天已经闭着眼睛就能感知自己到了哪里。

什么都没发生改变,但不知为什么,陈天此刻的心却跳的异常的快,像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陈天并没有仔细察觉出来,但一路上不知为什么他的心就是这样不停狂跳,像是直接要蹦出自己喉咙眼一样,那是一种直觉,他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今天应该像是要发生什么事。

凡澈只是一个劲走,他并未发现现在的陈天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陈天皱着眉,他努力的感受着自己为什么和平时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感受,他闭上眼睛决定努力去感受,陈天的听觉很敏感,如果他仔细去听,他能听到比平时更加遥远的东西,哪怕是一只海鸟的唤鸣,海浪打拍沙滩的海涛声。

随着凡澈对目的地的靠近,陈天竟是不知是幻听还是什么,突然,他听到了一声船鸣声,像是一股遥远的呼喊,呜——

陈天先是一惊,他已经无法去形容他当时的心情,那不是简单的兴奋所能形容的,就像……就像是一种再一次获得新生的感动,他大叫出来。

“船,不,放我下来,我听到船的声音。”一时间他拼命的在凡澈后背挣扎,如果可以,他甚至迫不及待的去到海滩边,他怕自己去晚了对方就会离开。

凡澈被后面使劲想挣脱自己的陈天站的有些不稳,下坡的路本就不好走,他被陈天搞的一阵踉跄,凡澈搞的莫名其妙,皱着眉头放他下来。

“你要干嘛?”

“船,对,绝对不会错,我……我听到,我听到刚刚有……船的声音,我有救了,我有救了。”

陈天语无伦次的表达,步履蹒跚的走到前面的草堆,那是山坡途中随即生长的野草,很是茂盛,但只要脱开这厚厚的草堆,前面海滩的景象就完全暴露出来。

陈天此时是又期待又害怕,他怕那不过是自己的日有所思的幻听而已,明明以为是希望,那么发现不过是虚无缥缈的失望,那比所有都令人痛苦。

深吸一口气,他拨开了那草堆,其实他们离海滩那还有一些距离,但如果要看却也是能看得清的。

那是一艘不大的货船,一艘代表着现代文明的船正停靠在海岸边上,旁边还站着几个人似乎在观察这座小岛,这里离海岸太远,陈天怕自己眼花瞪着眼又确认了一遍,直到确认这都是真的后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泪水刹那夺眶而出,他,经历了四个月,现在他要解放了,他终于有希望离开这做荒岛了。

他不停的超那个方向挥手,他想放声大叫,他是准备这么做,但话还未说出一个字,整张脸就被凡澈的手给蒙住了。

本来想说的话因为被手捂住的关系只发出了‘呜呜’的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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