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汉吃桃 下+番外——分头士
分头士  发于:2015年0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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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要嘎哈……

潘桃近乎半年都在睡了吃,吃了睡间无限循环,反倒也没了什么起床气。

“破鸡,拉屎就地解决!”潘桃上下赤条条从被窝儿里翻起来,两边儿头发乖顺两侧,头顶一撮毛支愣起来晃晃儿着。

只是鸭鸭这个习惯怎么也改不过来,以前搁陈森冷面店时都是等起早陈森给放出去拉。

啪啪啪两只小脚丫趿进过大号拖鞋里,顺手往身上披了件儿蛋黄浴袍。蹭蹭几步踹一空。潘桃刚睡醒的小样子别提多眯瞪了,小嘴儿通红的一撅,半年没咋出屋儿,身上似乎又白了不老少。露出两片儿锁骨,延伸往下,潘桃的小扎儿欲隐欲现着勾人儿!

给鸭鸭一放出潘家宅,那可撒欢儿啦。有目标的撇开两腿儿嘎嘎嘎直奔蟒皇林。到地儿悄鸟无声的凑近一白衣革履的气质男,两腿儿微微屈起。

只听噗嗤……一声儿。

鸭鸭随着那人的动作一甩到十五六米,地上全是已经枯黄到腐朽的杨林叶子。弹了几下,鸭鸭嘎嘎嘎的晕头晃脑着找潘桃。

而此时的潘桃全然都没了回来半年一直没有表情的小脸儿,这个气啊:“孙庆文,我凑你妈!”蟒林里的树叶子似乎都掉了不少。蛇群正在吃食,也全无头苍蝇般是洞就钻。实在挤不进去的都够着够着往树枝儿上攀。

小眼睛个个儿滴溜溜泛着危险的光儿。

孙庆文慌了,这眼巴前儿看大的自己这小孩儿跟疯了似得闹。而更多则是愤怒。潘桃回来半年也不跟他讲半句话,孙庆文觉着没事儿。

反正当年也是他的不是,小桃生气也是该得。以后他都能好好弥补。

潘桃不让他碰,别说抱一抱,就是普通的触碰也都不叫。孙庆文想也不怕,小桃从小的霸着他,以前只要他被对他有好感的姑娘碰一下,回来潘桃都得叫他从里到外洗上三遍才可以抱。

这些都不是事儿。

可就让孙庆文受不了的是潘桃现在连这只竟装鸭子的破鸡都不让他管一下。孙庆文当然知道鸭鸭来自何处。

跟他妈化身了陈森似得,还碰不得了!

孙庆文这一脚踢的有些狠,连白皮鞋面儿上的鸡屎也甩开老远。鸭鸭从来到这儿就当孙庆文仇家。得着就狠叨两口,竟搁他门前拉屎。

孙庆文也不知道这玩仍儿平时是怎么溜进他屋儿,把他床铺祸害够呛。

这两天更是,孙庆文一早指挥潘家仆们喂食蟒皇林,鸭鸭一大早出门拉屎都拉他鞋上好几回了。这一脚也是叫给烦的。

潘桃跟孙庆文狠干了一仗。孙庆文只能防,而潘塔可是毫不留情的打。一脚给孙庆文踹进蟒皇林,旁边是一箩筐刚捡回来的眼镜蛇,潘桃全扣孙庆文身上了!

提喽起嘎嘎嘎的鸭鸭,往怀儿一夹,潘桃才虎着小脸儿气哼哼的进了潘家宅。

一行带着眼镜的白袍医生个个面容严肃,看床上两眼再搁档案本儿大笔挥写了什么。

鸭鸭摊在潘桃床上肚皮冲上,膀子呼扇呼扇的,小眼儿眨巴眨巴的……

两条鸡腿儿无聊的搁床上烂扒拉,潘桃则是在一边儿渡来渡去的虎脸儿。身上浴袍半敞开来,胳膊窝在一起气哼哼骂。

凑这个妈妈,凑那个爸的……

从进潘家宅到四楼的潘桃屋儿一路,满地都是碎的花瓶瓷片,晨间佣人换过的满屋子娇艳茉莉也被踩踏零碎了。

潘家的私人医生都组团儿到潘家宅来聚头,对大清早儿便满地狼藉的情形不感惊奇。潘家仆人们在医生来了后才有条不絮的趁潘老爷子晨起前打扫好一切。

众人一个一个上去轻摁鸭鸭肚子,咕噜噜的声儿,鸭鸭一膀儿捂住肚皮,一膀儿挡住自己的小鸡脑袋把头歪一边儿去。

不好意思了。

白袍A磕磕眼镜:“少爷,小少爷该是饿了……”

潘桃大眼儿一厉:“我他凑的还用得着你说,我聋奥我。”

白袍B拢拢身上的白袍:“少爷,用给小少爷挂点儿消炎液和葡萄糖?”

潘桃拖鞋趿趿的要趿拉过去踹:“凑你的消炎液,还葡萄糖。”潘桃踹一脚过去又把白袍B医生的白袍拽崩开两颗扣儿:“去给我把土豆炸成条儿!快去!!”

一边儿鸭鸭听了膀儿一撤,嘎嘎嘎的像是吵着要。

全是些吃闲饭了!潘桃把这群白袍儿撵走了便围着鸭鸭一圈儿一圈儿的看了好些圈儿。确定鸭鸭是真没啥事儿才一手把鸭鸭粗鲁的胡噜下地:“边儿呆着去。”

一屁股坐床上,弹三弹,反身一扑,潘桃的小屁股蛋子露出来一半儿。鸭鸭被扔下地也没嘎嘎,呼扇呼扇膀儿飞上床叼住潘桃掀起来的浴摆给盖住那露出来的半拉屁股蛋子。

潘桃一下也不想动。

对于陈森不来找他的这个问题上很是有火儿,火儿一旦点燃便一天比一天大。潘桃成天小脸儿虎的脸都僵不行。

却也到底没见陈森来。

思前想后的,怪陈森不来的气性便由小到大,慢慢又小。觉得陈森到底还是个普通人,自己走时候也没交代过自个儿家住哪儿。

陈森他肯定找不着。

或者,或者自个儿去找他呗,反正都一样儿!

潘桃看的可开了,他就觉得他跟陈森中间就需要一个契机。在么是陈森来找他,跪地上求他回去。要么潘桃就自己去找陈森,咬到陈森求着答应再收留他一次。

而潘桃一直等,等的吧,还不见陈森来求他。

那自个儿再离开潘家就还需一个契机。这么一合计潘桃就对踢了鸭鸭一脚的孙庆文也不那么生气了。

其实还该谢谢他呢。

当当当,进来的老管家一身唐装,手里托盘中一大盘的炸薯条被削得匀净,金黄酥脆的样儿。撂到地上,鸭鸭嘎嘎嘎嘎撒着欢儿就奔过去了。

一点儿都没客气。

老管家一眼都懒得瞅,只对撅着个小屁股往古香大床间拱的潘桃扬首:“少爷,老爷已经在吃了,小少爷也在吃了。”

潘桃不稀着搭理。继续拱。

老管家不卑不亢:“担心少爷会因为今天孙先生的无理而气伤身子,老爷特意让我代为转告少爷。潘家前门都已经封锁了,围墙外有持重武器保镖把守。合计共有二百余人。”

顿了顿,见潘桃还在继续往被里头拱。老管家清了清嗓继续道:“大前年让少爷卡住的狗洞也已经被堵死了。”

“孙先生现在悉听少爷吩咐。绝对!!不会让他跑掉。”

“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潘桃除了猪拱食的动作外就没别的。老管家憨厚的老脸微微的笑:“那我先下去了少爷。早餐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要人送进来?”

潘桃终于拱进了大床中央,翻身用小脚把被子挑到头上,整个人全被盖住。一动不动的睡觉。

老管家摁铃,很快一个身着唐装灰衣的老妇人推着餐车低头给潘桃把正热的食物摆上餐桌儿。五个热乎乎的包子。

一个韭菜的,一个酸菜的,一个白菜的,一个萝卜的,一个全肉的。呈在一个青花纹的精美盘子里。

褶皱间的空隙都均匀到没有差距。味道鲜美,多汁馅儿大。

可潘桃只想睡觉,一切都让他提不起精神,还只能更让他想念秦包子包的秦家包子。

小脑瓜儿搁被子里蹭蹭,潘桃一张小脸儿在黑暗里都皱成了包子褶。没有盘子摩擦餐桌儿,或是开关门的声儿。

只有人的喘息……

更招潘桃的烦,闷声闷气的吼:“都凑他妈妈的给小爷凑出去……”

下一秒屋里只剩了鸭鸭搁地上磕磕磕的啄着盘子里的薯条。

瞬间世界都清静了,潘桃闻着包子味儿也不起来吃,虽然有点儿饿吧!

但潘桃对吃包子从来不肯含糊,平时燕窝儿鱼翅儿海参啥的对付一顿也就对付了,就包子不行。这么神圣的东西潘桃只愿意吃秦家包子铺的。

现在就是好好睡一觉,晚上起来再说。

迷迷糊糊间潘桃想大前年自己离家出走的那个狗洞被堵上了,再想想还有哪块儿地方来着。能走出潘家地界儿的地方不少。

潘桃从小到大发现过不少,只是时间过于久远了,潘桃也有点儿记不得。总是模模糊糊的有印象,但想不起具体在哪儿。

还是先好好睡一觉等晚上再出去考察考察,然后再说。

东西也没有带的,潘桃咋回来的,还想咋回去。

第47章

也没人知道潘桃是咋又溜走的?就像这半年也从没回来过一样。

潘桃大屋儿里的东西不见多也没见少。只不见了潘桃,还有那平时老嘎嘎嘎的鸭鸭。

跟三年前孙庆文那场大婚后惊人相似。一切都在悄无声息间发生,让所有的潘家仆们都措不及防。唯除潘家的大家长。

潘家顶楼是间最大的书房,快有三百坪上下了。平日潘老爷子都住在这儿,再绕到上一层则就是一栋尖尖角般的小阁楼。

从蟒皇林处看过来小的就像个小鸽子房儿。

阁楼都是潘老爷子日日亲自打扫,这习惯是从潘老太去世之后的。便是受尽潘家上下宠爱的潘桃也都没曾再经允许进去过。

这会儿天际已是蔓延无边的黑暗,深蓝中带些阴沉,怕是要来场雨雪了。萧肃夹带冷寒的凉风卷起沙敲打潘宅这最顶层儿的明亮玻璃窗。

屋内温暖如春,轩架上的长明灯将将油尽,摇曳着不甘熄灭。

熏炉里寥寥丝烟,雪松的味道浓郁而不复杂,潘老爷子常年用来清神醒脑,点点心事化作寂寥,只待片刻凝神。

门扉轻叩,将寂静中的潘老爷子从思绪中抽回,苍老的眼帘轻启,手中的檀木雕花手杖在潘老爷子手中轻轻摩擦,温热的圆滑。

并未答话。

换过一身青灰滑面料的老管家手持书信,合住门沿,阻隔门外透进来的晕黄。老管家双腿站得笔直,上身而是微微前倾,把本就富态的身躯显得有些滑稽。

潘老爷子只盯着熏炉的缭缭青烟,食指节奏的敲磨手杖。

老爷无话,管家只需静立。

片刻,潘老爷子缓慢的支起手杖离开了摇椅,坐回到皮沙发上,整个人也不复先前的颓靡之态,而是更为华贵的慵懒。

布满了细纹的双眼丝毫无浊。

老管家上前倾身:“老爷,少爷和少夫人来了,晚餐、”

潘老爷子无动作:“撵走吧,妇道人家竟是些哭啼啼的琐事。”

老管家倾点点头:“是,老爷!”

片刻。

潘老爷子动动身子,这人一老了身子便凉也不是,热也不得。

想起了什么,潘老爷子抬头问:“小少爷到哪儿了?”

老管家手里托盘呈上去后,退步继续欠着屁股:“小桃少爷不久前下的飞机、”垂眼敛神,老管家继续道:“只是,我们人被小少爷甩掉了。”

潘老爷子莞尔,没什么波动:“情理之中。”扔开手里书信,潘老爷子手杖磕磕地板,站起身走动:“老方啊。”

“诶,老爷。”老管家碎步儿几踏,站定等待。

“快把人撵走,我今个儿不见。”

“老爷。”老管家小心翼翼着答:“小少爷又溜走,少夫人这边儿。”

轩架的长明灯终是灭了一盏,潘老爷子渡到边儿上没有说话,只用手碾掉还在冒白烟儿的烛芯儿。

挥挥手:“撵走撵走,小犟种可是认定人儿了,我这个都要进棺材的还有什么办法。再抓回来一次还是跑。”

手摸摸轩架,潘老爷子望向窗外蟒皇林,疲态尽显:“庆文那孩子如何?”

老管家想了想回答:“老爷,霸王皇冠蟒这种新型蛇类的血清研究还算可以,孙少爷胳膊保住了,就只怕以后这孙少爷接近蟒林,难些。”

“试过皇冠了?还是只听小桃的?”潘老爷子脸上露些笑意。

老管家点头:“试了,怕是以后这皇冠王见到孙先生就会攻击。”

“去吧,换个投吃食了。”潘老爷子叹息:“也是我欠庆文这孩子的。”

“老爷说的哪里话,是孙先生无福。”老管家布鞋底子接触地板没发出一点声响。

“诶,老方啊,再备些煤油啊,这灯的寿命也是越发不中用了。”

“诶,老爷。”

******

潘桃还不知道孙庆文被皇冠王给咬了,不过知不知道作用也都不大,反正潘桃也不会有内疚还是啥的……

潘桃的屠蛇潜质绝对从生下来就有。

或许他身上有什么,不会招蛇的攻击,刚刚会咋咋的走时就能跟黄金蟒搁一屋儿玩儿。还给人家欺负的盘一盘儿,小脑袋都藏了起来。

那时候潘老爷子正在研究一种稀缺的蟒蛇类,皇冠。

这种蛇不跟一般的蟒类似同,不只力道更大,而且更为残暴。一排尖利毒牙,心情好人从他眼前经过就如同空气,心情差了把你生吞才是正常。

身形庞大,嘴巴能长到三百六十度。

据说这种蛇在高级巫蛊术里是神的代表,在南美的野人族皇冠也是神圣的图腾。

通灵气,狂躁起来也是食人的恶魔。

皇冠是蟒皇林里唯一的一种潘老爷子也不能轻易接近的蛇类。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盘旋在蟒皇林的最深高枝桠上。

也没人知道,就跟潘桃为什么能训蛇一样。就连事无巨细的潘老爷子也解不开为什么自家的宝贝孙子还能跟皇冠王玩儿到一起去。

拿它轮着转圈儿都跟玩儿似得。

让咬谁咬谁,别说,这可能也是为什么潘家上下都怵潘桃的原因,这一不小心的就太有杀伤力了。

潘桃下了飞机兜里只还有俩钢板。又胳膊夹着鸭鸭,身上还卷着条灰格的限量版毛毯。脚上的匡威粉色儿雪地靴毛茸茸上头还带只猪头。

看上去精致到不行,就跟穿着它的小人儿似得,粉雕玉琢的招人稀罕。

大步流星迈进宾馆,潘桃问也不问,谁问也都没搭话儿。到柜台把鸭鸭往台上一放,眼白都不扫人一下。

上来就要总统套房,有八千八的就来八千八,八万八更好。

前台小姐一说宠物不能入住小桃就瞪眼,凑妈妈凑爸爸可劲儿的凑。最后到底是给前台经理凑出来了,小桃也入住进了八百八的总统套房。

刷卡进去套房潘桃啪嗒啪嗒两下甩来两只鞋,撇开鸭鸭叫餐。

塞嘴里块儿牛肚儿,继续噎进去鹅肝,小桃摇头晃脑儿的两边儿腮帮子鼓鼓囊塞的。嘴里乱凑凑:“凑,破凑的难吃,还敢拿出来显眼。凑!”

填满了肚子,潘桃撅吧撅吧小油嘴儿倒床上要睡。鸭鸭扑棱扑棱膀儿扑棱上床,钻进被里靠着潘桃的小脚丫,鸡眼在黑暗里眨巴眼儿。

潘桃没有身份证也没信用卡,能住进来也全靠着一张竟凑凑的嘴。再加上小人长的也水灵,大眼睛儿小嘴儿的粉嘟嘟,还一身儿奢侈品。

打眼看过去就是一受尽宠爱的富家小孩儿,嚣张点儿,骄傲点儿,没礼貌点儿,喜好古怪点儿,可就是招人稀罕。

潘桃一句你知道我爷我爸我妈都谁吗,说出来凑死你。

而在这不大一点儿城市其实就算是宾馆,除了在打严扫黄的时候需要出示身份证,男女需要结婚证外,大多的普通日也还是可以入住的。

第二天潘桃也不知道从哪儿抽一绳儿,拴着鸭鸭的鸡脑袋出来搁宾馆大厅溜。

谁劝也不好使。

最后还是那个漂亮的前台经理宝贝儿,乖乖的哄啊。潘桃这才百般不愿意的拽着鸭鸭上大街上溜粑粑去了。

出了街拐角,潘桃小脸儿都笑歪了,蹲下来给鸭鸭松了绳子夹怀里就开撩。今天有些小雪夹小冰雹。

天不冷,潘桃身上围着毯子,鸭鸭拧巴扭巴的硬从里探出颗小鸡脑袋嘎嘎嘎的。就像是能听明白潘桃说的马上就能见着陈森了似得。

许强腿好多了,天天生姜酒精的活血,都没啥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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