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上前喂了一颗丹药进陈熙嘴里,拉过玉凝寒的手在手腕上一划,将他的手复在陈熙嘴边,侍卫看着古云子都想上前被玉凝寒一个眼神呵斥,古云子看了一眼云易说“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云易别过脸说“先救活了再说。”
古云子一笑,看着面色恢复血色的陈熙,再看看面色苍白的玉凝寒,让他可以取下手了,看着玉凝寒的手古云子一手扶过,伤口瞬间愈合,让玉凝寒等人惊叹不已,玉凝寒回过神来第一反应便是去看陈熙,虽然呼吸微弱却实在的活了过来,古云子说“如今好好将养便就是了。”
说完走到云易面前说“如何?”
云易看了一眼古云子说“去你那里。”
说完便跟着古云子离开,风离看着两人云易其实生的如天仙一般,可是有陈熙在的地方谁还能称得上美人?古云子第一眼看着云易便就如此了开始要他跟着修道做一对道侣,云易骂他有病,后来才知道这真真手高人可是奈何云易和李若一样都爱上一个无情又专情的人,只是云易更加聪明,就如云易所说“他的无情我每日可见,他的长情却不是我。”
陈熙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从一次见玉凝寒,到而是相伴的点点滴滴,被驱离相府,他的起义,父亲领兵征讨惨死玉凝寒剑下,南国军队节节败退,宣德门前的屠杀,慢慢的又温馨变的如此残忍,死去的兵士、忠良和父亲满身鲜血的质问自己为什么不杀了玉凝寒、为什么还要救他,冷汗不断的冒出,不!他会是一个好君主,南国其实早已腐朽,强取豪夺的宗亲、女干商与官员勾结,百姓的民怨,而玉凝寒会是一个好皇帝,若是他死了这片饱受战火的土地还会再次陷入战争!
玉凝寒见着陈熙满头的大汗,嘴里不断的念念有词,心疼的握紧了他的手,替他擦汗,说“熙儿你梦到了什么,不要怕,我就在你身边。”
在玉凝寒的安慰下陈熙慢慢平静下来,可是额头紧锁依旧给人不安的感觉,玉凝寒守在他身边看着睡梦中都如此不安的陈熙,心里暗道:我的熙儿,是什么样的梦境让你如此不安?
第十二章:玉凝寒的决定
当陈熙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玉凝寒依旧守在自己身边,脑子里回放着这段时间以来的片段记忆,父亲死了、大臣们死了、封地的宗亲们死了,为什么我还活着?想活的人活不了、想死的人死不掉。
看着玉凝寒趴在自己床头,陈熙伸手抚摸着他的脸,为什么要救我?如此死去我还了你的情、为天下护住了一个好皇帝、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宁、自己也不用背负起如此沉重的国仇家恨,苦笑“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玉凝寒听着声音睁开眼睛看着陈熙醒了,喜不自胜望着陈熙说不出一句话来,珍爱之物失而复得,难以言喻。
陈熙望着玉凝寒眼里的纠缠自己都没要意识到,收回视线说“我饿了。”
玉凝寒一愣,没想到熙儿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立马让人传膳,陈熙看着几样清粥小菜不悦的皱眉说“国库没钱了吗?”
玉凝寒端起红枣枸杞粥喂到陈熙嘴边,笑着说“好熙儿,你先将就着吃,才醒过来,清淡的养胃补血,等你好了什么山珍海味我都给你弄来。”
陈熙也不说什么张开吃下,玉凝寒笑着又喂,一顿饭都是玉凝寒在说话,陈熙偶尔回应也不过是哦、嗯、好,吃完膳食陈熙便转过身子说累了,玉凝寒知道当日屠杀前朝封亲,陈熙的心结没打开,望着熙儿难道我们就要一直在这个地方不断停下吗?玉凝寒握紧了手走出合元殿。
回到宣室殿就听密探说软禁在北宫的前朝皇亲有动静,玉凝寒揉了揉额头,每一个安份让朕省心了,与其一次次的被动防御,让熙儿一次次伤神,不如一次连根拔起!
命人招来风离和御前都尉张炫,玉凝寒将密旨给六他们,风离眼皮一跳说“陛下,此举是否不妥,这些亡国之人你许诺不杀他们,若是如今杀了怕有损您的天子威名,何况”风离看了一眼张炫,玉凝寒挥手让张炫出去,风离继续说“何况陈熙若是知道了。”
玉凝寒打断风离的话说“那就别让他知道,”微微停顿继续说“不是朕要杀他们,是他们不安分!这样的暗杀有了第一次难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朕不想尝试熙儿在自己面前在一次身亡的滋味!”
玉凝寒合起奏折重重的放在桌上,眼里无尽的狠辣慢慢开口“斩草不出根!春风吹又生!南国宗亲一个不留。”
风离终于明白云易说的那句话‘玉凝寒不是冷血的人,他冷血起来不是人’,为了陈熙他什么都做得出来,可是不知怎么的还是鬼使神差的问了“那韵细公主哪?”
玉凝寒皱眉,手指敲着紫檀的桌子说“还有用,换个身份带到西郊别院好身看管。”
风离说“诺。”
行礼离开。
一场针对南国紫家后裔的屠杀正在悄无声息的筹备,而陈熙却浑然不知,这一天玉凝寒让人告诉陈熙自己有事就不去合元殿了,陈熙回了句知道了,便打算休息,宫人们知道这位娇贵的主子是陛下的心头肉,他心情不好陛下都要让三分,自然合元殿安静的连殿外风吹树叶的声音都能听到,陈熙坐在软踏上修养浅眠,屋外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
“风离大人和张炫大人今天好英气逼人,都穿着盔甲,还带着好多侍卫。”
“我也看见了,都从北门走了,行色匆匆好像躲着什么似的。”
北门、风离、张炫、玉凝寒,刺杀,一连串的名字在陈熙脑子里不断的重组,最后合成一个地方,陈熙猛的睁开眼睛坐起身“北宫!”
陈熙掀开身上的锦被快步走下,后背痛楚不断的传来,宫人们吓了一跳连忙去扶,都被陈熙喝斥开,朝着宣室殿走去,我早该猜到的!玉凝寒你还是不会放过他们、只要南国皇室有一人在,你便如芒刺在背,欲拔之而后快!
到了宣室殿陈熙被告知玉凝寒不在,陈熙盯着黑底红漆的三个字宣室殿,你在哪里?北宫,不亲眼看着他们死去你不放心?
转身朝着北门走去,身后跟了一群的宫人,陈熙后头看了他们一眼加快脚步,到了北门陈熙说“给我一匹快马。”
所有人都面面相惧说“公子,你还受着伤。”
陈熙心急如焚,虽然他们当初让自己失望了可是那也是家人!何况韵儿也在北宫,拔下发簪说“我陈熙说到做到!给我一匹快马,不然我死了你们夜活不了!”
侍卫是见过当初南国国破这个前朝丞相如何决绝,哪里敢不听,立马让人找来一匹快马,陈熙翻身上马,伤口猛地一疼,陈熙知道伤口又裂开了,看着北宫的方向打马扬尘,韵儿不要出事!等着哥哥!
一路颠簸鲜血不断从后背伤口流出,再绕过半个山腰就能到北宫了,突然空气中飘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陈熙握紧了缰绳,到了山脚看着堆积如山的尸体,地上还有四五岁的孩子、隐约听到襁褓婴孩的哭声,那是南国最后的血脉,几个侍卫在询问,最后玉凝寒背过身,侍卫叹息一声手起刀落,孩子的哭声瞬间截止。
陈熙刚好创出树林看着孩子们睁着眼睛,眼里还有着死前的恐惧,小小的襁褓殷红的鲜血侵湿包裹,流了出来,一个火把扔进尸体里,熊熊大火瞬间吞噬一切,陈熙脑子里一片空白,慢慢走过去,风离发现了陈熙,身子一颤说“陈熙。”
玉凝寒背对着的身子一僵,慢慢转过身,他怎么在这里!看着面无血色,双目无神的陈熙,玉凝寒注意到他身后的衣服比血染红,伤口一定裂开了,“熙儿!”
陈熙走到玉凝寒面前面无表情的说“为什么!他们只是孩子,她们只是老弱妇孺。”
玉凝寒看着陈熙说“孩子也会长大,老弱妇孺会告诉他们发生的一切,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陈熙抓住玉凝寒的手臂,指甲深深的陷进玉凝寒的血肉,眼泪再也忍不住了!陈熙怒吼道“那你怎么不杀了我!我也是,你杀了他们我活着干什么!生不如死?玉凝寒我恨你!恨你!”
玉凝寒忍受着陈熙的暴怒,说“你从前身南国丞相,可是你今后是我的皇正君,我不会杀你,我会爱你一生,忘记今天的一切好不好?”
陈熙望着熊熊烈火不断后退,摇头说“我不要!什么皇正君我从来不稀罕!”
玉凝寒听着这句话强压心底的怒火,突然陈熙抬起头说“韵儿哪!韵儿在哪里!”
这句话一出玉凝寒再也忍不住了,说“杀了!现在没有人能和我争你!你是我的,不管你要还是不要,朕马上回宫,下旨封你为皇正君,庆典后面补!”
陈熙脑子一晕,韵儿死了!在看了一眼熊熊烈火,身子一软倒在地上,眼泪依旧挂在脸上,这让我日后如何与李妃交待?死后如何面对母后、父皇还有父亲!
第十三章:再生误会(一)
“熙儿!”
玉凝寒抱起陈熙,任由陈熙打闹,抱着上了马车回到皇宫,将陈熙的衣服扒掉,太医看着又裂开的伤口皱眉,说“陛下,现在熙公子伤口又裂开了,臣只能给熙公子缝上,这个可能会很难忍受。”
玉凝寒按住陈熙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玉凝寒什么也没说,看着陈熙对着太医说“开始!”
锋利的针穿过皮肉陈熙全身僵直,丝线从肉里拉过,陈熙咬紧了唇,打结,第二针又穿过皮肉,陈熙疼的全身颤抖,嘴唇越咬越紧,玉凝寒单手压住陈熙,另一只手掰开陈熙的嘴,陈熙瞪着玉凝寒一口狠狠的咬住他的手臂,恨不得将他的肉生生咬一块下来!
玉凝寒只嗯了一声,默默的承受着一切,待针全部缝好了陈熙已经满嘴的鲜血,玉凝寒取出手臂,一口整齐带血的牙印在自己手臂上,太医细心的给玉凝寒包扎说“必须熙公子后背的伤可能会留下疤痕,臣自会调制去疤痕的腰,只是两次伤患恐怕。”
玉凝寒收回巴扎好的手臂说“朕知道,别说疤痕在背上,就算在脸上朕也不在乎。”
说完看了一眼背对自己的陈熙,走到书案边,一道圣旨便喻六宫,自今日起陈熙便是这后宫之主、母(实在不知道怎么算)仪天下的国母皇正君。
玉凝寒怎么也没想到这次对陈熙打击如此之大,走到他床旁说“熙儿,改朝换代死亡难以避免,历朝历代不也有许多良臣归顺新主吗?朕会是一个明君,你的慧眼哪?看清楚我是呀!不然你也不会在山谷舍生救我,你爱我、你爱我!”
陈熙双目无神的望着帷帐,丝毫不看玉凝寒一眼,锦被之下一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说“我真不知道当时救你是对是错!”
玉凝寒全身一震,熙儿难道我还比不上哪些鱼肉百姓的宗亲?还比不上那个不听良臣戒言的昏君?还是!玉凝寒眼神一变,还是比不上你心疼的韵细公主!看着陈熙说“你就那么在乎紫韵细!”
陈熙听着韵儿的名字眼泪滑过脸颊,半响才开口说“她是我此生最放不下的人,善良的韵儿什么都不懂,不比你能生存,就算你不杀她,也许她都活不下去!我只是想护着她,不想她日后还能如何,只不过想看着她活着,一生无忧、安之若素,就是这个愿望你都将它抹杀!”
好一个一生无忧,安之若素!
玉凝寒一甩袖子走出合元殿,太医见玉凝寒走了才敢说“正君,你别恨他,上次你要死了是陛下不惜放血救你,伤了本源如今都还没有回复,若是上次你没救活估计整个天下又要陷入水深火热,这一次你咬的那么狠,陛下依旧先想到的是你,然后才是自己。”
陈熙看了一眼太医,太医知道自己不适合多说,便行礼告退,陈熙不是不知道他爱自己、也不是不知道他会是一个好皇帝,可是我做不到!就算宗亲先帝都十恶不赦,可是韵儿哪?一个连兔子都舍不得伤害的女孩子,她什么错也没有,不过就是错生在了帝皇之家。
玉凝寒为了天下苍生我不能杀你,那紫熙救杀了你最爱的陈熙!
风离收拾完残局已经说两天后了,紧赶着回宫,陛下不难看出在吃紫韵细的醋,可是作为旁观者自己却能看到陈熙爱着陛下,只是不过作为一个前朝遗臣,为何陈熙会如此挣扎?
回到皇宫风离就听说了陛下和陈熙又闹别扭了,这是肯定的,到了合元殿风离站在门外,听着一阵摔碎的声音,走进去看着地上摔了一地膳食,宫女们战战兢兢的收拾着一切,躺在床上的陈熙比上次见消瘦了不少,面色也异常对苍白,说“正君如此几天了?”
小绿哭着说“两天前回来正君就不吃不喝了,要是在这样下去!”
风离看着陈熙说“陛下知道吗?”
小绿摇头说“陛下这两天没来,我们也不敢说,说了。”
风离摆摆手,他自然知道若是陛下知道了陈熙如此,怕又要生些事,嚷所有人都下去,端起白粥对着陈熙说“韵细公主没有死,他没有杀韵细公主,你要是死了就真的再也见不到紫韵细了。”
陈熙艰难的转过头看着风离说“你说什么!韵儿没有死!”
风离唤来小绿说“好好伺候皇后用膳,”
陈熙盯着风离的背影说“你说清楚!”
风离转身边走边说“有人知道你在乎紫韵细,怕你真的不活了,所以没有杀她,好好活下去,我会带你去见紫韵细的。”
陈熙听着风离的话,韵儿没有死!哪我错怪玉凝寒了?
第十四章:原来新人笑
好生修养了大半个月,陈熙终于等到太医复查结果,可以下床走动了,得到这句话陈熙第一时间便是想去宣室殿,自己修养了大半个月他一次都没来看过我,一定还在生气,陈熙想着要去好好的和陈熙道歉、解释。
可是还没到宣室殿陈熙就听到一股爽朗的笑声,和低柔婉转的娇啼,陈熙停住脚,站在殿前的台阶上,望着巍峨的宣室殿,迟迟迈不开步子,站在原地听着室内的闻声细语,他知道玉凝寒有很多妃子,可是自己却没想到他会在自己受伤的时候与别人温存。
宣室殿朱漆大门幕然打开,玄色冕服的玉凝寒身着十二饰物分别代表着日月星辰、山川地理、江河湖海,头戴正冠,十二玉藻垂下表示着君王对媚惑事物视而不见、两侧坠下细绳串珠,代表着君王对媚惑声音的充耳不闻,腰间一把天子剑行使天下生杀大权,威严霸气的君王拥着身侧的美人,君临天下般的俯视着台阶下的陈熙说“你来做什么?”
陈熙也看着玉凝寒,这是他第一次见着玉凝寒穿正装,不经感叹天生的王者,君临天下,再看了看身侧的美人,观其外香肌玉骨冰凝脂,一个女子有了好的肌肤便有了四分美色,秋水减双眸、樱桃樊素口,怎么也有三分,一头乌丝油光水滑半挽成发髻,配上柔弱纤细的韵味倒孕育出一分如兰的气质。
陈熙浅浅一拜说“自然来给陛下请安,岂料刚好看到了陛下的美人”对上玉凝寒的眼睛接着说“不过似乎陛下忘了,按规矩新来的美人都要到合元殿拜见皇后或皇正君,由皇后训导礼仪得到认可才能从皇后处得到封号品级,陛下不会忘了吧?。”
玉凝寒看着身侧的魏嫣,说“朕看没这个必要。”
陈熙依旧笑容挂在脸上说“可以,那她休想自本宫处得到任何品级。”
魏嫣一听秋水带愁的眼睛望着玉凝寒,那份柔弱连陈熙都想保护,何况时玉凝寒,魏嫣说“陛下他!”
陈熙慢慢走上台阶,站在玉凝寒左侧看着魏嫣高傲的说“就凭本宫是陛下已经下了圣旨亲自册封的皇后、皇正君,母仪天下,后宫之主执掌凤印,断后宫事物、握后妃升降、掌六宫生死!是陛下唯一的正妻,其他妃子便是你是皇贵君、皇贵妃也不过是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