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禁锢——画昙
画昙  发于:2015年0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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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子迟迟没有落下,陆茗好奇地睁开眼睛,左意疏放大的棺材脸就在面前,几乎吓到陆茗,左意疏说:“你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听我的,我问的所有问题,都必须回答,并且保证不骗我。”左意疏的眼神那般认真,就像是在教他数学题一样,伸手摸了摸陆茗的头发,在手心揉了揉:“能做到,告诉我,我帮你解开绳子。”

左意疏将陆茗的刘海扒开,吻上了陆茗的眉心,停留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左意疏睡到了陆茗身旁,将陆茗搂进怀里,盖上了被子,陆茗已经被绑得完全动不了,可是左意疏搂着他的手臂更加用力。

这一夜左意疏睡得很好,醒来后,天已经完全亮了,第一次发现原来不吃安眠药的自己也能睡得像一头猪。最幸福是,陆茗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贴在他身上,这一刻他觉得异常的真实,异常的满足。

左意疏对自己捆绑的手法很熟悉,一夜下来,绳子在陆茗全身留下了红痕,却没有移位,陆茗似乎一夜未睡,眼睛里有血丝,黑眼圈很重。

左意疏在陆茗唇上落下一个早安吻,将陆茗往自己的怀里搂了一下,语气宠溺:“答应我,以后都听我的话,不对我说谎,我就帮你解开。”

陆茗扯着嘴唇笑了笑:“合约上面有说,我自然会照做,总经理何必假惺惺地一次又一次地问,表现得好像是你很在意似的。”

左意疏抱着陆茗,就这样抱着他,感受着他的温度,他的心跳,感受着他在身边,这一辈子若能这样度过也足够了。

一晚上相拥而眠,左意疏以为陆茗懂,原来五年前的那种默契早已被时光蒸发。

“陆茗,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吗?就是每天晚上拥你入眠,醒来的时候,你依然在身边。”左意疏拥着陆茗的手已经失了力气,甚至连碰陆茗一下的勇气都没有了,而陆茗一点都动不了,只能那样尴尬地枕在左意疏手臂上。

“你现在不是已经实现了吗?”陆茗语气中满是讽刺,连看左意疏的眼神都让他陌生得惊心。

“是啊,可是,我再也找不回当初的那种感觉了。”

那个雨季的深夜,那个阳光灿烂的清晨,那个炎炎的夏日,那个大雪纷纷的傍晚,那些心动,酸涩,悲伤,幸福的感觉,已经随着雨水蒸发,夕阳西沉,秋风飒飒,冰雪融化带走了。

第十八章:只是宠物

浴室里放好了热水,左意疏帮陆茗将绳子解开,将他抱到了浴缸里,浴袍放到一旁才说:“你今天不用去公司了,我准了你的假,在家里重新画那十张设计图,我晚上检查。”

陆茗躺在浴缸里,维持着左意疏放下了的那个姿势,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眼睛微微闭合着,似是享受,却更像是无视左意疏的存在。

左意疏低头,吻了一下陆茗的脸颊,后关门离去。

但是很快,又回来了,他手中拿着陆茗的手机,在陆茗眼前晃了晃,陆茗的目光瞬间便停留在手机上,最后皱着眉看着左意疏。

左意疏不带感情地笑了笑:“你的手机以后由我保管,我之前说的大概不是很明白,我现在告诉你,以后除了上班,其他时间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门,夜晚没有我的陪同不准出去。”

陆茗问:“要是公司的特殊原因呢?”

“你跟在我身边就好。”

陆茗丧气地将手垂下,溅起一大片水花,他仰着头对左意苦笑:“原来我是宠物吗?那份合约是不是该改名叫宠物合约?”

左意疏眼睛都没有多眨一下,咧了咧嘴角:“你这样理解也行。”

紧闭的浴室,白色的玻璃上面布满水珠,如同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一般模糊不清,徐徐升起的白气笼罩在浴室上空,陆茗皮肤汗水与热水混合形成一层薄薄的水珠。

陆茗缓缓地下沉,最终将整个身躯全部没入浴缸,温热的水流环绕着身躯,他忽然想起那个冬天,他穿着单薄的风衣,在学校球场等左意疏等了近五个小时,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尽管这样,可是当看到左意疏的那一刻,当看到左意疏满脸心疼,满脸歉意,同样冻得通红的脸颊。恶毒的话语,落地摔碎的手机,窒息而亡的拥抱,刹那间再也不觉得寒冷。

陆茗停在水中不动,纵使全身温暖,但是窒息的感觉几乎要将他逼疯,最终还是从水中坐了起来,睁开眼睛,一个充满朝气的世界,他看到的只是迷茫的大雾。

眼睛里面进了水,有些疼痛,陆茗伸手揉了揉眼睛。

世界上终有一个人,有他在的地方,便是黑暗中的黎明。

你宁愿失去梦想,失去幸福,失去生命,也不愿意失去他,但只要有他在,就绝对不会让你失去梦想,他会一直鼓励你去追逐梦想,他陪在你身边,纵使是上刀山下火海,都无所畏惧,每一刻,都是幸福的。

那个人曾经出现过,后来就不见了,再也找不到了。

陆茗洗完澡便开始重新画设计图,中午的时候,肚子“咕咕”地抗议着,他找了找厨房,只有一些三明治,披萨,蛋挞之类的,他拿去热了热,将就着吃,不过,这些都比他大学的时候吃的好了。

热好了食物,抬到了餐桌上,坐下来正准备吃,门铃忽然响了。

肚子饿的感觉不好受,陆茗皱着眉头去开门,左意疏的这个住所很偏僻,应该是很少人知道才是,会是谁呢?

打开门,便看到了露出一口雪白牙齿的卡迪,他手中拿着一个保温箱,陆茗开了门他便很不客气地走了进来,看到餐桌上的食物,随意地问陆茗:“减肥呢?”陆茗无视他,卡迪从头到尾审视了陆茗一遍,摸着下巴上的胡渣,思考了一会儿,慢条斯理地说:“看起来效果不错呢,什么时候传授我点经验。”

卡迪将手中的保温箱放到桌子上,对陆茗说:“这是总经理特意为你订的餐,至于是吃这个还是你的那些食物,随便你。”

说完便冲向门口,忽然想到什么停了下来,清了清嗓子:“那个,看你减肥减得辛苦,给你提个醒,总经理几天前让我买那个……嗯……就是男的跟男的之间……那个的一些道具……”卡迪说得有些吞吞吐吐,害怕陆茗这么纯洁的人听不懂,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那个在一些圈子里面很常见,其实没什么,诶,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算了,他一向理智冷静,下手也很有分寸,只要你别惹他太生气,他应该也不会太过分。”

陆茗神游了,卡迪走到他耳边大吼一声:“喂——”陆茗皱了皱眉,瞪了他一眼,卡迪不满地问:“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嗯?你说什么?我刚刚在想是金嗓子喉片好还是西瓜霜润喉片好,怎么了?”

陆茗一脸无辜的表情,卡迪很为难的扯出一个笑,握紧的拳头几乎就要砸上来,最终缓缓松开了手指,清了清嗓子:“没事,没事,啊哈。我事情多,失陪了。”

卡迪走的时候哼了一声,陆茗在后面大声说:“西瓜霜润滑片是不是效果不好,改天我送你盒金嗓子喉片吧。”

傍晚,左意疏回来了,陆茗在书房里画着设计图。左意疏要求重画的那十张已经画好,质量陆茗绝对可以保证,另外时间充裕,他又多画了五张,此刻在画第六张。

左意疏问:“那十张画好了?”陆茗点头,将设计图拿给左意疏,左意疏看了一眼,随手扔进了垃圾桶,冷冷地命令:“重画!”

“是。”陆茗心平气和地回答。

左意疏眯着眼睛看着陆茗,似笑非笑,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击着:“你觉得这样就完了?”

陆茗站在原地不动,反问:“不然呢?”

“不然?”左意疏玩味地念着这两个字,敲击着桌子的手指速度一声声变慢,声音也一声声变得沉重。

收回了手,手肘拄在桌子上,下巴抵在修长有力的手指关节处,露出了温和的微笑,眼睛里没有丝毫感情:“我记得我说过,一个月的时间,拿不到设计部的第一名,就乖乖地离开公司,做好一个情人该做的事。”说完,笑意更加浓烈,眼睛却更加没有感情,补充了一句:“你会顶嘴,其实,我很开心。”

陆茗冷笑:“不要说得那么好听,宠物就是宠物,你喜欢的不是完全顺从吗?我是你的宠物,却不顺从你,我以为你会很生气,很愤怒。”

“宝贝,你难道不知道,宠物也会偶尔调皮,不然,就没有乐趣了。”陆茗陷入沉默,左意疏的语气忽然完完全全变了:“但是,只是偶尔,也只能允许偶尔。陆茗,我们之间有太多的帐,现在该好好算算了。”

第十九章:绑架

“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左意疏,你想要怎么算都行。”陆茗语气已经丝毫不在意,即使是下一刻左意疏让他去死他也义不容辞。

“宝贝。”左意疏轻轻地呢喃着,目光也变得温柔:“除了那可以算清的一千万,你还欠我很多很多,多到一辈子都还不清。”左意疏语气悲伤,陆茗只是扬起了嘴角,却笑不出来,甚至连看看左意疏的勇气都没有了。

忽然,陆茗捂住了肚子,下一刻,肚子便发出了“咕咕”的声音,陆茗有些尴尬地垂着头,左意疏玩味的眼神瞬间消失了,语气也温和了一些:“你饿了吧,我先带你出去吃晚饭。”

说完也不管陆茗是否同意,抓起他的手腕就出了门,左意疏不知道,就算他不用强的,陆茗也不会拒绝,甚至,有些贪恋这种感觉。

左意疏将陆茗扔进了车里,放手的瞬间,陆茗忽然惯性般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左意疏的手,却因为起身太猛撞到了头,他坐在座位上,用手揉着撞到的地方,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车门已经关上,左意疏的手臂停在了空气中,他站在原地愣了很久。

陆茗没有安全感,记得很久以前,两人去酒吧喝多了,睡梦中他忽然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手不放,口中不停地说着“妈妈,不要!”

陆茗不喜欢坐过山车,不喜欢任何从高空中落下的娱乐设施,很讨厌游乐场,陆茗曾经说过“当你亲身体会过从高空坠落,那种身上没有任何防护,那种抱着绝望的下沉,你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对游乐园感兴趣了。”

陆茗说“如果下面不是一个游泳池,如果下面游泳池小了一点点,如果游泳池里面没有水,那么我在那一晚就已经死了。”

那时的陆茗,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所以那个时候的陆茗眼神特别的悲伤,表情都快皱成了一张揉过又展平的纸,左意疏安慰他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陆茗眼神更加忧伤了,还夹杂着自嘲的情绪:“这话你也信?”之后又说:“离疏,其实那个晚上我特别特别希望死的人是我。”

左意疏沉默了,只是将陆茗抱在怀里,陆茗身子微微抽搐着,带着哭腔。

后来左意疏查过陆茗的身世,他父亲在他没出世的时候就去世了,他母亲也在他九岁的时候跳楼自杀了,后来他便与他姐姐相依为命。

陆茗坐上了左意疏的豪华跑车,然而时运不济,半路上车子抛锚,左意疏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对陆茗说:“车子我让卡迪来处理,这里距离西餐厅不是很远,我们步行去好了。”

蜿蜒的公路,缠绵的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左意疏走在前面,陆茗跟在后面,转弯处,一张摩托车急促飞过,陆茗走得心不在焉,摩托车几乎擦着他的身体飞过,但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左意疏一把搂进了怀里。

“谢谢。”抱在怀里,左意疏便舍不得放开了,过了很久,忽然听到沙哑的两个字。没有做作,是很真诚的语气。

陆茗挣脱出左意疏的怀抱,两人并肩而行,气氛显得尴尬。

左意疏问:“你姐姐呢?”

空气仿佛瞬间下降了十度,夕阳也躲进了云彩里,陆茗说:“她结婚了,跟着姐夫去了其他城市。”

“那个男人,对她好吗?”

“嗯,很好。”

左意疏觉得陆茗说这话怪怪的,这是一件好事,可是陆茗却好像一点都不开心。左意疏点点头,陆茗没有再说话,气氛更加尴尬。

去到餐厅门口,左意疏拿出钱包看了看,在陆茗面前一摊手,无奈说:“忘带钱了。”陆茗似乎一点都不在乎,伸手贡献出了自己的银行卡,只是说道:“记得不要点太贵的,我怕不够。”

左意疏忽然笑着说:“宝贝,不如以后我的钱都交给你保管算了。”陆茗没理他,走到了广场中央的圆形喷池旁,买了一袋饲料,坐在水池边沿逗金鱼玩。

左意疏走了过来,将手随意地搭在陆茗的肩膀上,说:“宝贝,我去点餐,玩够了自己进来。”说完弯腰在陆茗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陆茗机械般的将手中的饲料扔进池子里,丝毫不管鱼是不是会被撑死,也完全没有了逗鱼的乐趣。

他起身,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有几个女生长大了嘴巴,睁大了眼睛,看了看他,偏头,相互给彼此一个意会的眼神。

人群散去,有两个陌生男人走了过来,堵住了陆茗的去路,其中一个说:“老板找你。”

陆茗看了几个人一眼,忽然一拳砸向最近的一个,然后转身向餐厅的方向跑去,谁知才跑出去两步,腿上就中了一枪,一个人的风衣袖口对着他,他意识到袖子里面是一把枪。

四周的人群还在夕阳的余晖下赶路,那把枪消了音,没有发出声音,两个男人的动作不大,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场景。

陆茗刚想大声呼救,那个人便将枪抵在他的太阳穴上,冷冷的说:“老板说如果你不愿意,那么随时可以结束你的生命。”

陆茗被枪打中小腿,无法站直,一个男人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紧紧地抓住他的双手,不给他逃脱的机会。

另一个男人抓起他的头发,用枪敲了敲他的头:“你以为脱离了魅色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了吗?”

陆茗冷冷地瞟了那个男人一眼,没有说话,一个男人脱下了风衣,披在陆茗身上,遮住了他被抓住的双手,另一个男人搂住他的肩膀。

外人乍得一看,肯定会以为是三个关系很好的哥们喝醉酒了相互搀扶着,左意疏在餐厅窗户里就正好看到了这一个场景。

起先觉得很奇怪,陆茗身旁的那两个人,很眼熟,莫非是陆茗的朋友?但是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陆茗居然跟这样的人来往。

再看了几眼,左意疏脑子轰的一声巨响,顾不得服务员亲切地问候,诧异的目光,左意疏放下了菜单,从楼上冲了下去,出了餐厅。

那两个男人,就是在那张光碟里面出现过的五个男人中的两个。

广场四周都是三三两两结伴的行人,水池边,陆茗坐过的地方,一袋饲料洒了出来,大部分落到了水池里,几个金鱼争先恐后地吃着。

陆茗,以及那两个陌生男人的身影已经完完全全消失了。

第二十章:希望落空

陆茗被两个男人带进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进去后双手就被一副手铐铐住,两个男人一人坐在陆茗的一边,以防止陆茗跳车逃跑,司机似乎早已准备好,他们一上车便发动起车子。

陆茗看着窗外急速而过的风景,没多久,便被一块黑布蒙住了眼睛。

忽然一个人的电话响了。

“喂,老板。”

车里面很安静,那个接电话的人声音压得很低,电话的另一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那个声音陆茗再熟悉不过,握紧了拳头,所有的一切,都是因那个女人而起,可是现在,所有人都出了事,就那个女人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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