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别不信!——不会玩的阿bei
不会玩的阿bei  发于:2015年0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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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总说,“这东西满大街都是。”

我说,“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好歹人家姑娘一片心意。”

陈总说,“我对姑娘没兴趣。”

我说,“这话要是老韩说的,我就会说那是姑娘对他没兴趣,但你这个我还真没法说啥,因为人家姑娘都主动对你示好了,而且还是在你这种残疾的时候,多难得啊。”

陈总说,“你喜欢给你。”

再塞一块。

我说,“绿豆饼给我还行,姑娘就算了,这绿豆饼确实很好吃啊。”

陈总说,“你不是觉得那姑娘不错。”

我说,“我没觉得啊,是老韩觉得,你没看他刚才看着你的时候脸都绿了,比这绿豆饼也好不了多少。”

陈总说,“你这三句话不离绿豆饼了。”

我问,“还有吗?”

又塞一块。

我说,“其实我很喜欢海,喜欢船,小时我特羡慕人家当海军的,那军装穿上往那船上一站,太有派头了。你看咱们这离海也挺近的,可我从来都没坐过船。”

陈总说,“当海军,有梦想。”

我说,“海军是第一个梦想,后来就是想当医生了。”

陈总说,“你这变的快点了。”

再塞一块。

我说,“不是,主要是我老家那里特穷,好多人都看不起病,所以后来念书了就想当医生,可惜我不是读书的料。”

陈总说,“后来呢。”

我说,“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啊,没啥梦想了,就想能吃饱饭,然后过年的时候能给我爸妈寄点钱回去,那就是大大的美了。”

陈总说,“你要求倒是不高。”

又塞一块。

我问,“你呢,你肯定不是没有家人。”

陈总说,“有。”

我说,“那你肯定跟我差不多,也好几年没回家了吧?”

陈总想了想,说,“是有几年了。”

我说,“其实我挺想回老家看看的,就是实在回不去,我、大白还有老韩,我们仨连一百块钱都凑不出来,现在工资也没拿到,完了还倒欠人家285块钱呢。”

陈总说,“看来这285块钱很有故事。”

我说,“简直是一言难尽啊,我给你说……这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

陈总说,“我洗耳恭听。”

我问,“啥?”

陈总说,“你可以开始讲了。”

我说,“这件事还要从那个「纵横行动」开始说起。”

陈总在后面笑,“纵横行动?”

我说,“你不要笑,这个事情也是有血有泪的。”

陈总说,“我尽量。”

我先讲给他了关于我们几个为什么欠了小蝶285块钱的事情经过,如果你忘了请回头看“步行街大战茄子糕团”那一集。后来怕陈总听不明白事情的原委以及我们的良苦用心,于我是又从我、大白还有老韩,以及李叔我们几个的关系开始给他讲起。

可惜一直到我们俩到了酒楼的时候,才讲到第一次把李叔送进医院的事情。我想下午再过去的路上估计能再讲上一段,就是不知道能讲到哪里了。

因为我们从拆迁区那里出来就已经是中午了,所以回到酒楼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下午一点了,这中午饭晚了不止一点点,装修师傅们已经开始问候郑忠和大白的各位亲属们了。于是在挨个给装修师傅们赔了不是后,我拿出了毕生之绝学用最快的速度把饭给做了出来。

11、要搬家先来两个西瓜

下午我们一到郑忠女朋友家,老韩就冲上来。

老韩说,“绿豆饼呢?”

我说,“吃完了。”

其实我本来没打算吃完的,是要给老韩和大白留几块的,但是骑车的时候陈总一块接一块的往我嘴里塞,我也没注意,就给吃完了。

老韩说,“好吃吗?”

我说,“好吃好吃,那姑娘手艺确实很好,你真有眼光。”

老韩噌的一下站起来,说,“我说你们这心可真够黑的啊,拐了姑娘的心不说连吃的也一口不剩,你们亏心不亏心啊。”

大白说,“这回郑忠约会可难喽,那女的搬到市中心去啦。”

我问,“你怎么知道的?”

大白说,“郑忠都和他那女朋友依依不舍好几个小时了,你没瞧见啊。”

老韩说,“能不能不打岔?能不能不打岔?我就问你们这么对待我你们亏心不亏,亏心不亏心啊?”

我说,“吃都吃完了,只能等那姑娘下次再送了。”

老韩说,“下次?还有屁的下次啊。”

我说,“那你说咋办?”

老韩说,“这样吧,欠你那十块钱就算一笔勾销了。”

我想了想,说,“好吧。”

陈总说,“我刚想把那姑娘的联系方式给你,看来你们已经谈好了。”

老韩问,“啥联系方式?啥联系方式??”

陈总摆了摆手里的一张纸条,说,“应该是那姑娘放在盒子里的吧,刚才……”

不等陈总说完,老韩一把抢过那张纸条,我跟大白立也即凑上去抢纸条。

我说,“陈总你忒不够意思了,我这来回骑车带着你你都不先给我看。”

大白说,“快给我看给我看看啊!”

我一把抢过来,说,“急啥啊,听哥给你们念!”

我照着纸条上的字念,“其—实—绿—豆—饼—不—是—我—做—的,是—妈—妈—做—的,我—只—是—想—认—识—你,^-^笑,你—不—会—介—意—的—吧~~~”

大白抢过去,继续念,“星—期—六—有—空—吗,我—做—红—豆—烧—给—你—吃—哦~~~我—在—中—南—路—步—行—街—十—字—路—口—等—你,上—午—十—点,要—来—哦~~——文婷”

我说,“这姑娘很不错嘛。”

大白说,“外表淑女内心火热,简直是人间极品啊。”

老韩上下打量了陈总一番,说,“真不知道这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要不是亲眼看见了我肯定以为她是给错人了。”

我说,“人家姑娘博爱不行啊。”

老韩问陈总,说,“星期六你去不去?”

陈总说,“我去干什么?”

大白说,“这你都不去啊,这姑娘话都说这份上了,我都看懂了。”

我说,“确实够直白了。”

老韩说,“你干嘛不去啊,你要不去,人姑娘不是白等了。”

陈总说,“现在纸条在你手上,为什么是我去。”

大白说,“对啊,为什么是他去?”

我说,“老韩你不是很中意那姑娘吗?陈总不去你去啊。”

老韩一时语塞,张了张嘴,又看了看纸条。

陈总说,“难道你不敢去?”

老韩脸红脖子粗的一瞪眼,说,“屁啊,我有啥不敢的!”

陈总说,“那就去咯。”

老韩又看了看纸条,又往房子里头看了看,说,“人姑娘看上的又不是我。”

陈总说,“给你个独处的机会你都搞不定,不会吧。”

老韩说,“人姑娘可是大学生。”

我说,“我们也刚毕业啊。”

老韩说,“滚蛋,我们特么念的啥自己不知道啊。”

陈总说,“机会是摆在你面前了,去不去你自己定。”

老韩抽着烟没说话,一脸的便秘。

看着老韩那浑身上下都透出来的纠结,我不禁想起了有生以来的第一个女朋友,当然也是至今为止唯一的一个女朋友,我那十七岁的初恋。

那时我正在做念职高之前的最后一份工作,保安。

其实保安的职责很杂,除了巡逻以外有时也兼顾收发室大爷的职责,厂院保洁,派发报纸,卸货,换水,给主任买菜,给会计接孩子等等。就比如我们现在干的也算是保安的一种,但是我们还要给装修师傅们做饭洗碗。

我的这位初恋女朋友姓唐,叫唐米,是我们当时厂里头的一个助理,平时上班和我们不一样,她是坐办公室的。

唐米长得应该算是比较清纯那类的,挺讨男的喜欢,那时候也是算是厂里的一朵小花了,追的人不少,上至经理下至销售都有。所以这位小厂花能成为我的女朋友,实在是一件让人费解的事情。

当时厂里的一个男的很喜欢唐米,就每天都给她提前买好早餐和饮料,然后偷偷放在她办公室的桌上,持续了很久。因为我每天早上都要给每个办公室送报纸,所以总能看见这个男的给唐米送早餐喝的什么的。

不过唐米却不知道每天给他买早点的这男的是谁。

那时候我的工资是一个月320块钱,如果吃住不花钱还是可以存下不少的。但是厂里管住不管吃,所以我当时就是想尽各种办法在吃饭上省钱,因为那时候学费已经存的差不多了,就等着去念厨师了。

后来我就发现,这个男的给唐米买的早餐里边经常有炸鸡腿,但是唐米每次都不吃,要么就扔了要么心情好她就拿来喂收发室大爷养的一条小花猫,不过那猫吃不吃也看猫当时的心情。于是我本着不要浪费的原则,每天派报纸的时候先去看看那男的给唐米送的早餐里有没有炸鸡腿,有的话我自己就不买早餐了。

刚好一天早上,我发现唐米的早餐里头有炸鸡腿,这都好几天没有了,我当时激动的就差热泪盈眶了,拿起来炸鸡腿来要往外走,不巧唐米进来了。

当时两个人一打照面,都有点尴尬。

唐米说,“那个,今天要对账,所以我,就来得早。”

我说,“哦哦哦。”

其实心里有点担心这根炸鸡腿,怎么说呢,有点不希望她要回去,反正她也不吃,那猫也不老爱吃的,扔了还不如给我吃。

唐米看了看我手里的炸鸡腿,说,“我不爱吃油的。”

我说,“我拿走、拿走了。”

短暂的沉默。

唐米说,“是你我反而很高兴,真的。”

我说,“什么意思?”

唐米说,“就是我想请你吃饭的意思,你愿意来吗?”

一听吃饭我眼睛都发光了,我说,“我当然愿意啊,可是你为啥请我吃饭啊。”

唐米说,“一定要有原因吗?”

我说,“那倒也不是非要有。”

唐米说,“下班我去找你。”

于是那天我们一起吃了晚饭,当然是唐米付的钱。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请我吃饭,但我还是非常高兴的。

后来唐米成了我的女朋友,虽然我们的恋情只维持了一个星期。

但是这短暂的一个星期竟然让厂里的许多人变得莫名其妙,每天早中晚上下班时间看到我的人纷纷露出惊讶的目光,对着我上下打量,还有指指点点。不过这些倒也没什么,但有一件事情倒是让我有些失望,就是那个每天给唐米买早餐的男的再也不买了,所以我再也没有炸鸡腿吃了,这让当时的我几乎失去了派发报纸的动力。

然而最莫名其妙的事情还是某一天我因为打扫厂院时一条水管没有绕成平时的十圈而只绕了八圈被开除了,当然这已经是在分手之后的事情了。

那天唐米说,“我以为恋爱很真实,是每天一起吃饭一起走路一起看风景,可原来不过只是一种感觉。”

我说,“什么感觉?”

唐米说,“被宠爱的感觉。”

我说,“就像收发室的王大爷对他那只猫吗?”

唐米说,“也许吧,刚买来的猫咪你会对它百般的好,可是时间一久便乏味了,早没了当初宠爱它的心思,人也如此吧。”

我问,“啥意思?”

我记得王大爷对那猫好像一直那样啊,高兴的时候逗着玩玩不高兴的时候也逗着玩玩,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那只猫在逗王大爷。

唐米说,“我以前觉得平凡的人踏实,其实是我自己错了,因为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贫穷还是富有,都没什么分别。”

我说,“怎么没区别,有钱没钱那区别大了去了。”

唐米说,“你不会懂的。”

我说,“我懂啊,有钱没钱有啥不懂的。”

唐米说,“这段时间谢谢你,让我明白得了很多事,谢谢你。”

我说,“没有没有,你太客气了。”

唐米说,“祝你幸福。”

我说,“啊?哦,谢谢谢谢。”

唐米说,“再见。”

于是我们就这么分手了。

分手的原因对我来说一直是个谜,就和为什么在一起一样让我无从得知。

后来我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原因被开除了,再后来听说唐米嫁给了厂里的一个经理,再再后来我去了职高念厨师的川菜班,就再也没有听说过她的消息了。

这段历时一个星期的恋爱让我对于爱情更加的迷茫,我没想到谈恋爱竟然是一件比读书考试还要费脑筋的事情。比如唐米说的话就总是让我云里雾里的搞不明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每次我们之间的对话就像是在做阅读理解,而这位批卷老师又从来不告诉我正确答案。

老韩一巴掌盖在我脑袋上,说,“发什么傻啊,没看见李叔来了吗?”

我一抬头,李叔正站在眼前抽烟。

我说,“李叔咋来了?”

大白说,“你是没看见啊,刚才那些人老老少少的好几个,对着李叔那是又要磕头又要拜的,李叔一个红包也没给,哈哈哈。”

老韩说,“有时候我真是纳了闷了,李叔你说像大白这样的存在于这世间的意义到底是个啥?”

李叔说,“衬托你呗。”

老韩说,“李叔我发现你现在学坏了。”

我说,“说的就像李叔好过似的。”

李叔说,“别扯淡啊,晚上咱哥几个喝一杯去,一直想去找你们,老脱不开身,今天正好,我有事和你们说。”

大白说,“要搬家的话至少得先来一个、不是,两个西瓜啊。”

老韩说,“卧槽瞅你那点出息。”

12、公共厕所也锁门啊

帮郑忠的女朋友搬完家出来,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

我们几个在一边休息,等着郑忠。因为李叔约了我们今晚喝酒,所以要让郑忠帮我们代值一下夜班。

依然是老韩、陈总和大白抽烟,我抽二手烟。

大白一边抽烟一边指着我,说,“又开始发傻了,下午就在那发傻,现在又发傻,是不是真傻了。”

其实我只是在思考晚上李叔会请我们吃什么。

老韩说,“我说,想什么呢你,两眼发直精神病前兆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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