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等一世错 下——紫艺狂
紫艺狂  发于:2015年0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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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有什么瞒着我吗?”墨棠不详的感觉灵验了,刚刚步入这个房间就觉得阴沉渗人,不想真的有什么事情发

生,而且与自己相关。

“秦大哥,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吗?”墨棠是抓着秦域的肩膀说的,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害怕与胆怯。

“你冷静点。”这话时夙说的,他受了墨珏所托,自然不希望墨棠因此而情绪失控,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你闭嘴。你没资格这么跟我说话。”墨棠冲着夙怒吼,转而又看向秦域,哀求地看着他泛红的双眼,读出哀伤的情绪。

“墨棠,你别这样,我可以告诉你,只是你不可意气用事。”

“好,秦大哥,你说,我受得住。”

“你哥,他已经,已经走了。”秦域话语中的犹豫任谁都看得出,他自己都无法相信,说实话原来也这样痛苦,比撒谎更加艰难,更加于

心有愧。

“谁干的?”墨棠面色异常平静,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但是心里依旧波涛起伏,悲伤在此刻一点都无法外泄,只因有在乎的人和痛恨

的人。

“是他自己,墨棠,如果想哭就哭吧,以后我就是你大哥,在大哥面前不用拘束。”

只是现在的墨棠早就主动屏蔽外界所有声音,克制是必然的,毕竟自己的亲哥哥已经不在了。

“我不会哭的,秦大哥你放心,”墨棠转头,对着夙,“等到事情告一段落,我们做个了断吧。”隐隐地觉察到墨珏的离开一定与夙相关

,一切因由也都是由他而起,墨棠无法原谅夙,当日墨珏信誓旦旦地说,“我不会放过卫枫夙的。”自己竟然傻傻地相信了,而如今这样

的结果,怎么能让他自己一个人来承受呢。

“好。”夙答应地干脆,只是于水将所有看在眼中,昏睡在夙怀中的安也静静的听着,都开始心疼墨棠。

两日后,冷霜门,一切都如期而至,一场别开生面的抉择也随之到来。

面对台上端坐的秦莫征和迟恒,隐在人群的秦域和夙只是默默闭上双眼,等待这场戏的上演。

随后上场的卫严,褪下了夙面前的凄凉与哀愁,只是那种憔悴的坚韧更让人觉得沧桑。

“各位武林同道,今日在下略备薄酒,希望能够好好感谢一下近年来为冷霜门尽心竭力,同时为整个武林安宁做出过努力的仁人义士,万

望诸位不弃。”秦莫征的一番话语若搁在平时,也许许多人听后便当玩笑之语,只是今日却有些煮酒论英雄的感觉,现场剩下的是一阵阵

阴森的气息,除了几大门派的掌门竟没有几个人敢举杯畅饮、坦然自若的。

“看来秦某怠慢了诸位了,饭菜酒肉都不和口味,来人,今日是谁掌勺的?”秦莫征话语刚落,一个仆人吓得跪倒在地。

“禀门,门主,是,是小人。”那人哆嗦地连话都将不清晰。

“你的饭菜都没有让我的客人满意,你说该怎么办呢?”秦莫征半笑不笑地端坐高台之上,瞅着跪在下面的仆人。

“我,我,小的,不知,不知道。”

“不知道,好啊,来人,拖下去。”秦莫征话中的杀意甚浓,那仆人自是早就意识到的,嘴中直呼饶命,只是现在求救又有何用呢。

“慢着。”人群中忽然出现一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鬼蜮修罗卫枫夙,那嘴角勾起的笑意,总让人觉得他想象的是多么美好而致命的事

情,而他本人也是带着毒的罂粟,只可远观而已。

众人皆是大惊,就算卫枫夙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但是在冷霜门的地盘,胆敢这般叫嚣,就足以让众人为其捏了一把汗。而那些曾今受过

卫枫夙亏的人自然也是一番女干邪的嘴脸,两败俱伤才是他们所乐见的。

秦莫征换上一脸的悠闲,悠悠道:“贤侄移驾,我竟然都不曾看到,真是该罚。”一旁的迟恒早已经面如土色,瞪着夙传达着某种别人理

会不了的意思。

“秦叔,你都叫我贤侄,那这个请求你应该答应了吧。”夙没有诸多客套,却一下子将了秦莫征一军。

台下一片寂静,连飞鸟轻轻滑过的声音都显得刺耳。

“好,贤侄的面子定然是要给的,把那人放了。”

“诸位请慢用,我得和自家侄儿好好聚聚,诸位请便。”秦莫征的话中虽满是客套,但任谁都知道这顿饭是吃也错,不吃也错,来到这儿

便是一个错误,只好且行且惜。

又恢复了一片闲话家常的场景,只是各中杀机就算再明了也得瑟瑟饮下桌前的茶水、美酒。

夙在那个人道谢的话语与磕头声中走向高台,与秦莫征并肩。秦域暗知大事将至,也吩咐身边的人下去通报,紧随夙的脚步走上台去。

“看来你真的是懒到叫一声父亲或者爹都不愿意啊。”秦莫征自我调笑,秦域却面色依旧,一直冷若冰霜,依旧忌惮着父亲,所以才会不

想多说,以免暴露了自己的胆怯与懦弱,在夙的面前,更不愿如此。

“贤侄,不知你离开风策之后有何打算啊。”秦莫征和蔼而微笑着询问夙的打算,只是离的最近的卫严将此话悉数葬入耳中,他早就知道

放夙离开对自己无益,但是一瞬间的仁慈让他不得不面对如今这般田地,只因心中依旧放不下的那个人。

今日赴宴,卫严早已做好赴死的准备,本来这几年都是向鬼差借来的,身受诸多血债,在这一世已经还不清,倒不如早点解脱,就算是十

八层地狱也甘心前往。只是这人世唯一让他牵挂的人却了无音信,作为父亲他一直是不合格的,以至于在死前都不一定能再见安一面,看

着独自出行的夙,他总觉得安出了什么事,不然怎会不见他的踪影。

“安儿现在在哪儿?”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即便知道自己在秦莫征面前一直只是条犬而已,没有丝毫的话语权,但是都看透了自己的前途

,原来也不过如此。

像是戳中了夙的软肋,心莫名地疼痛,他不确定自己将安独自留在离院之内是否正确,面对卫严低声地追问,竟然有种内疚,除了对安的

还有对卫严的。

想要回答,却不知如何措词,到时秦域看出夙的为难与犹豫,“卫叔,安在离院呢,很安全,您放心。”

秦域对卫严其实一直尊敬有加,不因为别的,但就这么多年在秦莫征面前的隐忍便让他觉得卫严是个值得佩服的人,就算他违背道义,违

背风策的原则,就算他心狠手辣,就算他同样是对自己孩子苛责,甚至残忍,但是卫严总能够让他感受到事出有因的苦衷,在秦域的世界

无关对错,很多事情带上“情”这一字便可以肆无忌惮,而他不正是如此吗。

卫严听罢释怀的点点头,便不再掺和,既然夙不愿与他对话,倒不如在最后的时间给他一点权力与自由。

秦莫征听着不多的对话,看着神态各异的几人,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迟恒打断:“秦兄,何时开始呢?”

“迟兄莫急,再等上片刻,还有一位贵客未到。”秦莫征自我满足地笑笑。

“不知道是谁有幸得到秦门主的特邀,可否相告啊?”迟恒暗觉事情发展可能有些出乎意料。

“这就容我买个关子,待他来了,你便知道了,总之是故人。”秦莫征依旧有些得意的轻笑,让所有人都有些担忧。

83、久别重逢

姗姗来迟的贵客到场之时,无一不是惊叹的,一个身着粗布麻衣头戴斗笠的人手中尚有一个破旧的鱼篓,在走进之时,秦莫征便下台迎接

,迟恒好奇究竟是怎样的故人会身着这般衣物,究竟是怎样的人能让秦莫征亲自迎接,遂也跟着前往,周遭的人自然跟着凑热闹,全然忘

了这事一个暗藏杀机的地方。

也许是感到了众人异样的目光,渔人将斗笠摘下,待那张脸浮现之时,现场所有人都异常地兴奋。

而就在见到面的一刹那,迟恒热泪盈眶:“澄明!”忍不住叫出声来。

“你怎么这么没用啊,才几年不见,竟然这么能哭了,你家媳妇都不管的吗?这大庭广众的,你也不怕污了自己的名号。”原来这人便是

当年盛极一时的少年侠客,也是迟恒的拜把子兄弟之一的季澄明,只是已经快二十年了,没想到他一直都没怎么变。

“季兄就别嘲笑他了,想来也是太过想你了。”秦莫征笑着帮迟恒解围,而一旁的夙总觉得此人面善,身形也似曾相识,只是一直记不得

在哪儿见过,一直瞅着季澄明看。

“小伙子别看了,咱们确实见过。”季澄明朝夙使了个眼色,浅浅一笑,很沉稳的笑容,很沧桑的笑容,只是一直记不得这样的神情在哪

遇过。

“黑云寨江边。”季澄明给了点提示,“还有在黑云寨上你追了我半天。”

夙恍然大悟,只是这面目始终不太对,虽说夙是一个不太记人脸的,可是这前后未免也差的太多。

“你们认识?”迟恒问道。

“是啊,说来也有缘,他和弟弟去黑云寨,是我撑的船,我还在寨里跟踪过他们,这小子的轻功还不错,看来你教的挺用心的。”季澄明

一副大哥高高在上的样子,点评着迟恒的努力。

迟恒默默摇头,果然是物以类聚,他深感当年结拜的原因,一大部分是因为年少轻狂,只是没想到老了还可以这般没脸没皮地自我得意。

夙有些不解,甚至困惑,季澄明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自然知晓他想问些什么:“我会易容术,平时不轻易展现本尊的。”季澄明对自己的

容貌总是相当自信,却也甚少露面,特别是在弟弟死后,便一直靠着别人的样子苟且活着。

“大家就别站着了,去上面坐吧。刚好我也可以宣布大事。”秦莫征一种是在必成的感觉,众人自也各怀心事地微笑相迎。

“诸位,相必大家也应该对我身边的这二位应该也不陌生吧!今日,亲某人荣幸之至,请到昔日的两位好友前来赏脸,同时我也想向各位

宣布几件事情。第一件便是迟恒自今日起重出江湖,将与我共同管理冷霜门。”秦莫征话未说完,场下的人便议论开了,其中翠山剑庐的

门主作为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连连摇头,甚至将手中的杯子重重摔在地上以示不忿,而这样的举动自然是悉数落入秦莫征的眼中,但也视

若无睹只顾继续自己的宣讲。“第二件便是,从今日起,风策府将正式归入冷霜门门下,自然卫严兄弟是有才之人,我还是会将风策的事

宜交由他来接手的。”四下又是一片哗然。

卫严对于这样的说辞早有预料,甚至不及他预料中的十分之一,但是心还是不由地一阵抽搐,没想到风策终有一日会断送在自己的手中。

“第三件便是。”秦莫征话未说完,夙便出声打断,秦莫征有些迟疑地看了夙一眼,眼神中表现出的宽容令人迷惑,只是他的问话始终终

究出卖了他的情绪。

“不知贤侄有何要说的吗?”

“秦叔叔,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叔叔了,虽然现在我与风策无关,而且也属晚辈,但毕竟我是从风策出来的人,你想要收了风策也不事先

知会我一声,这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境地吗?”

“看来还是贤侄考虑的周全,只是这最后一声是否有点夸张了,若贤侄不介意,也可随你师父归我门下。”

“这恐怕就是我答应,有人也不答应吧?”

“哦,此话怎讲?”秦莫征的脸色已经有些许微妙的变化,只是大庭广众也不好对一个后辈苛责。

“我只想说,这浩浩江湖,不是由你一人说了算的,你当天下的英雄豪杰都是草莽之辈吗?还是想要陷各大门派的正义之士于不义之地呢

?”夙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场下有两只的人都为之欢呼、喝彩。

而秦莫征愈发苍白的脸,在台下众人的喧哗之中更加面如土色,只是终究不是不曾见过世面的人,“既然贤侄这般说,那我也无话可说,

只是我所做的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你且说说也无妨。”说着便自信地对着众人大笑起来,自然有不少人被这样的笑声吓到不敢支

声。

“这个我不甚清楚,不妨就由秦兄来给我们说道说道吧?”说着便转向一旁的秦域,秦域自然已经做好了背叛父亲的准备,只是面对秦莫

征,他依旧有些犹豫与矛盾。

“这么说我的儿子是要揭我底了是吗?那我可要好好听听。”话音刚落,便有人细声的指指点点。

秦域看着秦莫征有些扭曲的脸,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可是想到已经为此死去的人,便觉得自己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但话依旧如鲠在喉

,直到秦晟拖着疲惫的身子赶至会场。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不要回来了吗?”秦域对着又惹了一身伤痕的秦晟有点冒火,“你的伤怎么来的?”

“别问这个了,现在如果你不说,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秦晟提醒着秦域,面对对自己仇视着的秦莫征,丝毫没有畏惧之感。

秦域仍旧很是纠结,只是对着秦晟的脸,想着昨夜所说的话,他总算敢于面对秦莫征恶魔的心和天使般的脸。

“父亲,对不起,今日所言也许大逆不道,只是我不想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不想看着更多的人痛苦。”秦域说完,转身面对台下数百武

林同道,“各位,我乃后辈,今日之言若是你们信也罢,若是不信,我也可以拿出证据,只是一切尘埃落定之时,望各位也慈悲为怀,饶

恕那些被逼入魔道的人。”

“秦公子高义,请说吧。”说话的便是待在一旁许久不曾讲话的迟恒,季澄明也接话道:“快说吧。”

随着有人的带头,秦莫征的脸显然更僵硬了,台下也有人回应着,“说吧。”

秦晟将手置于秦域肩头,一个满含情谊的眼神被他的转头掩饰而过,秦域竟不曾看到秦晟的正脸,只是有这样一个动作已经足够。

“相必各位对数十年前的鸩剑门灭门一事也有所耳闻吧,其实做愧祸首并不是传言中的风策,背后黑手是冷霜门,其实从那时起,风策便

一直被冷霜所控制。”众人哗然,原来真相竟是如此,秦域继续,“风策今年所谓有失正义,其实并非他本意,更多的是因为冷霜门的挑

唆与指使,只因为卫严卫叔叔被家父下药所控。”

这些事,夙也是第一次听到,一事之间竟然不知如何接受,仿佛这些年一直这么恨的人比自己还要可怜千万倍,只是自己手中的这些抱负

的手段将要向谁索取。

秦域安慰地看了一眼夙,他明白说这些话他心里一定不好受,一直痛恨的人原来也是身不由己,对谁而言都是很难平衡各种情感的。

“不知道各位是否知晓,家父所求绝不仅仅是这般而已,他想要的是武林至尊,更想要这家国天下。”一众净是震惊,而秦莫征却恣意的

狂笑不止,眼睛染上了鲜红的颜色。

“看来我儿知道的不少啊,只是时至今日,说这些是否有些迟了呢,若是你乖乖听话,他日我君临天下,你便是我的继位之人,若是你想

要离开,我也不会阻拦,只是你的性命我便不敢保证,这话对着在场的诸位也都适用。”秦莫征话语中满满的都是威胁与逼迫之意,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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