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等一世错 下——紫艺狂
紫艺狂  发于:2015年0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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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而不再言语,只是这并不没有阻碍秦域继续的勇气,因为旁边有着那么多人一直陪着自己。

“爹,如果你回头,我会替你向那些亡魂求情赎罪的。”秦域是含着泪向秦莫征请求的,毕竟血缘至亲如何轻易割舍。

秦莫征没有回答,只是扬天而笑,像是蔑视一切,俯瞰众生那般,一步成魔,一步成佛,皆是一念,这已经沦入魔道的人便难以轻言醒悟

前后不过片刻,秦莫征鲜红的双瞳,盯着秦域,然后转向台下:“如果有人不想归我门下的,现在就可以离开。”

一干人等便又开始了讨论,只是谁都说不清,这是正话还是反话。

待所有人都开始不安之时,连夙和秦域等人都不知道秦莫征葫芦中卖的什么药,秦莫征忽然开口道:“只要能够冲破冷霜门的大门的,我

亲某人保证一辈子不相犯。”

众人自是唏嘘不已,只是此时场外的异动更加让人心有忌惮。

84、生死相搏

一阵骚动过后,众人皆能够隐隐感受到来自冷霜惯有阴暗势力在暗中的压力。秦莫征凛然坦荡地俯瞰台下一干人等,慢慢勾起嘴角,只是

轻蔑地抽动了一下便恢复平静,等待着是否有人胆敢离开。

也许是这种无形的压力太过渗人,毕竟冷霜的行径一直都是江湖上神秘莫测的谜团,任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台上的人看着傲视一切的秦莫

征,也感到有一丝寒气入体,事态随尚在预料之中,只是谁都料想不到,之后的发展会是如何。

“贤侄,不知道今日你的打算如何呢?”秦莫征忽然开口,凝滞的空气愈发地令人冷涩战栗。

“我想,我还是不太适合之这里。”虽说台下依旧无甚声响,但是许多人的脑中都纷纷对夙刮目相看,想不到最后能够站出来的竟是昔日

所有人眼中的嗜血之徒,自愧往日的错解,闪过一丝欣赏与愧疚。

秦莫征自然也是知晓夙的本意,对于夙的到来他虽说不是那么有把握,但还不至于出乎意料,只是秦域的背叛让他始终无法接受。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留你,”秦莫征转换角度,对着迟恒说,“迟兄若是不介意也可留下,实在不愿我也不强留。”秦莫征说完拂袖

面对台下众人,仍然是那句:“我秦某从不强留那些不情愿的人,若是大家想走,随时可以离开,只要你们本事过硬。”秦莫征转身正欲

离开之时,秦域却说:“如果各位不想以后武林永无宁日,如果各位还存一丝勇气,尚有一颗仁义之心,那么跟我们一起光明正大地出去

。”秦莫征确实被秦域气的不轻,只是他仍旧安抚心绪,背对众人而立。

随着秦域的呼吁,总有那么几个按捺不住的人紧随其后,跟着秦域等人一起向冷霜的大门走去,随着人的增加,几乎到场的人都纷纷离场

,秦莫征感到那股清冷的气息迎面而来,对着空荡的场地,独自狂笑。

笑声刚起,沿路早已蓄势待发的冷霜的黑衣人便齐刷刷地冲出,这本就紧绷的空气开始变得嘈杂,各种武器相接的声音开始交杂,陷入一

场没完没了的恶战,鲜血四溅,几乎没有人能够摆脱这么多黑衣人的围攻,倒地不起的越来越多,甚至有人畏首畏尾地拖着疲惫而又伤残

的身体回到起初的会场。

这场厮杀完全无法停止,早先已经负伤的秦晟开始力难自支,就在剑将入喉之际,秦域替他挡下一剑,深深地刺入秦域的右肩,鲜血直流

,秦晟惊恐地朝秦域看去:“你傻吗?”

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过后,边上执剑伤人的早被秦域一剑封侯,徒留一双狰狞的双眼和飞溅的鲜血。

看到这般情景,夙有些担忧,毕竟秦域手臂的伤确实不宜久拖,眼下沐湘和沐年都没有将救兵搬来,这一险估计是在劫难逃了。忽然一个

黑衣人从夙的身后窜出,墨棠大吼一句:“卫枫夙,你不准死。”便将黑衣人一剑刺死,转头与夙两背相靠:“你不准死,就算死也得死

在我手中,这是你欠我的。”说完便继续厮杀。

夙依旧淡然,他明白自己的命早就不是自己的,现在他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待在离院的安和一直都想跟随的于水。

迟恒和季澄明二人不愧是前辈高手,虽说敌众我寡,依旧从容淡定,丝毫没有伤到自己半分,只是年纪毕竟不小,也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连卫严都加入了这场战斗,而他所属的阵营却依旧是帮衬秦莫征的,夙已然知晓他的苦衷,却始终无法理解他为何要继

续为秦莫征卖命,难道在他眼中自己的性命当真比不上堂堂正正的人品、清誉吗?

对上卫严的那一刻,夙逼着自己做出选择,只是每当想起安,他就会于心不忍,怎奈卫严招招致命,夙甚至有些躲之不及,若非迟恒替他

抗下卫严的那一掌,兴许夙早已命丧黄泉,而迟恒也因此倒地不起,口吐鲜血。

“师父!”夙大怒,瞪着卫严,“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是早就派人盗走了我的所有秘密吗?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们并无血缘关系吗?”卫严冷笑。

“仅仅因为那样一个原因,你就可以做到罔顾几十年代情谊吗?在你眼中永远只有你自己是吗?”夙捡起地上的剑,拭去脸上的属于他师

父的鲜血和自己的泪水,风无情地扫罗一树黄叶,吹散了夙挽起的长发,一个风中凌乱的男子和着迷乱的思绪,将所有悲愤统统化为剑上

之气,与卫严交战。

远处是秦莫征看着这样的景致不屑地嗤笑。

秦域依旧拖着伤臂和一直站在自己边上的秦晟一起对敌,只是黑衣人像是永无止境的浪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季澄明看着自己的兄弟重

伤倒地,心下对面前的人更是恨意深了不少,嗜血的眼眸,几欲吞噬所有人的血骨,不留一丝残渣。墨棠一心为黑云寨报仇,自然是遇神

杀神,遇佛杀佛。

自己的人越来越少,而对方却没有丝毫的减退,以一当十都有些扛不住,更别说还要照顾受伤的人了,失败是必然的,夙的脸上再次被划

上一道深深的刀疤,淌下的血红的刺疼了卫严的眼睛,也点燃了夙心中最后的一把火,季澄明也非万能,对于层层涌上的黑衣人已经无力

再战,其余人也是如此。

当一切濒临绝境,秦莫征看着两败俱伤的夙和卫严,几步稳踏便落定在二人边上,卫严自是不愿多想一心与夙对抗,偏偏就在二人再次过

招忘记秦莫征的存在之时,秦莫征袖中出一暗箭,准确无误地射在了卫严的胸口,卫严淡定地承受,后退几步,然后闭眼向后倾倒,夙有

些不明所以尚且沉静在这个激烈的过招之中,却看到卫严被秦莫征的暗箭所伤,内心五味杂陈,一时竟忘了自己所处的境地有多危险,呆

呆地蹲下查看卫严是否有性命之忧。

“他很快就会解脱的。”秦莫征轻蔑的随口说道。

夙假装不曾听见,只是看着卫严倒下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就算没有感情的生活了这么写年,还是会舍不得,就算没有血缘的牵绊,依

旧会将其视为自家人,就算再痛恨,也是因为希望得到爱而已。

“傻孩子,你跟你母亲真的很像,可是却一点都不像我,我有多嫉妒、多难受,你知道吗?多希望你就是我的孩子,一个那么优秀的孩子

,可以再叫我一声爹吗?夙儿。”

“爹。你别说话,我们出去后我还是你的孩子。”夙是知道怕了,一如当时安要离开一样的恐惧,只是连他都没有想过原来卫严离开自己

会这般不舍与心痛。

“好,我等着,你要小心,秦莫征的武艺高强,别硬来。”卫严断断续续地说出来,只是他是真的撑不下去了,为了安抚夙,他只好在临

走之前撒最后的一次谎,夙是真的相信了,站起身来,准备于秦莫征抗衡,不过人总是在自不量力之后才会幡然醒悟当初的愚蠢。

“贤侄,你真的打算与我为敌吗?我可以再给你点时间考虑一下。”秦莫征习惯性地将自己的仁至义尽的大侠风范表现出来,殊不知这样

的做作知会让人更加不耻而已。

“不用了,我会让所有人都安全离开的。”

“是吗,那就看看你是否有那个本事,看在你是后辈,不也不想让天下人耻笑我以大欺小,姑且先让你几招如何?”

“无需多言,秦门主,来吧。”话音刚落,卫严再次闭上了双眼,只是再没能见到安一面成了此生最大的遗憾。

剑锋相交,光影错落,看似绝望的一站因着沐湘的快马加鞭而搬来了救兵,虽说比不上冷霜门的精锐,却也是跟随夙和秦域多年的能人义

士,如期而至的大逆转,秦莫征显然有些猝不及防,虽然早已经预料到夙不可能只身犯险,却不想这一时间竟有如此之多的人被召集而来

夙和沐湘之间只是交换了一个眼神,便看见沐湘带着几个人将受伤的秦域和迟恒强行带走,而接触卫严之时沐湘显然眉宇紧皱却不知如何

启齿,只是默默将人带下。

“不行,我要留下来,秦晟还在这里,夙也在,我怎能离开。”秦域终究不肯离去,即便是那么多人护送他到了冷霜门的外面依旧挣扎着

想要重返,连手臂开始出血都不管不顾。

沐湘大怒,一个巴掌打在秦域脸上,恶狠狠地说:“你够了,别以为你是主人的朋友,我就必须要救你似的,要不是主人吩咐,我才不会

丢下她一个人呢,你想死可以,别连累我的主人。”

秦域被打蒙了,迟恒也有些看不下去,只好解围到:“别气了,夙儿会平安回来的,秦公子也别太担忧,这么多人都去帮他,相信他。”

连迟恒都这么说了,那也只能如此,毕竟是自己不争气受了伤,怨谁呢。

“卫严是不是没气了。”迟恒语重心长地问。

“嗯,只是主人怕还不知道,我也没敢说。怎么说卫老爷对主人是真的不好,还隐瞒了那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是主人都没有看完所有

内容便不愿往下,卫老爷其实也挺悲惨的,为了守住老太爷死的秘密,背上了杀人夺位的罪状,更承担了本不该由他承担的灭冷霜门的任

务。”

迟恒有些震惊,那个曾今委托自己好生照料夙的外人眼中的正义与邪恶并存的人,如今竟然就躺在自己身旁,终止了呼吸。

85、等下去

单膝跪地,已经疲惫到极致,不知道怎样应对,却依旧倔强咬牙瞪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秦莫征。

“贤侄,你还要再试试吗?就算你的所有同伴都能安全离开,但是你怕是无法全身而退了。”

“别废话,我还没有倒下。”夙用剑柄将身体强行支撑起来,墨棠看着几十招下来,夙已经身负轻轻重重数十处伤,即便夙不想让他援手

,但是为了能亲手解决夙的性命,墨棠杀出一条路,执意与夙并肩作战。

“也好,你们两个一起也省得众人笑我倚强凌弱。”秦莫征笑着说出。

即便是和二人之力,却也难伤秦莫征分毫,僵持的局势对夙越来越不利,墨棠也在恍惚间身负剑伤,实难支撑自己的身体。

阴风阵阵,卷起的枯叶恍若丧葬是的冥币,挥洒漫天,夙终于跪在地上,挣扎过后只能颤颤巍巍的站立,随后便一头栽倒在地,墨棠的伤

口鲜血汨汨,提剑就如撕心裂肺,左手尚寻不到丝毫的用剑感觉,凛冽的风更是吹得人汗毛直立,一切都昭示着黑白无常的即将到位,脸

上余下的除了不舍便只是淡然。

“你怕吗?”夙努力抬头,看着缓缓跪下的墨棠,恍惚中看到了墨珏的影子。

“怕什么,这路上还有你陪着呢,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墨棠笑语出声,夙也跟着笑了起来。

秦莫征像是给他们一个喘息的机会诉说遗言,却在转身的瞬间悲痛地一声长啸。

“月儿,为什么?”秦莫征看到贯穿自己左胸的长剑,对上月儿的眼神有着困惑,也有着怨恨。

“爹,对不起,对不起。”秦月是怎样鼓起勇气做出这样的事情,她自己都说服了自己好多次,放弃了好多次,只是看着哥哥在自己面前

倒下,看着那么多人子啊自己面前死去,她觉得也许只要父亲离开就能解决所有的事,让一个女子来结束这样一场争端其实是秦域拜托的

,因为至始至终,秦莫征不曾怀疑过的人就只有秦月而已。

秦月的眼眶早已染上了泪水,珠帘不断,惊恐又愧疚,她只是一个女子而已,却要承担这么多,父亲是从小就很疼爱她的,她现在却做出

这样的事,委屈与内疚几乎是将这个刚刚二八年华的孩子推向了人生的地狱。

“为什么?”秦莫征开始有些撑不住身体,却一直重复着这个问题,逼得秦月只知道哭泣,看着自己的父亲苍白的脸色,秦月更加地惊慌

无助,如今连哥哥都不知去了哪里。

趁着秦莫征疏忽的间隙,墨棠使出所有的力气,提剑而起,将剑准确从背后刺入秦莫征的心脏。秦月看着眼珠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父亲在自

己面前大吼一声之后倒下,惊呼:“父亲。”

空气中重回荡着秦月凄惨的呼唤声,还有秦莫征不甘心的最后的长鸣。

一切都结束了,现场的厮杀在秦莫征倒地的瞬间停止,秦晟看见秦月惊恐的样子,拖着几乎已经不能再动弹的双腿挪到她身边。

“哭吧,哭吧,”秦晟摸着秦月的头,将人揽入怀中,“月儿放心,晟哥哥会陪着你的,一会儿我们去找域,乖。”

秦月像是找到了靠岸的港湾一般,靠在秦晟的怀中痛哭流涕,只是怎样都换不回自己的父亲,这份伤痛比看着他安然而去更加痛苦。

黑衣人的头目自然了解事情的缘由,却只得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大小姐节哀,不知道接下来有什么吩咐?”

秦月如今哪里还知道要说些什么来安抚门人,毕竟年纪尚轻,对于门中事务也不甚了解。

“你们先退下吧,等大少爷回来再另行安排。”虽然秦晟子啊门内已经是一个被除名的人,但是谁都知道要看人脸色行事,尤其是门主已

经安去,作为少爷心腹的人的话自然是要听的。

“是。”说完,在一阵骚动之后,冷霜门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剩下的人已经寥寥可数,除了中途放弃的,便是顽强拼到最后的。

何其等人也早早地为自己的后路谋划,纷纷向秦晟靠拢,询问如何处理各门派的尸首,以及秦莫征的遗体,还有各门派剩下的人该如何处

置。

秦晟着实累到再没有说话的力气,便随便应付着,只是差人先将伤者医治起来,其余的现在冷霜住下,明日再议。

经这样一战,所有人都不敢再随意发表自己的看法,也没了精力,随意听着一帮仆人的安排。

夙只觉一切都太不可思议,就这样草草收场是否也太过玩笑,总觉得尚有一些事情还未落幕,心上反而更加不安。

墨棠到是轻松地卸下了满腹的伪装,整个人瘫软在地,是真的一动不想动。

季澄明不是一个喜欢被囚在深门大院的人,既然身上也无甚伤痕倒不如回到自己的窝里,反正故人已见,在那个只属于自己的世界可以尽

情地做梦,就算是日日见到弟弟死去的容颜也是心甘情愿的。

“我要先行一步,既然事情已经成了,接下来武林的安宁就靠你们年轻人了,替我向你师父告别,若是何日前往黑云寨,我还可乘船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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