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等一世错 下——紫艺狂
紫艺狂  发于:2015年0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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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兄弟二人。”季澄明稍整衣衫拂袖带上染着血渍的帽子转身离去。

“前辈,我师父住哪儿你可知道?”夙喊住远去的季澄明。

“有缘自会相见。”挥手而别。

这样的洒脱,夙自问是没有的,他的牵绊太多,没法这样孑然一身自在逍遥。

忽然很想安,不知道现在他怎样了,还有赵练一直亏欠着的于水。

“想他们了?”墨棠似乎很懂夙,总能够道出他的心声,“别担心,在离院内他们应该不会有事的,况且你不是差心腹守着他们了吗?更

何况秦大哥也回去了,别担心。”

墨棠口中的话说出的时候,夙有些发愣,迷惑地看着墨棠的脸,墨棠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这些的对象是有着血海深仇的人,顿时不知所措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关心你,只是担心你死了,我报不了仇而已。” 墨棠尝试辩解却有种越描越黑的意思。

“无妨,我就当没听见。”夙依旧那么冷淡,但是心中却明白这个墨珏口中死心眼的弟弟其实也是挺可爱的,有时候像个孩子一样,跟安

确实也有点相像,只是经过那件事后,安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而今夙担忧的不仅仅是安可能受到的伤害,而是安自己过不了心里的那道

坎。

都结束了,伤可以很快痊愈,只是夙带着有一道伤见安时,心中有着害怕,有着自卑,有着欣慰,五味杂陈,而安全都懂。

“痛吗?”当年让夙回来的也是脸上的伤疤,因为在最爱的人面前才会将最丑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所以安很珍惜夙的信任与依靠,

更加任性地缠着他,而今夙的心更加坚定,只是安却不自信了,反而更加闭塞了。

从秦域回来的那一刻,从他看到卫严躺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瞬间停止了一切思绪,甚至不知道怎样流泪,就那样呆呆的盯着卫严看了两

个时辰,然后头也不会地站在离院门口一直等到夙他们回来,任秦域、沐湘怎样劝都没有用。

“我不痛,你呢?”夙是在进门的时候被身边的仆人告知卫严已经离世的消息的,那种晴天霹雳让他的身体有些微微发颤,适时见到黑着

脸的安,有种田地都崩塌的感觉,他答应过安,要保住卫严的性命,却食言了,明明想要亲手报仇,却也无能为力,软弱无能的自己让他

甚是痛恨,面对不哭不闹的安,竟不知道怎样安慰和辩解。

“我,怎么会痛呢,我可没跟你去。”不知为何夙从安的话语中听出了他的责备,只是自己是真的没脸见安。

“安,我们给爹安葬吧,把他葬在风策后面的山上,我听说以前他经常在那儿习武,他最喜欢的就是那儿了。”夙以为这样说安会好受些

,而安却并不搭理夙,拉着夙的衣角,带着他走到没人的墙角,强行吻上他的唇瓣。

“唔,安。”夙按住安的肩膀,推开他,身高的优势做到这样对夙而言是很容易的,“不要这样,你怎么了?”

安冷笑,“不要吗?那就算了。”他从来都知道夙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尤其是面对亏欠的人,他也明白此次的相聚不久后将是三年的别

离,他不确信自己还能不能再等夙三年,这三年太过奢侈,他想要陪着夙一起偿还墨珏着三年,却不想陪着他在一个不该有自己足迹、只

有他们回忆的地方度过三年。说到底安是自私的,自私到一旦得到就不想要失去,哪怕只有一天,所有的征兆让他渐渐意识到自己越来越

薄弱的生命气息,恐怕是连这三年都等不到了。既然已经被嫌弃了,那么等到真相大白之时夙也不会太过痛苦。

安转身打算离开,却被夙擒住双臂,手指轻轻滑进柔软的发间,一手揽住他的腰,夺走了安所有的呼吸。

“记住,以后这种事,我来做就好。”安心中默念,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不想再纠缠不清,却总是做出一些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情。

一连几日都子啊处理丧事,从赵练、清风到墨珏再到卫严、秦莫征,送走了那么多熟悉的人,忽然觉得能够活着其实已经很是幸福,何必

在意那么多,痴妄那么多,这是夙的感慨,更是秦域的感慨,而对于墨棠而言,他已经学者忘记了仇恨,若是一直执着,似乎也对不起地

下的哥哥,毕竟这个人曾今是他深爱的。

“秦大哥,于水打算从军,我也打算相随,今日是来向大家辞行的。”墨棠看着秦域,再看着边上的夙,别扭地说道,“我们之间的仇恨

本就是一场误会,我也相通了,就此一笔勾销吧。”说着便转过头去。

“好,我会把墨珏的骨灰待会黑云寨安置,等你回来可以再行祭拜。”夙很坦然,虽然知道这样的话落在俺的耳中定然是有些不妥的。

“墨棠都说了,我就不说什么了,二师父,替我向大师傅告别,以后我会常回去看看的,大家后会有期吧。”于水对于清风和母亲之间有

何纠葛的事情已经不再追查,也许人生留一段遗憾也是必须吧。

迟恒看着有墨棠护着于水也安心地点头。

送走了墨棠和于水,迟恒也向秦域辞行:“秦公子,我想所有人都期待着你会将冷霜改成什么样子,我也会在世俗之外默默看着的,希望

你不要辜负了所有人的期许,池某今日也要回去了,不然家里的那位估计要担心死了。”

“好好,迟叔就先回吧,我们改日再去拜访。”秦域本欲起身说话,却被秦晟狠狠按在椅子上,迟恒只是淡淡一笑,转头对夙说:“安儿

收了很多苦,不必你少,你不要辜负她,听见吗?”

夙点头,为师父的开明而点头,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提醒。

只是安的行为越发古怪,总是避开与夙单独相处的机会,总是喜欢在月光下一个人做到很晚,这让夙甚为担忧,他是害怕若是自己为了还

墨珏的情谊而离开三年,这种状态下的安一定会伤害自己的,若是不走,那么自己对墨珏又将食言。

总是纠结在这样的境地无法自拔,最后到是安先和他说话:“你何时走?”

“我,我,”夙我了半天都不曾将要说的话说出口,他害怕因此而失去安,他已经负了太多人,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又一次伤害

自己深爱的人。

“我没事,我可以等你,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在这里等你回来,有秦大哥看着我,你应该可以放心了吧。”安说的这些话是他思量了几

个晚上想出来的,只为了劝夙离开。

“真的吗?安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最近的行为都有些奇怪。”夙依旧不放心。

“没有啊,我只是有点不想你离开,可是我又不可能跟你去,那儿终究不是属于我的世界,这三年是你应该还给他的。”安有点语无伦次

,但好歹也将意思表达了出来。

夙几番思量也是,但是看着俺的表现依旧有些不安。

几日后。

“你一定要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如果想我了就来黑云寨找我或者给我写信。”夙嘱咐道,“吃饭不可以挑食,还有你不能总是在外面疯到

那么晚,夜晚外头很凉的,如果要出门,一定要告诉秦域你去哪儿了,这世道不太平,知道吗?还有,”

“哥,你好烦啊,我都知道了。”安和平淡地说了一句,夙却高兴了半天,笑的合不拢嘴:“安,这是你这几日第一次喊我哥,我会等着

三年后的重逢,你一定要保重,一会儿我就出发,如果想要来找我,千万不要一个人来,知道了吗?”

“嗯嗯。”安强忍着将欲流出的泪,安有多么不舍,夙当然不会知道,这样将自己爱的人推到外面,明明在乎却不能留在身边,这样的痛

比生死更痛,还不如一起共赴黄泉,只是按怎会忍心让夙离开这大千世界、繁华人世。

安还是想哭,对着送行的几人,安难以自持,转身躲在大门的内侧,听着马儿逐渐跑远的声音,泪也簌簌留下,怎么会停得了,已经是永

别了,难道连哭都不让吗?

天空浮着朵朵洁白的云,却暗淡不已,院内的梧桐已经忘记了落叶,而自己却一直记得曾今的曾今是那么美好,只是以后再也不会,捂着

胸口,蹲下,一个人疼痛。

“安,你怎么了?”秦域觉察到安的异样。

“秦大哥,我没事,以后我就赖在这儿了,你可别嫌弃我啊。”安是哽咽着说出来的,却始终隐瞒着自己胸口莫名的疼痛感。

秦域也把这个当做是安对夙离开的不舍和心痛。

“没事,大哥这里你想住多久都行。”秦域想要扶起安,却惊觉安的整个人都再瑟瑟发抖。连忙喊秦晟将人抱到房间,请来了大夫。

“秦公子,这位公子身中剧毒,我很好奇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安有些发抖地想要制止大夫继续往下说,却只是徒劳。

“大夫你说他中的什么毒?”秦域问。

“这位公子中的毒太特别,我实在无能为力,抱歉。”大夫摇手,黯然离开。

“安,你都不知道自己中毒了吗?”秦域有些发火,安怎么这样不注意身体,连自己中毒都不知道。

“知道,一直都知道。”安很安静地一字一句地回答。

“那你怎么?”秦域话未问完,安就开口道:“是噬鸩,我以为当初饮下了哥哥的血就能治愈,而今横香草已经采下,尚需十年方会再开

,我这毒已经无救,能拖多久是多久吧。”

安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是那么平淡,惨白的脸色合着有些微红的唇,像是地狱来的夭邪,比以往的清秀上平添几分来自夙的邪魅。

“你这说的什么话,夙会担心的,你怎么会让他走呢?我马上派人去追他回来。”

“别,别,秦大哥,我求求你,别让哥回来,他会死的,如果他知道他内疚会死的。我不要他知道。”

安挣扎地爬到地上,跪在秦域面前,祈求他的谅解与成全。

秦域默默摇头,却不得不答应,毕竟他也不想夙心痛。

三年后

几处喧嚣几处愁,任凭岁月将人留,却是白发依稀、魂难守。

金戈铁马,驰骋疆场,回望已故的岁月,侵蚀自我的却是如许白发,何日起,这银丝成了上苍眷顾自己的恩赐,已经数不清本该被祭奠的

时光,只为了当初的决绝与愧疚,“待我还尽你三年的沙场欺瞒,了却人世诸多纷扰债,便寻你忘川身影。”

而今三年已过,于水却淡了初衷,熟悉的身影日日相随,出生入死后才懂得陪伴远比互说情话温柔的多。

“回去了,你要先回黑云寨吗?”

“不用,我把你送回叶府再说,我可不想看着那个千金小姐总是缠着你,和你有说有笑的。”墨棠直接打断于水的话。

两个人默契一笑,在进城之时,万人空巷,只是他们谁都不曾看到在角落中有一人翘首而盼,于水又被那个女子缠上,好在墨棠总会在不

经意的时候替其解围。

一处深山,一方青冢,一位盘膝而坐的贪杯之人,白发及腰,玄衣残破,一道长长的伤痕于右脸蔓延至右耳,若非风将白发轻抚怎又看得

到这人眼中的竟是无物与空洞,等了三年,喝了三年,醉了三年,明明醉了那么久,那么久,却怎么都醒不过来。林间的风吹得很猛,却

吹不散眉间的愁思,也只有林中之鸟愿以歌声与其相伴,却也平添了一丝寂寥与孤独,只是执杯之人却在日薄西山之时陡然起身,将身影

埋于柔和的光晕之中。

“秦大哥,还有一天是吗?我竟然”安实在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这三年,他靠着对夙的思念,奇迹般地撑了过来的,秦域也不曾向夙透

露一个字,“还能,能等到那一天,是吗,你说是吗?”终于费劲力气将话讲完,安欣喜地等着秦域的回答。

“是啊,安,你一定要撑着,还有一天,他就会回来了。”

“秦,秦大哥,你,请你,看一下我抽屉里的最后一封信,请一定要,要马上看,可以,吗?”安喘息地将有一句话讲完,“还有其他的

信,是,是给哥的。”

“好,好,我去看,你好好休息,就一天了,太阳马上就升起来了,还有几个时辰,夙就到了。”秦域相尽办法让安能够好好歇着保存体

力,但是想到这个已经脆弱到不行的身体强撑着等一个人连声音都几乎听不见,便忍不住转头,落泪。

看着信上的内容:秦大哥可以为我撒一个谎吗?一定要答应我,不要告诉他我的死因,如果我先走了,请为我穿上那一袭白衣,就在柜子

的最上面,那是哥最喜欢我穿的,请把其他的书信给哥,里面都是我对他思念,如果哥接受不了我的离开,请让他一定要为我多活几年。

这是我最后的愿望,秦大哥你一定要答应我,可以吗?

那些颤抖的字,有些已经辨不出字形,秦域却依然读出了里面的意思,看着躺在床上缓慢地呼吸着的人,“我答应你,都答应,可是你要

好好撑着,好吗?真的就再等一下而已。”

“好,好,”安眨着眼睛,轻声地说话,“告诉哥,我爱他,想他,但是他要活着,一定要活着,活着。”像是可以讲一切都抛弃不管一

般,安终于将所有都交代了,只是他再也等不到那一刻了,真的很累,很累,累到再也撑不下去了,已经在迟恒夫妇的帮助之下将生命一

再拖延,最终还是逃不过那一劫。

秦域眼睁睁看着俺的眼睛合上之后就再也没有睁开,颤抖地将手指放在他的鼻前,整个人瞬间瘫软在下来,止住的泪水无声无息地落下,

随着泪的流下,房门被人使劲推开,夙风尘仆仆地闯入,对着哭成泪人的秦域,看着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安,他一步一顿,摇摇晃晃地走

进床边,愣了许久,秦域刚想开口劝他,夙便推开秦域,站在离安最近的地方,摇着他的肩膀:“醒醒啊,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你已

经耍过我一次了,不要再玩了。”秦域想要拦住夙却没能够,反而被夙推得更远,“你滚开,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你滚出去。”

秦晟恰好进门,看到这样一幕,往夙的脸上甩了一个巴掌:“你最好理智一点,别让安走的不安心。他为了等你撑这么久容易吗?”

夙遭受当头棒喝,轻轻地放下安,看着那么脆弱的他,在他的眉心落下一吻,却感受到了以往的温暖,傻傻地说:“他还有温度,安还有

温度。”伴随着无奈的自我安慰,两行清泪应声而下,将头埋在安的怀中,却再也听不到加快的心跳,夙是真的意识到了安的远离,他的

世界从此再没有四季轮回,有的只有冰雪尘封。

“夙,你别这样,这些是安生病期间给你写的信,他不想你担心,所以独自忍受所有痛苦,连一个字不愿意透露给你。”

“所以你就任由他任性,所以他死了你才告诉我真相是不是?”夙的眼中只有安,只是就算只有他,这时间也不会再轮回,安也不会再对

他欢笑。

秦域无言以对,看着苏凡看到书信,里面的字一张比一张扭曲,一张比一张少,却一张比一张动情,左后一张上依稀可以辨别的是:对不

起,这三年我注定空负诺言,等不到你安然而归。哥,我想你了,很想你,请你一定别忘了我,为我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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