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番外——昧白
昧白  发于:2015年0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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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身子居然如此美妙。

他为自己在和全天下至尊至贵之人做这种事而感到快感。这种精神上的愉悦首先引导了他的身体。他抬起皇帝的后腰来,狠狠地一下下打进去。宣帝被他撞击得无处可逃,双手揪着被子发出徒劳而细碎的呻吟,“别……太、太快了……”

孟义皱了皱眉,略停下来,将皇帝的手拉起来环着自己的肩膀,一手搂着他的腰尽情蛮干。床幔因为两人剧烈的动作被震得摇晃,身下的被褥也皱成一团。

这样逐渐剧烈粗暴的动作让宣帝头昏脑涨,他只觉得孟义每一下都搅得他痉挛抽搐,爆发的舒畅在身体里直接冲击着心脏,让他喘息不及,他在这高纯度的欢愉中萌生了恐慌,越发恐慌,害怕心病要犯,只想叫孟义慢一点,嘴巴才打开就迎上更重的打击,撞得他脚趾蜷缩,声音都发出不来。

宣帝抽不上气来,脸色酡红,在飘摇不定中叫孟义的名字,“怀瑛,啊!怀瑛……”

孟义低下头来舔去皇帝眼角的水汽,他正在兴头上不可能慢下来,换了个姿势,将皇帝侧过身去,勾住皇帝的一条腿搭在自己的腰上,继续。

床榻都要被闹翻了。宣帝只觉得浑身要焚化了似的,这鼓涨的热情与凌虐般的快感将他往欢愉边口逼近,他舒爽的仰着头,喉咙不断呻吟,眼睛不断分泌泪水,只觉得自己要被撞碎了,身体如满弓之弦,已是到了极限。

终于在孟义咬上皇帝的欲望的时候,宣帝浑身一跳,经验出来。孟义被他抽搐的肠道夹紧,跟着到达顶点。最后一刻,孟义神使鬼差将自己抽了出来——记着教习姑姑的话不能发泄在皇帝身体里面。

第七章:丧事

宣帝被折腾得过了,那深入持久,难以承受的律动让他在高朝后止不住痉挛,身体缩在一起,肌肉抖动,脑袋仍处在平生未有过的极大欢愉中。

孟义从身后将他抱在怀里,细细地吻他的头发和后劲,语调里十分餍足,“陛下……”

此一刻他是充满爱怜的,早已将先前烦躁愤懑抛到九霄云外。体会过皇帝绝妙的身体,他便欣喜地将皇帝抱个满怀亲亲吻吻,用头在皇帝的后劲处蹭动,心中充满柔情蜜意。

宣帝还战栗着,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只觉体内的快感还没去,心口又有些闷,不禁恼怒孟义的莽撞,开口第一句便是,“去拿朕的护心丸来。”

孟义这才想起皇帝有心病,不宜床事过激,急忙去床头的小几上拿护心丸,喂给皇帝吃了。宣帝脸色有些白,吃了药喝了点温水总算是顺过来气了。

“去,叫水。朕要沐浴。”

孟义觉得失落。皇帝由青釉扶着去沐浴,他被内侍簇拥着回到方才偏方换洗。皇帝吩咐了打赏,青釉带着一个宦官过来将打赏的单子念了一遍。孟义却一心担心着皇帝是否心病又犯,方才有没有弄伤他。青釉打发了人下去,说,“陛下一切安好,请将军放心。您有什么话要托给陛下的,奴婢愿为代转。”

孟义想了想,满心的话却不知道如何说,最后只憋出一句,“我想再见见陛下。”

孟义不开心,明明床事尽兴,却一句温存也无便被丢在一边,总有些不满。

“陛下要睡下了。将军,依例除非陛下要留,侍寝的人是不能在殿里过夜的。”青釉答。

“我只是想再见陛下一面!见完立刻出来!”

青釉面有为难,终究不忍心,“那奴婢为您去通传一声。能不能见着还看陛下。”

孟义忙点头,“劳烦姑娘。”

里头很快有消息,青釉领着孟义终于进了内室。宣帝坐在铜镜前,宫女在为他梳头。

青釉使了眼色将人打发下去,留下孟义。孟义接过小宫女手上的梳子,跪在皇帝身后鞠起一缕头发,用梳子沾了冰麝油梳进皇帝的头发里。

“怀瑛是还有什么事么?”宣帝转过身来,眼神很温和。

孟义能闻到他脖子上尚未干透的潮湿的香气,他脸红了一下,“臣担忧陛下身子……”

宣帝笑笑,“朕的身子朕知道,你没伤着朕。”

孟义嘴拙,一下子竟不知如何接下去。

正当此时,青釉匆忙进来,神色焦急,“陛下,太后娘娘殁了。”

皇帝哗地起身,眼前一黑,重心偏了。孟义眼疾手快,扶了一把,“陛下!”

“陛下!”青釉也忙上前,“凤藻宫姑姑来报,是守夜宫女换班时发现太后娘娘走的。”

宣帝还没站稳扶着青釉就往前摸索,“快,快,去凤藻宫。”

青釉叫人去拿素服和披风来。皇帝被一群内侍簇拥着更衣、梳头、净脸,换了一件玉兰色的长袍出来,走到门口青釉给他系上黑色的披风。皇帝就着朝殿外看了一眼。

平静夜色,一丝风也无。

孟义在后面看着,觉得皇帝黑色的披风在夭夭的烛火下显得深沉又死寂。那背影修长又冷厉,宛如一道削瘦的远峰,苍劲有力。

“陛下。”孟义不可抑制地低声唤了一句。

皇帝闭了闭眼,抬起手来,“青釉。”

青釉上前,“陛下,车架就在殿外。”

皇帝去了,直到那黑色的背影远远消失孟义才不甘心从清凉殿门口出去。他想起太后仙去刘朔肯定也要去凤藻宫,于是匆忙回长信殿。哪想长信殿早也收到了消息,刘朔已经由人跟着去了。这样孟义便只能呆在长信殿内等,凤藻宫一边情状如何,皇帝如何,皇子如何,一概无从知晓。

近破晓,刘朔终于从长信殿回来,在殿口阶梯上见到坐着等人的孟义。

“殿下万安。”

刘朔由小宫女扶着,像是受了惊吓,小脸发白,见着孟义突然哇一声便大哭起来。孟义不知所谓,便去望那小宫女。小宫女摇摇头。孟义只得叹了一声,将刘朔抱起来回到内室。

刘朔趴在孟义肩膀上只管哭,眼泪收也收不住似的,进了内室还扒着孟义不放。一群宫女手足无措。孟义便索性将她们打发下去,为刘朔换了衣服,又抱到床上。

“殿下要自惜身体,不要伤心过度了。”孟义抱着刘朔坐在床头,让小皇子卧在自己的膝头,又为他掖好被子。

刘朔抽抽鼻子,小脸埋在孟义怀里不肯说话。

孟义心道太后对长孙一向怜爱,祖母走了刘朔真的伤心了。他便如往常刘朔做了噩梦后一样,拍抚着他的后背,又摸头发,哄他睡觉。

好一会儿刘朔安心了,揪着孟义的衣摆擦擦鼻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嗓子都哭哑了,“孟大哥,有一天父皇母亲……也会像皇祖母一样吗?”

孟义一怔,本想说皇帝和霍夫人自然会福寿延绵,突然想起皇帝站在殿口那道悲凉的背影,又看到刘朔噙着眼泪的一双乌漆漆的眼睛,便沉默点点头。刘朔得了答案,哽咽了一声,咬咬唇,却没掉眼泪,小脸又埋起来了。孟义叹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

“殿下是在害怕吗?”

刘朔白着一张脸,点头,半晌,问,“孟大哥,你去打了那么多仗,见过很多很多的死人,你也害怕吗?”

孟义摇头,“臣不记得了。”

“怎么会不记得?”

“真的不记得了。”孟义低头望着刘朔,“被殿下一提醒才记起来。臣看过很多死人,有不认识的,有感情很好的兄弟,也有血亲。”

刘朔咬着唇,握着他的手,眼睛亮亮的,“等孤做了皇帝,孤一定不会再打仗!”

孟义摸脑袋,很欣慰,“殿下有鸿鹄之志,臣心中敬佩。但生死之事乃天命轮回。今日太后娘娘仙去,殿下再伤心也不能阻止娘娘离开的事实。”

刘朔低下头来不说话了。

两人都安静了一会儿。孟义将放远的目光收回来,说,“殿下近日不是在学庄子?”

刘朔点头,“庄子太难了。”

“臣是武将,没读过多少书。但是身边有好友博学,多少也受了一点影响。庄子说,‘孰知死生存亡之一体,吾之与友也。’”孟义慢慢地说,轻轻地说,“轮回之事,不必强求。死也如是,在生亦如是。”

刘朔似懂非懂,点点头,“嗯,孤记下了。”

“睡吧。臣会一直陪着殿下的。”孟义将他放平,坐在床头握着他的手。

刘朔便闭了眼睛,辗转了一会儿,徐徐睡去。

这其后两日刘朔免了课,作为皇长子去凤藻宫灵堂内守灵。灵堂内幽深阴暗,四处挂满白色幔布,诡异恐怖,刘朔实在害怕,就要孟义日日守在他身边不得离开片刻。孟义只能随刘朔一道守在凤藻宫,白日里守灵念经,日头落了便回长信殿哄刘朔睡觉。这样清凉殿里一应情状,宣帝身体如何,朝政如何,又是一概无从知晓。

孟义心里不免焦急。比起刘朔,他更担心宣帝。夜里躺在床上,他日日都会想起宣帝苍白精瘦的身子,想到那个紧致温暖的洞,想起那道黑漆漆的背影,于是呼吸深重,头脑发热。他做了一个梦。清凉殿的朱漆大门,变成了狮盆血口,生生要将皇帝吞噬。醒来后他满身冷汗,双腿发软。

孟义想再见一次皇帝。他那天还有话没说完,就被太后辞世这事情打断了。

但是要见皇帝,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孟义觉得他应当把这件事与陆子明说说,只是眼下刘朔一日不能没有他,这样光景恐怕要一直持续到太后的丧葬奠仪结束。

到第四日夜,哄了刘朔熟睡后,孟义方出长信殿门,便见青釉在殿外踱步。青釉见他出来,即刻上前来行礼,“将军这几日辛苦了。”

孟义回了礼。

青釉开门见山,“今夜少不得得让将军再劳累些。陛下要见你,将军随我来吧。”

孟义听青釉的语气,觉得这大概是件急事。他没有多问,一路默默跟着青釉走。那青釉竟没有带任何人来,只身一人带着孟义穿过甘泉宫后殿,绕过后湖小径从一道偏门进了密道,沿着封闭的密道走了约莫一刻钟,由另一道偏门出,便已经在清凉殿偏房里。孟义自然认得,这偏房便是他侍寝那晚换洗的的屋子。

“将军且安心。”青釉这时停了停步子,小声道,“今夜不是要您来服侍陛下的。”

孟义更好奇皇帝为什么要见他。

话语间到了内室门前,青釉低语,“太后娘娘仙去,陛下很伤心。还请将军宽宽陛下的心思,保重龙体为好。陛下就在里面,奴婢就不进去了,将军自个儿进去吧。”

孟义心中鼓噪。宣帝正坐在案前翻动一卷竹简,见他进来,也没说话。

孟义只觉得宣帝仿佛愈发苍白了。

宣帝放下竹简,“劳累你这么晚来,明日还要陪皇子去守灵,身子还吃得消吧?”

“谢陛下关怀,臣一切安好。”

“来,过来些,帮朕按按。”

……

……

“朕找了好几个按肩的,都不如你的手艺舒服。”皇帝眯着眼叹了一声,很是受用。

孟义听着这话心中满意了。他让皇帝靠着自己,便能闻到皇帝身上那股冷冽的幽香,很好闻。他闻着闻着,话到嘴边不自觉,“陛下若需要,臣就每天过来。”

“你要陪着皇子,哪里能每日都劳动你。”

孟义倒也挺喜欢刘朔——活泼可爱,虽稍有任性,却不失正直纯善,“殿下……也很好。”他说这话时正抬眼,皇帝脸上的微笑正冲撞进眼里。孟义耳热,觉得尴尬,下意识避开了。

“朕这几日没去看朔儿,他还好吧?”皇帝问,“朕听说他哭了?”

“嗯。”

“也不怪他,他还小。”皇帝收拾着手里的竹简,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朕在他这个年纪,也见过死人了,现如今想起来,朕还不如他呢。”

孟义只管沉默给皇帝按肩。皇帝也没让他说话的意思,絮絮叨叨的,说起从前还是皇子的时候,几个兄弟一起听课、武学的光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说一会儿又忘了。孟义就给他提词儿,说陛下刚才说到春游了。皇帝点点头,对对对,春游春游……

“年纪大了,唠叨得也多了。”宣帝笑笑,示意他停下来,“要你一个年轻人来听我说些有的没的,很是无趣吧?”

孟义无声摇头。

皇帝其实不老,他二十六岁登基,而今是宣帝八年,算来现在应该是三十四岁。孟义不喜欢他两鬓的白发,显老,先帝好歹活到六十几,皇帝现在已经有白头发了,当然让人担心。

孟义觉得皇帝是好皇帝。好皇帝活不久实在可惜。

宣帝很是满意,手搭在他的肩上,眼睛里有了点悲哀,“朕知道你是失了家人的人。朕也失了一位家人,也有肺腑之痛,你能明白吗?”

孟义看着肩上的那只手,心中大动,立刻行了个大礼。

“你回去吧,今晚劳累你了,这些事你不要与外人道,自然不会少你的好处。”宣帝将手移到了孟义的手上。皇帝的手很凉,手掌并不宽大,覆住了孟义的手掌摩挲了一下。孟义像是被烫了一下,见皇帝眼里温和的表情,明白了,将皇帝扶起来。

“朕乏了。叫青釉进来服侍吧。”

孟义又行了个大礼,“那臣告退了。”

“去吧。”

第八章:天命

连着几日孟义晚上都在宣帝的清凉殿。

晚上宦官端了个大托盘过来,宣帝指了指,“你去瞧瞧,认不认得?”

孟义去认。是从前随他多年的宝剑。

宣帝笑,“这剑原是太皇的,后来传到了先皇手上。我小时候时常也听太皇是如何用这剑打江山的。后来我那叔叔喜欢,先皇就给了他,又因缘际会到了你手上。”

孟义也知道这剑的重要。他摸了摸剑鞘,感觉心脏在颤抖。

“既到了你手上,也不算枉费。如今朕物归原主,望你好好待它,莫要辱没了。”宣帝走上前来,轻轻拉着孟义的手,放在剑柄上,稍一用力,寒芒毕露,刺得孟义心中凛然。就听宣帝又说,“朕相信你也不会。”

“臣谢陛下隆恩。”

宣帝摆摆手让他起来,“朕也再找不到比你更适合它的人选。”他看孟义负剑的样子,挺拔刚武,威风凛凛,很是满意,“来,舞两式与朕瞧瞧。”

孟义抓起那剑,呛一声脱了剑鞘。他随手挽了个剑花,退后一步,猛然振臂,霎时间气流翻滚,一道乌光,破风而出。那剑尖凝练逼迫,紧随孟义一个凌空翻,横扫而过,剑势激荡。靠近一只用来放酒具的小几登时不稳,炸裂开一条小指宽的裂缝。孟义犹自不觉,再起,衣袂翻风而动,宣帝只来得及见那剑柄红穗绽开,就觉剑芒化做光影洒落无数。再定睛,孟义已将那剑直舞得漫天青光,乌发齐飞,交织一片。夜风穿堂而过,扫起舞者一身煞气,凌空呼啸,寒光割裂,英气逼人。

皇帝的心率不由失了速。

此时孟义已收了剑势,归鞘,见皇帝不发话,呆愣愣站在那里,“臣献丑。”

皇帝点点头,“不错,果然只有你配得上它。”

孟义得回心爱之物,心里高兴,眼睛也是亮亮的。皇帝心里则是另外一种高兴,招招手让他到自己身边来。孟义方才舞得周身起了热气,贴近宣帝那股冷香便觉得是冰火两重天,一时头脑发起晕来。皇帝掂起手里的方绢擦了擦他额角沁出的汗液,他便大着胆子捉着皇帝的手,一把将人搂在怀里低下脑袋便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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