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声禁梦(梦回)——汐煊
汐煊  发于:2015年07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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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禁在四处望了望,从一具尸体上寻获一把手枪,握在手里却是一阵颤抖,他眉头紧触,心道这右手还是废了,不过并不代表他的左手就一无是处,以前闲瑕的时候,他也有练习过左手,虽然枪法不及右手,但这么近的距离也是足够了。

砰砰——

随着两声枪鸣,冷禁眯眼看着倒下的敌人,暗自在心里惋惜浪费的那粒子弹,再看向肖维生,那人已然满脸震惊地瞪着他。

忽略他收惊转怒的眼神,冷禁闪身来到他身边拉住他的胳膊:“走。”

肖维生甩开他的手,边咳边怒道:“你怎么来了?”

冷禁挑眉:“与其被人囚禁,不如死在这里。”

“你个混蛋!嫌被我操的不够?”明明身处险境,这人居然还能如此狂傲,冷禁有些失笑。

“走吧。”

肖维生皱眉,心知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接过冷禁递过来的湿布捂住口鼻:“这么大的烟,你知道往哪走?”

冷禁点头:“放心吧。”说着,突然抓过肖维生的手臂往自己方向猛地一拉,只闻咻的一声,一把短箭从肖维生耳边划过。

估计是子弹用完换了武器,看来这些人是势在必得啊,怎能让你们得逞?

冷禁退了几步拔起短箭往不远处的人影投去,随着一声闷哼,接着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肖维生看的吃惊,让他顿时意识到自己竟从未看过冷禁的身手,没想到竟如此非凡。

“你居然骗我?”

冷禁扭头皱眉:“嗯?”

“你根本没有废掉!”此刻的肖维生就像被朋友背叛的了的孩子般一副不甘心的表情瞪视着冷禁。

冷禁沉默地笑了笑了,看了眼自己的右手:“也许还有那么点用处。”

“你说什么?”

“快走。”

冷禁并不恋战,以他目前的身体来说并不适合久战,于是除了沿路解决挡道的,也未去追究逃跑的,身体渐渐感到疲惫,身上不知何处已经挂了彩,疼痛渐渐变得模糊,仅是短短几分钟,却漫长的像几个世纪,隐约好像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声音很熟悉,他不禁回头看看肖维生,那人也渐渐不支,却并未再出声,那么,到底是谁呢?

直到看见出口,冷禁终于松了口气,身边再次响起几声爆炸声,冷禁脚下一个不稳往旁边摔去,又一声爆炸声炸醒了他的神智,眼看大门已经被炸毁了一半,石柱凌乱地倒在那里,冷禁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起肖维生往门外推去,推了一半才知这是二楼,他往下看了看,确定安全后无奈地看了眼肖维生说:“跳下去。”

肖维生微微一愣,心里顿时有种不好预感,他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急声道:“一起跳。”

冷禁看了他一会儿,用前所未有的坚定目光看着肖维生摇了摇头,在肖维生的表情由吃惊化为乞求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用力挥开了对方的手,而肖维生的身子也随着他的动作而踩空。

随即一阵巨向,肖维生又惊又怒地看着那人的身影竟向后退了一步,紧接着浓烟与巨石便轰然!下,将那廋削的身子与世隔绝。

莫名的心痛随着那声轰响在胸口炸开来,肖维生感受到了此生第一次心痛与泪水的苦涩。

不——!!!

24.

不——!!

不可以带走他!

他是我的!!

“维生,维生……”

梦魇,如同甩不开的枷锁缠绕着他,越缠越紧,越缠越紧,无法挣脱,那人最后的笑容总是停留在脑袋里挥之不去,就算很多年以后再回想起来还是令他心痛的难以呼吸,他会不断地搜索着那人的身影,直到确定他的心脏还在跳动。

眼睛还未适应刺眼的白,身体早已快一步紧紧地拥住眼前朦胧的身影,就算不看,他都知道此刻在自己身边的人正是那唯一能撼动自己心弦的男人,除了紧紧抱住他,将他嵌入身体里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才能证明他依然存在。

而依偎在他怀里的人也配合的一动不动,就这么任由他抱着,放在他背后的手则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示图为他驱散恐惧,直到那人的身子不再因恐惧而颤抖,方才轻柔地在他耳边说:“维生,饿了吗?”

肖维生蹭着他的脖子,撒娇似的摇着头。

冷禁则轻拍着他的背,边用手轻轻抚摸着他凌乱的发,直至感到这个人的呼吸稍稍平静才轻声说道:“维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肖维生根本没有放开他的打算,反而更加收紧手臂,生怕怀里的人突然消失,什么也不说,只是轻轻地摇头后又用力地点头。

“……”他孩子气的表现令冷禁有些失笑,“傻瓜,你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我怎么能明白?”换来的依然是颈间的磨蹭,冷禁无奈地叹口气道,“维生,你若是清醒了,就让我好好看看,若还未清醒我……嗯……”接下来的话语皆被吞没在肖维生霸道又爱怜的吻里,冷禁终是认命地闭上眼回应了这个吻。

得到回应的人显然十分满意,收紧手臂更加深了这个吻,仿佛要把此人深深地埋进灵魂里。

一吻结束,冷禁脱力地偎在肖维生怀里低低喘气,在感到肖维生那只不安分的手慢慢潜入自己的衣襟时不得不出声阻止。

肖维生不满地发出一声抗议,一只手霸道地揉着冷禁的腰,另一只手则已袭击了对方胸前的敏感区。

冷禁被他滚烫的指尖这么用力一捏,身体便跟着一阵战悚,他忍无可忍地握住对方已然不知何为客气的手,从他宽厚的胸膛里撑起身子,有些生气地看着肖维生满脸无辜的脸。

“叫你别这样!”

肖维生委屈的看着他,一副吃定的表情道:“可是人家真的忍不住了啊,冷禁,我好想要你。”

冷禁看着他依然没有血色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你清醒了,那就先吃点东西吧。”说着他转身端过事先备好的稀粥,再面对肖维生时,却被他嚼着嘴的模样逗乐了,“我说你,那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似的?”

“不行吗?我是伤员啊。”

“好吧好吧,来,既然你已经清醒了,就自己喝吧。”

肖维生看着被推至眼前的粥,眉心都纠结在了一起:“怎么每天喝这个啊,我想吃红烧排骨……”

“不行!”没等他说完,带着鸡汁香味的粥已经被塞进了嘴里,眼前是冷禁严肃的脸,“寒纪说了,在你还没完全好之前得吃这些。”

“呜呜呜……”他骗你的。

冷禁吹了吹手里的粥,看了他一眼说:“我看还是我喂你吧,省得你耍花样。”

肖维生再含进一口粥,眼里却溢满了满足与温柔。

“禁。”

“嗯。”

“永远不要离开我。”

冷禁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这句话该是我说的吧?”

“对不起。”肖维生抬手轻抚着他略长的刘海,这个人是他费尽千辛万苦才失而复得的人,他怎么舍得再离开他?

“只要我的魂魄还在,就永远不会离开冷禁。”

冷禁抬起头,生气地看着他:“我不要,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我不要。”

轻笑,肖维生难得看见冷禁任性的一面,此刻当然不想随便打破它,于是像哄孩子似的把人拉进怀里,轻声道:“我知道我知道。”

“是你把我带来这边的世界,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嗯,我知道。”

“绝对不能再做危险的事,如果真的要死……必须先杀了了。”

“哇……我的冷禁真的是好霸道啊,你知道吗?经过这次,我已经无法在没有你的世界里再多待一秒钟。”肖维生夸张地露出痛苦的表情。

冷禁在他怀里笑笑,一把掐在他的腰上,更加任性霸道地说:“反正我不管,而且也不许让我等太久。”

“好好好,遵命,老婆大人。”

“谁是你老婆?”冷禁推开他的禁锢,危险地眯起眼睛。

“啊,对不起,那……老公?”

冷禁愣了一下,顿时失笑:“这还差不多。”

正当肖维生意犹未尽想再次把冷禁吻晕在自己怀里的时候,病房外却响起了敲门声,随后紧闭的门便被人不识相地推开,而两人暧昧的姿态正好全落入来人的眼睛。

“哎呀呀~这,这可真是对不起。”说话的人,修长的身躯藏于白大褂之下,一头干净利落的黑短发,双眼大而有神,带着坏笑的嘴角有两个不深的酒窝,整个人如沐春风,干净阳光,此人正是肖维生的儿时玩伴兼死党寒纪。

而跟着他一起进来的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清秀少年,他稚嫩的脸上带着叛逆与不驯,目光却仅在他们两人身上停留了两秒便全数落在了寒纪身上。

肖维生曾经问过这个男孩的身份,可到现在还只知道寒纪叫他“小风”。

寒纪像没事人似的来到肖维生床边,冷禁急忙挣出他的掌控退到一边。

“寒纪,他刚刚醒来,我让他喝了点粥,你帮他检查下。”

寒纪朝他点点头,又看着他沉思了几秒,然后吐了口气说:“哎,至今我还不太相信,居然会有这种事。”他边取出听诊器为黑着一张脸的肖维生做检查边说,“我明明连你的尸体都看到了啊,当时我真的是亲眼看见你被火化的……真是……哎,维生,你说这是不是太神奇了?”

肖维生横了这个破坏别人好事的人,冷冷道:“改天你也去死了死就知道了。”

“呃……那倒不用了,我可没人会为了我去做这种费神的事。”话音刚落,就见自己的衣角被一只手紧紧拽住,于是他无奈一笑,“或许有吧。”

待寒纪起身,冷禁焦急地问:“怎么样?”

“嗯,恢复的很好。”转脸又对肖维生说,“啧,两个月前,冷禁把你送来我这里的时候,真吓死了我了,倒不是你这混蛋快死了被吓到,而是……”他指指冷禁,“而是因为他。”

冷禁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想起两个月前,他带着浑身是伤的肖维生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时只想到了寒纪,当时寒纪看到他的表情完全可以用“见鬼”来形容,幸好他照着那位店长的方法让寒纪触碰手腕上的黑木古镯才终于令他信服。

冷禁见他两都保持沉默,不耐烦地拉了条!子在床边坐下:“那个神奇的手镯让我看见的事,在我的记忆里并没有,现在你既然清醒了,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扬了扬眉道:“既然我也有份参与,那是不是也有权知道?”

肖维生看了他半晌,伸手把冷禁拉回怀里,点头道:“我现在就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们。”

25.

肖维生的视线落在冷禁右手的黑色木制手镯上,那是一个极不显眼的黑木镯子,上面还有些细小的刮痕,看起来并无特殊,却是无价之宝,也是冷禁为什么能坐在这里的理由。

冷禁回想起那天肖维生把手镯戴在自己手腕时的情景,当时肖维生的意识已到极限,却仍不忘一次次的叮嘱“千万不要拿下来。”

寒纪也注意到了这个手镯,那日就是因为这个手镯才让他看见了许多并不存在的记忆:“这个手镯有到底是什么?”

“这是一个上古千年的黑木所制成的手镯,经过无数人之手,拥有无数的故事,据说早已拥有灵性,”看了看他们脸上不可置否的表情,肖维生继续说,“本来我也不信这些,那日,我喝的烂醉如泥,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旧的古董店里,”他看看冷禁说,“就是那天你见到的古老板,他给了我这个手镯,他告诉我这个手镯可以帮我实现愿望,拥有改变过去的力量,我起初不相信,觉得实在太荒谬,可……当时的我实在无法再忍受没有你的日子,那段日子简直如同地狱……”

“哼哼……”嘲弄般的冷笑来自寒纪,只见他无聊地靠在椅子里,讽刺道,“他的死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我还记得当时你找到他的尸体时恨不得大卸八块,只差没鞭尸了。”

肖维生怒瞪了他一眼,急忙看向冷禁,解释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别听他,不过我当时见到你的尸体时真的很生气,我气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非跟我作对,为什么非死不可,我恨的是你的死亡,而不是你……冷禁,我爱你……真的,请相信我。”

冷禁点头微笑:“我信你。”

到了现在,这个男人为自己做了这么多,还有什么不信他的理由?

肖维生吻着冷禁的发继续说:“那时的我不可一世,目中无人,幼稚到令人发指,我甚至还怀疑爷爷,认为他不愿把肖氏重权交给我,我踢除元老,赶走景严,还有……寒纪,”他抱歉他看了一眼寒纪,“而且更让我无法接受的是我真的爱上了你,从最开始爷爷把你带来我面前,我就把你当成一件玩具,后来是一件好用的武器,甚至都不用花费心思,只要给你一点东西吃,给你一个小石屋,你就可以好好活着,可不知为何,我越来越在意你,我不喜欢你看着我时那种清澈的眼神,更无法忍你看别人,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全是因为早就喜欢你,我的潜意识里不允许自己去喜欢你,那会让我觉得自己不再高尚,觉得自己脏了,于是我……”他停下摸着冷禁头顶的发丝,“对不起。”

冷禁轻轻摇头,表示不在意。

“后来……你死了,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我告诉自己不能为一个废弃了的玩具难过,所以我拼命做些事来麻醉自己,谁说的话都听不进去,后来我听到爷爷的私人飞机出事故的消息,又接到爷爷的律师的电话,他告诉我爷爷早就把所肖氏的一切都给了我,当时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傻,”他顿了顿,眼眶有些红,寒纪难得好心的为给倒了杯水,肖维生看了他一眼,表示感谢,“之后的日子,不知为什么,脑子里全是你,先前早已刻意去遗忘的东西,如今想起来的时候竟是一发不可收拾,我的脑子都快爆炸了,我越来越无法忍受没有你的日子,回忆里的你从来都没有笑容,你总是带着伤,甚至连一句话都未曾跟我说过,于是我后悔,我想希望一切重来,当我以为这绝对不可能的时候,奇迹居然真的发生了,我误闯了那个古董店,得到了手镯。”

“当古董店的老板告诉实现愿望的代价是我的灵魂时,我甚至都不用思考,立刻便把手镯带在手腕上,因为比起灵魂,更重要的是你能回到我身边。之后我果然回到了五年前,当时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不停的抓人来问,一再确认时间才确信自己真的回到了过去,”他低头看着听的入神的冷禁,在他追问的目光下,继续说,“可惜的是,第一次的我失败了,因为虽然我身处在过去,可原本属于那个时间的肖维生并未消失,我只能混在他身边等待机会,最终还是救不了你,更无法挽回与寒纪的友谊,于是借着老板和手镯的力量我一次次的在时之流着徘徊,却一次次失败,每一次都看着你死去,于是到了这一次,我直接把这个世界的肖维生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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