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声禁梦(梦回)——汐煊
汐煊  发于:2015年07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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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先写完再说。

属性分类:现代/都市生活/年下攻/未定

关键字:冷禁  肖维生  雷克斯

1.

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冷禁。

名字?

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名字代表什么。

身处于黑暗中的他早已身心疲惫,殊不知,朝自己伸来的手虽然温暖,却是将他拉入另一个地狱的开端。

他的脑子里与眼前一样,只有漆黑一片,他努力地抓住那只有力的大手,脑子里只想着如何逃离那个冰寒刺骨的黑色牢笼。

他努力地睁大眼睛,示图捕捉那一丝少的可悲的光明。

终于,当他的眼睛终于适应了“光明”沐浴在期盼已久的阳光下时,也见到了那个如瓷娃娃般的小孩。

冷禁痴痴地望着,他从没见过如此漂亮的人,洁白的脸颊,大大的眼睛里仿佛镶着漆黑发亮的宝石,扬起的嘴角显得有些调皮,高高你仰起的下巴让冷禁有些胆迅怯,这是他离开黑笼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与自己不同,这个孩子的身上只有光,耀眼的让他害怕却又移不开视线。

他是肖维生,你的主人。

有个声音在耳朵如此对他说,当时的冷禁似懂非懂,只觉得双脚仿佛被无形的绳索牢牢栓住,无法动弹。

从此冷禁的世界只剩下肖维生一人。

这才过了一月就下起了大雪,这个城市已经有多少年不曾下过这么大的雪了呢?仅仅是一个晚上,就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冷禁慢慢地走在大街上,一边搓着双手,不时地放在嘴边哈着气,视线低垂,凝视着地上的积雪,略嫌苍白的唇边不经意地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时间刚过十一点,这个城市却早已陷入沉默,更何况离这里几百米外就是肖氏的地盘。

冷禁静静地望着前方不远处隐隐约约的灯光,犹豫着放慢了脚步,寒风不足以驱散内心的不安,不知何时起他开始抗拒回到肖宅,甚至不想见到那里面任何人,特别是那个永远挂着无害笑容却总是令他痛苦不堪的男人。

视线落在一家小店的玻璃窗上,“新年快乐”几个字写得歪歪扭扭,有些调皮,让冷禁不自觉的伸手碰了碰,目光稍稍往下便看见精致的小沙漏,外框是精细雕花的沈木,里面装着金色细沙,虽然普通,但冷禁却很喜欢,几次三番地伫足在此细细观察,有几次老板见到他特别跑出来问他要不要买,吓的冷禁急忙摇头,然后一言不发的跑开,但下次再经过的时候依然会停下脚步巴巴地看着它。

冷禁微启着唇,嘴里不知在喃喃着什么,手指在玻璃上比划着沙漏的样子,不时地勾勾嘴角。

可惜,冷禁除了拥有一个名字外,便一无所有。

他不过是肖老太爷送给肖维生的一个玩具,一件工具,必要时还能发挥他最大的用处,便是成为闯祸后的肖维生的替罪羊,他是一个不存在的存在,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他甚至比一颗沙子都不如,肖维生在天之矫子,拥有一切,而他的一切却只能是肖维生。

十九年前的他,不过是从黑暗堕入了更深的地狱,以为拾得了光明,却不知自己落入了另一个牢笼,以为拥有了名字,却不过是更深刻的束缚。

从小到大他不知有多少次被当成肖维生的替身落入可怕的敌人手里受尽折磨,每次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得到的不过是肖老太爷的一句赞美,却能让他乐上好一阵子,直至十年前,十六岁的肖维生进入叛逆期,经常跟一群道上的小混混在一起,每每夜不归宿,而冷禁则是不得不陪着他,实则是帮肖老太爷盯着他,可该出的事还是出了,肖大少参与斗殴被抓,其中还死了个人。

本来,就算肖大少真的杀了人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隐瞒过去不过是钱和权的问题,而肖老爷子最不缺的就是这两样,可谁知当时死的人竟是某黑道老大的儿子,无奈之下只能找个替死鬼,而肖老爷子当然不会让冷禁这颗棋子就这么被抓去枪毙,冷禁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手段,总之他只吃了五年牢饭,可……足够了,那五年比在笼之中的时候更难熬。

“咳咳……”一阵寒风刮过,冷禁不由拉拢衣领,对他这个在肖家连狗都不如的人来说,一件像样的大衣都是奢侈的,身上这件还是园丁爷爷可怜他丢给他的,一穿就是五年,那一年他刚刚出狱,带着满身伤痛,却挺直了腰杆走出来,因为他害怕被肖维生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只能可怜兮兮地抓住最后一点自尊。

肖氏大宅建在这个城市的郊区,是一座集石曲与现代为一体的特别建筑,高耸的漆黑色镂空雕花铁门,还有个占地极大的庭院,因为肖老爷子好面子,觉得门面越大越有面子,于是肖家便有了这个占地一千多平方的前院,与高达三米的漆黑雕花铁门,起初需要四个高头大马的汉子才能推动,后来老爷子命人做了改造,全由数码设备监控,又经肖维生之手建立了一套坚固的防卫系统,不得允许颤闯者将付出沉重的代价。

冷禁在门前停顿了下,正想上前按门铃,身体却仿佛极力抗拒似的从胃里传来一阵抽痛,冷汗瞬间爬满他的额头。

冷禁低沉的“嗯”了声,捂着肚子难受的扶在铁门边。

他想起自己从昨天晚上起便没有吃东西。

并非不想吃,只是吃不下。

他抗拒着所谓的“任务”,却不得不去完成,为肖氏铲除障碍,从十二岁起便是他的责任,他的手早已沾满鲜血,怎么洗也不会干净,他知道这些血,必有一日是要还的。

一阵反胃冲上来,冷禁急忙弯腰干呕起来,可也只是干呕,胃一阵阵抽搐,吐不出东西,顿时力气也被抽去大半,让他腿软的蹲了下去,好不容易吐出来的还是胃酸,夹杂着点点红色,他软软地靠门滑坐在地上,嘴里低低喘气,大冷的天却被冷汗湿一身,右腰上传来了阵激痛,冷禁廋削的身子颤了颤,伸手摸进衣服里,右腰的地方果然湿了一片,前几日受的伤好像裂了。

冷禁触起眉头,心想最近药师寒纪给他的药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伤口愈合的速度这么慢?

“是阿禁在外面吗?”

冷禁抬了抬头,听出声音的主人是阿龙,他低低“嗯”了声,慢慢起身擦了擦额上面上的冷汗,拍拍身上的雪,站在门边的视频前点了点头。

阿龙笑了声“怎么不按铃”便把门打开了,见他脸色不好,皱了下眉说:“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今晚可热闹了,少爷给咱们每人一个红包,呃……不好意思……”说着又为难的抓抓后脑。

冷禁朝他淡淡一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与平时无异,便慢慢往主宅走去。

在这个家里,立了功谁都可以有赏,只有冷禁永远没有,他只是个影子,只能待在角落。

阿龙尴尬的笑了笑,望着冷禁的背影,低低的叹了口气,他来肖氏的时间不久,所以开始时并不知道冷禁的情况,但后来渐渐明白,冷禁……连狗都不如。

为什么?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少爷好像总瞧他不顺眼,冷禁明明是那么安静的一个人,可对少爷就是能逮着他,冷嘲热讽简直是家常便饭,他甚至见过少爷当着众人的面把冷禁送给某个大老板,并说任其玩弄,阿龙不知道冷禁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不过当那之后第三天再次见到冷禁时,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仿佛已死了,至少在他的眼里看不见名字灵魂的东西,那双宁静无波的眼睛变得更深更沈了,他记得那年夏天温度高达40度,冷禁居然还穿着高领长袖和长裤,就算脸色惨白,嘴唇发紫,最后中署昏倒也不吭一声,当时的少爷如同看个垃圾一般的视线深深刺痛了他的眼,他不禁同情起冷禁来,所以每次见到他,就算他一声不吭,阿龙也会装熟的说上几句,渐渐的冷禁也会对他回以一个淡淡的笑。

其实冷禁长的很清秀,漂亮的眉并不浮夸,他总是反射性的半低着脸,浓密的睫毛有些下垂,盖住了他那双无神的眸子,大概是因为营养不良的关系,他看起来有些削廋,嘴抿的唇总是带着苍白的粉。

阿龙曾不明所以地问其他人,那人却一脸理所当然原表情说“冷禁?他就是少爷的一条狗嘛,啊,不不不,连狗都不如。”

没错,阿龙曾见过冷禁吃着少爷的爱犬“雷克斯”剩下的食物。

“我要是冷禁,早去死了。”

有人曾那么说,而且声音足以让冷禁听的一清二楚,当时的冷禁是什么表情?似乎是一脸死灰,面无表情。

就在阿龙胡思乱想的时候,从主屋那边传来一阵杂吵,直觉告诉他有事发生,飞快地起身望过去,隐约的看见一个人正举着什么。

2.

冷禁其实不住在主屋,他的住所是肖宅后院的一个小石屋,肖老太爷对他也算不错,至少没真的把他当成一只狗,石屋里该有的都有,只是缺了人气。

冷禁每回出完任务总要去向肖维生报告,今天也不例外。

他不知道从不跟任何人接触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惹到了这位漂亮可人的大小姐。

方踏进主屋大门,就见一紫衣女子气势冲冲地朝他走过来,冷禁认得她,她是肖维生的表妹林楚楚,是肖维生阿姨的某个亲戚的女儿,据说她的父亲是餐饮界大亨,对肖氏将来在餐饮方面的发展很有帮助,当然这些都是平时下人们偷偷议论时听到的,对这些事冷禁只是一知半解而已,毕竟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写的歪歪扭扭。

这位大小姐也不知道哪不对,冲上来就是一巴掌,冷禁硬生生地忍下与生俱来的杀人冲动,双手握拳放在身侧,指甲都抠进肉里才阻止了自己拧断她脖子的冲动。

旁边的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面对这位大小姐没来由的脾气也不敢上前,要知道目前在这座宅子里肖大少最疼的就是她,就算她说要天上的月亮,估计肖大少都会想办法替她摘下来,所以众人有一半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只有管家景严上前示图阻止,可林大小姐的脾气何其大,哪里是他能拦得下的?

只见林大小姐挥着黑色长鞭,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今天谁敢拦我试试?”

当然没人敢拦她,现在拦了她,明天说不定就被肖大少处理了,可能连尸体都找不到。

冷禁挺直腰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燥的不像话,刚发出一个音就疼的他直咳嗽。估计是太久没说话,喉咙不适应,他自嘲的笑了笑,却惹来对方的一声尖叫和沉重的一鞭子,冷禁反射性的闪了下身,但没还是让鞭子盖过左肩,这位小姐甩鞭子的本领不小,这一鞭可是实实在在的,直把冷禁可怜的大衣抽裂了,肩膀也传来一阵顿痛。

“你居然还敢笑?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平时看你一句话没有还以为多无害,谁知道转眼就干出这么见不得人的事!简直恶心!”说着接过身边随身女仆递来的一堆东西重重往冷禁身上丢。

冷禁任由那些东西掉在地上,只低眸看了一眼,脸上的血色立刻退去,震惊地抬头望向满脸写着厌恶与鄙视的女人,耳边传来一阵喧哗和不耻的声音,他重新低头盯着地上的照片,似乎不明白这些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身子禁不住颤抖起来,冷汗一个劲的往外钻。

“为什么?”他抬头捂着刺痛的喉咙,发出的声音只有自己听见。

突然,他像沾到剧毒般缩回脚,示图远离那些东西。

“干麻?敢做不敢认啊?下贱的东西!”

女人尖锐的声音在耳边轰鸣,冷禁他颤抖着唇想说什么,声音却像被堵住似的闷在胸口,脑子里一阵轰响,身子也摇摇欲坠。

他所有的坚持与尊严几乎都在看见这些东西时被击垮,鞭子不知何时再次落在身上,鞭子上带着倒刺,没几下就把他那身陈旧的大衣也打坏了,刺痛接触皮肤,有血贱了出来,冷禁并不觉得有多痛,只是心脏好像要被碾碎般绞痛着,让他无法呼吸,一阵难忍的激痛自右腰传来,冷禁闷哼了声退一软,竟跪在地上半天起不了身,视线却离那些不堪的照片更近。

没错,那些正是他犯贱的证据。

照片上的他赤裸着身体,交缠着另一具男性的身体,正是肖维生。

是了,他不过是那个人的一件可随时丢弃的玩具。

何来尊严?

“呵……”

无声的叹息,心在滴血,却硬是把眼泪吞下去,任由那沉重的鞭子打在身上,仿佛只要这样就能弥补。

“还笑,你个死贱人,还敢笑!?”

林楚楚骂着,收回鞭子,抬起脚狠狠踹在冷禁单薄的肩膀上,那人原本就虚软无力的身子认命般地向一旁倒去,然后紧紧地缩成一团,继续承受着林楚楚的愤怒。

直到冷禁沉沉的闷哼一声,一口血自他苍白的嘴里喷出,站在旁边的人终于看不下去,不知是谁说了句“够了吧?”效果却不大,只能加重这位大小林的愤怒。

她指着地方的冷禁说:“就这种东西,你们还替他求情?难不成你们也上过他?呵呵……真看不出,这脏兮兮的东西居然这么受欢迎,啊?”

管家景严实在看不下去,站到冷禁面前,朝林楚楚恭敬却不失强硬的说:“表小姐,您也知道这东西脏了,少爷只不过是一时好玩而已,何必动如此大怒?这东西虽然不干净,但对少爷来说还有些用处,若就这么弄死了,启不很可惜?”

林楚楚怒瞪:“有什么用?啊?你告诉我有什么用?床上的用处?哼!我倒要看看他这肮脏的身体到底有多勾人。”漂亮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脸,她推开管家,朝旁边的黑衣男人们说,“喂,你们难道不想看看被你们少爷上过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样的吗?给我扒了他的衣服!”

“这……”

众人无语,虽然平时跟冷禁没什么交集,但都是为肖氏做事的,也算是同伴,就算对他勾引少爷这件事不耻,也没想过要如此践踏他的尊严。

“愣着干麻?还不快动手?”

“不行啊表小姐。”管家觉得自己手心都是汗,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去请示他家少爷,毕竟少爷平时也会以羞辱冷禁为乐,但再这么下去,看冷禁那脸色,估计凶多吉少了,老太爷曾交代,冷禁没用到最后不能弃。

林楚楚瞪了他一眼:“有什么不行的?难不成你们以为你家少爷当真喜欢这种人?”冷哼了下,“还不快给我动手?”

半晌过后,看不下去的人已选择离开,林楚楚见得不到响应,便亲自上阵,推开前来阻拦的管家,低骂了句“没用的东西”便一脚踢向冷禁的肚子,召来自己的贴身女仆开始拉扯冷禁的衣服。

冷禁虚弱的低呼一声,喉咙里被什么呛了一下咳了起来,每咳一下都像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他努力拉紧自己的衣服,可身上的伤与胃里的剧痛已然抽走他所有力气,残破的衣服被强行扯离身体,当身上仅存的衬衫也被扯下的时候,一声低低的抗拒终于从苍白唇边泄出,可林楚楚哪肯放过他,一把拖起冷禁的身子来,往处走了几步,重重地丢在厚厚的积雪里,冰寒刺入骨髓,让他整个人开始剧烈颤抖,意识开始飞离身体,视线也模糊起来。

“表小姐,请住手!”

管家追出来,只见林楚楚脸上挂起得意残虐的笑。

林楚楚高傲地仰着小脸笑道:“看看,这破烂东西也配上表哥的床?太可笑了。”

说着又踢了一脚,“不要脸的东西,今天就算打死你,也不会有人同情……”

说着挥了挥皮鞭,美丽的脸上笑容放大,如盛开的鲜花般夺目。

冷禁闭上酸涩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突然觉得若真就这么死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可等了好久,痛疼并没传来,相反的,突来的温暖将他的身子整个裹了起来,疲惫的身体不知为何被轻轻扶起,接着便落入一个宽厚温暖的胸膛,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鼻间已传来阵阵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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