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禁擦着嘴边的污渍,愤愤的看着他,冷冷地说:“你不是肖维生,你是谁?”
寒纪曾说眼前的人不是肖维生,现在冷禁似乎有点明白了。
那么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
肖维生瞪了他一会儿,在见到冷禁眼里的陌生与愤怒时,一股莫名的怒火便涌上心头,他突然转身过去把床上的女人拉了起来,还没等那女人反应过来便把人丢出门外,然后砰的一声甩上门,接着一把抓起冷禁甩上床。
冷禁的身子本就刚刚复原,哪里经得起的他如此粗暴的对待,当下便被他的乱了气息,眼前顿时一片黑暗,他用力吸了几口气,努力眨眨眼睛,好不容易调整好呼吸就看见那人已如恶狼般扑上来,两三下就解开他的皮带,扒下裤子,不给冷禁挣扎的机会,腹部上的一拳便打散了冷禁所有力气,腿被高高抬起压在两侧,紧接着下身已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冷禁的身子紧绷起来,在那人开始抽插的时候突然失控的大叫起来,身子剧烈地扭动拒绝着一切侵入,可如今的他手脚发软哪里还是肖维生的对手,被死死抓着腰直顶的他全身巨颤。
“好爽啊,啊?哈哈,难怪他这么喜欢你,冷禁,你果然能吸引我,冷禁……你是我的,是属于我的,哈嗯……啊……”
冷禁挣扎着推拒着,却无奈被他紧紧扣着死死压着,隐约中大腿的骨头传来一声轻响,接着他感到左腿已无力地瘫在一边。
剧痛令冷禁的神智晕沈起来,他茫然地睁着眼,喃喃着:“维生……维生……你在哪……?我好疼。”
肖维生闻言怒火更深,更用力地顶入冷禁的后泬,扣在他腰上的手几乎要嵌进肉里:“该死的,你在叫谁?啊?你只能想着我!!”他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看着自己,“看到没?你该想着的是眼前这个肖维生!”
冷禁慢慢睁大眼睛,突然笑了起来。
肖维生一阵慌乱:“你笑什么?”
“你果然不是他。”
肖维生浑身一阵,愣了几秒,突然拉起他的手臂保持结合将他翻了个身,令冷禁面朝下趴在自己身下用力地抽动,慢慢拔出又狠狠顶进,从交合的地方流出大量鲜血反而令他能更顺利的进出,一点痛苦都不落下。
“我今天就干死你!干死你!干死你!”
冷禁冷笑着轻轻地闭上眼,咬紧下唇,再不发出任何声音。
然而,这仅是恶梦的开始,肖维生仿佛上瘾一般以折磨他为乐,接下来的半个月,说是囚禁也不为过,除了生理需要,冷禁的双脚几乎未着过地,每次醒来都是一种折磨,昏睡的时间远比清醒来的多,他甚至不知自己究竟在这张床上躺了多久,难得清醒时看见的总是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21.
默默地换上新鲜热腾腾的饭菜,蓓尔无奈地看着手里的冷菜低低地叹了口气,微风不经意地抚过脸颊,视线不禁移向那静静地坐在阳台边发呆的单薄身影。
她在这个宅子里待的时间不算久,但也不算长,仔细算算正好是五年。
那年冬天很冷,她被管家景严领进这座气派华丽却没有丝毫感情大宅里,因为事先被告知这里的主人脾气古怪,所以一路上她不停地在脑袋里重复着景严告诉她的诸多规矩,毕竟对于蹲了二十年监狱的她来说,除此之外,早已无处可去。
她第一次见到冷禁的时候便是他光着身子跪在雪地里的情景,之后也不只一次的看见冷禁被各种体罚,那人就像哑巴一样默默随着一切,而总是居高临下得意地望着那人的正是她的小主人,这个家的另一个主人,她曾经好奇地问过景严那人到底犯了什么,景严只是无奈地叹着气,眼里带着复杂的情绪,顿了很久之后才微微带着怒意地压低声音斥责了她一翻,让她别再多事。
蓓尔渐渐明白冷禁在这个家里的“特殊”地位,他虽然也算是肖维生的保镖之一,却不同其他人一起住,他只有一个小石屋,他的待遇甚至不如宅子里的一条宠物狗,主人高兴的时候就吩咐赏他一口饭吃,不是馊的便已是万幸,若主人不高兴,那人大概要饿上好几天,蓓尔虽然同情他,却从不曾想过去帮助他,因为她实在太需要这份工作了,但见管家经常不动声色地藏食物带给他也便装作看不见,有一次她看见那孩子接过食物时感激的神情又紧抿着唇不知说什么的表情时差一点就忍不住想做和景严同样的事。
随着时间流逝,蓓尔渐渐发现了少爷的变化,那个总是笑嘻嘻的大少爷,对谁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他自信到了自恋的地步,却唯独在面对冷禁的时候总是在生气,他命令所有人都不许跟冷禁说话,包括自己的带回来的女人,记得有一次少爷带回个清纯可爱的女生,那女生在见到站在门口候命的冷禁时只是朝对方笑了一下,当下便被肖维生一把甩出门外,在那女生还未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时,那高傲的男人已经将冷禁踹跪在地上对脸色惨白的女生道“你喜欢跟狗说话,是不是?那么你也不过就是条狗而已,还不快给本少爷爬出去?”说完朝身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便拖着莫名被牵怒的冷禁走了。
总之,冷禁在这个宅子里所受的折磨让她有种二十年的牢狱之苦并不算什么的错觉,她甚至怀疑起这个年轻人到底能坚持多久,她知道他经常独自外出,所干的事无非就是替肖氏除去障碍,所以她总是忍不住扫过大门,心想那孩子会不会就这样死在外头?在不为人知的地方静静地停止呼吸。
直至那个比往常更冷的冬夜,难得几天的大雪将整座肖宅都染上刺眼的白,那廋削的身影刚踏进门便被一鞭子抽倒在了地上,她看得出那人身上正带着伤,如雨下鞭子让他一时无法招架,那些令人羞愧的照片让他的眼里出现了绝望的神色,当肖维生高大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她几乎已经可以想像的到冷禁将再次受到怎样的折磨,当时她顿时有种想豁出去替他求情的冲动,因为她明明白白地看清了那孩子眼里的绝望,若这时候再受什么非人的折磨,他一定会死!
然而令所有人震惊事竟然发生了,他们的大少爷,居然脱下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地抱起了那已破碎般的身子,紧紧地呵护在怀里,仿佛稀世珍宝般护在怀里,并一把常态地赶走了伤害他的女人。
她难以相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几天都难以消化,直到少爷带着他出现在人前,依旧百般呵护她才接受眼前的事实,她真心地为他感到高兴,早已忽略了他们是同性这件事,只是一味地替他开心,可同时也为他担心,不知少爷这一出会演到何时。
虽然半年的时间是久了些,不过事实证明,肖维生还是肖维生,他从未变过,他总是把那人当成一只可怜的小白鼠般玩弄在掌心里。
从天堂瞬间跌进地狱的滋味她是尝过的,如今怎能无法体会?
蓓尔悄悄地来到他身后用宽大的睡袍遮住他单薄的身子,那人的肩膀却反射性地跳了一下,警戒地回头,见是她便如放下大石般松了口气,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了声谢谢。
蓓尔摇头:“好好保重身体。”
冷禁看着她愣了一会儿,眼里带着一丝疑惑,蓓尔知道他是在想为什么这个宅子里还有人会关心他,蓓尔只是朝他轻轻笑了下:“饭菜要趁热吃,你想吃什么尽管告诉我。”
“我不饿。”
蓓尔皱起眉:“你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
冷禁纠结的眉松了松,拍拍蓓尔手背:“谢谢。”
蓓尔扫过自己的手背,刚刚那瞬间的冰凉让她感到忧心,她正想再说点什么,却被一声巨大的震动吓了一跳,她猛地转过身,只见房间门外站着一个拿着拐杖的老人,正是她的主人肖海龙,而紧随在他身后的则是几日未出现肖维生,她还搞不清这爷孙两气势汹汹的所为何事时,肖海龙已经大步走了过来,好像没看见她似的禁直走向已经站起身的冷禁。
她看见冷禁的眼里闪过好几表情,从震惊到惧怕,接着是了然,直至放弃皆只是几秒钟的事。
当老人高举拐杖向着冷禁的头顶落下时,肖维生总算恢复神智冲过来一把接住即将落下的黑木拐杖。
“放手!”肖海龙的声音不高,却自带威性。
肖维生满头是汗,目光却带从未有过的乞求。
“爷爷,请你不要这么做。”
肖海龙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孙子:“你真是被他鬼迷了心窍,若非楚楚给我看了你们的那些照片,我还不知道你们居然……”他顿时说不下去,转向冷禁,怒道:“我早该杀了你的,不该让你活在这个世上!”他咬着牙,声音因怒意而颤抖。
“放开你的手,维生,难道你忘了这个宅子真正的主人是谁了吗?”肖海龙从未对孙子说过这种话,他甚至已经打算彻底抽身把主人这个身份交给肖维生,这里居然用这种敏感的话攻击肖维生,可见他已是极怒。
肖维生愣了不止数秒,他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爷爷,不甘心地松开了手,沉沉地说:“爷爷,你不是说,这个人必须用尽最后一口气吗?我……我不过是情急之下带他发泄而已,反正只是工具,有何不可?”
肖海龙眯起眼睛:“嗯?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
“那为什么为了他连命都不要?”
“什么?”
“在楚楚的私人岛上,你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你当我不知道?”肖海龙看着一脸茫然的孙子,“楚楚告诉我她不过是想教训一下这个小子,你倒好,自己去搅局。”
肖维生这次真的傻了,他不明所以的望着自己的爷爷:“爷爷,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肖海龙冷笑:“不知道?好好好,你很好,有种跟我装傻了?”
“没……”肖维生下意识地看向冷禁,却见那人也正望着他,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一股莫名的怒火顿时燃遍全身,他怒道:“爷爷,您真的误会了,我留着他不过是想好好折磨他,你看他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除了暖床以外就剩下当肉盾了,下个礼拜我不是要出席林氏举办的晚会吗,到时候就由他陪同。”
肖海龙看看冷禁又看看肖维生,道:“我不是让你别去那个什么破晚会吗?那头来自西方的狼早已盯上你东部开发项目的那块地,你已经秘密联系暗杀组织,林氏这次的晚会可说是他下手最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听?”
“爷爷,您放心,您也说他不过是西方的狼,这里可是东方,是我们肖氏的地盘,也该是让他们看看赤峰的实力之时了。”
肖海龙面色凝重的触起眉,就算他再生气,孙子的安全还是最重要的,他转脸瞪了一会儿冷禁对肖维生道:“好吧,我会让人好好盯着,至于这个,你就好好用着,别浪费了。”
“嗯,谢谢爷爷。”
肖海龙总算呼出一口气,临走前目光凌厉地看向冷禁,沈声道:“你这张脸,让人看了真恶心。”
冷禁单薄的身子微微一颤,怔怔地望着肖海龙离开的背影,甚至忽略了肖维生离去时对自己说了什么。
当房门再次关上之即,他仿佛脱力般软软地坐倒在地,蓓尔走过去轻轻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睡袍重新披回他的身上,一时无语。
22.
一个星期过的很快,肖维生直至冷禁上车都未曾出现。
冷禁却一直记得肖维生一周前跟肖海龙所说的话,他要参加一个暗藏危险的晚会,而自己就是他当天的肉盾。
也是,以他现在的身子除了当肉盾还能做什么?
至少,那个人没真把他干死在床上,而是让他死在“战场”上,也算还有点良心。
沉默地坐在车子里,冷禁时不时地望向窗外,突然想到自己好像还没好好欣赏过这个城市的夜景,想不到是这么美丽,不由从心底涌上笑意,干脆支着下巴贪婪地欣赏起夜景来。
车子慢慢驶着,仿佛没有尽头般,疑惑渐渐涌上心头,冷禁奇怪地看向司机,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这绝不是去晚会的路。
“效外别墅。”司机似乎也并未打算隐瞒,只是对方不问他就不说。
冷禁沉默了下,又问:“不是去晚会吗?”
“少爷说让你去别墅等他,他很快去会找你。”
为什么?
什么意思?
“为什么?”忍不住问出自己的疑虑。
“不知道。”果然得到的是这样的答案,冷禁开始思索起来,他莫名地感到不安,“停车。”
司机当然不会这么听话,车子依然平稳地前进着。
冷禁沈声道:“我让你停车。”
“少爷说,别墅里已经准备好一切,老太爷不会找到你。”
冷禁顿时心下一凉,肖维生想软禁他?
肖海龙都找不到的地方,不就等于这世上没人能找到了吗?那么也就相当插翅也难飞的地方。
不,绝对不可能,不论现在这个肖维生是不是那半年里和自己在一起的肖维生,他都不可能成为另一个人的玩偶。
冷禁突然变得沉默,仿佛妥协般的坐在那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难以辨别,这种压抑的沉默感令司机感到莫名的诡异,他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双空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他不由觉得头皮发麻,这个人怎么说也是曾经的暗杀者,虽然少爷告诉他此人因受过重创已构不成威胁,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压抑气氛仍是让他心生恐惧。
司机重新将视线放回前方,正想重重踩下油门,脖子上传来一丝凉意,他心下暗叫不好,想张嘴时却为时已晚,血溅红了整个车窗,他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冷禁鬼魅般的身影来到自己身边,他动作很慢,很镇定地将尸体推出门外,然后自己坐在了司机的位置上。
从后视镜上,他看见两辆黑色的轿车似乎因发觉了本车的异样而加快了速度,冷禁不由轻笑,果然还是有准备的,他转动方向盘急转车头往反方向开去,那两辆轿车也立刻掉头跟上。
23.
还未到达目的地,远远的就看见硝烟四起,还有各种尖叫声,前方已经设了路障,看样子是车是进不去了,冷禁下了车,果然从跟在后面的车上下来的人也个个面色铁青,估计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他们的大少爷目前正处于在火海里,而他们正面临着被肖海龙责罚的命运。
冷禁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便从旁边没人看守的地方闪了进去,就当是最后的任务吧,此生就算有欠肖家人的也算还清了。
沿途他抓了几个人打听,原来是晚会会场突然发生爆炸,整个会场一瞬间就陷入了火海,爆炸声持续了好几分钟,如同巨兽的怒吼般恐怖,会场里面不时有被火燃烧着的人跑出来,场面惨不忍睹,消防车早就赶到,却无从下手。
冷禁找来一块破布湿了水捂住鼻子深吸一口气冲进会场。
场内一自混乱,地上到处是残肢断臂,还有不停翻滚被火焰包裹的人,他不禁怀疑起这场爆炸的原因。
林御锦是什么人?外界可能不了解他,可在城堡见过此人之后的冷禁当然不会低估此人,这样一个厉害人物会让人在自己的地盘捣乱?而且弄出如此大规模的爆炸绝不是普通的一颗两颗小炸弹这么简单,林氏的防御绝不可能如此薄弱,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林御锦也是同谋。
果然,没多久冷禁便听到几声枪响,他屏住呼吸寻声而去,突然一个黑色物体往他身上撞过来,他身子急闪躲了过去,再看过去,终于看见那令人担忧的身影,肖维生正躲在另一堵墙的后面,他的手臂受了伤,浑身脏兮兮的十分狼狈,冷禁触起眉心,观察着那灰头土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