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之木中花 上——半眸
半眸  发于:2015年07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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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牧白停在106号房的门口,肖杰用贵宾卡里附带的门卡开了门,然后进门,开灯,关门,两个人开始对望。

牧白最先打破沉默“今天的紫罗兰还没有发作,你可以开始了。”

“这么从容的让我折磨你,是因为习惯了?”

习惯了?半个多月,每天都会发作的毒瘾,按理说他是该习惯了的,毒瘾也会随着时间一点点减轻,但是没有,那是紫罗兰之巅,牧白每每想起来,身体仍是会下意识的感到害怕。

肖杰知道他误会了,缓缓加了句“我说的不是紫罗兰,是折磨,跟那个宅子里一样的折磨。”

牧白讶然抬头,眼里从迷茫,怀疑,再到愤怒,最后归为平静。

“你想要怎么样?拿这件事威胁我?”

“外界相传的慈母孝儿,事实上,却是母亲一直因仇恨折磨了儿子二十几年,这样的新闻,媒体应该会很感兴趣吧。”

“别动我母亲,我听你的!”

“听我的?那我要不要先试试看?古时最难不过烈女宽衣,英雄低头,你说我会不会比较想要看到这些呢?”

牧白微微垂眸,静默片刻,却仍是后退了一步,静静的跪在了地上,然后抬头,凄凉一笑“是这样么?”

握拳“还不够!”不对劲,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牧白疑惑着抬头,一向清澈的眼眸带了些薄尘。

“烈女宽衣,英雄低头,你只做了一样!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你不会没听过男、女支、这种东西吧?”

牧白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一瞬间脸色苍白。

“怎么,难道那些话你只是说说而已?看来你是想今天就让大家知道真相了啊!”

牧白的手紧握成拳,肖杰并没有催促,时间一点点流逝,然后牧白松开了手掌,颤抖的摸向了自己的衣扣,一颗,两颗……

肖杰有些说不上来的烦躁,之前他一直想的就是这人的言听计从,然而当这人真的这么做的时候,他又说不上来的气闷,这样卑微的,跪在地上的牧白,他很不喜欢!

在肖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上前一步,一把将牧白扯了起来,咬牙低吼“为了那么一个女人,你真的什么都能做?!”

“她不是那个女人,她是我母亲!”

“母亲?你从她那里得到了什么?你这么做她知道么?她会心疼你么?还是给你一巴掌骂你一句不要脸?嗯?”

牧白脸色惨白不语。

“这样的母亲竟然是你的软肋?牧白,就连那这件事来威胁你的本身,我都觉得可笑!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我不在乎意义,你又在乎什么?你只要达到目的不就好了?!”牧白控制不住的有些激动,他已经不在乎了,他是罪人,他是用来赎罪的,因此只要涉及到母亲的所有事,必须由他来挡,这是他欠的,他的罪,他的债!并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对!不是为了得到什么的,所以不用让母亲知道,不用管母亲的反应,心疼也好,不心疼也罢,都不重要的不是么!

“究竟是不在乎,还是不想在乎,究竟是不告诉,还是不敢告诉!牧白,你在自欺欺人你知道么!你根本做不到不在乎,你仍然爱你的母亲,你还是想得到她的爱!!”

肖杰说完这些话自己一愣,牧白也一愣,寂静的房间里,回响着两个人剧烈的喘息。

从什么时候起,自己这么在意这个人了?肖杰问自己,却找不到答案,是他在自己脚下微笑着说“不”的时候?是他坐在实验室里像是一幅安静的山水画的时候?是那个夜晚说着寥寥几句话的时候?是他站在电视机前淡淡的说着他的回归的时候?是看着他在片场里任人欺负却仍淡定从容的时候?是化妆间里凄凉笑着说他还活着的时候?还是那人冷傲的从不服输,用死亡来威胁自己的时候?

原来,已经有了这么多交集了么?

牧白僵硬着,呆滞的看着前方,是这样么?二十几年了,自己的心其实还是有期望的么?从来没有人明明白边的跟他吼过这些话,这些他藏在心里,很深很深,上了锁的话,为什么这个人会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要说出来,就让他自欺欺人下去不好么?他不想知道啊!!!

这个人是要折磨他么?身体上的折磨不够,现在是要将他心里的伤疤也一并挖开么?不,不要!!

“小白,爸爸爱你!”

“啊!看车!!”

“小白,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牧白!这些都是你的错!你爸爸是因你而死!我的腿也是因为你才会断的!!”

潘多拉的盒子被打开,那些锁在盒子里的,美好的和可怕的回忆,相互夹杂着,潮水般涌了上来,屋子里明明开着灯,却仿佛黑暗无比,又回到了那间屋子里么,闪着白光的电视,周遭很静,脑海中回荡的,是一个个对话,还有山响般的碰撞声!

不,不要!!不要!!!牧白惊恐的一点点向后退。

肖杰感觉到了不对劲,刚要上前说些什么,却突然传来了门把被转动的声音,肖杰迅速关了灯,一把扯过牧白按在墙上,下一秒,门被打开,两片柔软的唇紧紧贴在了一起……

第二十八章:饕餮大餐

肖杰感觉到了不对劲,刚要上前说些什么,却突然传来了门把被转动的声音,肖杰迅速关了灯,一把扯过牧白按在墙上,下一秒,门被打开,两片柔软的唇紧紧贴在了一起……

开门的人显然也吓了一跳,没想到门里正在上演一场这样的活色春香图,屋里的灯是关着的,借着楼道里微弱的灯光,看不清牧白的脸,但却能看到他的衣服被解开了一半,露出里面欲隐欲现的紧实肌肉,还真是让人垂涎欲滴。

肖杰立刻将牧白搂到了自己怀里,让他背对着门口,自己脸上一副好事被打扰了的不快。

“这是什么意思?还让不让人好好玩儿了?”

开门那人礼貌道歉,“不好意思,我还以为这是我的房间。”

这人的声音很好听,但中文说的却并不流利,金黄色头发,却不是外国人,左耳处嵌着一枚红色的耳钉。

肖杰挑眉“你的房间?”

“请贴上确实是106的门卡,不然,我怎么可能进得来。”那人仍是有礼的做着解释。

工作人员闻讯赶了过来,赶紧道了歉,说是他们工作的失误,把106和901弄错了,结果发了两个106,而没有发901的帖子。

先到先得,后来的那名男子,被带去了901,工作人员又再道了歉,关了门离开。

整个过程中,肖杰始终以一种保护的姿势护着牧白,是身体的下意识反应,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走错房间?还真是太巧了!可究竟是巧合,还是有所预谋呢?

那人的长相,肖杰并没见过,但若是此时的牧白能回头看一眼,他一定会觉得这人很面熟!

然而牧白现在,却仍是处在一片混沌和茫然中,肖杰将他靠在墙上,支着身子站在他面前,牧白开口,声音很轻“你是想折磨我么?”嘴角淡淡的划开“你……成功了”

又是笑容,然而这一次,肖杰看到的,还有他脸上的水渍,忽然,再度欺身上前,刚刚的吻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但这一次,明显不同。

牧白从迷茫到震惊,再到挣扎,却被肖杰牢牢制住,狂野的,强硬的,索取的吻,直到牧白的呼吸有些困难,眼中也显出了迷离,肖杰才离开,他看着牧白,霸道的说着。

“做我的人,这一次,我是认真的!”

这一次……是认真的……

牧白的手还放在肖杰的胸前,是刚刚挣扎着想要推拒的姿势,他能感受到肖杰结实的肌肉,温暖的体温,甚至是蓬勃跳动的心脏,他像是没有听懂肖杰在说什么一样,愣愣的抬眼去看,对上的,是肖杰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此刻里面正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水火交融,让他难以喘息。

“只要你点头,我就会保护你”并不是誓言或者诱惑,肖杰说的很平淡,像是说着再平凡不过的话,因为他真的做得到,一个动作,一句承诺,他从来不开玩笑!

第一次有人如此霸道的宣布着会保护自己,沉静了太久的心,原来也是会动的,可是,这样是不对的,他们的性别不对,他们的身份背景也不对,他们根本就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不应该有这样的交集的,就算这一切都说得通,牧白,你真的有资格拥有么?

他摇着头,从左到右,机械的摇着,不应该是这样的,他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筑起的外壳,正在被一层层打破,那个脆弱的,胆小的自己,就要被一点点暴露在外,不可以,不要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

肖杰伸出手,将牧白的头牢牢的固定在自己面前,“说你心里想的,说你最想说的话,说啊,我叫你说出来听到没有!”

牧白张着嘴,发不出声,像是一只岸上濒死的鱼,他想要继续摇头,可却被肖杰固定的死死的,动不了,视线里,是肖杰执着的,霸道的,不容置疑的双眼。

自己最想说的话?是什么,究竟是什么呢?

什么东西,一点一点,越来越近,就要脱口而出,然而瞬间,牧白的手紧紧攒住了肖杰的衣襟,眼中的迷茫被痛苦所代替!

是紫罗兰之巅发作了!

肖杰低咒了一句“该死!”一把抱起牧白就往客房里的那张双人床走,“今天让你知道紫罗兰的另一种解法!”

肖杰只用单手单脚便将牧白的身子牢牢的钳制在了床上,空出来的手,一把扯了开牧白的上衣,然后开始解裤腰带。

牧白在有限的范围内不停扭动挣扎,用尚存的理智说“放,放开我!”

肖杰将手探进牧白的裤腰,很奇怪,外面的空气明明凉凉的,但是肖杰的手却很暖,很暖,比牧白的身上还要暖,是牧白贪恋的温度,也,是不属于他的温度。

可是,好喜欢这温度……

牧白突然想起来,他,怕冷!

肖杰附身贴在牧白的耳侧,充满迷惑的磁性嗓音轻轻的飘进牧白的耳朵里,又好似响彻在脑海“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用做,忘记紫罗兰,把自己交给我!”

浑身上下的感觉由灼痛变成了炙烤,耳鬓,脖颈处,星星点点落下了些许凉意,痒痒的,却又很舒服。

肖杰的手顺着牧白的大腿根部一点点向下,再向下,直到被裤子的力道卡住,然后在那里一圈圈荡开涟漪,落在身上的吻,从耳边到脖颈,划过锁骨,轻轻啃咬,牧白难耐的扭动,企图将上身挺起,又被肖杰压了下去,“现在还不是时候。”

牧白不知听清没听清,他只是不停的来回甩着头,薄汗渗出,湿了发髻。

肖杰的唇又再下移,直到含上了那枚红缨,然后同时,手握上了那个欲\望之源,牧白一瞬间挺直脖颈,身体微微拱起,肖杰没再阻止,反而松了钳制他的腿,趁机一下将牧白的裤子褪到了膝弯处,然后又再度欺身而上,用脚将那裤子踢到了脚踝,手,重新握上那抹根源,带着爱怜的开始挑弄。

牧白的神智已经有些混乱,像是置身在那间黑色的屋子里,一会儿,又像是躺在无边际的汪洋之中,为什么还没有沉到海底?他漂浮着,随着水波荡漾,深不见底的海水,像是一只巨大的魔掌,抓着他,他逃不开,躲不掉,只能任由自己在海上漂浮,周围没有人,没有船只,也,没有灯光。

他在等待什么?是上天的惩罚吧!

一抹光亮自天空落下,是天罚么?

然后迷幻般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

“牧白,这一切,不是你的错!”

他害死了父亲的生命,他夺去了母亲的一条腿,是他的错,他罪无可恕的不是么?

“那是场意外,你父亲从来没有怪过你,你母亲终有一天会明白!”

不会的,二十年前他就明白了,不会的!不要让他再有奢望了,那些摧毁在现实中的希望,他,不敢再有了!!

“信我!”

信谁?一直以来,不是都只有他一个人么,他能相信谁?他能依靠谁?浩瀚汪洋里,没有人存在!因此

——没有救赎!!

“牧白,放自己自由!”

借着那抹光亮,远处,他看到了一个黑点,什么在靠近,是一艘船,是一个人,站在阳光下,伸出双手,温暖到刺眼。

“把你心里的话说出来!只要你说,我就会为你而做!”

他,可以么?

“你——不用再自罚了!”

他,真的,可以么?

昏暗的房间里,刚刚还在挣扎的人儿突然不动了,微睁的双眼流下两行清泪,嘴里呓语般的说出了两个字,“救我!”

肖杰一怔,松了钳制着牧白的手,插\入腰下,一把将人搂了起来,又挪至牧白的身后,将牧白整个搂进了怀里,眼里流转的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疼惜。

牧白的头软软靠在肖杰的肩膀,肖杰低头,正对耳侧“牧白,记得,你是我肖杰第一个取悦的人,也是,唯一的一个!”

第二十九章:近了远了

牧白第二天早早的就醒了,然后在还没睁眼的时候便听到了一句“醒了?”

脸色刷的一下泛起红晕,牧白有一瞬间想着,要不要继续睡下去?

肖杰的嘴角不自觉翘起,他比牧白醒的早些,正靠在床边坐着。

牧白只是想想,并没有真的继续装睡,已经被发现了,再装下去,其实更丢脸。

无奈的真开眼睛,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对于昨晚的记忆,其实他很模糊,大部分事情都不记得了,但是他很确定的是,两个人确实发生了什么,然而,运筹帷幄的他,这次却有些手忙脚乱,其实最乱的,应该是心。

他不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一直压在心口的那块儿大石,像是被移走了,仍然在,但是确不会令他难以喘息,是……这人的功劳么?那么,他应该道谢么?

牧白在那边胡思乱想着,肖杰幽幽的传来了一句“啊,真的醒了!”

这意思就好像,刚才只是随意的问问,并不是确定知道自己醒了一样,牧白掀了被子坐起来,一眼瞪过去“你!”

话还没说完,便对上了肖杰戏谑的眸子,然后对方视线下移,微扬下巴,笑得更深了。

牧白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迅速的看向自己身体,果然,衣襟大开,露出来的地方,星星点点种着草莓。

牧白用了最快的速度,扯过被子,遮在身上,然后看向肖杰,脸更红了,接下来,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肖杰心情很好,没想到这人还有这些呆呆傻傻的一面,他没打算继续逗弄牧白。差不多了,再继续下去,这人大概会真的生气了,点到为止,有些乐趣,可以留在下一次。

肖杰从不怀疑,他们还会有很多机会,这便是他跟丁奥的不同,丁奥有太多担心跟顾忌,而肖杰,一向只有他想不想做,没有他做不做得到!

这一次,是认真的!

肖杰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起身,走到了衣柜前打开,里面果然放了不同大小款式的服装,少说也有个十几套吧,不愧是当上了警司的人,很会做事!

肖杰看似随意的拿了两件,两人身上的衣服经过一夜的折腾,都没法再穿出去见人了,扔了一件给牧白,“浴室在正前方,你先还是我先?”

牧白愣愣的接过,皱了眉,仿佛没听清肖杰在说什么。

肖杰用手缕了下细碎的黑发,向后一靠,直接靠在衣柜上,邪邪一笑“还是,你想两个人一起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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