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之木中花 上——半眸
半眸  发于:2015年07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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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一场车祸带走了牧耘恒的生命,蔡甄的一条腿,和牧白一辈子的幸福!

上天的恶作剧,后果谁来承担?

活着,真的是一种幸福么?

【肖杰,你可曾见过木中花?我将种子种错了地方,所以注定,看不到我想要的结果……】

【牧白,若你此生有罪,我便与你一同背负,天堂地狱,绝不再留你一人!】

“背叛了我,你就应该知道后果!”

“爸爸的生命,妈妈的梦想,现在还要再加上你的恨么?”

……

“我的仇恨你还承担不起!”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承受不了的!”

……

“不要逼我杀了你!”

“杀了我?呵,死对我来说不过是解脱,而生不如死,我已经早早的就尝过了,肖杰,你威胁不到我!”

……

……

冷傲强受,腹黑渣攻,1v1,虐文,眸子出手,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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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关键字:主角:牧白,肖杰 ┃ 配角:蔡甄,丁奥等 ┃ 其它:强强,虐身虐心,训诫

第一章:此生赎罪

尖锐的刹车和巨大的碰撞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也敲响了命运的始钟!

1990年,12月9日,三天后,是牧白三岁的生日……

“男的没有呼吸了,快准备心电急救!”

……

“女的左腿大腿以下细胞坏死,准备截肢!”

……

“这孩子腹腔出血,快,先救孩子!”

不,不要先救孩子,不要先救我!

……

“男子心脏停跳一分钟,放弃抢救,宣布死亡!”

不要放弃!为什么要放弃?!

……

“准备血袋,开始截肢!”

不要截肢,求你们,不要,不要!

……

“牧少爷,牧少爷”

牧白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周围没有强烈的消毒水的味道,也没有行色匆匆穿着白大褂的人们,原来又做梦了,其实他并不愿意去追究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现实,因为无论是在梦境中还是在现实里,他都什么也改变不了。

“岚,现在几点了?”牧白支起上身,被子滑落,露出他完美的身材,再配上那张雕刻般的脸,美得惊人!

岚将窗帘拉开,又拿着衣服走到床边“五点了”

床上的人揉揉太阳穴,皱眉起身,“我不是让你四点叫我么?”

“可是您昨天两点才睡!”

接过衣服穿上,牧白走向洗漱室“下次别这么自作主张了!”

岚默默的叠起被子,又整了整褶皱的床单,无意间瞥见床边矮几上的药瓶,拿起一看,是止痛片,望了望洗漱室的方向,听着里面传来的哗啦哗啦的水声,岚想,里面那人太不懂得照顾自己,一旦没有人看着,就好像不把自己当人看一样。岚并不总能和牧白见面,他大多数时间待在主宅,负责照顾蔡甄的起居,但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岚的出现表示着牧白去主宅的日子,每到这一天,岚会暂住在牧白家里,直到牧白从主宅回来,蔡甄不让自己跟着,因此他并不知道这几天在主宅会发生什么,只是每次牧白回来的时候,脸色似乎都不大好。

门铃声响起,岚起身去开门,是牧白的经纪人丁奥,“丁先生,您好!”

“白呢?”一边向里面走,丁奥一边问道。

“牧少爷在浴室”岚跟在身后,礼貌的回。

“多长时间了?”

“快半个小时了吧。”

丁奥皱眉,二话没说走到了浴室门口,里面传出了哗啦啦的水声,丁奥敲门,没人应,眉头皱得更深,抬脚就把门踹开。

里面的人躺在浴缸里,却闭着眼睛,显然已经睡着了,水龙头仍开着,水从浴缸里流出,湿了一地,丁奥几步走了过去,扯下放在一旁的浴巾,将牧白全身上下裹了个严实抱了起来,怀里的人到现在才悠悠转醒。

牧白感觉到有人抱着自己,想要抬手揉揉眼睛,却发现完全动不了,只能眨了眨,又把眼前沾水的头发甩走,才勉强睁开,看见是丁奥抱着自己正往外走,就放松了身体没再挣扎“怎么来得这么早?”

丁奥顶着被甩了一脸的水,也没生气,“有点担心,早点过来,顺便把东西给你拿来了。”

牧白无所谓的回着“有什么好担心的,又不是第一次”挑眉“这门是你踹的?”

丁奥“嗯”了一声,穿过门栏,吩咐岚“找一件白平时穿的衣服过来。”

岚应了一声便离开,牧白懒懒的说道“记得给我换个新的”指的是被踹坏的浴室门。

丁奥未置可否,继续把牧白抱到床上,“要是我没过来,你又得感冒,前两天不是还头疼来着,恒甄的首席若是总生病,我这个经纪人迟早得被换下来!”

“那不是更好,正好回去接了丁老爷子的位置,也省得他天天打我电话,好像我囚禁了你似的,堂堂的昌艺大少爷,非要跑来恒甄当经纪人,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牧白轻轻的靠在床头,将手臂搭在额上。

“我爸又给你打电话了?”

“没事,我还应付得来!”

岚送来衣服便又退了出去,牧白接过,随意的穿上。

“抱歉,明知道你有难处,我还……”

“我牧白的朋友不多,你算一个,这点小忙我还帮得了。”牧白穿好衣服,走到电脑旁“东西呢?”

丁奥递上一个优盘,牧白插在电脑上,将里面的东西一点点往外导,空闲时间还不忘打开电脑里的合同文档,一边查看一边时不时敲些字上去,丁奥坐在一旁,看着认真工作的牧白想,这人大概是他见过的最完美的人了,不但将自己的演艺事业打理的井井有条,还兼顾着整个恒甄,轻叹口气,可是完美又如何?

丁奥的父亲丁强跟牧耘恒是世交,丁奥与牧白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了,牧耘恒死后,丁强一家帮了不少忙,因此,对于牧白,丁奥自认没有人比他还要了解。恒甄是死去的牧耘恒为蔡甄成立的演艺公司,那时二人都处在事业的巅峰期,牧耘恒是圈内最著名的投资人,而蔡甄是最受欢迎的舞蹈家!

车祸后,蔡甄接替了丈夫的位置,从台前退到了幕后,整整二十三年的时间,恒甄越来越出名,牧白十三岁出道,一跃成为首席,只有蔡甄已不再年轻貌美了。

牧白是恒甄的艺人,却与其它训练生不同,他的一切训练,蔡甄从不假手他人,媒体和影迷们把这一举动称为爱,而丁奥知道,这不是爱,是恨!

牧白出道后,丁奥便跟着,原本艺人的生活已经够辛苦了,牧白比之他们却更胜,他的所有工作安排都是由公司接的,没有挑选的资格,也没有拒绝的权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恨不得工作三百六十六天,还要兼顾恒甄的生意,丁奥都有些吃不消了,但他却从未听过牧白抱怨,一直不变的是,无论工作再忙,每个月固定的几天,他都会回到蔡甄所在的主宅,带着他这一个月所有演出的视频,接受母亲的指导教养,可那样的指导跟变相虐待有什么区别?

丁奥想着,忍不住上前一下拔掉了优盘。

“还没有拷完。”牧白眼睛未离屏幕的说着,被传的视频半途中断,也没有多着急,

“今天能不去么?”丁奥问。

牧白停下了敲字的手,将座椅转向丁奥“你说呢?”

“牧白,你母亲她不正常,你不应该任她为所欲为!”

“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牧白波澜不惊的问着,仿佛两人讨论的是别人的事情。

丁奥的话被卡在喉咙,他本就是一时冲动走过来,从来没想过会被问道这个问题,他了解牧家的整件事情,因此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牧白倒是没等着他回答,转身,继续敲打着键盘“丁奥,你见过我最狼狈的时候,我们家的事也从来没想瞒你,但牧白不需要同情,那人是我的母亲,这辈子本就是我欠了他们的,我愿意按照她想的方式去还债,这也是我这辈子活着的唯一意义了,如果你还要继续用这样的表情留下来的话,我不介意把你送回昌艺。”

丁奥无奈的将优盘放到桌上,走回床边,沉默之后,终究是妥协了“今天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牧白看了眼现在的时间,计算着工作的完成量“八点吧”

“那到主宅的时间岂不是要晚了?”

“嗯”

“可是阿姨那边……”

“今天起晚了,手头儿有些东西必须处理完,等不到我回来了,晚便晚吧,不过是多受点罪。”牧白敲在键盘上的手一刻不停。

“你别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行么!”责备的话,可是丁奥说的一点底气也没有。

“死不了人,没什么好担心的!”

丁奥再一次妥协,也不再说话打扰,只是静静的看着牧白,他知道自己话不管用,这人不把自己当回事,那便由他来好好照顾吧!

当初丁奥找到牧白求救的原因,是老爷子的逼婚,牧白从头到尾只问了句“你确定?”便在丁奥点头之后出手帮了。丁奥没有跟牧白说的是,逼婚只是原因之一,而另一个原因是,他爱上了牧白。

第二章:如此指导

果真是晚了,丁奥将牧白送到住宅的门口,看了看手表,九点十五,跟牧白的母亲要求的时间整整晚了一个小时零十五分钟,担心的从镜子里看着后面的牧白,当事人却只是淡淡的收拾东西,甚至从来没有看过时间。

自从车祸后,牧白坐这种车时便有个习惯,说是习惯,倒不如说是心理阴影吧,他从来不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昨天东盛那边又来电话了,这事不知道有没有传到阿姨那里,你……小心一点。”丁奥通过后视镜看向牧白。

牧白开门的手一顿,点头嗯了一声便又走了出去,小心一点么?可笑的是,自己要去见的是自己的母亲,竟然会得到这样的嘱咐。压下心中的微酸,原来他还是会心酸的啊,可是,早就知道的不是么,老天之所以让他活着,就是要他为当年那事赎罪的,牧白啊牧白,你怎么还会有所期待?

掏出钥匙,牧白的身影淹没在了紧闭的房门内,丁奥一直看到牧白走进去,才将车子开走,身后三层的住宅华美而冷艳,那是无数人羡慕的别墅,是有些人奋斗一辈子也住不进的地方,然而,那里却是牧白的地狱!

进门后,屋子里出奇的安静,而牧白也已经早就习惯了,这几天这宅子里便只有自己和母亲两人而已,安静是必然的吧。

“晚了!”冷淡的声音自二楼传出。

“是”牧白停了动作回道。

“多久?”

“一个小时零……”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二十分钟。”

“你知道该怎么做,时间到了去练习室等我。”

“是”除了有问必答的回话,牧白说的最多的便是这个“是”字,只是无论怎样,都没有了所谓的“解释”。

迟了便就是迟了而已,无论是为了公司还是为了自己,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惩罚的严重程度罢了。

牧白是艺人,身上不能带太多的伤,不过既伤人又不会留下把柄的招数,还是有很多的。

从一层屋子后侧的玻璃门出去,是宅子的后花园,里面有一个池塘,因为养的是寒性的鱼儿,常年水温不过4度,牧白脱了鞋子,踏进去的第一步,浑身上下不由一抖,瞬间握紧了双拳,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再无迟疑的走了进去,跪在了池子中间,膝下的是尖利的鹅卵石,因为水的浮力,不用全身的重量都附在其上,但仍是不可能舒服,池水一直没过了牧白的脖颈,呼吸有些阻塞,却无能为力,露出来的嘴唇微微泛白,然而主人只是轻轻的合上了眼睛,在一呼一吸间吐出淡淡白气。

再睁眼时,已是整整的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过去,牧白走上岸,七月的天气,外面很暖和,但他却仍是一点暖意都没有,刚刚踏出第一步,便险些栽倒,眼前一黑,扶了一旁的树才算站稳,摸摸额头,竟是有些低烧,怪不得之前一直头疼,牧白很理性的分析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情况,甩了甩头,仍旧拿起一旁的鞋子,走进了屋内。

蔡甄所住的是二楼,练习室在三楼,除了她和牧白,还从没让人上去过,那里才是牧白真真正正的地狱。

所谓练习室,是三楼刚上去靠左的一个房间,开门进去,与普通的舞蹈教室并没有什么区别,占了整整一面墙的落地镜,和同侧的把杆,牧白闭上眼睛,仿佛还能听到小男孩儿从早到晚撕心裂肺的哭声,自己在这个房间里,最长的时间是呆了多久来着?三天?五天?不记得了,只记得全身上下的感觉由痛慢慢转变成了饿,那一次,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最终还是活了下来,原因很简单,罪还没有赎够。

没有蔡甄的允许,他并没有擅自处理一身湿漉漉的衣服,他只是扶摸着那长长的把杆,一步步慢慢地向前走着,上面记载的是他儿时全部的回忆,还有流不尽的汗水。

牧白不是天生的舞蹈家,他的劲很硬,换句话说,根本不适合跳舞。人家轻松能做到的动作,对他来说其实很吃力,对于这样的问题,蔡甄一点也不担心,再硬的劲,只要肯压,都能给抻软了,跳舞本就是门苦差事,她也是从小练出来的,然而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却被牧白剥夺了今后所有的可能,她恨,这是牧白欠她的,必须还!

当初她从未想过要孩子,最起码没有那么早要孩子的打算,然而,牧耘恒喜欢,他千方百计的说服了当时的蔡甄,面对暂时告别演艺圈和身体变形的事实,仍是替他生下了牧白,牧耘恒对牧白百般疼爱,欢喜的不得了,蔡甄则是为了复出不得不节食减肥,锻炼身体,一点一点又找回了之前的风采。

因此,牧白对她来说,不过是讨好牧耘恒的一个手段罢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喜欢或是不喜欢,她只知道她为了这个孩子,放弃了一直蒸蒸日上的演艺事业,或许她一开始就觉得牧白是欠了她的吧。

最后又是因为这个孩子,让她的演艺事业再无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孩子,她的生活,她的婚姻,都完了,即使得到了牧耘恒的所有财产又怎样,那个美丽的充满了聚光的舞台,终是再站不上!

她做不到了,所以把一切的想法,期望,梦想,都寄托在了牧白身上,然而,看着在电视机镜头前大放光彩的牧白,她又无比嫉妒,愤恨,牧白在一点点接近她的梦想的同时,也霸占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没有人问过牧白的想法,这不是他想要的人生,然而他却不得不按照母亲的要求去做。

一开始便注定了的悲剧,伤的只会是两个人。

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牧白转身,恭敬的叫了声母亲,蔡甄拄着拐杖走了进来,牧白并没有过去搀扶,原因很简单,蔡甄不喜欢他的碰触。因此他只是默默的将轮椅推了过去,便站在了一侧,直到蔡甄一拐杖打在了他的身上。

蔡甄左腿大腿以下其实已经做了假肢,普通的行走并没有什么影响,然而在牧白面前,她更喜欢拄着拐杖,这样不但可以提醒牧白他曾经做过的一切,而且拐杖有时候也是很好的惩罚刑具。

牧白的档期和行程,蔡甄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她知道接下来的三个月内,牧白都没有需要脱衣服的地方,因此下了重手,一直到牧白支撑不住,一只手扶了地,她仍是没有停止的意思,直到最后满意了,牧白也见了血,才悻悻然松了拐杖,扔到一旁,自己驾着轮椅一点点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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