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为你辉煌(包子)——熙辽
熙辽  发于:2015年07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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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前往卫生间洗了把脸,拿了湿毛巾过来替柳云舒擦脸,又悄悄弄了一杯空间里的水,仔细地喂到柳云舒口中。

杜学勤见杜学谨像个老实的小媳妇儿似的伺候柳云舒,想到这小子在父亲与自己面前张牙舞爪,不禁暗叹柳云舒厉害,三言两语就能降住臭小子。

他将柳云舒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烙印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周映辉、周映秋兄妹俩付出代价。

卡尔普兰丁格听不懂中文,不知道柳云舒与杜学谨到底说了些什么。

见二人的情绪平静下来,他语调沧桑地说道:“云舒,我很为你难过。不过,已经这样了,还是要积极面对。你只是不能弹琴,才华仍在,还可以作曲、教书,做很多其他事。我会帮你!别泄气,振作起来!”

20.攻心

柳云舒感动得眼泪夺眶而出,心空却下起悲痛的大雨。

他抽泣道:“我会的,谢谢您!对不起,害您担心了!我这儿有学谨照顾,您赶紧回去休息吧,别累坏了身子。学谨,送老师回家!”

杜学谨看了一眼一直闷不吭声的杜学勤,不放心就此离开,却又不得不听从柳云舒的吩咐。

他上前扶着眼含泪水的卡尔普兰丁格,催促对方回家休息。

柳云舒目送卡尔普兰丁格、杜学谨离去,转头去看默默坐在墙角沙发上的杜学勤,后者立即起身,走到病床边坐下。

他眼泪汪汪地打量着杜学勤布满血丝的眼睛、冒出胡茬的下巴,想到此人寡言少语,却一直以实际行动支持他的音乐事业,可惜,今后,他却不能再为这位追随他往来美洲、欧洲、澳洲的铁杆粉丝演奏了,再度悲从中来。

“对不起,以后没法再弹琴给你听了。”

杜学勤摇摇头,以沙哑的声音鼓励道:“医生说,你的手恢复情况良好,你不要灰心。”

“再怎么恢复,都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柳云舒苦涩地说道,“学谨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他还小!”

杜学勤俯身在柳云舒耳边低声说道:“他这么瞎嚷嚷,确实不好,你得管住他。周家势大,报仇不能明刀明枪,咱们得默默潜伏,伺机而动!”

柳云舒心中巨震,试探道:“学勤,你累了这些天,头脑可能有点糊涂,赶紧回去休息吧!”

杜学勤直起上身,目光灼灼地盯着柳云舒,低声埋怨道:“你总是把我关在门外。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敞开心扉?干脆,我现在找人断他们十指?”

“别胡说八道!小心隔墙有耳!”

柳云舒急忙阻止,冰封的心湖上吹来阵阵暖风。

“你能这样维护我,我已经很感动了。这事,你们都别插手,我自己会想办法。”

“你未免太小瞧他们了。他们既然敢干,就不怕你动用法律手段。”杜学勤严肃地说道,“你指望从正常途径伸张正义,不太可能!”

柳云舒目不转睛地盯着杜学勤,不解道:“他们是你的母亲、舅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爸说,你给我灌了迷魂汤。我告诉他,如果他用心倾听你的音乐,就会知道你是一个多么纯粹、多么美好的人。我这是向往真善美,心中仍然存着正义感。”

杜学勤语气淡然,却带着撼天动地的力量,刹那间震碎了柳云舒心湖上的冰层。

“谢谢……谢谢……谢谢……”

柳云舒颤抖着声音,一再道谢。

泪水,仿佛小河一般流淌。

心头,仿佛浸润着甜美的蜂蜜。

杜学谨推门进来时,发现柳云舒泪流不止,以为杜学勤说了什么不好的话,立马火了。

他箭步冲到杜学勤面前,喝骂道:“你跟他说了什么?给我出去!卑鄙小人!”

“我这是高兴的……”柳云舒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道,“这是自己人,你别敌我不分!”

“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伪善,千万别上当!”杜学谨怒道,“他明知道是谁害你,却让我瞒着你,免得招你怨恨,失去朋友。他就是个伪君子!”

杜学勤见杜学谨哪壶不开提哪壶,感到一阵恼火。

他将剑一般锋利的目光投向杜学谨,冷酷地说道:“如果没有你,云舒根本不必受这个罪!你这个罪魁祸首,有什么资格指责他人?”

杜学谨仿佛被人一拳击中一般退了一步,身体剧烈颤抖。

柳云舒见状,暗叹杜学勤这是往杜学谨伤口上撒盐,连忙出言维护。

“这事跟学谨无关!”

“你少护着他!”杜学勤训斥道,“一个个都宠着、护着,才会把他惯成这副德性!”

杜学谨气愤道:“那也比你这种伪君子强!”

柳云舒知道杜学谨是个正直善良、嫉恶如仇的人,即便这辈子生在藏污纳垢的豪门,依旧出淤泥而不染。

不过,至刚易折,这样的性格很容易吃亏。

他轻叹一声,开始当和事佬。

“好了,别再争执了!我们应该积蓄力量打击敌人,而不是把精力消耗在内斗上。”

“这分明就是间谍!”杜学谨愤怒地指着杜学勤,提醒道,“你别上当!”

“好了好了,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休养,其他事以后再说。”柳云舒无奈地说道,“学勤,你熬了这么久,赶紧回家休息吧。”

“我走了,谁来照顾你?你难道指望一个10岁的小屁孩儿?万一有什么事,他能签字做主吗?”

杜学勤不屑地撂下话,不动如山。

“你既要忙毕业、又要忙创业,别为了我耽误事儿。”柳云舒劝说道。

“我心里有数,你别瞎操心,早点把伤养好,睡吧!”

杜学勤坐回墙角沙发上,闭目养神。

柳云舒知道劝不动杜学勤,只好转头吩咐杜学谨回家休息。

杜学谨哪里肯听,气哼哼地坐下不走。

柳云舒长叹一声,没有精力再管他们,索性闭上眼睛睡觉。

或许是从杜学勤那里获得了莫大的慰藉,他觉得十指的疼痛变轻了不少,很快带着满腔融融暖意进入梦乡。

德瑞公司为柳云舒安排了世界巡回音乐会,进行了铺天盖地的宣传。

目前,各站门票全部售罄。

柳云舒断指入院,对于公司来说,无异于特大灾难。

公司紧急启动危机公关,在世界巡回音乐会各站的知名媒体上发布通告,宣布柳云舒遭遇歹徒残害,严厉谴责丧心病狂的凶手,敦促警方尽快破案,公布全额退票流程,引起全球乐迷强烈反响。

来自世界各地的慰问信、慰问礼物如同雪团一般飞向德瑞公司。

德瑞公司的电话,被全球乐迷、各大媒体等等打爆。

一批批乐迷打着标语来到纽约警察局门前静坐示威,敦促警方抓捕凶手、伸张正义,引得媒体蜂拥而至、竞相报道。

乐迷们纷纷向媒体表示不会申请退票,并呼吁全球乐迷不要退票,以此扶持偶像于危难之中。

德瑞公司高层原本正担心柳云舒的受伤会给公司带来巨额损失,发现部分乐迷竟是此等反应,立即大肆宣传,希望鼓动更多的乐迷做出相同选择。

公司以柳云舒的名义在各大媒体刊登感谢信,表示为了感谢广大乐迷一直以来的支持,将会于X月X日推出珍藏版CD。

柳云舒对公司这种利用乐迷待自己的真挚感情大赚其钱的行径非常不满,可惜无力阻止。

他知道,自己已成残废,合同到期后就会被公司解约,公司这是在抓住他最后的利用价值。

他多么想为乐迷们弹奏更多动听的乐曲,报答大家对自己的喜爱与支持。

可恨周映辉兄妹俩太过狠毒,令他永不可能达成心愿。

彭克念前往欧洲参加会议,看到报纸上有关柳云舒的报道后大吃一惊,赶忙打电话慰问汤锦程。

汤锦程完全不知此事,听完彭克念的讲述后立即打电话找柳云舒核实情况,却联系不到外孙。

他又打电话联系卡尔普兰丁格,也没联系到,真是心急如焚。

他了解外孙的性格,知道对方一定是故意隐瞒自己,又是心疼、又是悲痛、又是焦急、又是愤怒……激愤之下晕倒在地,吓得何韵玲急忙拨打120呼叫救护车。

汤锦程在医院苏醒后,见女儿、女婿都守在病房里,连忙吩咐他们办理出国签证、前往纽约探望柳云舒。

杜学谨回家拿换洗衣服时听到电话留言,得知汤锦程病倒、柳光烈夫妻俩正准备出国探望,立马打电话过去,留言告知柳云舒所住的医院、病房等相关信息。

回到医院后,他将此事告诉柳云舒,引得后者惊慌不已。

柳云舒想起前世95年时,汤锦程突发脑血栓去世,何韵玲很快跟着去了,如今虽然已经是96年了,他还是感到恐慌。

“你赶紧打电话,叮嘱姥姥、姥爷做全面的身体检查,防止出事儿。跟他们说,我没大事儿,让他们别过来,留在家里好好照顾老人。”

杜学谨知道柳云舒的顾虑,乖乖照办。

柳云舒借杜学谨之口吩咐柳光烈、汤文洁夫妻俩不要来美国,老两口却不放心,催促着二人前往纽约。

不过,办理出国签证需要一段时间,柳光烈又因工作繁忙走不开,二人迟迟无法出行。

21.死忠

见彭克念的妻儿前来医院探病,得知彭克念打算前往纽约看望柳云舒,老两口老泪纵横,连连表示感谢。

彭克念抵达纽约后,先与卡尔普兰丁格会合交谈,再跟随对方前往鲁克医院。

见到双手裹着纱布的柳云舒后,他内疚地道歉。

“我不知道你们一直瞒着这事儿,看到新闻报道后也没多想,就给老汤打电话了。对不起!害老汤病倒了!”

“没事儿,您也是关心我。”柳云舒礼貌地说道,“谢谢您大老远地过来看我。”

“应该的。”彭克念亲切地说道,“我跟卡尔商量过了,你要是想留在纽约,可以去伯顿音乐学院教书。你要是想回国,蓟京音乐学院热烈欢迎。不能弹琴没关系,千万不要因此消沉。你还这么小,现在的挫折,将会成为你今后人生的宝贵财富。”

柳云舒有点意外,更多的是感动。

他坐在床上弯腰致意:“谢谢!非常感谢!”

接着,他又改用英语向卡尔普兰丁格表示感谢。

“不用谢!”卡尔普兰丁格慈祥地笑道,“你的才华,当之无愧!好好努力!”

杜学谨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心里为柳云舒高兴,悔恨之情依旧如火一般炙烤着心。

他觉得,柳云舒前世已经经历了太多苦难,这一生根本不需要这种所谓的财富。如果没有他,柳云舒绝不会遭此大难、落下残疾。

得知卡尔普兰丁格与彭克念的决定,汤锦程一家人满怀感激,松了口气的同时却挥不去心中的悲哀。

柳光烈、汤文洁夫妻俩正是带着这种矛盾的心情飞赴纽约。

汤文洁一见到柳云舒便哭哭啼啼,痛骂凶手丧尽天良、摧毁了儿子的光辉前程。

柳光烈表情严肃地坐在病床边,眼角余光一直在观察坐在墙角沙发上的杜学谨。

杜学谨一直心怀愧悔之意,如今被汤文洁的哭骂弄得非常难受,便找了个空挡打了声招呼,黯然离去。

杜学谨前脚刚走,汤文洁便擦掉眼泪,压低了声音问道:“云舒,你姥姥怀疑凶手是杜家人,你有没有线索?”

柳云舒暗叹姥姥心思敏锐,却不愿将老人家卷进仇恨之中,便摇头说道:“别乱想,杜家人对我很好。”

“你小小年纪,哪懂人心险恶!”汤文洁冷哼道,“我看,八成是杜家人干的,怕你挡了杜学谨的道!”

“在我出事之前,杜学谨已经决定放弃音乐,打算学医。”柳云舒辩解道。

“他个小孩子懂什么!那肯定是杜家人放的烟雾弹。你看着吧,杜学谨肯定会取代你成为大明星。”汤文洁愤懑地说道,“杜家竟敢如此害你,真是太嚣张了!”

柳云舒想到杜学谨曾经严正声明此生绝不再碰钢琴,被他严厉斥责方才改口,不过坚决不走音乐道路,心里一直为无人继承自己的音乐事业感到遗憾。

现在见家人已经怀疑到杜家头上,并且拭目以待,他觉得,或许,杜学谨的决定是明智而正确的。

“不管凶手是不是杜家人,你的手都已经废了。虽然可以留校教书,但是,不能弹琴的话,以后到底能走多远,得打个问号。”柳光烈语气冷静,“你还这么小,不应该在同一棵树上吊死,完全可以考虑转行,将来学金融。音乐,可以当成业余爱好。”

柳云舒知道柳光烈一直希望自己就读金融专业,将来进银行工作。

前世的他,遵从父亲之命就读中国著名高等学府——蓟京大学的金融系,可惜没有毕业就因为“同性艳照门”丑闻被迫退学,还被赶出家门,从此陷入人间地狱。

这一生,他还要重走老路学习金融吗?

他有前世的记忆,如果选择金融的话,是不是更容易积蓄力量复仇?

“我同意你爸的看法,毕竟,你已经不能弹琴了,只当老师的话,成不了气候。”汤文洁附和道,“不如留在这边准备两年,争取申请哥伦比亚大学金融系。金融做得好,比弹钢琴挣钱。瞧瞧杜学勤,年纪轻轻就是亿万富翁了。”

“他那是家里有钱,能拿出钱来投资。咱们有那么多钱吗?”柳云舒大泼冷水,“我现在废了,没准公司会要我赔偿。这两年挣的钱,还不知道够不够赔呢。”

汤文洁大失所望,愤恨道:“凶手要真是杜家,我绝不让他们好过。大不了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闭嘴!”柳光烈训斥道,“小心隔墙有耳!”

汤文洁哼了一声,满脸凶横之色。

柳云舒暗暗叹息,越发地觉得杜学谨的选择很正确。

考虑到美国的医术相对先进,柳云舒决定留在纽约治疗手指。

柳光烈在医院陪了3天,便匆匆回国工作去了。

汤文洁已经辞职,如今无事可做,便带着对歹徒的满腔怨恨留下照顾柳云舒。

她对杜学谨心怀不满,话里话外挤兑得心怀愧悔的对方不敢再来医院。

杜学勤被汤文洁挤兑了两回,也选择避其锋芒。

柳云舒没有精力劝说固执己见的汤文洁,只好每天在意念空间里安抚杜学谨。

他在鲁克医院里住了大半个月,饱受狗仔队、疯狂乐迷等骚扰,遂在德瑞公司的安排下转移到环境幽静的康复医院接受治疗。

这天傍晚,金乌西坠,彩霞漫天,他来到繁花似锦的花园落座,仰望空中飞翔的小鸟,感觉断指的自己就像一只绝望的断翼之鸟。

他正沉浸在浓雾一般的忧伤之中,耳边忽然响起清朗的男子声音,说着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你好,我叫宋祺宣,生于中医世家。我的曾祖父宋春晖是知名中医,曾经治好很多疑难杂症。你的手指,他有办法治疗。不能保证完全治好,不过,肯定比这边的西医强。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国?”

柳云舒惊讶地循声望去,发现一名清俊儒雅的青年男子正被守候在不远处的黑人保镖拦着。

他起身走向宋祺宣,示意保镖退到一旁,仰头凝望对方那双清亮的桃花眼。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是你的乐迷,知道你受伤。我给德瑞公司打过电话、写过信,一直没有收到确切回复,只好从德国赶来。我找了很多家医院,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宋祺宣如释重负,“如果再找不到,我只好登报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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