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为你辉煌(包子)——熙辽
熙辽  发于:2015年07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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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映秋立即作俯首帖耳状,恳求哥哥尽快命人动手清除柳云舒这个障碍。

4月的纽约,春暖花开,阳光和煦。

白色、浅粉、深粉色的樱花竞相绽放,更添了一份春的烂漫气息。

柳云舒穿着风衣,戴着墨镜、帽子漫步于春意盎然的公园,呼吸着芬芳的空气,享受着喧嚣尘世中珍贵的宁静,创作灵感如潮涌来。

他正凝神构思乐曲,忽然感到后脑勺一阵剧痛,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待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僻静的草丛里,十指传来锥心的疼痛,心里陡然一沉,连忙抬手查看。

发现十根手指全部以诡异的角度歪斜着,他的脑海中立即走马灯似的翻转着前世经受的种种苦难,浑身上下的血液瞬间化为沸腾的岩浆,怒火有如火山一般喷发出来。

他自重生后过了10年太平日子,又自认为这一世没有得罪过谁,不像前世落难之后那样对周遭充满警惕心。

否则,他也不会出门不带保镖,如此轻易地被人打晕、伤害。

一时疏忽的后果,便是经受与前世相同的折磨,前程尽毁。

他不必多想,都能猜出此次恶性伤害事件的主谋是谁。

因为他挡了杜学谨的路,他就得十指全断让路,周家人的霸道、猖狂,前世、今生完全一样。

他早该想到这一点,却因心存善念而没有防备,以至于像前世一样落下残疾。

如今,他的事业、人生已经被毁,他有足够的理由向周家人复仇。

既然他们把他推进地狱,他就伸手把他们全部拖进地狱!

柳云舒忍受着剧痛找上公园游客,请求对方帮忙报警、叫救护车。

警察抵达后,他告知对方卡尔普兰丁格的联系方式,跟随后续到达的救护车前往鲁克医院。

卡尔普兰丁格接到警方电话,得知柳云舒的伤情,急急匆匆赶往鲁克医院签字、交医药费。

柳云舒被推进手术室之前,特意叮嘱卡尔普兰丁格不要通知汤锦程,并吩咐对方打电话通知杜学谨。

杜学谨从图书馆回到家,见电话答录机的灯亮着,便伸手摁了一下按钮。

听到柳云舒十指全断这个噩耗,他只觉头顶乍然响起一声晴天霹雳,整个人都被震傻了。

回过神来后,他一把抓起背包,冲出门去。

杜学谨匆匆赶到鲁克医院,找到守候在手术室外面长廊上的卡尔普兰丁格。

见老人家满脸焦虑、颓败,他感到悔恨之情有如滔天大浪一般排山倒海袭来。

他跟卡尔普兰丁格打了声招呼,找了处公用电话亭,也不管国内正值凌晨,直接给杜承运打电话。

杜承运在总裁办公室配套的卧室里睡得正熟,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吵醒。

他打开床头灯,眯着睡眼看了看闹钟上的时间,带着疑惑接起电话。

“爸,柳云舒的十根手指全部断了,现在正在医院接受手术。”杜学谨语气沉痛。

杜承运震惊不已,忙问道:“他这是得罪了什么人?”

“得罪了周映秋!”杜学谨痛恨道。

杜承运微微一怔,解释道:“你妈没这么大本事。”

“周映辉有!”杜学谨咬牙切齿。

杜承运知道周映辉一向心狠手辣,绝对做得出这种事。

他暗暗埋怨周家兄妹瞒着自己狠辣行事,嘴上却劝解道:“谨儿,这事还没查清楚,你别妄下定论!就算真是你舅派人干的,他也是为了你。换了别人,他哪会愿意费这个劲儿。”

“他毁了我最重要的朋友,我反而应该感激他不成?”杜学谨讽刺道。

“爸爸理解你的心情。只是,都已经这样了,还是想办法治疗吧。”杜承运安抚道。

杜学谨冷哼一声,质问道:“如果有人弄断杜学勤的十根手指,你还会这样吗?”

“这怎么能一样?”杜承运叹息道,“我虽然欣赏柳云舒,也为他惋惜。不过,终究亲疏有别。”

“好一个亲疏有别!”杜学谨讥讽道,“看来,你是不可能大义灭亲了!”

“谨儿,这事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引火烧身,徒惹柳云舒全家怨恨!”杜承运提醒道,“出于朋友之义,我们可以帮忙分担医药费……”

“够了!”杜学谨厉声打断道,“我曾经很庆幸能够遇上你这么好的父亲。但是,现在,我对你很失望!”

杜承运发现电话突然断了,心中一阵懊恼。

如果不是周映秋为了面子死活想把杜学谨钉在音乐之路上,周映辉也不会多事下这个狠手。

说到底,这一切麻烦的源头,就是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杜承运给杜学勤打电话留言,叮嘱长子务必看住杜学谨,以免次子冲动行事。

放下电话后,他快速穿衣出门,独自开夜车赶回家。

他进门后直奔二楼的卧室,开灯后箭步冲到床前,一把抓住周映秋的睡衣领口,将熟睡的对方拎起来扔到地板上。

周映秋痛叫着惊醒,发现多日未见的杜承运凶神恶煞地站在眼前,再看自己倒在地板上,顿时火了。

她一骨碌爬起来,指着杜承运高声喝骂:“你发什么疯?竟敢对我动手!”

杜承运冲上前抓住周映秋的睡衣领口,将其重重推到身后的墙上,死死抵住。

他低头逼视周映秋的眼睛,恶声恶气地说道:“你派人弄断柳云舒的手指,误伤了谨儿,他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不可能!”周映秋尖叫起来,“肯定是哪儿弄错了!”

她一把推开已经松劲的杜承运,飞扑到床头柜上的电话机前,匆匆忙忙拨打周映辉的电话。

“哥,你找的什么人啊?怎么误伤了谨儿?”

杜承运一听这话,心里存着的那点侥幸一下子烟消云散,对心狠手辣的周家兄妹俩厌恶不已。

可是,他除了批评几句,又能做什么?

大义灭亲?

绝不可能!

他可以为了次子和周家保持距离、维持礼节性往来,却无法与周家决裂。

他很希望次子只是一时的情绪激动,以后会慢慢平复。

周映秋握着电话筒转头,冲着杜承运说道:“我哥让你接电话。”

杜承运冷冷地看了周映秋一眼,挥手示意对方出去。

周映秋目前尚不确定次子是否真的出事,虽然对杜承运的粗暴、冷淡心怀不满,到底没敢忤逆对方,跺着脚气呼呼地走了。

杜承运接起电话,周映辉语气严肃地道了一句:“谨儿根本没有出事,你这是在诈小妹吧?”

杜承运叹了口气,沉重地说道:“映辉,你该提前跟我打声招呼。这事,你做错了!谨儿没有必要非得走音乐这条路,他可以有其他的发展。柳云舒那孩子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音乐奇才,你这么做,实在是暴殄天物!”

“没有他,谨儿就是音乐奇才。怪他命不好,跟谨儿生在同样的年代,挡了谨儿的道。”周映辉不以为然。

“谨儿这么小,你就让他背负这样的伤害案,对他的成长很不利。”杜承运叹息道。

“等他功成名就,站在古典乐坛之巅,他肯定会感激我。”周映辉信心满满,“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抵挡住名利、权势的诱惑!”

“柳云舒废了,谨儿肯定不会再走音乐之路。”杜承运说道。

“你别什么都由着他,他才几岁,懂什么?”周映辉不满道,“路都清干净了,干吗不走这条路?这7年,白忙活了!”

“你不了解谨儿!”杜承运无奈地说道,“你真的错了!”

“你等着看吧,时间会证明我是对的!”周映辉胸有成竹。

杜承运知道与周映辉说不通,不打算再浪费口舌,只是叮嘱周映辉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惹来对方几句怨言。

19.站队

不算愉快的通话结束后,杜承运快速下楼离去。

周映秋追在杜承运身后叫喊:“谨儿没出事吧?你在吓我,对不对?你说话啊!你这么晚要去哪儿?什么时候回家?”

杜承运充耳不闻,开车扬长而去。

周映秋被汽车尾气呛得咳了两声,气得踢飞了脚上的拖鞋。

她光着脚跑回客厅,气哼哼地给周映辉打电话。

得知次子无事、杜承运只是在诈自己,她气炸了,痛骂杜承运不是东西,遭到周映辉的训斥。

“你自己蠢,还好意思怪别人?连个男人都抓不住,你还能干什么?”

“你老婆倒是女干诈,你喜欢她吗?还不是在外面养了个蠢女人?”周映秋忿忿不平地反驳道,“杜承运至少没背着我在外面养女人!”

周映辉被妹妹揭了疮疤,脸上有点挂不住,怒道:“以后不管你了,你自己蠢死吧!”

周映秋见哥哥啪的一声挂了电话,知道对方恼了,暗骂自己冲动之下失言。

想到杜承运近来种种表现,她的心里窝火极了,抓起电话机狠狠砸在地上。

杜学勤忙于毕业、创业相关事宜,每天都忙到深夜才回家。

听到杜承运的电话留言,他的胸腔腾地升起一团怒火,熊熊燃烧。

柳云舒的音乐会,他一次都没错过;柳云舒出版的CD,他每天都要聆听。

柳云舒的音乐,可以深入他的心灵,给他最强烈的震撼、最深沉的感动、最唯美的享受,已经成为他的灵魂伴侣。

他们怎么敢如此伤害柳云舒、如此摧毁他的挚爱?

这对愚蠢而残忍的兄妹,不可饶恕!

杜学勤打探了一番,火速赶到鲁克医院,找到柳云舒所在的特殊隔离病室,却被一脸阴森的杜学谨拦到了一边。

“医生说,他的手没法再弹钢琴了。他的人生,就这么毁了。周映辉兄妹俩做下这么残忍的事,杜承运却说亲疏有别,不可能大义灭亲。如果你也是同样的想法,就永远别来见他!”

杜学勤早知会是这个结果,然而,从杜学谨嘴里听到医生的结论,心情还是多了几分阴沉。

他目光冷厉地盯着杜学谨,训斥道:“罪魁祸首就是你,你有什么资格上蹿下跳?”

杜学谨心中剧痛,泪水瞬间潮湿了眼睛。

悔恨之情,犹如两只冷酷的大手一般,狠狠地撕扯着他的心。

“我没想到他们竟会这么心狠手辣!早知道这样,我绝不会提转行……”

杜学勤冷哼一声,打断道:“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与其浪费时间悔恨,不如想想该怎么补救。这事,你没有证据,不能胡言乱语。否则,你不但会遭到警方怀疑,还会惹来柳云舒的怨恨。你要是不想失去这个朋友,就闭上嘴!”

“真不愧是父子,一样的伪善!你们自以为聪明绝顶,把别人都当成傻子!”杜学谨讽刺道,“如果你的朋友在你陷于危难时选择置身事外,你还会把他当成朋友吗?没准会!你的那些所谓朋友,都跟你一个德性!你们真是可悲,这辈子连个肝胆相照的知心朋友都没有!”

杜学勤忽然之间明白了柳云舒为何在他面前客气、拘谨,却与杜学谨亲密无间。

原来,他没有彻底敞开心扉,没能做到肝胆相照。

想要得到一颗真心,必须付出一颗真心,这真需要莫大的勇气!需要大无畏的精神!

他冷冷地盯着杜学谨,想到自己竟然比不过这个莽撞冲动的蠢小子,心里一阵不快。

“你能站在这里,是杜家的支持。离了杜家,你什么都不是!”

杜学谨冷笑起来,反唇相讥。

“那是你,不是我。你回去带句话,从今以后,世上再无杜学谨此人!”

“我没有义务替你带话!”

杜学勤一把推开杜学谨,大步走到特殊隔离病室旁的休息区坐下。

想到柳云舒的双手永远无法再在钢琴键盘上轻灵飞舞,他的心仿佛被荆棘缠紧,鲜血淋漓。

他第一次清醒地意识到柳云舒在自己心目中的重要地位,心里涌起一股不惜一切代价维护对方的冲动。

他知道,自己正面临着有生以来最艰难的选择。

如果幕后黑手真的是周映辉兄妹俩,而他选择了置身事外,那么,从今以后,他都会被柳云舒关在心门之外,永远别想再亲近柳云舒。

如果他选择与周映辉兄妹俩为敌,凭他现在的力量,必定惨败。

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战胜他们?

杜学勤心烦意乱地起身寻找公共电话,联络杜承运。

电话接通后,他开门见山地问道:“爸,你跟我说实话,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他们兄妹俩做的?”

杜承运沉默片刻,答道:“是!”

杜学勤攥紧拳头,心里怒火腾腾。

他故作平静地询问:“你打算怎么办?”

“亲疏有别!”杜承运言简意赅。

“学谨要跟家里断绝关系。”杜学勤试探道。

“这傻小子,到底被柳云舒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六亲不认!”杜承运惊怒交加,“你给我看住他,我会尽快带他回国!不能再让他跟柳云舒混在一起!”

“你这样做,只会让他更恨你!”杜学勤提醒道,“他不是一般的孩子,心智远比同龄人成熟。”

“那怎么办?难道放任他跟家里断绝关系?”杜承运怒道。

“如果你站在他这边,他就不会这么做,反而会与你更加亲近。”杜学勤劝说道。

“他要替柳云舒报仇,为了一个外人,竟然要对付自己的妈妈、舅舅,我怎么站在他这边?”杜承运恼火不已。

“他能大义灭亲,有一颗不可多得的赤子之心,你应该感到骄傲!”杜学勤语气严肃。

杜承运怔了一下,惊讶道:“你竟然赞同他的想法?你也被柳云舒灌了迷魂汤,犯傻了?”

“爸,如果你用心倾听柳云舒的音乐,就会知道他是一个多么纯粹、多么美好的人。我这不是被灌了迷魂汤,而是向往真善美,心中仍然存着正义感。”杜学勤解释道,“学谨骂我伪善,我认真反省了一下,觉得很惭愧!不过,有时候,针对某些人,伪善还是必须的。报仇,不一定要明刀明枪!”

杜承运沉默良久,沉重地长叹一声。

“我好好想想。你先稳住学谨,别轻举妄动!”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父子齐心,其家必兴!”

杜学勤语重心长,振聋发聩。

“我知道了!”

杜承运又是一声长叹,随后挂了电话。

杜学勤知道这算是说动了父亲,暗暗松了口气。

转念想到柳云舒的残疾,他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后悔无济于事,只能尽力补救!

柳云舒在特殊隔离病室住了两天,被转到单人病房。

他先向形容憔悴的卡尔普兰丁格致谢,接着安抚失魂落魄的杜学谨,却惹得杜学谨跪地忏悔、泪落如雨。

“对不起!都是我害的!要是没有我,他们不会这么害你!我会和杜家、周家断绝关系,替你报仇!”

“胡闹!”柳云舒斥责道,“这事与你无关!”

他又是心疼,又是悲伤,也跟着泪流满面。

“怎么可能与我无关?”杜学谨痛恨道,“我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医院人多口杂,你别胡言乱语!万一被警察盯上了,麻烦就大了!”柳云舒训斥道,“我好歹也算是个公众人物,你给我注意一点!”

杜学谨心里一沉,连忙致歉:“我知道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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