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所拿走的东西，便是十八年的光阴，那个时候诸葛云枫并不是因为我的内丹才没有衰老，只是心魔使光阴一下子进了十八年，诸葛云枫不受其影响，所以中蛊的冷漠然才会对诸葛云枫发怒。”

话至此，雾夜舛并没有继续往下说了，其实他还知道一件事，但是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他疑惑诸葛彦华能力所为。

67、回到过去

人心险恶，方能大意行事，硕从来不知道，只是一个人便可设下那么多的阴谋诡计，真让人叹为观止。不过他到底很喜欢和雾夜舛讨论那些宫闱情仇。不过他又突然想到一件事，雾夜舛说他的心魔让加快了十八年的光阴。是怎么做到的？他是天界的小狐仙，也曾在清扫藏宝阁的时候，窥见一本宝典——《双阴双阳》

“舛，你告诉我你的心魔是否窥学过《双阴双阳》？”

雾夜舛颔首，“你是怎么知道的？莫不说你也学过？”他从未窥学过《双阴双阳》，至于心魔为何会这样，也许是那个窥学女娲娘娘宝典的人，烙印在仙骨内，才致如此的吧。

“不，我看不到里面的文字。”

“无字天书？”

“我只是无阶狐仙，怎么看得懂？你与我不同，你是……”

一阵冷冽刺骨的风吹过，现在明明是盛夏，怎么会有寒冬的风，明显不正常。树叶被吹起，只是凌乱在硕和雾夜舛眼前，遮挡住视线。片刻之后，树叶停止了凌乱，诸葛彦华傲然的站在树枝上，双眸满是杀意。

“看来你过得很好呢，雾夜舛，怎么，你不厌恶你的名字了吗？”邪魅的声音，十分阴邪，满是杀意，诸葛彦华早已掩饰不住了。“看来你们完全忘记了防备呢。”

闭息凝神，瞪着诸葛彦华这个不速之客，雾夜舛不敢轻举妄动，若诸葛彦华真的像他们所想的那样，不是星辰，那么就是说诸葛彦华在天界时，位阶肯定不下于紫金官阶，因为一般的的官阶根本看不透《双阴双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凭雾夜舛一己之力，只不过是找死。

“不回话吗？不过没事，我只是来告诉你们一件事，只要冷漠然的转世一死，我就会带着云枫回到千年前。”诸葛彦华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杀气缠绕，瞪向雾夜舛，恶狠狠的撒下警告，“别以为凭现在的你就想杀了我，你连碍事的机会都没有。若你碍我的事，回到那时，便将你蹂躏致死。”

诸葛彦华双目空灵，杀意溢然，眼中似有无名怒火在燃烧。这让雾夜舛打了个冷颤，诸葛彦华不是开玩笑，不，是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他开玩笑了，已经完全把他当成阻碍者了。

又是一阵冷冽的风，不过没有刚刚来得强烈，只是一小会，便消失了，诸葛彦华也随之消失。

“回到过去？他想回到过去？”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镇定点！”

雾夜舛的表情很慌张，却变成狂笑，“蹂躏致死吗？啊哈哈哈~竟然想要将我蹂躏致死，真是可笑啊！啊哈哈~”原来诸葛彦华的内心是如此的肮脏，为何不把他杀了一了百了，还要特地来此警告，原来也不过如此。可是，此事我雾夜舛是管定了！

68、视如透明

诸葛云枫能感觉得到的，那个人已经不再理会他了，完全将他视作透明人，连从他旁边经过，也无暇看他一眼。好几次，想问声好，但是那个人从他面前经过的刹那，原本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却被硬生生的咽回。

全部都是诸葛云枫的错，这是他自知的，造成这样，全部都是诸葛云枫的错。

诸葛彦华对诸葛云枫愈来愈好，他不愿让他所爱的哥哥受一分一毫的伤害，好几次他都在诸葛云枫面前扬言要杀了冷漠然的转世，可是诸葛云枫也只是笑而置之，说诸葛彦华下不了手，如果他要杀了冷萧晗，诸葛云枫必定挡在冷萧晗面前，就算不能在一起，他也要同冷萧晗一起死。

每次，这回答都让诸葛彦华无言以对，他只是嘲笑，自己得不到诸葛云枫对冷萧晗的半分情，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连同曾经患难与共的挚友，也背叛了他，就算如此，他做成很多事情。

往常一样，诸葛云枫倚靠着走廊上靠窗的墙壁，等着冷萧晗的出现，仅仅只是想看他一眼。

“这道题吗？你可以去问司徒，语文题我比较不擅长，比起文科，我更喜欢理科。”冷萧晗的声音从走廊的另一端响起，他旁边跟着一个清瘦的女生，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其实我也很喜欢理科呢，只是人家都说女生学文科会比较发展的天赋哦。”

“只要自己喜欢就可以了。”

诸葛云枫靠在走廊上，冷萧晗就在他面前，他张嘴，“冷”字还未出口，冷萧晗就和那个女生从他身边经过，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这样笑闹的走过。诸葛云枫转过头，看向冷萧晗的背影，竟然有种他和那个女生很般配的感觉。

“今天晚上，你要不要出去？司徒说要请我吃饭呢，你要不要来呢。”冷萧晗对着那个女生不停的笑着，很温柔，温柔得像千年前的冷漠然一般，但是他本来就是冷漠然。

“好啊好啊！晚上几点，我可不可以带人去呢？”

只是看着，就觉得自己看了太多余的东西，再也忍不住去看。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无声中崩裂了，再也无法愈合了。本以为只要这样看着他，这样就会心满意足，可想不到，这份情一旦动了念，便造成这般。他不怪冷萧晗，全部都是他自己的错，才造成这样，他不能怪谁，谁也不行。

“哥哥，我替你杀了他怎么样？”诸葛彦华攥紧拳头，这该死的冷萧晗一次又一次的让诸葛云枫伤心。

“算了，我想撮合他和那个女生。”诸葛云枫思考片刻，“然后我跟你一起走，你不要杀他好不好？我把身和心都给你，你放过他，好不好？”

诸葛云枫弯起一抹弧度，他笑得意味深长，让人看不透背后的凄凉。他终究还是放不下。

“好。”诸葛彦华心中暗叹，虽然诸葛云枫这样说，但是他终究得不到诸葛云枫的心，但是至少诸葛云枫愿意同他走，这交易不过分。

69、契机

经常同冷萧晗研讨学习的那个女生叫姚琳，诸葛彦华从姚琳要好的同学那里得知，姚琳暗恋冷萧晗好久，只是一直不敢表白。诸葛彦华有了把握，爱情这东西，只要永远需要顺水推舟，只要假装替冷萧晗送给那个女生表达爱意的东西，他们终能修成正果。

但是诸葛彦华忽略了一点，不是所有种下的因，都能得到一个完美的果。

从那以后，姚琳每天来到学校，抽屉里都会放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吃的、用的、玩的，什么样的小玩意儿都有，那些小玩意儿的旁边总是有一张纸条，纸条用清秀的字体写下“冷萧晗”三个字，那是诸葛云枫的笔迹。

每次姚琳见到冷萧晗时，都不提小玩意儿的事情，彼此心照不宣就好。但是这件事，在同学之间，传得很沸沸扬扬，几乎已经公认了他们就是校园情侣。

树影斑驳，学校某一处的角落的长坂石椅上，姚琳一脸羞红的靠着冷萧晗的肩，而冷萧晗则是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前方。

“那，那个萧晗明天打算送我什么？”

“这是惊喜，不能告诉你。”那些礼物的事情传到冷萧晗耳朵里的时候，他还是一头雾水，现在他有八九分能猜到送东西的人是谁了，不是诸葛云枫就是诸葛彦华。

“萧晗写的字，很好看呢，我都舍不得把那些纸条扔掉。”姚琳有些扭捏，她的脸很红，“我们算不算交往呢？”

冷萧晗不想去接姚琳的话题，但是他无法省略过去，“直到我不再送你礼物为止，那些纸条，一定要还给我！”冷萧晗说到这里便停下了，他在思考姚琳的问题，“其实，我只是不敢告诉你，我们开学不久之后，我就一直在关注你。”假话，却毫无修饰。

靠在冷萧晗肩膀上的脑袋的主人，坐直了身体，脸上飞上两片红云。她支支吾吾的说道：“那，那，那，我可以当，当，当你女朋友吗？”

温柔的弧度挂在脸上，不曾褪去，冷萧晗点点头，拥住了姚琳。

从教学楼的窗户望下，一对情侣正幸福的拥抱在一起，诸葛云枫眯起眼，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弧度，看不出是喜是悲，既然他们已经在一起，那么他便不需要再送任何东西，他自己也该跟着诸葛彦华离开这里了吧。

明明是笑着的，一滴眼泪无声滑落，算是祭奠吧。他在心里默念着：我诸葛云枫此生再无欲无求，忘记曾经的过往，只奢望冷漠然永生永世平安无事，给自己一条生路，随诸葛彦华去。

再留恋的望下一眼，那对情侣有说有笑的像是讨论什么大事，他无欲无求，只奢望冷漠然永生永世平安无事，他最后再看冷漠然一眼，祝你幸福，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祷告。

再见，冷漠然。

70、胭脂红（一）

今夜的星辰比以往的稀少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诸葛彦华不在上面的原因。这夜，诸葛彦华跟着诸葛云枫回到了别墅。这是他第一次踏入这个别墅，并不感到陌生，他以前的每天的夜晚都俯瞰着这里就连冷萧晗在这里抱诸葛云枫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诸葛彦华走进卧室里，白色的被单上有一块浅灰色的痕迹，地板很干净，没有任何东西，唯独被单上的东西，让诸葛彦华觉得很惹眼。

“那是什么？”

“只是牛奶罢了。”

抬眸，诸葛云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诸葛彦华身后了，诸葛云枫蹙着眉，盯着那一块浅灰色的痕迹，那是那天晚上留下的白浊，不曾被清理过，就留下了这种痕迹。

“没关系，明天我们就要走了。”诸葛彦华转过身环住诸葛云枫的脖颈，脸上尽是邪魅的笑，“你会是我的新娘，穿着我给制作的最美的红装，投入到我的怀抱里。”

“嗯，彦华要带走什么东西吗？”

靠近诸葛云枫的脸，在他蹙着的眉上，轻轻一吻，“叫我彦。至于要带走的东西嘛……”也只有雾夜舛一个人，能同他一起永生的人，他一定会带走的，就算是背叛的友人。

放掉环抱着诸葛云枫脖颈的手，转过身，望向白净的被单上的污迹，诸葛彦华拿起那张床单，带到诸葛云枫的手里，“烧掉，你不许再给我想起那个家伙，你要记住你只是我一个人的，永远服从我，知道了吗？”

接过床单，诸葛云枫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哦。”便离开卧室，寻找打火机去了。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人了。诸葛彦华在心中暗叹，那人早已在他心中发芽生根，抹不去，也忘不掉。也许诸葛彦华这一辈子都注定得不到诸葛云枫的心了。

午时，雾夜舛从恶梦中惊醒，但是还不到片刻，便感觉到了杀气，来者不善。

“彦华？”昏暗的墙角，没有任何的光亮，视线根本延伸不到那里去，但是直觉告诉雾夜舛那个角落里有人。

“不错嘛，舛。”一团红色的火焰亮起，整个房间瞬间被点亮，诸葛彦华的脸上尽是赞赏的微笑，但是眼神里却是不屑，“我要带你走，当我的侍妾。你那里应该还没有开过苞吧，我可以做第一人呢。”

邪魅的微笑，让雾夜舛心生不安，脸上染上一层红色，由于红色的火焰，才没有被发现，“你带得走的话，那就试看看！”

“别开玩笑了，舛。”

眨眼间，诸葛彦华就压在了雾夜舛的身上，手指在雾夜舛的脖颈上加紧着力道，没有丝毫的感觉。诸葛彦华有些亢奋，低下头，在雾夜舛的耳畔悄悄的呓语着：“看来被言周教得不错嘛，不过就凭你是一只没内丹的狐狸，你反抗不得。”

耳边有柔软湿滑的东西在游走着，那是诸葛彦华的舌头。

71、胭脂红（三）

抚过纸条上清秀字体，每张纸条上都写着“冷萧晗”三个字，可见写字的人很用心了。看着这字，唇角扬起似有似无的笑。但是听说，诸葛云枫和诸葛彦华两个人同时退学，好像要到很远的地方去了。这样，再也没见过了。

“呼。”轻叹，他还是在介意，介意那个叫冷漠然的人，他记得很深。在拥抱诸葛云枫的时候，诸葛云枫不自觉唤出的名字。他不认识那是谁，只觉得那个人一定是诸葛云枫心里很重要的人。

今天，去找找他吧，像他问清楚事情吧。

冷萧晗闭上眼，坐在石椅上，任凭清风将他的长发吹起。不远处，一个女孩儿，站在远处怔怔的看着冷萧晗。

黄昏将至，诸葛云枫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望着半边血红的天边，红似血。抚上，透过窗户，描绘着夕阳的美丽。诸葛彦华说明天就要离开这里，离开冷萧晗了，真的好想在见他一面，如果走了，真的不知道何时会再回来了，也许不会了，所以，真的好想再见，好好的对他说一声再见，可是如果见到他，就不会想离开了吧。

冰凉的液体划过脸颊，连诸葛云枫自己也觉得惊讶，拼命的擦着，可是怎么也停不下来，只是好想见那个人。

身后突然伸出一双手，拥住诸葛云枫，身后的那个人身上尽是熟悉的味道。

“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退学？冷漠然是谁？”

“只是眼睛进沙了，只觉得学习很无聊罢了……”说谎，并不让人愉快，诸葛云枫自动忽略了第三个问题。奇怪，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戛然而止了。

“这种玩笑好玩吗？这里全是玻璃挡着，怎么会有沙子？”冷萧晗把头放在诸葛云枫的肩膀上，“第三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没什么，那只不过是我以前上床的男人之一。”诸葛云枫的心脏以异常的速度，拼命的狂跳的，又撒谎了，离开他，必需让他忘掉自己，憎恨自己。诸葛云枫用抵掉冷萧晗靠在肩膀上的头，转过身，“而你，刚好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上上床，也无所谓的吧。”

“……”

冷萧晗不语。眼神渐渐变得暗淡。

“现在，你已经跟我没关系了，可以请你离开我的家了吗？等一下，我男朋友回来，看到你的话，可是会更加的疼爱我的呢，说不定会在你面前做一回给你看呢。虽然我很喜欢你的脸，但是你技术实在太差劲了，男人都满足不了，还会满足女人吗？真是可笑呢。”诸葛云枫故作嘲讽，他不敢看冷萧晗的眼睛，他害怕对上那眼神的那一刻，他会没有勇气对冷萧晗继续说这些，因为这些不是真心话。

他还是不语，突然抬起头，眼角充溢着笑意，抚上诸葛云枫的脸颊，“我来这里找你，不过是为了让你再伺候我一回罢了，怎么样？我会给你钱的，就一个晚上，价钱你随便定。”邪魅的笑，一直不脱离眼神，一不小心就会失了神。

这回轮到诸葛云枫踌躇了，那样的话，也不是真心话吧。

72、胭脂红（四）

怯生生的抬起手，颤抖着抚上冷萧晗的脸，从额头开始往下摸，眉毛、眼睛、睫毛、鼻梁、嘴唇。指腹流连在唇上，傻傻的看着，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这样。

片刻，才回过神，想继续往下摸，却被冷萧晗的手握住，他的脸上还是邪魅的笑容，“做不到了吗？既然你拥有那么多男人，那也不缺少经验了吧，知道怎样撩拨情趣么？”眼神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悔意，以及，恨。

诸葛云枫蹙着眉，欲张开嘴，“冷”字到了嘴边，就完全变了味，心脏不停的跳动着，有一点点刺痛的感觉蔓延在心口，接着便是汹涌澎湃的涌上，撕心裂肺亦是如此。眼眶又开始囤积眼泪了，越来越满，越来越满，只要拉动流泪的阀门，就会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