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出事,我定会保你的。”
说罢,黑色的身影消失不见了。
“云枫,等等我啊。”冷萧晗追着诸葛云枫,有一种幻境,他总觉得那个人的脚步渐行渐远,不论自己怎么拼命的奔跑,再也追不上了。“嘭”冷萧晗撞上了停下的诸葛云枫。
“萧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诸葛云枫的脸有些红,他挠了挠头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今天晚上来我家吧?”
只觉得这个家伙真的好可爱,“好啊,我去。”冷萧晗捂嘴偷笑,明明都是男生,为什么总觉得诸葛云枫男生的气场十分弱呢?而且自己早就想脱离那个令人窒息的家了。
诸葛云枫只觉得受宠若惊,“真的吗?”还以为他不会答应,没想到竟然如此轻快呢。
62、缺失
依旧空空荡荡的孤寂的房子,诸葛彦华从来都在这栋别墅的门口消失了,这里只有诸葛云枫一个人居住。今天有冷萧晗过来这里,给这栋冷冰冰的别墅多添了几点温暖。
“你和你弟弟住这么大的房子吗?”冷萧晗盯着别墅左瞧右瞧,“太大了吧。”
诸葛云枫微笑,打开门,“只有我一个人住在这里而已,彦华不跟我住一起,白天才会过来。”除了儿时的几年,之后就一直这样了,很少见过诸葛彦华。碰上了冷漠然之后,才见到他几次而已,自从他再次出现以后,一切都变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了。“请进。”
街角凝视,窗户里亮起灯来。与晚霞的光反衬在一起,却又不交织。冷萧晗很随意看了一遍客厅,然后坐在最靠窗的沙发上。这栋别墅虽然很大,但是里面比外表看起来要单调许多。不过客厅里面一个玻璃柜子里,摆放了一台古筝。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不会无聊吗?”偌大的客厅,有些地方布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而那个摆放古筝的玻璃柜子上的灰尘似乎很久没有被打扫了,只能看出古筝的轮廓。只有靠窗的沙发上一尘不染,“你经常坐在这里,向外看吧?”
无聊,当然很无聊呢。诸葛云枫在厨房里呆了许久,“你想吃些什么吗?”
“简单的吃一些就好了,不用那么麻烦。”如果坐在这个位置向窗外看去,能看到一颗特别闪耀的星星一直在闪耀呢。总觉得有种被监视的感觉,看着那颗星星不停的闪耀着,冷萧晗觉得厌恶。
“把窗户关上吧,虽然会有很多灰尘。”诸葛云枫把煮好的稀饭端了出来,还有几盘小菜,“我手艺不好,希望你不会介意。”
帘子一拉,灰尘便四散开来,扩散到鼻腔里,刺鼻的味道让觉得难闻。突然的,还亮着的客厅的灯,突然间熄了。这一下全部暗掉了,看不见菜和诸葛云枫的位置了。不过幸好窗帘不是很厚,外边的灯透过窗帘散进来。冷萧晗想把帘子拉起来,让窗外的光透进来,却被诸葛云枫拉住手臂。
“别打开窗帘,我很讨厌星星。”
微光照在漂亮的脸庞上,几许诡异的美,冷萧晗僵住,每次做梦都有一个这样的人出现,每次那个人的身影都会和诸葛云枫的身影重叠在一起。也总会有一个人,总是在耳边说着什么,那个脸上透着诡异的笑,在灯影下消失,每到这个时候,冷萧晗便会惊醒,看向窗外的一角,一颗特别闪耀的星星的挂在天边。
“呼~你有没有蜡烛?”冷萧晗放松了身体,不去想梦中的事情。
“没有。”诸葛云枫放开冷萧晗的手臂,小心翼翼的向身后退去。
冷萧晗跟着记忆瞥了一眼原先放置古筝的位置,“我刚刚看到那里放着一台古筝,你会弹吧?弹给我听吧?”
他没有注意到,往后退的诸葛云枫的拳攥得紧。
63、琴意
摆放古筝的玻璃柜子已经很久没有打扫了,诸葛云枫早已不想再弹琴了,因为已经没有人会听了,墨璃已死,冷漠然已逝,这世间早已寻不到知音了。打开柜子,小心翼翼的将古筝拿出来,放到冷萧晗的面前,闭上眼,抚上琴去寻那丢失了许久的旋律。
许久未动的琴,琴弦有些松动,发出了些许杂音,不过却掩盖不了琴师出神入化的技艺。如同银铃一般,如同流水一般,如同夜莺的鸣叫,凄凄凉凉,淡淡伤。还是那夜懵懂。
冷萧晗蹙着眉,觉得这首歌莫名的熟悉,一个漂亮的男子在弹着琴似乎是梦中出现的事情。继续摸索着记忆,一个男子诡异的笑容在呓语着什么。
“忘了他忘了他忘了他忘了他忘了他忘了他……”那个男子不停的重复的说着这么一句话,但是究竟要忘了谁,每次梦醒时分便是那个诡异的男子说道那个人名字的时候,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有那个笑容依旧的男子和诸葛云枫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晶莹的液体绽落在琴弦上,不易察觉,这首歌不论弹几千几万遍永远都是那样哀伤。夜懵懂琴意:失心者,无要之人,皆弃从琴。意思便是失心的人,早已失去了重要的人,丢弃那些感情融入到琴内,将此情化作歌声。
诸葛云枫哽咽了,手指却还是停不来,身体微微的颤抖着,琴弦断开了。
“怎么了?”琴弦断裂之后的走调,让冷萧晗从思绪中醒来。
站起身来,没命的逃跑,用手背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没什么。”锁上卫生间的门,靠着墙壁的一角蹲下身子,将自己紧抱,小声的抽泣着,任凭眼泪肆虐在脸庞。诸葛云枫早已宣誓为冷漠然绝琴,可是为什么却又听从冷萧晗的话继续弹下去呢,越弹越伤,最终决堤,眼泪纵横。
“怎么了,云枫?你没事吧。”冷萧晗听到小小的抽泣声,怀疑是因为自己的鲁莽让诸葛云枫痛哭,还是说诸葛云枫被自己的琴声所感染而痛哭,可是怎么看都像是前者吧。“对不起。”冷萧晗趴在门上,握紧着拳头,“如果我做了某些对不起你的地方,我道歉。”
明明就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道歉?
“你不原谅我的话,我也没必要继续呆在这里了,对不起,我走了。”
不要走,不要走。挣扎着,大门被打开,诸葛云枫飞快的从地板上站起来,打开门冲了出去,“不要走!”纵使你恨我,我也想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你,就这样而已,我只是这样想的,所以不要走。
冷萧晗明显是愣了一下,关上了门,转过身,诸葛云枫马上冲了过来,扑进了冷萧晗的怀抱里,眼泪还是不停的肆虐着,沾湿了冷萧晗的衣服。冷萧晗倚着门抱着诸葛云枫坐下。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不要走,不要走。”抽泣声变大了。
冷萧晗抬起诸葛云枫的脸庞,温柔依旧,轻柔的拭去诸葛云枫眼角的泪水,俯头一吻。梦中的身影和诸葛云枫的身影,竟变成了同一个人。
64、消融
半分欲望半分理智,已然不知该偏向何方,只是任凭本能肆意凌虐着。
“唔~啊~嗯~”毫无抗拒,甜蜜喘息泄漏。
冷萧晗自知只是用手触碰早已无法满足,给予得更多,想奢求的也更多,想要他的每一寸的肌肤,想知道他的一切,想拥有他的全部。
唾液从唇角流出还未擦干净,眼神迷离,似有泪水充盈在眶中,越发的柔美。不想反抗,就这样让他拥有全部也没有关系的,自己早就属于他了,不管身体还是心,都交付于他。
冷萧晗将诸葛云枫从床上提起,向布满灰尘的墙壁甩去。
“嘭”的一声,诸葛云枫撞在墙壁上,没有支撑的力气了,只能向后倒去。冷萧晗却从身后钳住他,不让他东倒西歪,而是自然的趴在墙壁上。由于停电,室内显得格外灰暗,根本看不到冷萧晗到底想干什么。
头被强行扭过,将舌带入唇中,“唔~”,抵住墙壁的分身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上下摩挲着,大腿间也被什么东西撬开了,将那已等待许久的分身一口气探入。
“嗯~啊~”
除了甜蜜的喘息和令人面红耳赤的咕啾咕啾的声音以外,再没有任何的声音了。两个人的身体如此默契的交合在一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每次带来的冲击般的快感也不一样。
“云枫,叫我的名字。”
在耳畔呓语的,是冷萧晗的声音,那同冷漠然一般的语调,相似的面孔,一直在诸葛云枫的脑海里回旋,以致诸葛云枫错认了冷萧晗,“嗯啊~漠……然,哈~”
“漠然~嗯~唔,呃。昂~冷漠然……”
冷萧晗的欲望骤然降至冰点,他刚刚是唤了一声“冷漠然”吗?为什么在和自己做这种事的时候,会叫别人的名字?冷萧晗顿悟,自己明明是个男人,为什么会想和一个男人做这样的事情?总觉得好像是理所当然,可是到底为什么理所当然?
“为,什么……”冷萧晗的停下,诸葛云枫还未从强烈的索取中降温。他便离开了诸葛云枫的身体。
为什么自己会失去理智的想去拥抱一个男人,疯了吗?“冷漠然”这个名字的打击对冷萧晗来说实在太大了,他匆忙穿上凌乱一地的衣服,没命似的逃离了诸葛云枫。
关上大门的闷响,打回了诸葛云枫的理智,可是余热还没有完全退去,刚刚的兴奋,不是骗人的,为什么会这样?
转过身让身体顺着墙壁滑落,满是灰尘的墙壁上,擦出了一条痕迹,诸葛云枫没有理会后背的肮脏,只是抱着自己的身体。
地步上,床单上还残留着刚刚留下的白浊,触目惊心,可是又为什么离开他,难道是因为刚刚不经意念叨出的冷漠然吗?原来如此,诸葛云枫黯然垂泪,又一次,你离我而去。
65、友,亦敌
诸葛彦华听得清清楚楚,虽然他无法透过窗帘看到里面的一切,但是他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连诸葛云枫的泪水掉落在地面的声音,他都听得清清楚楚。那个长得和冷漠然一模一样的转世,就因为诸葛云枫不经意间唤出的“冷漠然”,他就这样愤然离去了。
“你看到了吗?雾夜舛,这就是你所谓的命中注定!冷漠然的转世就这样弃云枫于不顾,这就是你所谓的缘分!”诸葛云枫愤然,他不解,又不满,“我一定会杀了冷漠然的转世的,我不会让云枫受任何痛苦的,你休想我就这样放过冷萧晗,你给我等着!”那个妖娆祸世的男人,那个把他从夜空中带下来的人,他们无法成为好友,只能成为对方的阻碍,“你别自以为是认为你可能保住冷萧晗,你现在不过是一只没有内丹的臭狐狸罢了,你拿什么与我对抗?”最恨的,莫过于雾夜舛。
诸葛彦华的大吼,传到雾夜舛的耳里,他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和诸葛彦华对抗的东西,如果有内丹的话,“但是,可笑的是,为了保住诸葛云枫,我把内丹赠与他了。”怎么可能再拿回来。
“如果是云枫,他一定会给的吧。”
“呵呵,给了又如何?千年了,那颗内丹恐怖已经变成像心脏一样那般重要的东西了吧。”雾夜舛摇头浅笑,“如果强行取出,云枫会死的。”
“你怕他会死?可是他原本就是该死之人,若不是你,他怎么可能活着?”这千年的时间,早已将硕对诸葛云枫的感情磨成虚无,他已看淡红尘,再也不想染指红尘琐事,那些东西必定是伤心亦伤身的。
夜风吹袭着,雾夜舛不语,享受着夜风的冷冽,银白的长发被夜风带起,若雾夜舛穿着女子的衣裳,必将绝美无比吧。
那些银色的长发在硕看来,那是最尊贵的天狐的象征,普天之下所有的天狐皆是黑色,只有雾夜舛,唯有雾夜舛是独一的白色,可是他却出生在不可饶恕的雾夜家。硕不由得感叹道,“你为什么这么美?你尊贵的血统你为什么不利用?”
“不是不利用,只是是非难料罢了。”
“也是,若不是雾夜,你又怎么会是这般丑态?”
雾夜舛早已不在意那个杀死他母亲的名字了,这千年的时间里,他想通了许多,早已不再那样执着的痴迷着诸葛云枫了,他现在只想阻止诸葛彦华罢了。向着星辰最闪耀的地方呐喊着,“诸葛彦华,不管你信与不信,他们终将在一起,你看遍世间百态,你明知妲己和帝幸始终在一起的,你为什么还要费力阻止?”
“不用你管,只管保护好你的诸葛云枫和冷漠然好了,我不会再听信你的话了。”再也不会了,当颗星辰其实很好,他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相信那张狐媚的面孔,落入尘世,未必代表能再回夜空,“我变成这样,全部都是你的错!”
66、阴谋
在学校,即便是见了他,冷萧晗也是匆匆忙忙避开,像是躲避瘟神一样,不去注视诸葛云枫,如果见了鬼一般,慌忙避开。
知道称了诸葛彦华的心,他恨冷萧晗的绝情,叹诸葛彦华的专一痴情,但是他又何尝不是这样?所以他想找机会,让冷萧晗魂飞魄散好了,再也不得轮回转世好了,那么这样就可以劝诸葛云枫放下心中的痂,忘记世界有冷漠然这一个人。这,算是计划的一步吧。
雾夜舛总是远远的看着不愿意靠近诸葛云枫的冷萧晗,他清楚的很,如果不注意看着冷萧晗,他会死。他与诸葛彦华相好多年,并不是不知道那个人的脾性,星辰再也无法闪耀了,天上那些不过是障眼法。
“真的有必要那么防他?”硕不知何时出现在雾夜舛所躲藏的树上,接着问道:“你可知道诸葛彦华的最终计划是什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雾夜舛闭眼,摇头一叹,“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诸葛云枫陪他永生永世。”
“就这么简单?”
“他想把诸葛云枫变成傀儡,只爱皮囊,就算得不到他的心。”
傀儡术,硕全身一颤,那是天界的禁术之一。因为此术需要用活人祭祀,阴邪凶险才被列为禁术,天界各神皆不可学,学了便会被剥去修为,剔去仙骨,打入人界。有的神仙虽学了此术,但是那也是极少能留在天庭。硕顿悟。
“那诸葛彦华的真实身份不是星辰?”星辰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学习禁术,如果诸葛彦华是天界的要员,为了隐藏身份隐于星辰之中的话,那么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他确实不是星辰。诸葛彦华三次曾见过诸葛云枫,一次是在江南家宅,二次是在胭脂楼,三次是在皇宫见我被困于茧中的时候。”雾夜舛整理了一下思绪,“他第一次见诸葛云枫只是为了确认诸葛云枫的生死,第二次是为了确认诸葛云枫是否是本人,第三次却是想致诸葛云枫于死地,好完成他的傀儡。”
“那么就是说,你当时叫我佯装爱上冷漠然,帮助百萍,只是为了确认百萍是否真的是诸葛彦华安排的傀儡?”
点头,笑而不语,“我自身修炼的茧子,我自有办法解,那个时候不过是试探百萍和诸葛彦华罢了。谁知他竟然让诸葛云枫进入茧中,唤出我的心魔,想致诸葛云枫死。可惜不成。”
“所以他对冷漠然下蛊了吧。是忘情蛊吧。”
雾夜舛浅笑,忘情蛊,顾名思义就是忘掉所动的情,虽然说是蛊,但是下蛊之后,还得用咒语叨念,才能使其效果显现。正是因为忘情蛊,冷漠然才会忘记诸葛云枫。
“但是,你说过你的心魔向诸葛云枫提出的要求便是以你的命和诸葛云枫的命,拿走诸葛云枫最重要的东西,为什么没有拿走,冷漠然就被下蛊了?”硕最不解的便是这里,既然雾夜舛的心魔要拿走诸葛云枫与冷漠然的情,那为何诸葛彦华还要对冷漠然下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