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有难 上——木笙
木笙  发于:2015年07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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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萧铭没有打沈修哲的私人电话,前台的妹子见到叶孤城的时候,目光就没从他身上挪开,然后很热情地询问了他们找谁之后,很积极地帮他们接通了沈修哲的内线电话,很快找了人带他们上去。

在电梯里,萧铭看着叶孤城的脸,一脸妒忌加内伤。

美女原来是看脸下菜的……

美女从来不对他和颜悦色,是因为他的脸够不上下菜……

说起来以前沈修远还是正常富家公子样的时候,他也经常那么内伤过。

不过萧铭抑郁的情绪没有持续多久,在见到沈修哲的时候,很快注意力就转到了把叶孤城忽悠到这里来当保安的沈修哲身上了。

“沈修哲,你到底跟叶孤城说了什么?”萧铭站在沈修哲对面,双手撑住办公桌瞪着沈修哲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

“没什么,只是把现实稍稍说给他听了一下。”沈修哲看了一眼萧铭,从抽屉里翻出一叠东西,挑出一个信封递给叶孤城,道,“既然你来了,那么这东西就是你的了。”

叶孤城伸手接过信封,迟疑了一下撕开信封的封口,里面有几张资料,还有一片小小的卡片。叶孤城取出那些东西,却不明白这些东西的用处,反而是站在他身边的萧铭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伸手从叶孤城手中抽出那张卡片。

“身份证?!”那卡片赫然是一张身份证,上面的照片是叶孤城的样子,不过是短发的模样,萧铭想这大概是沈修远的照片稍稍修了一下后印上去的,“这是假证吧?”

“从某种角度来讲它是假的,从某种角度来讲它也是真的。”沈修哲道。

“什么意思?”萧铭不解地问道。

沈修哲:“在偏远的农村里,那些超生没上户籍孩子多得是,我只是托人在一个村子里找人办了一些身份证明后,然后通过正规渠道办理了身份证。”

萧铭:“也就是说这个拿去银行开户完全没有问题?!”

沈修哲:“当然。”

萧铭翻看着属于叶孤城的身份证,忍不住嘟哝道:“但是这身份证上的名字是什么玩意?王二牛?这是什么见鬼的名字啊?”跟叶孤城高贵冷艳的形象一点也不搭啊!

“名字找时间自己改去!”沈修哲冷冷地扫了一眼挑三拣四的萧铭,又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连带着笔一起推到叶孤城面前,“这是我们公司保安的合同,你签一下。”

第二十三章

合同上除了需要员工亲自填的地方,其他的分部已经被填完了。等叶孤城填完剩下的部分,盖了章,这份劳动合同就完成了。合同就放在叶孤城的面前,合同上搁着一支中性笔,然而叶孤城却看着合同,迟迟没有拿起笔。

“怎么了?合同有什么不对吗?”萧铭见叶孤城一直没有动手,放下叶孤城的身份证,凑过去看他面前的那份合同,“没什么问题啊……是沈修哲这个抠门的家伙工资开太低了么?”

“你少给我扣罪名,他这分明是不认识字。”沈修哲冷哼道。

“不认识……字?!”萧铭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叶孤城,白云城主叶孤城怎么可能不认识字?叶孤城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文盲啊!

“你看到的陆小凤小说电影里用了简体字,以为里面的人物就一定认识简体字了吗?”沈修哲说着看向叶孤城,道,“他认识的字应该是小篆大篆之类的。”

是他疏忽了,因为一直没遇到需要叶孤城写字的状况,叶孤城也一直没有提到过自己不认识简体字,他就从来没想过叶孤城会不认识字的状况。不过沈修哲居然会知道叶孤城认识的是什么字体……嗯?等等!沈修哲刚刚说什么来着?你看到的陆小凤小说电影里用了简体字,以为里面的人物就一定认识简体字了吗?”

“你知道他从哪里来的?”萧铭一脸震惊地看着沈修哲。

“那很难猜么?”沈修哲反问。

“这是那么好猜的事情么?”萧铭瞪他,他可是花了很久才知道叶孤城的来历,而且知道了他也好一段时间难以相信。

“沈小远能去那个世界,叶孤城自然也能来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好猜的?”

沈修哲这是已经相信沈修远穿越的事情了?而且看样子很久前就相信了……那么这个很久是多久呢?

萧铭眯起双眼,危险地看着沈修哲,“你其实在我告诉你沈小远穿越的时候,就已经相信这个事实了吧?”

“好像是这样的。”

“那你还让保安把我扔出去!”萧铭一掌拍在桌子上,愤愤地看着沈修哲。

“有时间跟我扯这些过去的事情,你还不如把时间省下来教这位识字,萧保姆。”沈修哲说完,伸手点过合同上的几处空格,对叶孤城道,“在这些地方写上你的名字,就用你会的字体写就可以了,剩下的让萧铭帮你填。”

叶孤城淡淡地扫一眼沈修哲,拿起合同上的中性笔,动作生疏地在沈修哲指出的地方签上自己的名字。随后萧铭把剩下需要填的地方帮叶孤城填上,完成了合同。

“身份证上的名字找个时间去改了吧,他在这里签的应该是叶孤城,跟身份证上的名字对不上查起来不好交代。”沈修哲把合同整理好放在一边,对萧铭说完后,打了内线电话,让保安组的组长上了带着叶孤城下去做培训。

萧铭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要赶不上制片人约好的时间,胡乱地把叶孤城的个人证件塞进之前的信封,就夹着信封往沈修哲办公室外走去。

“萧铭。”

“干嘛?”萧铭单手放在门把手上,回头看向突然出声喊他的沈修哲。

沈修哲难得没有用往常挑剔的目光看萧铭,眼中带着少见的温和,脸色也平和了许多,“小远的事……不怪你。”

萧铭没有开口,收回目光,看着握在手心的门把手微微发了会儿愣。随后转动门把手,打开门就往外面走。

“你没有必要因为对小远的愧疚,把叶孤城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他不是小远。”

“我分得清楚。就这样吧,我先走了。”萧铭背对着沈修哲摆了摆手,反手带上了身后的门。

沈修哲看着被关上的办公室门,无奈地叹了口气。

萧铭是一个责任感过剩的人,看上去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却喜欢把照顾身边的人当成自己的责任。沈修远失踪,萧铭看上去已经想开了,但看他对叶孤城那副样子,沈修哲就知道他根本没有想开。可是叶孤城并不是一个普通无害的人,他原本生存的那个世界可是一个腥风血雨的江湖,谁知道他会给萧铭带来什么样的麻烦。沈修哲之所以给叶孤城弄了身份证,就是为了给叶孤城在这个独立的身份,出事了也好让他自己承担,而不去拖累萧铭。虽然以萧铭那个什么都能自己身上揽的死德性,不知道能起多少作用,但至少不会因为叶孤城是一个黑户闹出更大的乱子。

不过叶孤城会同意来这里当保安,这让沈修哲松了口气。叶孤城会来,代表他愿意放低姿态,学着去融入这个世界,萧铭对他的好他还是记着的,也在尽力地不去给萧铭添麻烦。

沈修哲突然觉得自己给叶孤城安排了保安这个职位,似乎有点过分地欺负人了。不过现在的叶孤城就一个文盲,其他职位也不好安排,还是等萧铭那货把教会叶孤城识字后再做调整吧。嗯,到时可以考虑给他安排一个保安队长的位置。

这次萧铭去见制片人的时候,摄影、美术、录音、制片主任等主要部门的负责人已经全部集结完成,萧铭和他们一起吃了午饭,商定了大致的试镜会时间,才拿着剧本离开。

这次的剧本是一部古装电视剧,取名《山河》,大致讲的是昏君当道,楚襄王在挚友的帮助下,起义夺得王位,扛起摇摇欲坠的王朝。而在楚襄王坐稳王位之后,终究过不了帝王心术这一关,与当年舍命相助的挚友反目。最终——山河巍巍壮丽,帝王座前寒彻心骨的帝王命运。

这个时间离叶孤城下班还早,萧铭坐在车里翻了几遍剧本之后,决定去附近的书店逛逛——他可没忘记叶孤城现在是文盲这件事。

萧铭在书店的小学生用书区逛了两圈,买了一套小学一年级的课本,和一本《新华字典》,在收银员“你家孩子快上小学了那么勤奋开始在暑假预习了”的恭维下,表情扭曲地走出书店。

被收银员那么说着,他总有一种将要送叶孤城去上小学的错觉。但背着书包戴着小黄帽的小学生很萌没错,背着书包戴着小黄帽的叶孤城可一点也不萌啊!想象了一下自己就被雷得心脏骤停了。

第二十四章

从书店出来,差不多快到叶孤城的下班时间了。萧铭也就不再闲逛,直接开车去沈氏集团接叶孤城下班。

因为打算接了人就回家,萧铭也就没有去地下停车场,而是把车停在了沈氏集团大楼旁前的露天停车场。停好车子,从沈氏集团的大楼侧面绕到前门,透过玻璃大门,萧铭一眼就看到了叶孤城。但是,就在看到叶孤城的第一时间,萧铭不由地愣住了。

叶孤城身上穿着的不是他原来的那套衣服,而是沈氏集团的保安制服。衣服是夏季的款式,没有冬季款式的冷硬感,但依旧不缺制服赶紧利落和端庄。穿在叶孤城身上,却有了一种肃杀的感觉。明明只是随意的站姿,却像一柄出鞘的利剑,叫人不敢轻易接近,但又无法从那凛然的锋芒上挪开视线。

就像剑光夺目迷人,却会在你接近的时候,破开你的血管,舔舐你的鲜血——是一种危险的美。

萧铭看着叶孤城失了神,直到叶孤城察觉到他的目光,回头看向的时,才倏然回神。这时萧铭再看叶孤城,却发现叶孤城身上那种把人心神浸渍得透凉的气场完全消失,叶孤城还是那个沉默的叶孤城,刚刚看到的仿佛不过是一场在夏日阳光下的海市蜃楼。

萧铭晃了晃脑袋,快步走到门口,然后推门进去。

“差不多到下班时间了吧?”萧铭问道。

“五点下班。”

“那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以后下班了就去休息室等我,你……”萧铭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

刚刚叶孤城说了下班的时间,却没有说现在是否已经下班了,萧铭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叶孤城这是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在林家道馆的时候,下班时间武师间会互相招呼,所以他没注意到叶孤城没有手表,估计还看不懂这里的钟表。在这里其他保安下班都是去休息室报道之后就直接下班了,而不知道时间的叶孤城被一个人放在门口,自然不会知道什么时候会下班。如果他不来接叶孤城,叶孤城估计要到值夜的保安上班才知道下班吧。

“回去教你看时间,现在先下班吧,休息室在哪呢?”萧铭心虚说着,然后东张西望装出在找休息室的模样。

“这边。”

去保安休息室拿了之前换下来的衣服,在保安部的主管那里签到,萧铭就带着成功下班叶孤城往停车场走。

叶孤城拉开副驾驶座的门时,看到上面正放着一袋子的书,疑惑地看向驾驶座的萧铭。

萧铭把书从副驾驶座上拿下来,等叶孤城坐好后又把书塞他怀里,道:“买给你的,今天开始我教你识字。”

晚上吃完了饭,洗完澡后,萧铭先是翻箱倒柜地从自己房间翻出一只他以前用过的机械表,给叶孤城戴上,教会叶孤城看时间后,才把他下午在书店买的书摊开,放在叶孤城面前的茶几上。

“手表你先用着,等你识字了……不对!等你学会我们这边的字,我再帮你买个手机。”萧铭清了清嗓子,换上认真的表情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叶孤城道,“现在我们开始学习。”

萧铭伸手翻开小学一年级的语文课本,用手指着课本上字道:“跟我一起读——a、o、e……”

叶孤城面无表情地看着萧铭,完全没打算跟着他读的意思。

萧铭:“这是汉语拼音,很重要的,必须学。”

叶孤城:“……”

萧铭:“学会拼音,就能用字典了,那样可以很快认识很多字,不认识你也可以自己用字典查……”

叶孤城依旧不吭声。

萧铭看着叶孤城那张毫无表情的脸,脸上渐渐烫了起来。妈蛋!他一个奔三的爷们念a、o、e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被教的那人居然还不配合

两人沉默地对视着,一时间只听到客厅里挂钟走动的声音。直到萧铭感觉自己的耳根子都快红透的时候,才猛然从沙发上蹿了起来,然后冲进自己的房间又是一阵翻箱倒柜,把自家妹妹用过留在他这里的复读机翻了出来。然后回到客厅,把茶几上的书全部搬进叶孤城的房间,放在他房间的书桌上,又把跟书本一起的配套磁带塞进复读机插上电源,按下播放键,扭头对跟着他进来的叶孤城说道:“你就先听着这个看书吧,不行我明天给你买点读机去!就这样!”

说完,不等叶孤城回答,萧铭就跑出了他的房间,于是叶孤城的房间就剩下伴随着音乐念着a、o、e的稚嫩童声了。

萧铭怀着一颗斗志昂扬的教学心,却是刚开门走出去的第一步撞死在了大石头上,他的心情很低落,就算第二天叶孤城去上班的时候带走了一年级的语文课本,依旧没有能拯救他失落挫败的心情。

早上吃了早饭,送叶孤城去了沈氏集团上班后,萧铭回到家里看了一会剧本就看不下去了。他现在很想去小学一年级的教师,观摩一下语文老师是怎么教的,可惜现在是暑假,老师和学生都不在学校。

就在萧铭为如何教叶孤城识字烦恼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沈修哲?有事?”打电话来的是沈修哲,萧铭有些意外。现在是上班时间,沈修哲居然会给他打电话。

“一年级的小学语文课本,你给叶孤城买的。”

“是啊!怎么了?”萧铭莫名其妙地问道。

“你的智商被狗啃了?”

“你的智商才被狗啃了呢!”萧铭恼怒,沈修哲这货是专门打电话来嘲讽他的吗?

“叶孤城认识篆体字,你去书店给他买一本《说文解字》就可以了,你钟爱的汉语拼音还是以后再说吧。”

“滚!谁热钟爱汉语拼音了!”

回答萧铭怒吼的是一阵挂掉电话后的忙音。

虽然对沈修哲嘲笑自己的教学方式很不忿,但最终萧铭还是跑了一趟书店,把沈修哲说的《说文解字》买了回来。而比起色彩斑斓的小学课本,叶孤城显然对满页都是字的《说文解字》有好感多了,拿到《说文解字》之后,叶孤城就再没有带小学课本去上班了。但是换了书之后,叶孤城的识字课程总算是有了进程,萧铭哀悼了一下自己失败的教学方式之后,也开始认真地研究拿到手的剧本。

花了两天看剧本,又花了一天把剧本里所有人物的戏份分成小册子装订完,准备工作也就差不多了,就等试镜会开始了。

萧铭把书桌上分册的剧本整理好之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扫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差不多该去接叶孤城下班了。

跟往常一样开车出门去接叶孤城,但今天却遇上了萧铭已经忘记的某位说要来看看叶孤城的袁大小姐。

萧铭上了环城北路后袁大小姐的保姆车就跟上了他,萧铭最初没有发现,过了两个红路灯后才察觉有一辆车一直跟在他后面,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袁大小姐的保姆车。他转到路边停下后,那保姆车也跟着停下了,随后萧铭还没来得及下车,袁媛大小姐就已经从后面的保姆车窜了出来,打开他后车座的门坐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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