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岸沙华昨日寒 下——十瑚落
十瑚落  发于:2015年07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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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真的不知道……,”呼吸困难的金耀绝望的看着宸墨寒。

宸墨寒点头,“比起你,我更愿信死人。”话刚落音就听见‘喀拉’一声,金耀面目狰狞的倒下地,其他人尖叫着,宸墨寒转身,一道蓝光闪过,身后血雾四溅,黑夜又重归寂静。

云飒看着表情阴沉的宸墨寒吓了一跳。

“云飒,把这里处理干净。”宸墨寒紧皱眉头,想着金耀的话,让他一阵心烦。

“是,主子。”

第九十七章: 宸墨寒是你的魔障

祁沙华看着朦胧的月色,低叹一声,然后跃下屋顶,走到房门前,“怎么样?”

“嗯,没有大碍了。”左江司马靠在床上。“对了,绪儿呢?”见祁沙华一脸疑惑的样子,开口道,“就是与我回来的那个女子。”

哦,小曼曼啊,“被你的管家安排到客房住下了。”

左江司马点头,“看来这次曲瑟容对我真的没有半分顾忌了。”

“废话,现在你对他又没有什么威胁。”祁沙华转眼看他,“不过马上你就会变成他的威胁了。”

左江司马看他嘴角那抹自信的笑,“你就那么肯定?”

“嗯,至少在这方面宸墨寒从没让我失望过,他知道我的想法,所以接下来的事就由他去做好了。”祁沙华笑眼眯眯的看着他,然后又看向院子。

“这些事,你一向会赢,我倒是不担心。”左江司马闭上眼。

祁沙华撇唇,“说得好像你经常输一样。”

“嗯哼。至少在感情方面,我不会输。”左江司马悠悠的说出一句话,凤锦歌很少瞒他什么,所以两人的事虽然都一清二楚,却从不开口,只是这次,他却还是想提醒他。“凤锦歌,你一向聪明,但宸墨寒是你的魔障。”

“所以这次,我好像会输得很惨。”

“我只说一句,玩可以,别把自己赔进去了。”左江司马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只是这次罢了,左江我不会输的。”自嘲一笑,祁沙华的眼神变得很淡。

“这场游戏,你们谁又赔得起呢?”左江司马走下床,径直的走向他,然后靠在门框上,“你以为你是我吗?”

祁沙华摇头,“等你遇见你的缘分再说吧。”

“嗯哼,我倒是很期待。”

“左江司马,说大话可不是个好习惯,一般说这话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祁沙华得意的看着他。

“我怎么听这话觉得你好像见不得我好似的。”左江司马没好气的拍一下他的脑袋,却扯到背后的伤口,龇牙咧嘴好一阵。

祁沙华摊摊手笑道,“你看,下场来了吧。”

“左江,明日是集市吧。”

“嗯,怎么,你一向不喜热闹,几年不见,转性子了?”

祁沙华开口道,“我想去曲家的拍卖场看看。”

“那么肮脏的地方,去那里做什么?”左江司马去过拍卖场,那样的污秽他不想让凤锦歌看到。

“左江,我又干净到哪去呢?”祁沙华无神的看着远方。

“凤锦歌,记住,不要让我听到这样的话第二次。”左江司马很重视凤锦歌这个朋友,从第一次见到那双剔透清澈的红眸,左江司马就被那双干净的眸子吸引住了。凤锦歌是个很有趣的人,经历再多的伤痛,他也只是笑着当做玩笑说出来,他好像把自己的伤口舔舐得仔细,让人心疼。

“嗯。”

“明日我陪你去。”

“你身上还有伤。”

“所以呢。”

“所以我是故意来告诉你的。”

“这次,又想看谁的戏?”

嘴角的弧度加深,“嗯……,曲瑟容。”

第二日,车水马龙,南江城的氛围比以往更热闹,祁沙华看着跟在身后的苏曼,小声道,“小曼曼,你怎么来了?”

“总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他的伤……,”苏曼嘟囔半天。

“哦,放心,他死不了的。”

“祁大哥为什么这么肯定?”

祁沙华抱着手臂看着走在前面的人,“小曼曼没听过一句话吗?祸害遗千年就是说他的。”

苏曼扑哧的笑出声,“祁大哥形容得真贴切。”

“锦歌,你在后面磨蹭什么呢?别迷路了。”左江司马好奇的看着笑得乐呵的两人,他们两个什么时候那么熟络了?

祁沙华和卫勋同时白了他一眼,祁沙华走上前扯扯他的衣袖,“你怎么让绪儿来了?她一个女孩子家。”

“你觉得要是我拒绝成功了,她还会在这里吗?”左江司马动动手臂,那丫头下嘴还真狠,果然,惹什么都不能惹女人,左江司马呲牙一笑,看了身后正和卫晗风说话的人一眼。

到曲家的拍卖场时,人声鼎沸。

左江司马淡淡的扫了人群一眼,一个人看到他急忙迎上来,“左江少爷,少爷已吩咐我在这等候多时了,左江少爷这边请。”那人指向一个冷清的入口,外面有许多人守候着。

走进去,祁沙华看了看满园的春景,“原来左江是贵客啊。”

“所以不该给贵客一点特别的礼物吗?”左江司马嘴边浮现一个诡异的弧度。

“自然是有好戏的。”祁沙华狡黠一笑,眼神变得很淡,“而且你肯定会满意。”

“是吗?我等着。”左江司马继续往前走着。

其他人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人,没有开口说话。

几人被带到一个暗黑的房间,面前被厚重的红帘挡住,仍然听到外面的吵闹声,那人朝左江司马点头哈腰道,“少爷先稍作歇息,拍卖会一刻钟后就开始,希望少爷今日满载而归。”

“借你吉言。”左江司马道,看见起身的祁沙华,“准备行动了?”

祁沙华撇唇,“可不是吗?得让你看到一场好戏才行。”话刚落音,白色的身影就消失在眼前。

左江司马摇头道,“真是,我都还没说完话,真是个自作主张的家伙。”凤锦歌,你最好小心点,要是被人抓到小辫子,我可不管你。

一个身影落在祁沙华身前,“忆卿主子。”

“默予在那儿吗?”

“是。”

“我们过去吧。”

穿过繁花似锦的庭院,祁沙华没看地上歪东倒西的人一眼,面无表情的开口,“多少人?”

“暗哨二十人,侍卫十人全部解决,邯允去处理其他的事了。”

祁沙华点头,走进豪华的房间,见默予抱着一个男子正在输灵力,松松搭在那人身上的衣服遮掩不住浑身的伤痕,汗湿的发下能看出那人面容姣好,“主子,这药可解吗?”

看着默予复杂的神色,祁沙华把上他的脉,“你知道解法的。”

那人眉眼间全是挣扎,翦水般的眸子氤氲着雾气,面色不正常的潮红着,满是情欲的眼里全是脆弱,身上散发着魅惑人心的气息,“杀了我。”沙哑而柔媚的声音里是深深地绝望,他用尽全身力气抓住默予的衣襟,“求你。”

“我不会让你死的。”默予似乎下定决心,把他抱起来,“主子。”

“嗯,你去吧。”祁沙华看着出门的人,“那人是何身份?”

“不知,只知道他是今晚要被拍卖的人,我们进来的时候,曲瑟容正在……,”子兮握紧拳头,没再说下去。

祁沙华冷眼看了一下倒在地上的人,淡漠的开口,“让他醒来。”

子兮走上前解了他的穴道。

曲瑟容昏昏沉沉的看看四周,却发现只是一片漆黑,才注意到自己被蒙上了双眼,动了动被绑得生疼的手腕,曲瑟容压下心中的惊慌,故作镇定的道,“你们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竟然敢如此对我,还不快放开!”

祁沙华悠悠的走过去,冰凉的手扼上他的脖子,“自是知道你身份的,所以你说我该怎么对你呢?”好听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让人胆寒。

“你想怎么样?”曲瑟容心颤道。

唇边绽开一抹残忍的笑,祁沙华蹲下身看着他,瞟了眼地上的刑具,“你待会就知道了。子兮,你记得刚刚那人身上的伤痕吗?”

“记得。”子兮冷然的看着曲瑟容。

祁沙华走到一旁坐下,“那就一道不少的还给他。”凄惨的叫声让祁沙华皱了皱眉,“子兮,太吵了。”

“是,主子。”子兮点了曲瑟容的哑穴。

一人走进房间,“主子,时间要到了。”

“你们去安排吧,我先走了。”祁沙华看了一眼凄惨的曲瑟容,“这笔帐,我替他还了。”

祁沙华走回房间的时候,拍卖会已经进行了大半,左江司马看着面色冷淡的祁沙华,“锦歌。”

“嗯。”

“没事了。”

“嗯。”祁沙华笑笑,“左江,你好啰嗦。”

“对你自然要啰嗦。”左江司马看了看更加吵闹的人群,厌恶的皱眉。

一个堆满笑脸的人走上拍卖台,“大家冷静下来,接下来付嵘带给大家的是大家最期待的拍卖品,久等了。”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火热了起来。

“大家都知道水泊城的楼兰吧。”

水泊城的楼兰是个神秘的地方,去过楼兰的人都知道,楼兰之人尽是天下之绝色。

人群开始起哄。

左江司马看了眼祁沙华,见他无半分表情,他记得,凤锦歌是楼兰人。看来,有什么好玩的事。

“把人带上来吧。”

苏曼好奇的看了一眼拍卖台,却被左江司马一把拉入怀中,然后温热的手覆上自己的眼睛,苏曼挣扎着,左江司马的气息和体温让她红了脸,“你信不信我砍了你的手?”

左江司马紧紧的锁住她的腰,把她禁锢在怀里,“安分些,我不想污了你的眼。”

苏曼停止了动作,安静的待在他怀里,明明自己只要闭上眼睛就好,可是却没办法拒绝,没办法拒绝左江司马的温度。

卫勋也一把拉过卫晗风,“哥,别看。”

卫晗风哭笑不得的看他一眼,然后靠在他肩上,“好,哥不看。”

第九十八章: 再叫我就吻你了

在一片闹哄声下,一个被黑布蒙住大半张脸的男子被带上拍卖台,单薄的纱衣松垮的披在身上,白嫩的肌肤上殷红的伤痕,看得心惊又带着几分魅惑。若隐若现的身体使人浮想联翩,黑色的长发散乱在身上,被人猛地推到地上,发出娇媚的嘤咛声,让人心神荡漾。

“这就是今日拍卖的人,起价……,”付嵘看了一眼被迷住的观众,心里暗笑,“五千两。”

地上的人听到起哄的声音,蜷缩起来,死命的摇着头,嘴里发出破碎的音节,身体泛起淡淡的粉色。竞价的声音越来越高,那人反抗也越来越大,却被看守人死死的架住。衣不蔽体的那人颤抖着摇晃脑袋,看守人把药放进他嘴里,身上如同火烧起来似的,羞愧的低下头,却被强迫抬起脸。

有些贵客走上台摸着他的身子,调笑道,“那么重的伤,不会死吗?”说着又在他身上摸了一把,那人偏过脸,却被看守人狠狠的打一巴掌。嘴角裂开,那人无力的动着嘴。

“当然不会,更何况这都是由您们决定不是吗?”看看观众关心的眼神,“想必大家都十分想见到他的脸吧,但是我们拍卖行的规矩,得到高价才能揭开面巾,所以……,”

一个富态的中年男子满眼的精光,“两万两。”

低下惊叹声一片,付嵘走到那人旁边,看着情动的人不停的扭着身子,笑道,“那便如大家的愿。”扯下那人的面巾时听到一片抽气声,往身边的人看了看,然后面如土色,“少……,少爷!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放开少爷。”曲家的人手忙脚乱的冲上拍卖台,现场乱成一锅粥。

左江司马看着一脸平静的祁沙华,“锦歌,这倒是场好戏。”

“便宜他了。”祁沙华站起身,“我们走吧。”

几人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刚到院子,苏曼就看到几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被赶上马车,几人满脸泪痕,用哀求的眼光看着周围的人,苏曼总觉得心里很难受,“我们不能帮帮他们吗?”

左江司马的眼睛里没有太多的情绪,“想活下去就得靠自己,更何况你帮得了这么多人吗?”

苏曼低头轻笑,“左江司马,有时候我真看不懂你。”

一个女孩子看到苏曼,冲上来抓住她,“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姐姐。”

苏曼还没伸出手,左江司马就把她带到自己身边,“别多事。”

小女孩被抓了回去,被看守的人狠狠打了几巴掌,苏曼正要冲上去,左江司马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腕,苏曼看着他冷淡的眼神,心中气怒不已,“左江司马,你当真就这么冷血无情?”

“我没有理由要救她。”更何况那孩子一上来就找上卓深绪,这让他不得不疑。

“那是个孩子啊。”

“那又怎样?”

苏曼看着他的眼神变得很淡,“左江司马,你过过那种日子吗?你一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大少爷,怎么可能知道那些孩子有多可怜!”

左江司马放开她的手,苏曼怔怔的看着他走过自己旁边。

祁沙华看着走远的左江司马,拉着苏曼走了出去,“小曼曼,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左江的时候,我十二岁,他十三岁。”

苏曼抬头,她第一次看见祁沙华那种表情,淡淡的忧伤和心疼。

踏着很慢的步子,祁沙华的心有些发酸,“我是在死人堆里见到他的,南江的地狱不死城,那里一直是一片废墟,人们把尸体扔在那,漫天都是腐臭味。左江家庶出的二少爷被折磨得半死不活,八岁时就被扔到那里,派了一群佣兵严守,让他生不如死。他白天和黑夜都是和了无生气的死人一起,饿的时候只能啃树皮,喝坑洼里的水。到后来啊,连树皮他都找不到了,他没办法,就只能……,”

苏曼胃里在翻腾,她眼里布满了泪。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满身的死气,瘦骨嶙峋的样子,根本不成人形,话都说不全。我把他带回南江,花了六个月才让他恢复过来,他闻到荤菜就会吐,吐到晕倒。你看,明明那么高的个子,却总是那么瘦。他问他父亲为何那样做,他父亲说只是为了锻炼他,那就是理由。一个八岁的孩子,你说,他们怎么就那么狠心。小曼曼,左江他,很苦。”

左江他,很苦,这几个字有多大的分量,有多沉重,苏曼一时间不敢去掂量。“左江司马……,”苏曼喃喃道,转眼,前面的人已经不见了,苏曼急忙跑上前去,“左江司马!”推开拥挤的人群,“左江司马,你在哪?”周围的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苏曼,苏曼却毫不在乎,她想找到他,“左江司马!”苏曼看到了前面的人,“你给我停下!左江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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