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岸沙华昨日寒 下——十瑚落
十瑚落  发于:2015年07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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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不行,我们南宫家的林场从来不卖与任何人,更何况我前些日子和锦阜斓庄做了笔生意,作为交换用临溪林场的木材和左江兄做了笔生意。”南宫矢故作可惜的看着他,见他表情暗淡下来,又开口道,“不如,你去找左江兄谈谈?”

玉城景心乱入麻,点头道,“我去试试吧,多谢南宫兄了。”

“不用,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南宫矢轻笑。

“唉,那南宫兄我便不久留打扰你的生意了。城景先告辞。”玉城景恭手道。

南宫矢起身颔首,“那矢也不多挽留了,玉兄慢走。”

玉城景走后不久,房门打开,“我从没发现矢竟然有唬人的天分。”

南宫夭紧跟其后,“哥哥真是让人大吃一惊啊。”

“当商人的,有几个不是逢场作戏。”南宫矢细品口茶,“若不是因为碰上这些事,玉城景也不会发现不了端倪,那左江司马当真是厉害,竟然从早些年就在布置这些。”

“这也多亏矢的配合啊,不然哪能将玉城景糊弄过去。矢还是与左江合作的好,他那人与人为友最好,若与谁为敌,他的反击可从不留情的。若不是寒风岭惹到他,玉家和曲家一直野心勃勃,他也不会主动去招惹别人。”祁沙华清楚左江司马的脾性。

南宫矢点头,“看来锦歌和左江司马的交情不小啊。”他和左江司马的合作甚少,一直以来,他对争天下商号的头衔都不感兴趣,只是一心管理着手下的商号,很少与谁竞争,两家的生意更是少有牵扯,与左江司马也只是耳闻。他仅在左江司马接手锦阜斓庄时给了他一笔大生意,帮过一次而已,记得当年凤锦歌只说‘他会是个商人,以后会帮到你的,矢帮我注意一下他,若有需要,就帮他一把吧,’却没想到他和锦歌有着不浅的关系。这次,两人获益也不小,不只是左江司马,看来锦歌的手段也不比左江司马低。

“他是个不错的朋友。”祁沙华想到左江司马轻笑出声。

“是吗?托你的福,这次可让瑾世坊赚了不少。”南宫矢对凤锦歌更是刮目相看了。

祁沙华笑得得意,“哈哈,我说过我不会让你亏的。”

第九十四章: 司马公子是谁

玉城景看着一脸清闲的曲瑟容心中有些气闷,“你现在倒是轻松。”

“我能轻松到哪里去?”曲瑟容心中还是有些庆幸,现在玉城景不与寒风岭合作对自己来说是最有利的,自己成了寒风岭现在最大的支持者,曲瑟容给他斟了杯酒,“好好喝一杯吧。”

玉城景心中也在打着算盘,此时自己只能去找左江司马,而曲瑟容怕是对自己无用了,“听闻你与左江司马的生意作罢了?”

“那是寒风岭的条件,我也只好作罢。”曲瑟容知道这样冒险,可是他宁愿赌一把,这不,盛乾庄与寒风岭的关系已断,自己对于苏子胤的作用也非同小可,镖局的利益一向是鸿源庄的主要来源,所以现在他没多大担心。

玉城景点头,“可是你认为左江司马会这样放手?”

“可是他现在也别无他法吧,我既然选择了与寒风岭合作,便不会再反悔。”曲瑟容突然听到外面有响动,“怎么了?”

一个侍卫抓着苏曼的手走了进来,“公子,这个人一直在走廊外鬼鬼祟祟的。”

“我没有。”苏曼一脸委屈,欲泣的娇弱样让人怜惜。

曲瑟容认出了她,“你可是找我有事?”

“绪儿只是想来问问公子,那位公子什么时候会来?”苏曼一脸愁容,蛾眉轻蹙。

“哦,你说司马啊,我都忘了这事,绪儿可是想他了?”曲瑟容调笑着满脸红晕的苏曼,看到一脸迷惑的玉城景,“上次司马来这看上了绪儿,包下了她。”

玉城景细细的打量着苏曼,明眸皓齿,巧盼生焉,“当真是佳人。”玉城景起身揽过她的纤腰,凑近她的脸,看着她躲闪的眼神,“不只如此呢。”

苏曼被他禁锢在怀里,有些恼怒,但又不知道如何反抗,只能轻轻唤道,“公子……,”

曲瑟容但笑不语,他自是不会阻止玉城景的,默默喝下酒,有趣味的看着玉城景。

酒味萦绕在苏曼鼻尖,玉城景的手在她腰上摩挲着,苏曼僵着身子,不知如何是好,强忍着心中的杀意。

“绪儿真是生涩啊。”玉城景在她耳边笑着,感到苏曼一震,轻咬着她的耳垂,拉开她的衣带。

曲瑟容靠在椅上,“红胭庄的女子自是生涩。”

“哦,原来如此。”玉城景拉下她的外衣,粉色的罗纱滑落在地,“看来司马也没碰过你啊。”靠在白皙的香肩上,手指划过玉肌,感受到她微微的颤抖。

就在玉城景挑上她身上仅着的最后一件里衣的肩带时,门突然打开了,低沉的声音响起,“绪儿,你不乖乖待在房里等我,来这里做什么?”左江司马大步走进房内,一把扯过苏曼带进自己怀里,脱下自己的外袍裹在她身上,紧紧的拥着她。

苏曼呆滞的抬头看着他,眼里的脆弱让左江司马皱起眉,苏曼伸出手,按了按他的眉心。左江司马握住她冰冷的手,放进衣服里。然后看向另一边惊讶的两人,“瑟容莫非是忘了绪儿是谁的人?”语气平淡,嘴边的笑让人不寒而栗。

曲瑟容一惊,“司马……,”一个女子而已,他没想到左江司马会在意。

左江司马转头看向同样惊诧的玉城景,“玉公子,看来我不需要再回你的信了。”

“我……,”玉城景心中忐忑,若是左江司马拒绝了,他的生意就彻底砸了,“司马何苦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如此。”

“那我说清楚一点,玉城景,她卓深绪是我的女人,今日的事就此作罢,以后最好不要让我听到你说绪儿的半点不是。”左江司马揽着她走出房间。

见状曲瑟容歉意的看着他,“抱歉,城景。不过左江司马是生意人,他会权衡的,你也不要太过沮丧。”

“但愿如此。”刚才他看左江司马认真的眼神,恐怕是无转圜之机了。

左江司马见苏曼一声不吭,把她送进房间,“你先去把衣服换了,我在门外等你。”

苏曼死死的攥着左江司马的外袍,好像他的味道和温度环绕在苏曼周围,苏曼想到刚才玉城景对自己做的事,心里一阵恐慌和恶心,莫名的害怕袭上心头,苏曼蹲下身子,用外袍紧紧的裹住自己,好像这样会比较安心。

半天没听到动静的左江司马有些担心,推开门看见小小的身影缩在角落,一动不动,低叹一声,左江司马走了过去,曲下双膝,把她抱进怀里,“想哭就哭吧。”

苏曼被温暖的热源环抱着,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我才不会哭呢。”说完,委屈的泪就留了下来。

感到肩头的温热,左江司马心中动容,笑道,“上好的蚕丝绸,记得给钱。”

苏曼破涕为笑,“混蛋。”安心的感觉让苏曼觉得无比安慰。一刻钟过去了,苏曼动了动脑袋,“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左江司马还留恋着怀里的软玉温香,“穿方便的衣服,我带你出去逛逛。”

“嗯。”苏曼看着他走出房间,褐色的外袍被苏曼放在床上,苏曼盯着出神,然后走过去放在手里,打开门,见那人靠在栏杆看着远方,“衣服。”

左江司马伸过手想去接,苏曼却打开衣服为他穿上,左江司马见她的动作,一笑。

热闹的街市上,人群拥挤,苏曼一脸兴奋,看着周边的新鲜事物,左江司马也觉得她有趣,见她没了阴霾的表情,也放下心。看着到处乱跑的人,牵过她的手,把她拉近自己。

苏曼也只顿了一下,想抽出手,却被更紧的握住。

卫晗风一直在外守候着,见苏曼被一个陌生男子抓住,正想上前,却见苏曼看向自己摇头,便跟在他们身后不再动作。

趁着左江司马去给自己买东西,苏曼走近卫晗风,“玉城景与寒风岭断了关系,曲瑟容决心助苏子胤。”

卫晗风点头,“我会告诉斐羽的,你自己小心,若实在不行,就不要待在那了,你一个女子,太危险了。”担忧的看着苏曼,自己不能进醉君楼,不知道苏曼发生的事,心中还是不安,毕竟这事太危险。

见左江司马走过来,苏曼起身,“我会看着办的。”

左江司马看见苏曼身后的男子一闪而过的担忧,只是递给她糖葫芦,没问什么。

两人走了许久,突然看见一个乞丐被人殴打。苏曼一时气闷,正准备冲上去,却被左江司马拉住手腕,不解的看向左江司马,只见他摇摇头。

“求你,行行好。”那人被打得鼻青脸肿,企求着站在一旁的客栈老板。

“为何不救他?”苏曼看着一脸平淡的左江司马有些失望。

“你就不想想他为何被打吗?”

苏曼甩开他的手,“再怎么样也不能这样打人啊,看他那么可怜,你们有钱人都这样吗?”左江司马指指那个方向,苏曼转过头去。

那个老板摆了摆手,“我不止一次给过你吃的,可是你这次竟然跑到我的库房去偷,一次也就罢了,这已经是第几次了?我不报官,你走吧。”老板走进客栈,观看的人也渐渐散了。

左江司马开口道,“仁慈并不是什么好事,绪儿,记住,世上没有什么绝对的人。”

苏曼怔怔的看着他,“也有好人不是吗?”

“你指的是哪种好?”左江司马看着苏曼眼里清澈的光,“绪儿,看来你还不知道这世间的丑恶。刚刚那个老板为何不报官,你以为只是为了帮那个乞丐吗?”

“不然呢?”

“名声,他要的是这个,若真想帮那个乞丐为何不给他一个小二的活,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个道理那个老板岂会不懂。而那个乞丐,若你帮了他,他就真会悔过?只怕是继续偷窃的日子,那才会毁了他。”左江司马的话很残忍的让苏曼看清了刚刚的一幕。

苏曼不懂,为何左江司马要说得那么明白,卫亦凡从小就告诉自己,要学会去相信,去帮助人,那样你才会发现自己的意义,不要去过多追究,有些事很简单。苏曼就这样相信着。“是吗?”

“是我说得太过了。”左江司马揉揉她的头发,“走吧。”

逛了一天下来,苏曼的心一直还挂记着左江司马的话。

夜幕降临,红灯笼满布的醉君搂前热闹非凡,左江司马看着苏曼开口道,“进去吧。”

“嗯。”苏曼看看身后的醉君搂,“今日,谢谢你,司马公子。”

“司马公子是谁?”

“公子不是姓司马吗?”苏曼看着笑得灿烂的人。

“绪儿,记住我的名字,左江司马。”左江司马的发被风吹散,多彩的灯光照耀在他俊逸的脸上,让苏曼恍了眼。

苏曼回以一笑,“左江司马。”我终于找到你了。

第九十五章: 故意让你知道我们没什么不同

夜很凉,祁沙华靠在桌上,银色的发铺散在桌上,红眸里有着淡淡的寂寥,“哥……,”六月五日,是祁月笑的生辰,祁沙华看着手腕上的如同手镯的弦绝,轻轻抚摸着。解开锁扣,白皙的皓腕上是一道狰狞的疤痕,摩挲着这道突起,祁沙华笑了起来,“宸墨寒,你说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呢?”

左江司马走进院子时,只见到祁沙华黯然的表情,看见他手腕的疤痕,心中一惊,“锦歌。”

听到声音,祁沙华重新戴上弦绝,“你回来了啊。”

“嗯,时候不早了,还不打算睡吗?”左江司马走到他身边。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祁沙华起身,“你去睡吧,我可能明日才回来。”

“好。”左江司马见他一脸的忧伤也不想多打扰他。

白色的身影一掠而过,呼啸的风声让人心神舒畅,祁沙华穿梭在南江城里,直到一处才停下脚步,一个凉亭里,酒坛摆满了桌子,一个人坐在石凳上饮酒。“弦卿哥。”

“哦,你来了啊。”夜弦卿放下酒杯。

“我以为今年弦卿哥不会来了,烟柳阁不忙吗?”祁沙华抱膝坐在凉亭的围栏上。

“再忙也不能忘了与那小子的约定。”夜弦卿看着变化许多的祁沙华,“你变了许多啊。”

祁沙华点头。

“你吩咐的事,邯允已经告诉我了,所以不必担心我的意见。这苍凕是月留下的,他是为了江湖,你的用意我知道,所以放手去做吧。”夜弦卿看着祁沙华漫不经心的样子,“在想月?还是宸墨寒?”

“弦卿哥,你知道了?”祁沙华转头看着他。

“从你出岸后没多久就撤走所有苍凕在暗处保护你的人就猜到了。我答应过月会保护你,可是,这次我不会阻止你,因为你是祁沙华,不是凤锦歌了。”夜弦卿眼里有着无奈,“值得吗?”

祁沙华眼里有着坚定,“弦卿哥,那人从未放下过我,你说值不值得?”

夜弦卿不语,他知道祁沙华的性子,有些事不用自己提醒,他早就知道了。

“弦卿哥多久回去?”

“明日。”

“哥,一路顺风。”

“嗯,小家伙,你也是一切小心。”这世上有两个人会这样叫祁沙华,一个是祁月笑,另一个就是夜弦卿。

祁沙华没再开口,两人就这样沉默到天明。

夜弦卿见祁沙华已经靠在膝盖上沉沉睡去,“月,这次小家伙想要和你一样做出选择,他们的路就让他们自己去走吧。”抱起祁沙华,夜弦卿将他送到左江府,见左江司马站在门口等候着,“麻烦你了。”

左江司马点头,接过祁沙华。

夜弦卿深深看了祁沙华一眼,“小家伙,哥走了。”说完,高大的身影消失在煦阳中。

“醒了?”左江司马看向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床帐的人。

“嗯,左江,我做了一个梦。”祁沙华弯起嘴角,“我梦到我回到了八年前,什么都没变的时候。可是还好我醒了。”

左江司马握紧拳头。

“左江啊,你说好梦明明残酷,为什么还要妄想呢?”祁沙华坐起身,摸着手腕的弦绝。

“因为你还在期待,人就是这样,无谓的妄想着美好,然后它会告诉你,现在的你有多么的不堪和狼狈。”

“左江,我再过一月就会搬出去。”祁沙华盯着弦绝,“寒风岭的人快到了,而我的那个好梦也要来了。”

宸墨寒就是你的好梦吗?左江司马没问出口。

卫晗风潜入苏曼的房间,“曼儿。”

“哥,怎么了?”苏曼见卫晗风紧张的神色,担心的问。

“苏子胤利用曲瑟容家斩断了好几家与斐羽的合作,曲瑟容手下的镖局与大多江湖人士有关系,所以寒风岭的长老们因此也很头痛。”卫晗风听到动静,急忙道,“曼儿,你尽快从这里脱身。”然后飞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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