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爱情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句话，或者是一个拥抱，那种怦然心动心的感觉会告诉你爱情来了。你……还想他吗？”

“不想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那就让它过去吧。”

“好，那你就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吧，一切都听天由命吧。对了，俞清明以后不会再去你们学校了。”

“为什么？他不上学了？”

“不，是转学，他说你们的事会对你产生一些负面影响，他不想影响你的前程，所以他会转学。可能会离开这座城市，也可能不会离开，但绝对不会再待在你们学校……还有件事本来不应该给你说的，但我觉得你有知道的权力，其实他已经爱上你了，你离开的那天晚上，他抱着我哭了一个多小时，认识他那么多年这是我见过他哭得最痛的一次。一个人喝了整整一件啤酒，喝高了就在包房里撕心裂肺的喊着你的名字。然后又哭跟说对不起你，明明已经爱上你了，却也成了伤你最深的罪人。”

我站起身，刚准备走他站起来拦住了我的手，我回过头刚准备甩开，他又说“不用去了，他已经不在那里住了，我刚已经说过了，他不会再见你了。”

我无力的坐了下来，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心里很乱。我一直以为在这场爱情里只有我一个人会痛，而此刻的我似痛非痛，鼻子酸酸的却没有一滴泪。

爱情就像一场游戏，开始的时候你会怀着各种期待，当它结束的时候那种撕心裂肺让你痛不欲生，而你却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这就爱情。

第十八章

我没去李思羽那里，而是坐着车回了顾砂明那里，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巧合，我在转车的时候看到了张立。他好像正在找什么人，急急忙忙的四处张望。

我朝他跑了过去一把将他拉住，他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随即用力的甩开了我的手。我跑到他前面将他拦住，他看着我眼神有些冷漠。

他冷冷的说“你给我让开，我今天不想跟你说话。”

“凭什么你让你让我就让，我们上次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你今天哪儿也别想去。”

“那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只要你带着你妈从我的生活中消失，那我们的事情就算两清了，我们依然可以像以前一样。”

“你以前一样？是怎样？”他讥笑着说。

“张立，你妈这样明目张胆的去做别人家的小三，你觉得这样会很光彩吗？”

“光彩？就算再怎么不光彩也好过你喜欢男人，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你爸妈，你看他们是会觉得这事光彩还是你的事光彩？”

“你……你说什么？”

“不要以为你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从你跟俞清明在一起的那一天我就已经帮你记录下来了。段如辰，我告诉你，如果这件事你敢再插手，我会让所你的亲朋好友都知道你段如辰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的话像一个炸弹在我的耳边炸开，我被震得听不到任何声音，他的话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回响。我看着他从我眼前离开，而我却什么也不能做。

我终于知道他第一次见到我时的那眼神的是什么，是仇恨和轻蔑。我爸跟叶露约会那次他应该是故意守在那里的，只是没想到我会出现所以才带着我在街上闲转。这一切如今都有了说法，他从第一次到我家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只是我却像个傻子一样往他设计好的圈套里跳。

回到顾砂明那里，身体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经过顾砂明卧室的时候发现旁边还有一个房间，门没锁只是微微的列开一条缝。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我走进去看个究竟，推开门才发现里面是个书房。

旁边的柜子上放满了各种奖杯，桌上还有些室内装饰的初稿设计图，最底下有一本企划书。那一刻我开始猜测顾砂明到底是干什么的，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中学的老师，他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在这里买得起房？如果他不仅仅是老师，那他又会有什么副职？难道他还兼职室内设计？

从书房里出来，刚躺到床上李思羽跟曲靖先后打电话来问候。曲靖今天也没去李思羽那里，李思羽说要过来陪我，被我拒绝了。或许他跟我一样，一直觉得顾砂明就是一个小老百姓，如果让他看到顾砂明住这种高档小区，他说不定会比我还不淡定。

晚上九点我一个人悄悄的又去了趟酒吧，今天几乎没有几个人，要不是看我是熟人或许我连进都进不来。我已经习惯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来这里坐坐。以前是因为俞清明，而现在仅仅是因为心情不好。

虎子见到我的时候热情的跟我打招呼，拿了瓶酒跟我喝了两杯，正喝着我看到曲靖跟着李济进了包房。我起身跑了过去，快到门口的时候虎子跑过来将我拦住，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脑子里有太多的疑惑，他说过他不会再来这里，那他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虎子，你拦着我干嘛？快让开，我要进去。”我看着他说。

“辰哥，你不进去，他们正在谈事情。”

“好，那我不进去，我在这里等着。”

说完我走到墙角靠在墙站着，虎子也跟着在到我对面，门外的几个人也看着我俩，只是他们什么都没说。过了半个小时，我没看到曲靖跟李济出来，倒是等来了别一个人。看到他的时候我知道今天晚上一定不会太平，当他出现以后酒吧里的人瞬间又多了很多，不知道的还为是来闹事的。照他曾经说过的，他们都已经两年没见过了，现在忽然汇面

刘崎看到我的时候有些惊讶，随即却又笑了，走到我旁边说“别站在这里了，他们不会让你进去的。回去吧，今晚的事情不是你能承受的，王叔在外面，要不我让他送你回去？”

“不，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就更不能回去了。除非你先告诉我你们到底要干嘛，不然今天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要留下来。”

他没有再理我，转身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没过多久房间门被人打开，曲靖出现在门口，我抬起头看着他。他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我从地上站起来，朝着他扑了过去，头靠在他怀里放声的哭着。他微微一怔，将我抱在怀里，手不停的抚着我的背，什么也没说却一直这样抱着我。

没过多久李济跟刘崎也从里边走了出来，身后还有几个人，但我一个都不认识。

看到他们出来，曲靖将我从他怀里分离开来，伸手帮我把脸上的泪水拭去。扬起了他的嘴角，温柔的跟我说“你快回家吧，我晚点也会回家的，我刚跟刘崎说过了让王叔送你回去，我还有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就不送你了。乖，听话。”

“不是想过以前的生活了吗？那你干嘛还要……”我说。

“这是最后一次，今天以后就再也不会来这里了，我发誓。”他表情严肃的对我说。

我刚准备再说什么忽然有人从身后拉了我一把，我回过头竟然是李思羽。看着他我有些惊讶，我来这里除了眼前的曲靖应该不会再有人知道，可他此刻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回头去看着曲靖，他笑着说“是我给他打的电话，他不来，谁也带不走你。”

我忽然发现有人太了解自己真的不是件好事，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却没有反抗的余地。

李思羽拉着我往回走，我却用力的甩开了他的手，他着着我有些生气。伸手又准备来拉来，我一躲给躲开了，这次他急了，吼道“段如辰，你想干嘛？再不回我就……”

我打断他的话，冷冷的说“不要再拿我爸来压我，就算你跟他们说了我今天也不会走的。我失去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有人从我身边离开消失，他们今天晚上肯定会在这里打架，所以我不能走。”

我的话说完，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甚至我看到了他们诧异的眼神。当刘崎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他身后的那些个个都带着“工具”，所以我才坚持要留下来。

李思羽怔怔的看着我，转头又去看看曲靖，他不否认走到我身边劝我让我跟李思羽一起回去。李思羽站在那里看着他，当他感觉到我决心己定，抬头去向李思羽救援的时候，李思羽什么也没说站到了我身边。他没有劝我，而是跟我说“既然你要留下来，那我也留下，有我保护着你，我会安心一些。”

曲靖看着我俩变得更无奈了，仰起头刘崎走到了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有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回过头去看着刘崎，没说话无声的默认了他的话。而此时门口又出现了一群人，手里都拿着东西，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酒吧里的人全都散开了，看着他们我开始有些心虚，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李思羽将我搂到怀里护着我。曲靖让他带着我到后面去，而却偏执的要站在那里，最终是被李思羽硬拉到后面的。

对面那群人也不多，但看他们的样子个个都骁勇善战，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砸场子了。再看看我们这边，虽然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但终归来说有实力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况且俞清明现在还不在。

李济站在前面看着面前的人冷冷的说“我正准备去找你算帐你却自己来了，正好，我们的事情今天就一次性算个清楚。”

“我今天来不是来闹事的，我只要你把昨天晚上那个人给我出来，敢却我徐渌的人，老子就要他不得好死。”徐渌横眉竖眼瞪着他说。

“在我李济的地盘上要人，你还不够资格。”

“是吗？那老子就自己找了。”

话音刚落，酒吧里变得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打斗的声音。李思羽拉着我不停的往后退。我却一直看着曲靖，他身手矫健的在人群中穿梭，当看到有人打到他身上的时候我就会激动的想要冲上去帮他。

当我看到几个人围着曲靖，一人将棍子打到他背上让他倒地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被冲动包围，用力挣脱了李思羽的束缚冲到曲靖身边将他扶了起来，顺便给了那个人一脚，他应声倒地。棍子落到了我脚边，我拿起地上的棍子直接打到他腿上，他立马倒了下去。第一次觉得原来打别人这么爽，忽然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刘崎跟李思羽都跟着跑了过来，刘崎看着我说“没看出来你那瘦弱的小身板还挺有力的。”

我看他一眼没说话，而此时的曲靖头上已经开始渗出细细的泪珠，我知道刚才那个人那一下打得不轻，看他的样子或许又像上次那样又骨折了。看着四周打斗的场景，每个人脸上多多少少都挂了些伤，除了我跟李思羽。

李思羽带着我们离开的时候一个很胖子拿着棍子朝李思羽打过去，我来不及思考冲上去将他一推，那棍子直接落到了我背上，那种撕心裂肺而我却痛得叫不出声来，感觉我都能听到骨头破裂的声音。

我吃痛的朝地上摔去，李思羽将我接着，曲靖则怒火中烧的拿过我手中的棍子朝那个一棍挥了过去，直接打到了他的头上，瞬间我就看到他的头上流下一道血痕。

看着曲靖朝我走来，我的眼睛开始越来越模糊，当他走到我身边的时候只能感觉到他碰到了我，身体随即就失去了知觉。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到了医院，不过这次有曲靖陪着我，他就躺在我的隔床。关于昨天晚上的事，因为后来有人报了警就结束了，李济让曲靖带着我们从后门离开的，其他人都被带到了警局。

第十九章

我跟曲靖现在都不方便，李思羽就天天早中晚三餐忙上忙下的两边跑，他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什么都没有抱怨。中午的时候刘崎来看我们，从他口中问出了究竟，然而也从他那里得到了些不好的消息。

“俞清明动了徐渌的情人，但不是因为俞清明侵犯了她，而是她说你配不上他。徐渌那个个生性暴躁，只要是他认定的事不管别人怎么说他都不会，向来都一意孤行，所以李哥早就猜到他会来闹事。而你是个意外。”

“那他现在怎么样，没事儿吧？你为什么白天的时候不告诉我。”

“我问了，你自己说的不想他了。既然你都不想他了，那我说或不说又有什么区别。还有件想问你，听说你跟张立好像有些过节？如果没必要的话不要跟他对着来，他那个人心机很重的。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爸妈忽然离开你没有觉得那里不对劲吗？”

“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要说就说不要拐弯抹角的。”

“乡下还有什么人，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接下来的话我就不说了。”

“刘崎，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不好笑。”

“不信？你自己打电话问你爸妈吧。我还有事，就不多陪了，你自己去问吧。”

说完他便推门出去了，我怔怔的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当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我拿起手机打通了我爸的手机。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我明显的听出他的声音有些脆弱，心里忽然就没了底，难道真的被刘崎给说中了？

我爸在那边叫了我半天了，由开始的消沉到最后惊慌，我开口的时候明显的听到他松了口气，然后我的话却又让他再次无言。

“爸，你告诉我，你们回老家是不是因为奶奶？她是不是又病了？还是……”话已经说不下去了，眼泪已经从眼眶溢了出来，从我去顾砂明那里开始算起，已经快一个月了，他们却还没有回来，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管发生什么事，他毕竟还是我爸，之前的那些事好像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一直在那边问我到底怎么了。我忽然觉得我越来越对不起他，这辈子或许我都无法让他再像以前那样宠我了，因为我所做的事情，可能会让他感到特别失望。我喜欢男人，甚至为了那个人我开始荒废学业，三天两头的往酒吧跑，而这些都是他不想看到的。

他什么也没说，我挂了电话，用被子把头给捂住，顺手把手机给扔了出去。曲靖看着我有些手足无措，想劝我不哭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从小我就由奶奶一手带大，跟她的感情是最深的，然而我却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曲靖走到我床前将我抱在怀里，李思羽买完东西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怔怔的站在门口看着我们俩，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暗淡。走到我旁边把买好的粥放到一旁边说“你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我没说话，他抬头去看着抱着我的曲靖，曲靖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李思羽扶着曲靖去上厕所的时候俞清明推开门站在门口，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瘦了，脸上带着伤，看到我看着他，他朝着我笑了笑。那个我曾经如梦般期盼的笑，如今看到的时候我竟然觉得有些陌生，或许有些东西过去了，就真的过去了。

看着他，我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心动的感觉，只是心中还是会有种莫名的喜悦。我礼貌性的朝他笑着，看着他一步步朝我走来，我的心里已经变得释然。

爱，却不期待。

他坐在我床边说“对不起，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说过，爱上你我从来不后悔，只是没有那个荣幸陪你走到最后。”

“明天我就会离开这座市，去另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我不期望你能原谅我当初的无知，我只想你在以后的日子里可以过得更快乐。带你去酒吧那天就看知道你喜欢，也正是因为你的喜欢所以才让我有正大光明的理由接近你，只是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在这个过程中动心。我恨曲靖？因为他什么都比我强，什么都比我好，就连当初我深爱的人也喜欢他而不喜欢我。所以我恨他，我想要看到他在我面前溃败的样子，只是我从来没想过我从那个时候走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还把你给带了进来。真的对不起，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一生去补偿你，但现在我已经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