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经年 上——灵力不足
灵力不足  发于:2015年0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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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封“嗯”了一声,挣扎的幅度小了一些,脸上都是汗,深喘了几口气。岳铭章脸上一红,听话得跟着他走。

知道他会留下来,岳铭章像是松了一口气,软绵绵地半趴在他身上,那姿势太亲密了,看得岳维渊心里竟然不太舒服起来,多看了几眼才慢慢地被放完水回来的严寒推了回去。

“岳先生,送你去浴室处理一下。”厉封说完象征性地朝他看了一眼,只看得清一个轮廓,见他的头动了动,之后便没再开口说什么话,和一个喝醉的人也实在没什么好沟通的。

进了浴室以后的岳铭章却突然不老实了起来,厉封诧异地又要去看他,岳铭章却又不动了。

“岳先生没事不要担心,我就给我脱衣服,上面脏了。你要是有力气的话就自己洗一洗,我在一边看着,不动你。”说完站了起来体贴地退到一边去,岳铭章身上的白衬衫亮得晃眼,一动不动地坐在浴缸里,低头像是在看着水面。

厉封看得见一团水面的反光中坐着一个高大的黑影。这时候严寒推了原本半开的门,但却没走进来大概是为了避嫌,很自来熟地把厉封当成了比哥们还亲的哥们,特别热情地说:“这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我开车来的,先去买几个手电回来。啧这里这么偏僻,可能会晚点过来,你先帮我伺候好了岳总。回头一定请你吃饭,你可千万不要客气!对了我叫严寒,就是你理解的那个严寒,你怎么称呼啊?”

厉封展颜,眼睛还疑惑地看着岳铭章的方向。

“我叫厉封。严厉的厉,冰封千里的封。”耳侧一声突然的水响。

严寒一听马上感动了,直说:“不知道怎么的,听得好开心啊。岳总你还好吗,还想不想吐?厉封,你老家是不是梅城那边的,我有一个同学也姓厉,他就是梅城的,梅城离这儿汽车两个多小时,等夏天我们一起去农家乐摘杨梅吧,叫上我同学,说不定你们还是亲戚呢,哈哈哈哈哈哈。”

被无视的岳铭章沉沉地开口,低沉不悦地道:“严寒。”厉封尴尬地笑了笑,脸都红了,小声说自己是在临城长大的。

被点名的严寒一抖,大概意识到给老板丢人了,赶紧关上门笔直地往外退,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想着要不回去把门再开开?老板长得还是挺诱惑的。狠狠一拍脑袋,快步走了。

岳维渊听到车轮碾过的声音,知道是严寒离开了。他这才想起来打个电话给物业。

“你们是怎么搞的?停电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刚好前阵子摔断了腿在家养伤,要是这次不小心摔下楼,你们谁责任?”岳维渊对他们处理事情的态度是很不满的,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

物业主管孙子似的在电话里解释,说:“抱歉,岳先生,实在对不起!因为前阵子雨水过于充沛,江边返潮,龙湖别墅外围的线路坏死,我们组织人员一直在抢修,本来已经快收尾了,也就没有打扰您。可是今晚因为一名员工的不当操作导致漏电出现人员伤亡,现在现场比较混乱所以我们才……为您造成的困扰我们感到非常地抱歉。”

岳维渊冷着脸说:“也就是说今天修不好了?当初我购置这栋楼的时候可是买了相应的vip服务的,你们连打个电话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还开什么高档住宅物业管理公司。总之,因为你们的失误让我今天过得相当不愉快。”

“不是的,一个小时后就能通电了,请耐心等等。”物业也没什么好说的,一个劲孙子似的任他骂,也不还嘴,来来回回只知道说抱歉对不起,这些与事无补的话。

岳维渊觉得没劲,啪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地说:“死了?”

这件事在第二天就见了当地的报纸,死的那一个,外地人,年轻小伙子刚大学毕业,还在实习,物业公司赔了一大笔钱,家属也没有闹。

剩下的,截肢了一条胳臂,比死的那个还小好几岁,刚成年不久,当时受到了牵连,落得一个终生残疾的下场,他家里人倒是本地的,到公司门口哭闹不休,公司也只是按照章程象征性的给了一笔安慰款,等舆论停歇后就悄悄地辞退了他。

物业公司的老总上门赔礼的时候接了一个电话,岳维渊无意间猜了出来,倒也没说什么。

生意人都怕惹麻烦上身,他的做法也无可厚非。只是,他之前却并不知道,原来龙湖是岳铭章负责开发的。

岳维渊给他捐了一笔钱事后被许途知道,遭了一顿嘲笑,“你能帮他到什么时候,你还能帮他一辈子啊。”

岳维渊阴着脸看他,“好了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再提也没意思,别扫兴。”

岳铭章知道后,当天就往岳维渊的卡上又打了一笔数额不菲的零花钱,不赞同但也没说什么。

自然这是之后的事,跟厉封没有半点关系。眼前的状况让他有点不太自在。

封闭的浴室中雾气都不太明显了,厉封不得不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么我先出去?”已经是冬天了,热水的温度降得很快,他担心他会感冒。

那人一直没动。厉封以为他是不习惯洗澡的时候身边有个陌生人站着,想想也是,既然他是岳先生的哥哥,应该是个挺有地位的男士吧,不要他帮忙大概是觉得受到了威胁。他那么大的人,就算喝了酒,应该也不至于在浴缸里溺死。

“等等。”

厉封停住脚步,回过头疑惑地看他。

“过来。帮我。”

厉封反应慢了几拍,没来得及琢磨心里的震动,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是。”蹲下来给他解了剩下的三颗扣子。

岳铭章一副任人鱼肉的姿势向他敞开了身子。厉封花了一点时间脱下他的湿衣服,犹豫了一下,把手伸向他的皮带,岳铭章一下子抓住他的手,看了他一眼,又松开。

他的手很热,被抓了一把,厉封脸红了,手微微发抖地解开他的皮带,岳铭章配合他抬了抬腿,厉封扶着他的膝盖一把扯下了他的裤子,惹得岳铭章似乎是愣了一下。

厉封连忙松开手,裤子一下子掉到地上,声音还不小,他憋红着一张脸解释,“对对不起。剩下的你自己脱吧。”瞪着眼睛手足无措地看着岳铭章的方向。

那条内裤被厉封那么用力地一扯,只剩一半还虚虚地挂在岳铭章的身上。

岳铭章倒也没反抗,不太灵活地伸手脱了下来。拉过厉封的手,然后塞进了他的手心里。

厉封一僵,赶紧放进了边上的衣篓。

厉封给他在身上打了些沐浴露,接下来的动作快了不少,彼此都看不清对方,又都是大男人,洗一个澡实在没有什么想象力,既麻烦又难办。不过,厉封毕竟不是第一次帮一个男人洗澡,抓着一个浴球,又快又温柔。全身都是泡泡的岳铭章似乎一直在盯着他,又似乎没有。

那视线若有似无,看过去的时候又会消失,在沉默中这让他心里有些发毛。

“岳先生,好了。你可以出来了。岳先生?”厉封抬头一看,岳铭章对他的叫声只是轻微地动了一下,看样子像是快睡着了。

“岳先生……”厉封又叫了一声,岳铭章才总算是回应了他一下。

他低沉的嗓音像是响在厉封的耳边,轻轻“嗯”了一声。

厉封不太习惯陌生人的过于靠近,手把他推开了一些,朝外喊:“岳先生,岳……小岳先生……我要把他送到哪个房间?”说起来他的老板也姓岳。

岳维渊显然一直留意着这边的动静,一听见厉封的问话马上就接了过去,说:“你把他送到你昨天收拾出来的客房就好。他还好吗?”

厉封用干毛巾擦干他身上的水,又给他手上递了一条浴巾,才回岳维渊,说:“嗯。他好像困了。我……”想起什么似的,扶着他的手触电般缩了回来,赤条条的岳铭章猛得滑倒,哗一声水声,拽着厉封把他压进了浴缸,厉封的手在浴缸上一打,转了个方向,啪按在岳铭章两腿间的重点部位,那一坨的形状都能感觉出来,滑不溜湫的岳铭章一下子绷紧身体。

呛了水的厉封紧张得爬都爬不起来。

岳铭章显然没想到会被抓住那种地方不放,呆呆地坐了半天。控制不住,慢慢有点变硬了。

岳铭章微妙地喘了一口热气,往里收紧手臂把厉封整个圈在了自己的领地。

厉封惊叫了一声,手上抓了个烫手山芋似的一下子甩开,手忙脚乱地要从浴缸里爬出去,却挣脱不了酒鬼的束缚。“咳咳咳~”把水从气管里咳了出来,味道怪怪的,无端令人不快。

第 21 章

静静地对坐了片刻,厉封淡淡地推开岳铭章想靠过来的身体,面无表情地说:“抱歉。”

岳铭章迟钝得反常,大概只是接收了他的声音却没明白他的意思。试探地碰了碰他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他,“嗯。”

厉封哭笑不得,感觉到他放松了,赶紧推开他跳到地上去。

把粘在身上的衣服解开,才几分钟就觉得身体温度下降了不少,他打了个哆嗦,快速脱光了衣服,想了想裤子肯定也脏了,一并脱了,只穿了一条湿漉漉的土气的灰色内裤,缩手缩脚不自在地抱着手臂,半晌才小声说:“岳先生你自己站过来再冲一下。我脏。”

“都被你吐脏了。再洗一下。”擦着一条毛巾走远。刚才岳铭章确实是全都吐在了他的胸口,忘了先把自己收拾干净。

岳铭章惊讶地张了张嘴,喊住他口齿不清地说:“你……不一起……洗吗?”

厉封一下子紧张起来,飞快地看了他的身体一眼,叫:“不用了!不用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来,完全没有考虑的可能性。岳铭章伸出的手慢慢放下,眼神不明好像带着失望。

简单地披了一件白衬衫,厉封拿了岳维渊的睡衣很快回来,站在浴室门口徘徊起来。他是自己衣食父母的哥哥,也不是想不管就能不管的人。

浴室里没有明显的水声,他听了听,里面根本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就看一眼。”嘀咕着犹豫地推开看了一眼,里面靠墙的位置坐着一个黑影。

“你怎么坐地上了!”厉封惊呼了一声,第一反应是以为他摔倒了,过去一看,吓了一跳。

“啊!”

睁着眼的岳铭章别扭地朝他伸出一只手,过了很久,厉封接过一用力就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立即就被反向用力,跌了一跤。

“你干什么!我叫岳先生了。”没穿好衣服的厉封被他摸的浑身不自在,躲闪地朝后退。

岳铭章像刚才一样,又固执地把他抱进了怀里,上下摸了摸,摸到一手的冷冽,抱得更紧了,不容置疑地说:“你冷。”

厉封有些意外,也跟这个酒鬼彻底没了脾气,缩在他怀里犹豫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带着点抱怨说:“就算是这样,你也得先把浴巾围上。回去吧,睡一觉就好了。”给他披上一件睡衣,好歹遮着点了。

人类依赖现代科技是事实,厉封进门后在墙上摸了半天把开关按得来回响了好几声才迟钝地想起来停电了。

岳维渊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似乎等得不耐烦。

厉封刚想回答,身子往后一仰,停都停不住,脑袋在瓷砖上一碰疼得惨叫了一声。

被没力气的岳铭章压在地上撞到了脑袋,他刚要起来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岳维渊紧张地大声问:“怎么了,刚才那是什么声音!哥……你没事”微微一顿,看着散发出光线的灯。

电,来了。

厉封没有回答他,空气静了很久,隐隐传来了岳铭章不真切的声音,像是有点愣怔的样子,“嘘,维渊,不要吵。”半昏迷的厉封,脑子嗡的一下,渐渐明亮起来的眼前,他看到一张焦急茫然的脸,瞳孔猛一缩,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岳维渊从小在岳铭章的氵壬威下长大,一听果然停止了大呼小叫,小心翼翼地问:“哥,你酒醒了?”啪一声脆响,灯光瞬然亮起,他一阵惊喜,“哥,来电了。”

岳铭章好像一下子清醒了似的,怔怔地看着闭着眼睛的厉封,灯光温柔地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很安详。

岳维渊久听不见那边的声音,不得不壮着胆子又问了一遍,“哥,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岳铭章像是才回神般朝着浴室门外看了一眼,他想都不想一下,劈手关上了门,连同岳维渊的声音一起关在外面。

岳维渊被那声巨大的关门声吓得缩了缩脖子,委屈地说:“好吧好吧,你休息,我不吵,厉封也是的,出去怎么也不说一声。”

随后拿起手机,接通了严寒的电话,“喂,严寒,已经来电了,我哥大概是睡了,就不麻烦你过来一趟了,还有我哥明天不去上班,请假一天。”

严寒呆呆地看了看手上的大袋子,“可是我给岳先生带了换洗的衣服,你的不合适啊。”

厉封是被他撞倒在地上的,岳铭章赶紧抱着他的头检查了一遍,看只是红了一块,放下心来。

厉封没穿什么衣服,视线在周围一扫,角落里还放着他换下来的劣质冬装,吐得一塌糊涂,寒碜的要命。

岳铭章甩了甩头,努力保持镇定,用手背蹭掉厉封脸上的水珠,确定他是真的。

抱着厉封轻放在床上,岳铭章又在卫生间昏天黑地地吐了一次,彻底清醒了过来,正坐在床头发呆。

灯光让床上的人柔和极了,伸出一根手指,停了一下,轻轻碰上去,厉封的脸往下陷了一小块。

扯着嘴角笑了一声,转瞬即逝,回归他一张冷静克制的脸庞。

“厉封,呵。”沙哑却坚定,这一声,似乎会永远完整地保留着什么。

现在,最遥远的已不是触不到的回忆。

这是他生平第二次喝醉,在他身边的还是同一个人,中间却隔着十年的漫长。

轻轻地抚摸着厉封干枯细幼的头发,岳铭章看着他,深邃的眼中像是有泪要碎裂成冰,他的表情依旧冷淡如岩石,只是低靡了嗓音。

厉封无动于衷地躺着,任他把一只苍白的手伸向了自己的衣服。

……

严寒来时岳铭章正半靠在床头,衣着整齐。厉封缩在被子里听呼吸应该是睡熟了,肩膀的地方赤露着,有一只手在下面轻轻抚摸着他的背。

“呃……”

严寒一阵心惊肉跳,莫名紧张地压低了声音,吞吞吐吐地说:“岳先生,我给你取了衣服。”

“嘘~”岳铭章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脸色已完全恢复平常,应该吃过了解酒药,严寒觉得他好像有点低落,像前阵子。

见他古怪地盯着厉封的脸看,从被子里抽出手来。

严寒抽着嘴角看了一眼把被子拉过厉封头顶的老板,忍着要翻白眼的冲动站着没动。

“衣服。”声音是刻意压低的。

严寒连忙递过去。有点想起来,厉封是谁了。上次在连总的酒店见过一次,他怎么会在岳老二家?

岳铭章大概是想帮厉封穿衣服,手指因为酒精不太灵活一直没成功,严寒不经大脑冷不丁冒出来一句,“你再折腾下去,他得着凉了!”

岳铭章的动作一僵,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严寒小碎步移近,自言自语地嘀咕,“怎么像是晕过去了,呃,脑袋上还真有一个包。岳总要不把这张床让他睡吧,你看你把人都整晕过去了,再把他移到另一间房怪麻烦的。”说着有些小心眼地看了一眼岳铭章。

岳铭章很慢才回他,却是一道不容置疑的声音,“帮他穿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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