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辉家里所搜出来的东西就比较多，而他的那个装着他收集吴蝶小东西的盒子则是用一个大朔料带封好放起来，其它的也是手机，手表，手帕，钱包。

所有要化验的东西都在袁周那里，并没有放在这里。

“没丢什么，看来是没有得手。”周峰又查了一遍才说。

他们把东西都拿了出来放到会议室，没多久华阳和程志新就回来了，程志新喝了口水说：“没想到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这次也不过是偷了个钱包，本来想像以前关个几天就好，没想到居然借上厕所去闯证物室。”

大家看着桌子上的东西，都戴上了手套，乔野在那堆东西里翻了两遍。

程志新拿起王章那块居说价值不菲的手表：“难道是为了去换钱？”

众人白了他一眼，乔野这个时候也推门进来，拿了手套戴在手上：“他是为了那盒东西。”说着就打开了高辉的那个专门用来装收集吴蝶小东西的盒子。

三个戒指、六只耳环、三个手链、两个手镯、四支口红、两只眉笔、五包纸巾、三根吸管、五朵枯萎的玫瑰、一对隐形眼镜、三个珍珠发夹、两只完好的水杯，一只有个小缺口的水杯、一只梳子、一个化妆镜、一只千纸鹤、一条手帕。

“他只是被人利用了，幕后是谁不知道，但是对方确实是要我们手里的这些东西。”乔野把那些东西拿出来仔细地看了一遍，但是却一无所获。

肖柯艾问：“当初鉴识科在这里面发现过特别的东西吗？”

周锋摇头：“除了在上面采集到了吴蝶和高辉的指纹，其它的都没有什么特别。”

华阳问乔野：“那还问出什么吗？”

乔野正拿着一包纸巾，他皱着眉头翻来复去地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收卖他的是一个男人，根据他的形容是一个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看上去很猥琐的男人，而且那个男人除了要他偷这个盒子给他酬金以外，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

门外又有人敲门，华阳说了声请进，一个年轻的警员把门推开笑眯眯地说：“你们又忘记时间了，现在已经快八点了，不去吃饭啊。”

华阳一看手表这才发现时间，刚才出去追人的时候就感觉到天色不早了，这一进来又忘记了。

程志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好了，万事先祭五脏庙。”

大家都站了起来，才注意到刚才来通知他们的袁周一直没走，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听他们讨论。

肖柯艾对忽视他有些不好意思，就过去拉他：“小袁，一起去吃饭吧。”

程志新没人正经地过去伸手搭上他的肩膀：“小袁今天是特地来通知我们的？还是想你程哥了特地来看程哥的？”

袁周把手里拿着的资料带放到桌子上：“这是我今天的报告，有些新的发现。”

15、蝴蝶姬（十五）

肖柯艾一把抓了过来翻开看，没一会儿，轻声念了出来：“在高辉的嘴唇上发现了非常微量的毒物。”

“嘴唇？”程志新跑到肖柯艾身边也探头过去看：“我操，这哥们不会是去红灯区给不小心在哪个小姐身上沾到的吧，吃饭忘记擦嘴唇把自己给毒死了？”

乔野给他一盆冷水：“从高辉以往的记录，还有那几天尾巴的报告来看，他没有任何去红灯区的记录和可能，还有，这种毒并不是市场上可以随便卖到的，也没哪个小姐去会把这种东西往身上涂，你以为还美容美肤啊。”

袁周继续说：“因为非常微量，所以之前没有验出来，之前应该是用力洗过，而且这是他下唇唇纹里发现的，一般情况下这一点份量是无法致人于死的。”

这份报告很快在就大家的手里传阅了一遍，不知不觉就又都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如果高辉家里没有人，那么就应该是他自己洗过的，那这么看来他是知道自己嘴唇上沾了毒了？”程志新抬头看袁周。

袁周说完话之后就又安静地坐回了角落，对程志新投过来的目光很茫然。

程志新默默地转移了自己投错方向的目光。

肖柯艾也说：“在高辉的家里并没有发现任何有毒物，容器，饭菜，水果，包括高辉任何碰过的地方都没有发现。”

“但是当时除了发现尸体的房东，根本就没有发现过任何人出入的记录，而且房东身上也早就检查过，没有发现任何有毒物。这只有可能是他自己洗掉的。”周锋刚看完，他把这些递给华阳，华阳之前已经看过了，直接就放在了桌子上。

袁周这时接话道：“他的手指上也已经检查过了，没有发现有毒物，应该用直接就湿纸巾之类的东西翻覆擦过，所以才没有在手指上留下痕迹。”

“可是他的垃圾埇里并没有发现湿纸巾。”周锋看向袁周。

袁周向来不理会案情，他茫然地看向他周锋看过来的目光，周锋默默地移开了投错的目光。

肖柯艾低低地说：“除非他知道他要擦掉的东西不能让人看到。”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他。

对，是不能让人看到，而这里面的不能看到的人，绝对是包括他们的。

“但是如果他知道是有毒的为什么还要抹到自己唇上。”程志新摇晃着脑袋：“真是越查越乱。”

一直没有说话的乔野突然一拍桌子，把大家都吓了一跳：“总之无论怎样，这件事现在决对和吴蝶脱不了关系。”

之前因为王章的死因，和他喝了同一杯酒的吴蝶被从嫌疑犯的名单中划了出去，但是以现在的状态看来，却是不同了。

这个装着高辉爱情的盒子里，一定有着凶手想要拿到，或者说销毁的东西。

那可能就是决定性的证西。

华阳揉揉眉心：“虽然我们一直在联系铁二，但是却一直没办法让他过来，他一定知道什么，这样子根本就是有心在躲我们。”

乔野的目光一直盯在打开的盒子里，听到华阳的话只是淡淡地说：“把他找来了也没什么大用处，这件事牵扯到吴蝶，他的现在和吴蝶的关系，根本什么都不会说。”

铁二和吴蝶，这件事在一开始根本就不用查，任是任何人看到他们都会看出铁二对吴蝶的用心。

而从吴蝶的嘴里，也看出了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吴蝶对所有男人都是像对程志新一样，那种游戏一样的态度，但是除了两个男人。

一个是刘谦和，另一个就是铁二。

一个是爱恋，另一个是依恋。

那段录音里，程志新问到铁二的时候，吴蝶是这么说的：二哥啊，他是我哥啊，比我亲哥还亲的哥。

铁二比吴蝶整整大了八岁，两人同样是游戏人间，却是对对方都有着珍惜的心情。

吴蝶从小父母双亡，所以性格非常独立，而她父母给她留下的遗产也是不少，只是这些在和刘谦和结婚之后全都当作嫁妆送给了刘谦和做为创业的资本。

说起来，吴蝶对刘谦和，也是好到不能再好。

她在学校是双修注册会计和国际金融，而且毕业的时候拿到了双学位，而父母留给她的，不但有一笔绝对够资本创业的钱，还留给了他像铁二一样一般的好兄弟长辈，但是她却是选择是做刘谦和背后的女人，利用自己所有的资源来帮他，让刘谦和在毕业三年之内白手起家的小公司变成业界内人人都要赞一句潜力股的大公司，而且在离婚后自已孑然一身地离开，而因为她而和刘谦和合作的人她也并没有带离，只是一句：你们认识有合作价值就合作下去。

虽然不少因为和她的父母是旧识，在私人情绪下和刘谦和断了关系，但是仍然有不少人选择合作下去，毕竟她的目光非常好，刘谦和确实是个人才。

而且她留给刘谦和的是一个发展潜力非常好的公司，所有需要到她或者说她能做到的，她都为他打理得很好，在她离开之后，刘谦和再去看交接工作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整理好，代替的人，所有的工作完成之后，她才离开的。

刘谦和在说起这一切的时候，充满了愧疚。

“他如果不愧疚才不是人。”程志新靠在椅子上感叹：“这么好的女人。”

乔野瞟了他一眼：“你去追啊。”

程志新拉着肖柯艾的椅子把他拖到自己身边：“我是没指望了，这么好的女人，不如介绍给小可爱？”

肖柯艾挣脱不了，不过他还没动作呢，程志新已经被乔野一巴掌把脸按到了桌子上：“饿了去隔壁。”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大家都记起吃饭这回事。看看时间已经九点了。

大家这才又呼啦一起站起来朝着门外走去。一边胡侃着一边朝着饭馆走去。

这个时候局子里也只剩下值夜班的几个人还在，大家打了招呼朝着外面去了，却没注意到他们走后不久，会议室的门就被人用熟练的手法把锁撬开。

“对了，后天就是小可爱的生日了吧。”程志新溜到肖柯艾身边冲他眨眼：“想要什么礼物？”

对于这一天为什么程志新会记得这么清楚，主要还是因为肖柯艾的十四岁生日那天发生了一件事，那天因为乔野的房子重新装修，所以就一起去程志新家里给肖柯艾庆生，乔野和程志新在外面摆蛋糕弄水果，说今天小寿星不用忙，把他赶到了房间里去玩，肖柯艾也就不客气地进房间去坐等了，但是他坐到程志新已经给他打开的电脑面前时，却被电脑桌面上一个“来一发”的文件吸引了。

那几天都缠着乔野要学枪的肖柯艾以为是教程，结果没想到点进去之后立刻就呆在那里了。

于是他就这么歪打正着又乱七八糟地接受了他的性、启蒙。

乔野进来想问他要不要先吃点水果的时候就看到他家小孩满脸通红地扭着双腿盯着电脑一副想看又不敢看但是又在看的样子，而这个时候一声细小的呻吟声传进了他的耳朵。

电脑的声音开得不高，但是已经足够吸引他的目光，然后他发现，自家纯洁的小可爱就被程志新这个没有节操的禽兽给污染了。

接着肖柯艾就坐在床上看两人大男人在他面前打了起来，当然，是程志新单方面被虐，谁让他理亏呢。

在程志新嗷嗷地叫着“我错了，乔哥我错了。”的声音中，大家也陆陆续续到了，吃完大餐之后回到家里，乔野看着一直一声不吭的自家小孩，不知道是洗眼睛呢还是该说点什么。

最后只是无奈地把他推进了浴室让他去洗澡准备睡觉。

然后隔天早上一向窝在他怀里睡的小孩逃出了他的怀抱，就算做恶梦也坚守在了自己床上。

孩子大了，乔野迷迷糊糊看着那个跑出自己房间门都没给他关上的纤瘦人影，抱了个枕头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十四岁的少年，正是情窦初开，而且在那之后，还发生了一件让乔野很郁闷的事，那就是，他的内裤一个星期都没人给他洗，在家务方面一向无怨无悔的肖柯艾第一次鼓着红彤彤的脸蛋站到他面前指着盆里的七条内裤对他说：“你自己的内裤最起码要自己洗吧。”

乔野觉得孩子这样很可爱，伸出一只手指头戳了一下孩子的脸颊。然后无所谓地说：“你不洗，好吧，那就扔了吧，我一会去多买几打回来。”

勤俭持家的肖柯艾只好含泪把这些都洗了。

没办法，大叔什么都可以将就，在内裤上却是讲究得可以，就连他的内裤他都要自己挑选，而且把自己挑的那些物美价廉的都扔了，非要买死贵死贵的。

肖柯艾舍不得。

所以这一天在乔野和程志新的记忆里都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16、蝴蝶姬（十六）

肖柯艾脸一红，撇过头却正好对上乔野看过来的目光，他连忙又扭开头：“都这么大了，还要什么礼物。”

程志新大大地不同意：“这可不行，先不说是十八岁成人礼，比起我们，你可不算大。”

肖柯艾随口就应到：“案子都没结，这些先放一边。”

他也不缺什么，这么多年来乔野从来没亏待过他。

程志新摸着下巴抬头看天上的星星，自言自语地：“你喜欢什么？缺什么？乔哥不见了内裤就抢你的，要不我送……”

后面的话被肖柯艾一只手给捂了回去。

他们的那点儿事大家都清楚得很，这个时候都大笑了起来，局子周围还是很安静的，渐渐走到街市上就热闹了，他的笑声也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而且在这一带大家谁不认识他们几个。

乔野看肖柯艾脸都快烧成身边烧烤滩上的炭火了，就开口让他人打住。

大家去了最常去的店里点了菜，狼吞虐咽地吃完就准备回去了，案子没办完谁心里都惦记着。

但是当他们吵吵闹闹地回来时，看到门就这么大喇喇地开着，大家很有默契地就住了嘴。他们如果集体出去，门绝对会是锁上的。

果不其然，那个盒子还是不见了。

这么多的东西他就偷了那么一件，那里面一定有着决定性的东西。

但是那个盒子里的东西也不少。

大家进了会议室之后仍然沉默着，乔野把桌子上的照片揽到自己面前一张张翻看，然后抬头看向被暂停的那个画面，突然想到什么，对华阳说：“把录像调到王章抢酒的那个时候。”

华阳调到了那个画面按下了暂停，乔野盯着看了一会儿转头问程志新：“小新子，你确实当时吴蝶有喝到酒吗？”

程志新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听到乔野的问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仔细想起那天的画面，然后紧皱的眉头突然一松，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瞪着肖柯艾：“你是说……”

乔野点头，这个时候肖柯艾的目光也是一亮：“如果她没有喝，那就说明那杯酒里确实有毒。而且，还是她下的毒。”

如果所有人都没有碰到过酒液，那么就只有可能是唯一一个碰到过酒的吴蝶。

而她，只需要把毒涂在嘴唇上就可以，隔着口红，之后只要快速地把口红和毒药都擦掉。

“我记得录像有拍到，当时吴蝶去洗手间时用来擦嘴唇的纸巾并没有带进去，而是被高辉给捡到了。”乔野从那一堆照片中抽出那张拍着纸巾的照片：“那上面一定有吴蝶的唾液，而她之所以偷走这些东西，要的，应该也就是那一张纸。”

“那高辉呢，他又是怎么死的，难道那毒真是他给吴蝶的？自己不小心沾到了？”程志新胡乱把乔野面前的那堆照片扒拉到自己面前：“我记得那他家里刚喝过果汁的痕迹，难道是之前碰过那张纸巾，然后喝果汁的时候沾到嘴唇的？”

肖柯艾在乔野说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听到程志新的话，他先是抿了抿嘴唇，才说：“应该是在喝过果汁之后，是直接就用嘴唇在上面碰过。”

程志新还在扒拉照片的手一停，然后看向他：“直接就嘴唇？这个可能也是有。”

乔野站了起来：“一切只要找到那个盒子就够了，小新子，你立刻和阿锋带人去把吴蝶请到局子里来。其它人就跟着华队和我一起去找刚才那个贼，刚才我已经让外面的兄弟去查了，争取明天就把案子结了。”

“好！”大家士气高涨，蹭地就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华阳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来听了没两句，刚才听到他们的推理而兴奋的眼神瞬间就冷了下去：“好，我知道了，你先在那里盯着，看还有没有什么动静。”

他放下电话之后扫了大家一眼：“吴蝶刚才被人带走了，看样子好像不是她自愿。”

程志新立刻就跳了起来：“我靠，怎么这个时候……在A市，谁敢动铁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