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影 上——清水吾心
清水吾心  发于:2015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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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知道突然了点儿,就是,美君她,年龄大了些,想早点稳定,就先结婚吗。先结婚,后恋爱,才稳定吗。”

林秀枝生气了,直到现在,林影居然还在糊弄她:“你胡说!林小姐年龄能有多大?让你们连半年的恋爱都谈不起?你究竟出了什么事?影影,这是两个人的事,你不爱对方,决不能轻谈婚姻,可不能赔上人家林小姐的幸福!”

“妈,美君是个好女人,虽然我不太了解她,但是这一点我非常非常确定。而且,你别看她这样一本正经的,其实她特别爱我,爱惨了都,冲这个,我也愿意接受她。”

“影影啊,同情不能当爱情。”

“哪有爱情啊,老妈,不就是那一瞬间的冲动吗,过去就完了。恩爱恩爱,冲她这份情,就是对我有恩,我就是爱她。”

林秀枝低头思索了一阵,半晌说道:“要是,要是她只比你大个三五岁就好了。十一岁啊,影影,你们甚至可以说两代人都不过分了,妈妈真的很没底,你想过以后的日子吗?你想过十年以后,二十年以后吗?你四十岁的时候,林小姐更年期了,影影,你想过吗?”

“我想过,妈妈,你比我大二十岁,我依然觉得你年轻漂亮,想到你,我绝不会嫌弃美君年龄大。”

“好吧,影影,如果你都想好了,妈妈绝不干预。”林秀枝突然觉得心酸,看着眼前英俊的逼人的儿子,她突然就流泪了:“傻孩子,我的傻孩子,你吃亏了你知道吗?”

“妈,我没吃亏,我愿意的。”

母子两人拉着手从里屋出来,看见林美君坐在那里,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林秀枝捅了一下林影:“还不快去。”

林影立刻上前,递给她一块手帕:“傻女孩,哭什么?这是好事啊,妈妈不反对我们了。”

林美君从没这么失态过,眼泪花了她精致的妆容,她一边擦泪一边道谢,向秀枝道谢。

林秀枝走到她身边坐下,慈祥地微笑着:“真漂亮,林小姐,你真的很漂亮。”

“谢谢。”林美君不断地擦着脸。

林秀枝抬眼看看林影,幽默地说:“你们像不像杨过跟小龙女啊?我要是不同意,是不是变成灭绝师太啊?”

林美君听了,噗嗤一声笑了。林秀枝拉过她轻轻抚摸着,林影看着妈妈跟未婚妻,觉得她们两个在一起的画面不要太好看,就像是一对姐妹花。

这辈子就这样,也挺好。

晚饭过后,大家三口坐在一起说话嗑瓜子,林影笑道:“妈妈早上还说我们结婚太仓促呢,可下午我就觉得,现在不结婚我们就像是一家人了。”

林美君说:“本来,我觉得有林影就够了,现在,我觉得能遇见阿姨才是我的福气。”

林影白了她一眼:“林总,什么意思?不然,你跟我妈结婚吧。”

大家笑起来,林秀枝问美君:“林小姐……”

“阿姨,您别叫我林小姐,叫我美君,君君都可以。”

“是,好,君君,我担心啊,你的父母会同意你们两个吗?”

“阿姨,我妈妈早就去世了,我爸爸在上海,昨天我打电话去跟他说了我跟林影的事情,是这样,我从家里出来的早,我的事情爸爸不太过问的,一般都是我自己决定。当然,结婚这样的事情是一定要跟他商量的,爸爸说他只是担心男方不会同意,我们都没想到,阿姨能通情达理到这种程度,说实话,来之前我紧张极了,是准备好了要硬着头皮厚着脸皮打一场硬仗的,没想到,真的没想到。爸爸知道了我们这边这么顺利也会高兴的。”

林秀枝点点头。

“哎呀,你们都一路绿灯了,我倒是想反悔了。”林影说。

“小兔崽子,你做什么反悔?”林秀枝说。

“美君是我的领导啊,我发多少钱工资奖金她全知道,我想私藏个小金库都没门,这日子怎么过呀!”

大家笑了一场,林美君低着头说:“你不用私设小金库,以后,连我的收入也由你支配。”

“是啊,那敢情好啊。林总会计师年薪多少啊,好好奇。”

二十一、

七点四十,林影端端正正坐在茶座里等着迟青允,说实话,他的心情有点紧张。

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别怕,他能怎么样,我都要结婚了,我的女朋友完美的不得了。

突然电话响了,林影觉得是迟青允打来的,一瞬间还盼望着,这个大魔头最好有事来不了,这样电话里就把他解决了。可是,却是林美君打来的。

今天林美君特地请假,说是去置办些“嫁妆”,还不要自己陪,他就老老实实上班去了,现在这个点打电话来,想必是要买什么东西商量吧。

林影笑着接起来,心里觉得不那么虚了。

“美君,什么事啊?”

“林影……”

“什么?什么?我听不清。”

“林影,我们结婚的事情,还是算了吧。”说完这句话,电话就冰冷的挂断了。林影茫然地看着手机,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还没琢磨出这是怎么回事,就觉得身后的座椅被人用力按了一下,一个阴冷氵壬邪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小影影,考虑的怎么样了?”

林影站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坐吧坐吧,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对方一直笑着,可林影觉得,这笑充满了敌意。

他闭上眼睛,思索了两秒钟,突然睁开,坚定地说:“我不确定迟先生对我是什么想法,我需要向你交代什么吗?”

“哼”迟青允抽出一支烟,冷冷地点燃,喷了一口。他知道林影讨厌烟草味,在他面前从不抽烟,今天却故意往林影的身上喷了一口。

林影也没躲,烟雾缭绕中,他坐的笔直,认真坚定。迟青允像盯着一只猎物一样盯着他,他今天板板正正,衬衣上连第一颗扣子都紧紧地系着,有种莫名的禁欲之美。

“是,林影,我喜欢你,想要了你,就是这么回事,你愿不愿意吧。”

“对不起,迟先生,我听不懂你的疯话。”

“这么说,你是不同意了?”

“我有女朋友,而且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不可能跟你发生什么。”

“结婚?”迟青允歪着头,把手里的烟按在桌面上熄灭:“跟谁?跟许婷婷?她不是甩了你吗?”

“我不需要向你解释,这是我的私事。”林影站起来,转身要走。没想到,他身后不知何时起站了两个身高马大的保镖,一下把他按在椅子上。林影从没见过这种架势,他害怕了,看着眼前的迟青允,没事人一样又点上支烟,慵懒地说:“影儿,恐怕你必须要向我解释。”他站起来,绕到林影身后,伸手摸上他的脖子,手指一动,松开了一颗纽扣,顺着脖子滑下去,低下头,把带着烟味的热气吐在他耳朵里:“说吧,宝贝儿,你准备跟谁结婚?”

骑虎难下,林影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他用手肘顶开迟青允,拉拉自己的衣服:“是美君,昨天我们已经见过家长了,明天就去婚姻登记处登记。”

“美君,谁是美君啊?哦,就是你们行里那个大姐姐是吧?影儿,她比你大了不少吧?”

林影笑了一下:“是,美君大我十一岁,那又怎么样,登记处才不会因为这个拒绝登记吧。”

迟青允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一伸手从他身上抽出手机。

“你干什么?”林影才刚想挣扎,立刻被四只手狠狠地按在椅子里。

迟青允看着林影手机,五分钟前,他确实刚跟林美君通过话,不由得就是一皱眉。接着,他按了重播和免提。

“影儿,你最好不要骗我!”

电话嘟嘟了几声,很快接通了,林影的心跳成一个儿,他想混过去,抢先说话,让林美君听出什么,然后顺着他说。没想到,手机里林美君仿佛猜到他会打来一样,还没等他开口,就说:“你别问原因了,林影,我真的不能跟你结婚,这件事就忘了它吧,帮我跟阿姨道歉。”说道最后,显然是带了哭腔,随后就挂断了。

林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想抢过手机再拨回去,但是迟青允手一抬,脱离了他能抢到的范围,接着手指一按,关机了。

林影傻了。迟青允逼近他,小声说道:“说谎的小影影,大哥哥怎么惩罚你呀?”

房间里到处挂着林影的照片,大的、小的、足有几十张。大多数是在他完全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偷拍的,各种表情:高兴的、呆萌的、发愣的、犯贱的……有很多他自己都记不清是何时何地。若不是现在这种状况,也许他心里会五味杂陈吧,可是现在,真的是顾不上了。

被两个壮汉压在床上,一个按着手,一个按着腿,他想动一下都很难。迟青允玩味地看着他,就像看一盘大餐,就差动筷子了。

“影儿,”他上前侧坐下,轻轻抚摸着他的脖颈。

林影想,他会不会手上用力直接掐死我?

“迟少爷,”他笑得比哭还难看:“我们有话好好说好不好,别,这,闹大了,能不能请两位大哥先出去?你看这,怪不好意思的。”

“你害羞了?小影影,是第一次?”迟青允一只手继续在脖子上游走,另一只手开始拉他的衬衫。

“别,很痒,这,这算是什么,嗨,真的很痒,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好啊,“迟青允摆摆手,示意两个保镖出去,那两个人像是没感情的机械人,收到指令就松开林影排着队一二一出去了。

林影像只弹簧一样从床上跳起来,双手掩着领口,表情怪异的看着迟青允。

迟青允笑了:“影儿,别这么看我,这就是你知道吗?”

“你,你说你喜欢我?”

“嗯。”

“喜欢我什么?”

“我喜欢你身上的气味。”

“那我一周不洗澡,你还喜欢我吗?”

“……”

“迟少爷,我就是喜欢用六神,不然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小姐,让她多用点六神,也是这个味儿,还不招蚊子。”

“林影!”迟青允打断他:“别装傻卖呆了!”

“不是,你说喜欢我,是吧,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你改不了!我喜欢你的一切!”

“你,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就是欺负你了,林影,你认命吧。”迟青允说完,像老鹰扑小鸡一样扑过去,把林影抱个满怀。

“哎,大哥,过了过了,别玩我了。”林影叫起来,然后乱蹬乱扑。

迟青允玩过的男人不少,可是没玩过这么不听话的。一时间竟下不去手。

林影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突然就笑了:“行了,大哥,别闹了,送我回家吧,好不好?”

“林影,你今天混不过去了。”迟青允把手伸到背后,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绳子。

“你干嘛,发什么疯!”

迟青允也不答话,上前去抓着林影的手就往床头上绑,林影哪能听天由命,不断地挣扎,可事实证明,他的小身板确实比不上经常健身的迟二少爷。一刻钟后,他就像个螃蟹,被五花大绑的捆在床头了。

迟青允也累得气喘吁吁的,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就上去吻他的嘴,结果,嘴上传来一阵剧痛,林影也够狠的,像个王八一样,咬着就不撒嘴了,把二少爷的嘴皮子给咬了个鲜血淋漓。迟青允从小到大,哪受过这个气,攥起拳狠狠地往林影头上身上打去,以往的爱恨全变成雨点一样的拳头砸在他身上,竟然收敛不住。也不知打了多久,他觉得打累了,才停下来,只觉得嘴上烧起来似得疼,用大拇指擦了一下,满手的血,他啐了林影一口,开始粗暴地撕扯他的衣服。

二十二、

现在,是林影要好好地思考人生的时候了。他的生活,必须要发生巨大的改变。

按九型人格划分,林影就是典型的第九型人格,他特别的不愿意改变,好不容易这样了,就想找个女人,好好结婚过日子,再养个孩子,最好是个小女孩儿,然后把妈妈接过来,一家人快快乐乐的享受天伦之乐……

可现实是,他这边,乱了套了。

林影悲催地看着身旁的大少爷,开口说道:“能解开我了吗?”这一开口,林影自己都被自己沙哑的嗓音给吓了一跳,这就是感冒患者早上醒来说的第一句话的那种嗓音。

“影儿,疼吗?”

“放开我吧,我想打个电话。”

迟青允犹豫了一下,缓缓解开林影手上的绳子,昨晚林影挣扎的太厉害,两只手腕都破损的吓人。

“给谁电话啊?”

“给行里请个假,我这样子怎么去见人啊。”林影双手互相抚摸着疼痛的手腕,他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肯定像个猪头一样。嘴角火辣辣的疼,嘴皮肯定被咬烂了。

“影儿,等天亮吧,天亮我陪你去医院。”

林影没搭理他,摸索了半天,好容易捡回自己的手机,开机拨通了赵金川的号码。很快,电话那头传来赵金川的声音。

“喂,赵行长,我是林影,我今天想请假。”

“请假?你怎么了?”

林影摸着自己受伤的脸,嘟嘟囔囔说道:“没怎么,有点不大舒服。”

“林影,你这个月休了几天了?请了多少假了?一会儿不舒服,一会儿回家,我说怎么就你的事儿特别多呢?别撒癔症了,不准,给我老老实实来上班。”

“赵行长,我去不了了,我想请三天假吧。”

赵金川听着气不打一出来,心说你小子还来劲儿是吧,刚想骂人,就听林影低低的说:“三天后,我到行里辞职,我,不干了。”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迟青允在一旁听的真真的,他看着林影落寞的表情,带着一头一脸的伤口就显得特别惨。他很有些后悔了,说实话,他没想伤害林影,让他难过。

“影儿,你不想辞职的是吧,干嘛要折磨自己啊?”

林影抬起头看着他:“我可以回家了吗?”

“影儿……”

林影开始起身找自己的衣服,结果,他看见自己行服的破损程度比自己好不了,皱巴成一坨坨,扣子一个不剩。一瞬间,他不知道该怎么着好了,穿着这种衣服回去,就跟脸上贴着:我被强暴了的标签差不多。他突然回头看着迟青允,说了一句话,让迟青允哭笑不得。

“你,你这是犯法吧?我可以去告你了都。”

迟青允拿着自己的衬衫温柔地披在他身上,低眉顺眼地说:“影儿,强、女干没有针对男人的,我怎么糟蹋你,也不算犯这罪。”

“啊?”林影吃惊了一下,歪头想了一会儿:“至少,算是伤害吧?”

“嗯,这到可以算,不过你去鉴定,最多是个轻微伤,一般就厅外和解了。”

“和解?我不呢?”

“那就叫公安局拘留我,十五天。”

林影咧着嘴痛苦地想,才十五天啊,这犯罪成本也太低了,这能起到改造的效果吗,出来后他还这么干,再进去十五天再出来,这频率自己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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