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看见了啊？挺难看是吧？”
“好——看！刘翔跟你一比，就一坨屎。”
林影给他逗笑了，脸颊上两个小酒窝。
“影儿，以后还是我送你吧，好吧？这么好的资源，不用浪费了啊？”
“嗯，行吧，下个月开始，这个月我就不充月票去了，乐的省下五十块银子。”
“……”“影儿，你要是愿意，我送你辆车好了。”
“你送我车？哈哈，我要车干嘛，我又没驾照。”
“学一个呗，现在有时间了啊，我全程陪你。”
林影摇摇头，笑着说：“你不知道，我方向痴路痴，一上车找不着东西南北，胆子还特小，连上熟人的车都紧张，更重要的，不愿意考试啊，现在考驾照难度多大啊，干嘛受那个罪，坐公交不是挺好的。”
迟青允看着他：“你可真特别，别人要是有这么个机会，怎么可能就说不要呢，别说送辆车，送辆自行车也得要啊。影影就是影影，跟别人不一样，我就喜欢这样特别的影影。”
林影笑着说：“别人是谁啊？你以前的女干夫氵壬妇啊？你见谁都给车给房的是吧？”
“哪能啊，我冤大头吗？”
“你还不冤大头？”
“有钱难买我愿意。”
“你愿意我不愿意，行了，领导，您归位吧好吗？这上班多长时间了，我正事还没干一点呢。”
“陪领导说话不就是正事？”
“……”
“哎，影，我们比赛吧？你赢了我奖你一个月公休假。”
“比什么？”
“我们比赛点钞，你拿手的，怎么样？”
“跟谁比？”
“跟我啊。”
林影笑了，那表情就是脸上写着：你找死。
“哎，你还真别以为自己能赢，要是输了……”他靠近林影，有些地说道：“让我为所欲为一晚上，怎么样？”
“起开！”林影推开他。
“怎么，这也不敢，影影，你对自己还没自信吗？”
“这不是自信不自信的问题，这种话题，就拒绝讨论！”
“这样影儿，你要是赢了，我一个月不骚扰你，怎么样？”
林影抬头看着他：“这样，我赢了，你一个月不准跟我说话！”
“啊？公事呢？”
“你跟我哪有公事？要是有，书面转达。”
“行！”
“那你说，要怎么比？”
“十万块，散张，谁先点完算赢，错一张算输。”
“就这样？”
“嗯，不加捆扎，嘻嘻，我毕竟是外行，你让我一点。”
“可以。”
“你同意了啊？”
“可以，开始吧。”
“好，你等我。”迟青允说完，屁颠屁颠出去提了一崭新的台点钞机进来，插上电源，启动，机器里传出清脆的滴滴声。
“你用机点，让我手点啊？”
“是啊，我们又没规定怎么点。”
“那我也可以机点。”
“行啊，你有就提进来啊？”
“……”
迟青允嘿嘿坏笑。
“你赖皮，不算了。”
“现在想不玩，晚了。影儿，你要不比就算弃权，我呢，算不战而胜，今儿晚上哥哥家里等你。”
“……行吧，开始吧。”
林影坐正了，看着眼前一大排钞票。伸手拿起。迟青允不慌不忙也拿着往点钞机里塞。
林影手点的速度差不多平均十五秒，机点的速度平均五秒，迟青允用的是市面上最先进的机器，其实在速度上反而会慢一点，而在鉴别方面更加先进，当然，点钞比赛不需要鉴别，这一点微弱的缓慢在平时是跟本不会被察觉的，但是比赛中连一秒钟都会被争取。林影心里算是知己知彼，他在小心的盘算着从哪里偷取一点时间来为自己赢得胜算，首先，从表面上他镇定的出奇，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让迟青允觉得，就算他用点钞机，也不会被看得起，之后，他稳稳当当的点，落后也不慌张，甚至不往迟青允那边看一眼，好像考试那样只关心自己的成绩。他这样做就是想给迟青允造成心理压力，只要对方错手一次，就会为自己争取赢得可能。
迟青允没有因为自己用点钞机而小看林影，其实，他还偷偷练习了两天，确定有把握才提出的游戏要求，他确定林影没有赢得机会，毕竟人手跟机器比相差了三倍，林影只能靠偷机赢他。
当然，林影可以用更高级的技巧，但是那种技巧有个很大的缺陷，就是差错率很高，而错一次否定全局的规则也是为了这个提出的。他猜林影宁愿用心理攻防战也不会冒险多指多张，更何况，就算多指多张在速度上也很小可能快过机器。
果然，他猜对了，比赛三分钟后，台面上的显示，林影，没有胜算了。
“小影影，哥等不及了，从现在就计时吧。”迟青允张开大手把林影抱在怀里。
“不算，再来一场。”
“门儿也没有宝贝。”
“连考试都是两场取最好成绩，凭什么一场定我生死？”
“现在说这个晚啦，影影，先让哥哥香一口。”
林影有些失落，低着眼睛不说话，迟青允半点也不敢小看他，比赛是一直提着心呢，好容易放松下来准备享受自己的“胜利果实”，他不怕林影踢他骂他打他，不怕他耍赖皮不承认，可林影这一落寞，一伤心，他倒觉得没意思了。
“怎么了，影影，你这样没意思了啊，我们都说好的。”
林影说：“你把我借调到你哥的公司，我还觉得，也许真是我有这么点长处，可是你看，我连你都赢不了，哎，我还有什么用呢？”
迟青允真没想到林影说这个，他想安慰他两句，又不知该怎么说。
林影突然抬头看着他：“刚在真没进入状态，再比一场行不行？”
那，迟青允还能说不行吗：“行吧，影儿，可这次你要输了，就不能再赖账了。”
林影的脸上抹过一丝狡黠，但是马上就不见了，他认真地点着头：“这次，谁都不能赖皮。”
“好！”
迟青允回去坐好，重新开始比赛，他眼睛看着林影，心里清楚他这次一定会用多指多张的方式应战，好吧，让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结果，他错了，林影根本就没用多指多张，他什么也没用，他根本没点，只是在一大堆散钞中抓一把就捆起来，只有一次，是抓完一把从中抽出一张，其余的九把，根本就是一气呵成。迟青允现在才觉悟，跟林影比赛这个，他就是找死。
二十七、
魔术这种东西呢，看着非常玄妙，但如果要是点破了，你就觉得它非常幼稚，幼稚的上不了台面。
迟青允想干嘛，林影非常清楚，包括他用点钞机，包括他可能会有练习。要找个万无一失赢他的办法，就最好要比赛两次，第一次呢，认真稳当地点，当然，也顺便看看迟大少爷的实力，但更重要的，是在每百张钞票上留下标记，然后，就出现了第二次那华丽的好像魔法一样的情景，根本不点，不战而胜，这之间再故弄玄虚的润色一番，比如弄个高深莫测的表情啦，一番看似省力，其实费神的模样啦，让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林！影！，你敢玩我！”
“是你说怎么点都行的。”
“你作弊！”
“我没有！”
“没有？哼哼哼。”迟青允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大叠钞票：“你说，这是多少？说不对我饶不了你！”
林影接过来，用手捏了捏，掂量掂量：“九千八。”
迟青允飞快地放进旁边的点钞机里，机器上显示：9800。然后，他傻眼了，是真的？不是作弊？怎么可能？这又是怎么回事？迟青允彻底蒙圈了，但事实摆在眼前，不承认也不行：“行吧，影影，我服你了。”
“闭嘴，不准跟我说话，出去，回你自己办公室，该干嘛干嘛！”
“影儿，”
“什么事？”
“从明天开始行不行？”
“不行！”林影站起来，连推带搡把大少爷给“扔”了出去。
两天后，林影主动找迟青允解除约定：“要不，你还是说话吧。”
“咋了。”
“我邮箱手机qq全满了，少爷，你是真没事干啊。”
乘嘉公司门口，一个染着红黄赤白黑头发，前卫的不能再前卫的少女正拿着手机跟他那个当行长的表哥发牢骚：“哥！骗人不带这样的！，你这不是让我空欢喜一场吗？说什么月薪一万，狗屁！人家根本就不用我！”
“什么？小莉，你慢点说，你在哪里？”
“我就在乘嘉门口，刚让人轰出来！呸，不就是一下属公司吗，姐姐我还不稀罕呢！就是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他们不用你？不能啊，迟少爷跟我答应的好好的。是不是你说错什么话了？”
“我说错什么，人家看都懒得看我一眼，一进门先弄一大推让我点，”杨小莉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那指甲上粘的假花亮片就得二两沉。“你说这不有病吗？不会他们公司连个点钞机都配不起，还手点！这不是故意刁难我吗！”
“哦，小莉，你别急，啊，等我打个电话给迟先生问问，一会儿给你回话。”
“哥！他要是刁难我，你也刁难他，不给他贷款，看他怎么办。”
“行了姑奶奶，别胡说了，挂了。”
赵金川挂了杨小莉的电话，给迟青允拨过去：“哎，迟先生，啊，对对，是我，是这样，刚才小莉，啊，对，就是我表妹，是是是，听说她面试没过？”
赵金川挂了电话，想了片刻，又给林影拨了过去。
“赵行长？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小林啊，那天你调到乘嘉的前天也听说了，我呢，想介绍我表妹也去那里，当时迟先生也答应了，是吧，你也听见了，是吧，可是呢，今天小莉去面试，给推回来了。”
“赵行长，这事儿你得问问迟先生啊。”
“是，我问了，迟先生的意思呢，说小莉技术不过关，嗨，这有什么技术，小莉学历各方面跟你差不多，你能干的她也能干，我还以为迟先生指这个，谁知道他指的点钞技能，现在谁还手点啊，乘嘉公司现金出入再大，还能比银行大吗。是吧？”
“行长，这些话您得给迟先生说，跟我说没用啊。”
“哎呀，小林，你看，毕竟咱俩是同事，关系要近一些，这话我怎么能直接跟迟先生说呢，你看，你跟迟先生关系这么好，我呢，是想你能不能跟迟先生说说情，不瞒你，这个丫头毕业后高不成低不就的，一直闲在家里啃老，她爹妈快愁死了，好不容易就看到这么个工作适合她，你就给她说说情，成不成无所谓，我都谢谢你，行不行，小林。”
“那，好吧，我跟迟先生说说，要是不成，您可别怪我。”
“哪能啊，小林，哎呀谢谢谢谢啦。”
林影挂了电话，若有所思。
中午，迟青允拉上他去一家海鲜馆吃午饭，林影就把赵金川托他的事说了。
迟青允斜着嘴笑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要不，要不行考虑考虑呗。”
迟青允盯着林影，邪笑着说道：“林影，你是不是觉得，我可以对谁都这么好？”
“……”
“行，有你这句话，我用她，月薪一万，活也不累，你什么待遇她什么待遇，行了吧？”
林影没话可说，但是他浑身不自在起来。
“不过，不能在这里，也不能在别的下属公司，那女孩形象太烂，给我们抹黑，就去我的翡翠明珠吧，我那儿不怕收破烂。从此往后，我替她爹妈养着她了。”
“青允，我不是这意思，你十分不愿要她就算了。”
“别，林影你记住，从此往后，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真的啊？那我想征服地球，行不行啊？”
“……”
“嗯，我想当皇上，行不行啊？”
“哼哼，”迟青允笑了：“影儿，我想起《巴黎圣母院》里一句话，你不想当我的主人，就得当我的奴隶，做我的母狗，给我暖被窝。”
“啊？有这句话？这么恶心。”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迟青允自认阅人无数，也见过二的，也见过更二的，说实话林影也有点二，他还爱的不行不行的，可是，他对杨小莉同学二的程度，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这位姐姐不光二，还缺心眼缺的厉害，天天弄那么个雷死鬼不偿命的装扮，还觉得美得不行，翡翠明珠里什么类型的美女没有，一开始迟青允觉得，这傻姑娘在众美女里头，多少该对自己有个正确的认识，该有点自惭形秽。结果，他错了，杨小莉丝毫也没觉得自己的五短身材、水桶腰、好像被屁股坐出来的面饼脸是不好看的，相反，她还傲气的不行，自信的不行，迟青允看这可笑的傻妞，觉得这种自信到底来源自哪里，真是世界三大未解谜之一。
其实这种玩意怎么样迟青允也不会在意，问题是，这傻妞也不知被人催眠了还是怎么了，竟然对他一见钟情，并且执着的认为，青允其实深深地爱她，请注意，后两字用颤音。
“滚蛋！丑八怪，离迟哥远点，看不出来人家恶心你吗？”翡翠明珠第一大美女蜜雪儿出来挡驾。
“我丑八怪？我不比你这个竹竿子强！”
蜜雪儿身高比杨小莉足高一头，两者站一块儿，前者是模特儿，后者是脑瘫儿后遗症患者。
然后，美女与脑瘫抱打到一起，纠缠着归为一类了。
迟青允咧着嘴想，哪来这么个外星怪胎，心理自愈能力异常强大，他快顶不住了，想赶快把这个姐姐辞了让她哪来的回哪儿。林影一旁看着，倒觉得这姑娘挺不错，试问要是把她辞了，到哪再找这么个活宝？这，这不是个活的挡箭牌吗？
有林影的地方一般会有迟青允，而有迟青允的地方，总会有杨小莉，这姑娘，聒噪啊，真叫聒噪，每次把迟青允弄得烦不胜烦，当着林影又不好发作。
“哎，林影，哥们，你说青允他是不是对我没意思？”
废话，瞎子都能看出来。
“哪能啊，那个人啊，就是爱别扭，越是喜欢，就越是拒绝。”
“是啊。”
“嗯。”
“可是，他昨天让我滚蛋，还说漕我妈，很大声的说，我女生哎，一瞬间我觉得，是不是其实他挺讨厌我的。”
林影，觉得好有喜感，他强烈的忍受着想笑抽的，扭曲着表情，尽量认真地说：“小莉，你，看过韩剧吗？”
“咋没看过？太爱看啦。”
“这就是了，大韩民国，是吧，拍出来的剧你都温习过了，怎么这点事儿就整不明白呢？这个，哪部剧里头这个男的是特爱女的的？你说说，是不是个个都是跟有仇似得，一个大白眼一个大白眼的，也没好话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