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仙逸事+番外——堪惜流年谢芳草
堪惜流年谢芳草  发于:2015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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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窗外下起了淅沥的雨,叶南天坐在卧房破旧的木桌前,找来一把剪刀和白纸,按照记忆中母亲教自己做风筝的方法开始画画剪剪,很快风筝的身子就裁剪好了。叶南天又找来细细的竹条,削掉上面参差的竹丝,几经缠绕风筝的骨架也绑好了。顾晨推门而入,微笑着往叶南天前面放了一碗浆糊:“忘了这个你怎么做风筝?”叶南天抬眼望着顾晨,咧嘴一笑,顾晨觉得瞬间便被眼前的男子吸引了,浓密的眉毛,黑亮有神的眼眸,英挺的鼻子,含笑上翘的嘴唇,十分和谐的排布在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仔细看去,竟是如此好看。顾晨不好意思地笑笑,挨着叶南天坐下,拿过风筝的骨架:“来,我给你刷浆糊,你给风筝穿衣服。”叶南天刮刮顾晨的鼻子,笑了。不一会儿,风筝做好了,叶南天剪的是一只蝴蝶的形状,但风筝是由白纸剪成的因而看起来不够美观。顾晨笑笑,提笔蘸墨便给风筝画上了翅膀,眼睛触须还有花纹。叶南天拿着风筝左瞧右瞧:“小晨哥,真厉害啊你,这风筝真好看。”顾晨将风筝放在桌子上:“叶大哥,晚上我和你一起睡好不好?”“咦,你不是……”“下雨了天凉,我把我的被子抱给阿爷了,被子不够,和你挤挤不行啊?”顾晨有些生气地说道。“好啦……逗你的,当然可以了,睡觉吧……”叶南天笑着刮刮顾晨鼻子,顾晨笑着躲闪,嘻嘻笑着。

窗外雨纷纷,顾晨躺在叶南天身旁久久难以入眠,他侧过身子看着叶南天熟睡的脸庞,英俊而亲柔,他想到了中午那个容纳自己入怀的温暖怀抱,便慢慢往叶南天身边挪去,感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暖气息,顾晨悄悄钻入了他的怀抱。这个温热的怀抱在冰寒刺骨的晚上显得尤为珍贵。

第3章

吃过早饭,叶南天拿着做好的风筝准备给邻家的小姑娘送去。顾晨正在将采回来各种草药分门别类的晾晒在院子里竹架上的竹匾里。草药传来阵阵清香,气味悠然。“小晨哥,我把风筝给小姑娘送去,待会儿就回来。”叶南天边说边走。顾晨没有说什么,只是眼色黯淡了一下。

叶南天乐呵呵地来到小姑娘家门前:“小姑娘,快来看风筝……”果然小姑娘一会儿便蹦蹦跳跳出来了:“大哥哥,让我看看。”小姑娘把院子的竹门打开,邀请叶南天进去坐坐。“真好看,谢谢大哥哥。”小姑娘笑嘻嘻地接过风筝。“小姑娘你叫什么?”“我叫小豆芽。嘻嘻。”“你家里都没别人吗?”叶南天好奇地打量着小豆芽的家,茅檐矮矮,依山傍水。“我娘和爹出去采草药去了。哥哥,坐坐。”小豆芽端来一张板凳放到院子里。叶南天摸摸她的头:“好。”“小豆芽,你们这里的草药都送到哪儿去啊?”看着小豆芽家的院子里同样晒着草药,顾晨问道。“送到凌风阁去。”“凌风阁是什么?”“就是我们这里的药房啊。”“哦,那都是谁在产药呢?”“嗯,是林修白林阁主。大哥哥,林阁主长得……”“豆芽,你在干吗!”一声怒吼,吓得小豆芽哭着躲到叶南天背后。叶南天才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一个妇女,手挽竹篮,里面都是草药。“娘……”小豆芽被母亲恶狠狠地拽到自己身后。“你是什么人,你都干了什么?”“大姐,我是顾晨家的客人,小姑娘喜欢风筝,我给她做了一个,没有恶意的。”妇人脸色稍缓,但还是非常严肃:“我们这里没有生人来过,请你走吧。”叶南天冲小豆芽招招手便离开了。

“小晨哥,你们这里的人怎么都不好客呢?”一边给鸡群喂食,叶南天一边问着。“没什么,习惯就行了。”顾晨笑得有些僵硬。

“顾晨,顾晨!”伴随着几声大喝,竹门被强行推开,冲进来几个彪形大汉。顾晨和叶南天被来人吓了一跳。叶南天刚要发作,顾晨便拉住他:“几位大哥,不知前来何事?可是阁主有要事告知?”“顾晨,你家私藏生人不报,坏了本村规矩。来,将他们一并带回去由阁主处置。”其中为首的大汉站出来,蛮横地命令到。“来呀,本大爷倒是闲很久了,手痒痒了,刚好拿你们松松骨头。”叶南天痞痞大笑道。顾晨急忙捂住叶南天的嘴:“你是想害死我们吗?”叶南天想到这个奇怪的村落,没准真有什么酷刑,自己现在是洒脱地揍人了,可是肯定会连累顾家爷孙,再说顾晨因为救自己被抓自己已经内疚不已……

叶南天和顾晨被几个大汉押着,走过了几个山头,再穿过几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凌风阁。站在凌风阁前的叶南天顿时产生了一种如在仙境的飘渺之感,抬眼望去,凌风阁三面均为修林翠竹,生意盎然,阁前是一片碧绿清清宛若翠壁的湖水,凌风阁有三层,层层雅致精巧,阁前有一条长长蜿蜒的竹桥延伸到湖心,竹桥尽头有个小亭,四周缀满翠绿色的竹帘,和湖水相融相映。“真是画中仙境”叶南天沉浸在这清幽的景致中,不禁感叹道。顾晨压低声音道:“别说话。”很快二人就被押到了凌风阁大厅中,厅中布置清雅,风过拂面带来一阵幽香,叶南天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清爽无比,突然,什么念头一闪而过“有毒,别呼吸。”叶南天忙道。“好功力,竟然第一次来就能识别出我的迷迭香。”一阵悠然冰冷的声音传入耳膜,循声望去,只见一中年男子推着一个年轻男子从大厅后侧缓缓进入。“阁主”顾晨恭敬地叫着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子。叶南天只觉心脏蓦然紧缩,恍若自失,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如仙一般的男子,双眉细如柳叶,一双丹凤眼眉眼含笑,黑如点漆,高挺精致的鼻子,两片薄唇润如樱桃,长长青丝高高绾起,垂于肩上,一袭青衣幽雅淡远,正定定看着自己。

“本阁主有这么好看么?”叶南天闻言一惊,才发现自己已盯着眼前的男子良久,于是不好意思地笑笑。“顾公子,这就是你家的客人?”推轮椅的男子问道。“是,他坠下山崖,被我所救。”顾晨回答。“你是被何人所伤?”轮椅上的男子幽然问道。“实不相瞒,被我大哥所伤。”“既然如此,就留在我们这里吧。我正缺个照顾我饮食起居的人。”推椅男子:“阁主,这……”男子玉手一挥,示意他闭口。顾晨眼色一黯,转头向叶南天:“既然外面的世界凶残多争,何不留在我们这里,倒也逍遥?”叶南天看了看顾晨,再看了看饶有兴致望着自己的男子:“只是不知阁主为什么看上我这个粗鄙之人?”“因为你有两条健康的腿,这就足够了。”男子默然道。“那请问阁主要我服侍您多久呢?”“你想走便走。”“那好,既然阁主赏识,那叶南天愿意效犬马之劳。”叶南天望着眼前如画的男子,诚恳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从现在开始吧,远叔,你照顾我多年,就歇歇吧。”“是。”中年男子暗暗退去。“阁主,请让我送顾公子一程。”叶南天说道。“去吧。”男子说完便自己转动轮椅向前驶去。“叶大哥,顾晨有要事相求,还请你务必相助。”“小北哥,你说吧,我知道你是故意把我送到这里来的,聪明如你又怎能遇生人不报呢?是与阿爷的病有关吧?”叶南天笑着拍拍顾晨肩膀。顾晨倏地双膝跪倒在地:“我替我们全村的人谢谢你,这是我想告诉你的,全在这纸上,你寻个无人之时再看,我们不便多呆。”顾晨两眼通红。“小傻子。放心吧,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你大哥武功高强着呢……”说着叶南天习惯性地刮刮顾晨红红的鼻尖。“保重了,叶大哥。”“放心,快回去吧。”

第4章

回到凌风阁,已到掌灯时分。叶南天环顾着这个陌生却奇异无比的地方,凌风阁已点上了许多的灯盏,倒映在湖水里,显得宁静无比。“你到底还是回来了。”冷冷的语气传来,叶南天刚走进大厅便看到男子摇着轮椅缓缓向前移来。“我答应过你便一定会做到。”叶南天蹲下身子,细细地看着眼前的仙子。“我叫林修白。”“我听说了,我听说你很美,确实如此……”叶南天笑嘻嘻地看着他,眼前的男子面无表情,但敌不过叶南天那持久不懈的目光,忿然道:“别人敢如此大胆地盯着我早就被我毒瞎了。”“修白,你为什么如此凶呢?毒瞎了我又有谁来照顾你呢?”叶南天坏坏地笑着。“哼!”林修白摇着轮椅缓缓离开。“哎……”叶南天赶紧追上去。

蜿蜒至湖心的竹桥上都放上了灯盏,叶南天推着林修白徐徐向湖心亭移去。一路上安静无比。周围都是漆黑的,只有竹桥上的烛光交相辉映。轮椅行到亭子内便停下,亭子内有石桌一张,古朴淡雅,绕着石桌是四张圆滑的石凳。“抱我起来坐坐凳子,我已经好久没坐过了。”林修白悠然道。叶南天身形微弯,一只手双手环绕到林修白腰侧,另一只手轻轻揽住他的膝弯处,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起来放到一张石凳上。叶南天发现眼前男子不比自己矮多少却如女子一般娇瘦:“你真是轻如飞燕啊”叶南天调侃道。林修白没说什么只是纤指一弹,叶南天只觉什么极其细小的东西砸到了自己脖子上,但只把它当成林修白的出气小玩意儿,但是很快叶南天就发现有什么不对劲,身上好像有小蚂蚁爬动一样痒痒无比,一旁的林修白暗暗好笑:“叫你取笑我,你是大丈夫你就别挠。”叶南天很快便不受控制地东抓西挠,边挠边嚷嚷:“好痒啊,痒死了……”林修白面无表情地说道:“这只是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段,你可别要欺负我是个残疾。”叶南天实在忍不住奇痒,一张俊脸涨得红紫,愈发扭曲:“痒死了,快给我解毒,哎哟……”林修白只是冷颜以看,伸出细白的手指闲敲着石桌。叶南天跌跌撞撞扑向林修白:“你给不给?”“不给。”林修白淡然无视。叶南天竭力想保持镇定但还是被又一波的奇痒所淹没,他长臂一伸,穿过林修白腋下,将坐在石凳上的林修白一下拎到石桌上,揪住他的衣襟,忍无可忍地问:“你到底给不给?”林修白被被叶南天的所举吓了一跳,因为他实在没想到眼前男子要对他做什么,于是悠悠道:“就不给。”说完还挑衅的望着叶南天。“好,我看你给不给。”叶南天眼疾手快,长指一挥便点了林修白的穴道,接着便一把扯掉林修白的月白色的衣衫,露出他薄薄的底衫,林修白大惊但是却苦于动弹不得,只能瞪着一双修长的丹凤眼:“你要干什么?”“让你也尝尝这种感觉。”叶南天忍住奇痒,将手伸到他的咯吱窝下一阵轻挠慢刮。“叶南天,你住手,你住手……”很快林修白便禁受不住,只能危言恐吓:“叶南天,你信不信我……我……”叶南天加重力道,“啊……我给你解药……”叶南天闻言解了穴道,“快给我”。林修白刚喘过气,满脸樱红:“你过来点。”“做什么?”叶南天凑近。下一刻,叶南天瞪大了眼睛,因为林修白一只手臂揽过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按住他坚实的后背,接着便将自己薄而润的唇贴了上去,叶南天一动不动等待着被这位怪异的雇主轻薄,但是林修白却并没有吻上去只是将一口气轻轻地吹到叶南天嘴里。刹时一股清清淡爽的幽香传到了叶南天嘴里,接着便游走到四肢百骸,很快奇痒便消失了。叶南天呆呆地看着一脸淡然的林修白:“你这是什么意思?”“解毒。”“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因为这种笑痒散的解药还没有研制出来,所以只好化用我的真气给你解毒。”林修白暗暗说道。“哦,原来如此。”叶南天喃喃。

第5章

在湖心亭带了一个时辰左右,林修白便要叶南天推着自己回凌风阁。其实林修白在湖心亭什么也没做,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石凳上,凝神望着远处昏暗的湖面,脸上冰冰黯然。叶南天斜倚在扶栏上,回想着刚才林修白亲昵的举动,虽然对方赫然有理,但是自己当时确实心如小鹿乱撞,明明可以推开他但自己还是没有伸手,或许,或许……恼然地摇摇头,叶南天一笑了之。叶推着林修白慢慢地在竹桥上前行,轮椅滑轮碾过竹桥发出“咕咕”的响声,轮椅的推手是由木头做成的,现在已经磨得圆滑了,于是叶南天好奇略带同情地的问道:“你这个样子多久了?”林修白抬眼望了叶南天一眼,没有立刻回答。当久到叶南天觉得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林修白却只是低低地说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嗯,外面的世界很纷繁,来,我来告诉你吧……”

早晨一缕柔媚的暖阳越窗而入,懒懒地轻抚着叶南天的睡颜,叶南天被阳光照射得眼睛发涩终于和周公作别。起身一看,原来自己正躺在林修白的床上,而林修白早已起床,正坐在轮椅上,手悬毛笔,正在书画着什么。“早啊……”叶南天蹦下床,伸伸懒腰,愉快地打着招呼。林修白没有回答,只是专心地做着手里的活计。叶南天便去掬了一抔水洗洗脸。“你来看看,是这样的么?”林修白心情大好的问道。“什么?”叶南天闻言转身,林修白正双手展开着一幅画卷。“这是你画的吗?”叶南天惊奇地发现林修白竟将自己昨晚给他描述的外面世界描绘了出来,“好一副市井生活图!”叶南天赞叹道。细眼看去,林修白的画上是自己讲述的扬州面貌:“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是这样的吗?“林修白再次问道。”就是这样的。“叶南天咧嘴笑笑:”很美,修白,你画的比扬州更美。“

“阁主,晨炊已备好,还请移步享用。”一个一脸乖甜的年轻女子来到门外恭敬地说着。“粉竹,我们马上就下去。”林修白回答道。林修白的卧房在凌风阁的第二层,平时都只有就寝时才上去,一来他觉得被人背来背去很是繁琐,二来他不喜欢与别人亲密过近。但是看到眼前这位身高体长的男子,他伸出了双手:“抱我下去。”叶南天没想什么只是轻轻揽住他的腰将他抱起来,缓缓向楼下走去。早饭是在一间雅致的小房里吃的,看着桌上为数不多但样样精致的早点,叶南天心情大好:“哇,这是什么粥啊,好香……”叶南天喝了一口盛好的米粥,顿时觉得鲜美滑爽无比。“这叫仙露粥,是用下人们天刚亮就到竹林里收集的露珠煮成的。”林修白淡淡悠悠地说着。“真是奢侈。”叶南天暗暗咋舌,自己的老爹,一代清风剑派掌门也没有如此享受过。“哇,这又是什么?真好吃。”叶南天拿着一块看似普通的糕点,惊奇地问道。林修白一脸嫌弃地看着叶南天,缄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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