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你小心我……”

秦晟似笑非笑，“你有种来啊！”

白展深深地看了秦晟一眼：“……哎呀～”

＿（：з）∠）＿金毛默默地怂了。

卓今下了出租车，正想在小区里蹲守看看呢。

就见转角处的灌木丛里，一小男生抱着一个人的胳膊撒娇，

“白少你夏天带我去看萤火虫吧！听说特好看！”

白岳敷衍道，“看情况吧，有空就带你去。”

卓今以为自己可以压制住怒火，却还是感觉全身的热血往头上冲。

特别是当那小男生抿着嘴笑着在白岳侧脸上印下一个吻时。

卓今忍不住了。

……

白岳先是愣住了，他和小男生原来就暗示过自己不喜欢有人碰，最多搂着牵个手。

然后就见一人影冲过来，揪着小男生的衣服，眼看着一拳头就要砸下来，白岳眼疾手快地拉住了那人，一看那人的脸，却怔住了。

“卓今？”

谁知卓今看都没看他一眼，此刻的卓今，心里百味交杂。

秦晟的一席话还在耳边，“有些人，你不要，不代表别人不喜欢……”

他现在想要了，还算晚么……

“你干什么啊！”小男生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向一旁的白岳求助，“白少——”

“他妈的老子最见不惯你这种小鸭子！”卓今咬牙切齿，双目发红，他一拳砸在那小男生的脸上，“你算什么东西！”

第二拳正要砸下时却被身后的人紧紧钳住，卓今瞪着眼回头，是白岳嘲讽的笑容。

白岳把卓今的手狠狠一甩，长臂一搂把那小男生揉入怀中，满眼心疼和宠溺。

临走之前，白岳嗤笑着回头，那嘴里吐出的话语却让卓今整个人如同溺水之人一般，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你又算什么东西。”

12.如果我们从未相遇（十二）

白岳一个人，喝了许多酒，不为别的，只是心里难受。

像是心里住了许许多多的蚂蚁，密密麻麻地将他的心啃食的千疮百孔。

酒吧已经关了，阿左也回家了，临走前白展问他要不要回家住住，他摆摆手，说不用了。

他想一个人静静。

爱没有让他放下，却让他更为牵挂。

他差不多把自己酒吧里所有的酒无论贵重，统统喝了一遍。

喝到天昏地暗，喝到醉眼朦胧。

他才想起晚上还是应该给那小男生说一下自己不去那住了，叫他晚上别等自己了。

刚摸出手机，就有人推门进来，夜晚的寒气冷的白岳一个哆嗦。

“关门呐……打样了打烊了……”他醉醺醺地冲那人摆手，“今天晚上生意不做了……”

那人却没说话，只是把衣领往上立了立，整个儿看不清嘴，只剩一双清冷的眼睛露在外头。

“白少……”卓今低低地喊了声，却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

“余末？”白岳已经喝得分不清天南地北了，看着卓今觉得声音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谁，“楼晔？白展？言铭？”

卓今叹口气，他确定白岳是真的醉了。

他只得上前把白岳喝得东倒西歪的酒瓶摆好，脱下衣服披在白岳身上，哄小孩一样地哄着，

“我是白展，现在太晚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不好！”白岳眼皮子都睁不开了，“不能回去！”

卓今耐着性子劝他，“怎么不能回去？现在都两点了……”

“我和你回去……嗝……”白岳打了个酒嗝，“万一被秦晟看到就惨了……”

卓今“……”他叹口气，“不会的，我们不让他看到。”

“嗝……”白岳大脑已经处于休眠状态，却还是懂得礼义廉耻，“那我们算给秦晟戴绿帽么？”

卓今“……”你不是喝醉了么你……－　－

“阿嚏——”正在和秦晟一夜春宵的白展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大喷嚏，喷了秦晟一脸唾沫星子，金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秦晟一脚踹了下去，

“滚！脏死了！”

金毛“……”哭都哭不出来。

卓今扶着白岳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白岳醉的连车钥匙都找不到，俩人只得步行回家。

走到一半，白岳撇开卓今一股脑地躺在了路边的长凳上，卓今哄他，“我们回家去睡好不好？”

白岳没理他，闭着眼絮絮叨叨，胡言乱语，

“白展啊……你说你哥怎么比你还像只狗……”

卓今沉默了，他小心翼翼地把衣服给白岳披好。

夜寒露重，他就那么一声不吭地蹲在白岳旁边，听白岳在那瞎扯淡。

“我觉得好像只狗啊……等着那家伙丢来个球……”

卓今开始还以为他说的是那小男生，心里一阵酸楚。

“他妈的小王八蛋！”白岳迷迷糊糊地说道一半开始骂人了，“还得爷给他填那个大窟窿！”

“听说他差点被别人干了老子还高兴呢！高兴地想哭！他妈的老子都没干爽呢！就差点被别人迷了！”

卓今一怔。

“弟啊……”白岳闭着眼，眼角湿漉漉的，

“那个王八蛋他妈的就不让人省心……”

“老子……老子还给他爸妈出医疗费，别人还以为是咱爸妈住院了呢……”

卓今猛地抬头，当时是听说爸妈的医疗费被别人付了，他起初以为是李总垫的钱，想着以后有钱了就给还了。

“老子真想打死那个王八羔子……老子真想……真想……真想他啊……”

卓今眼圈已经红了，他弯身，贴在白岳耳边，“白少，我们回去吧……”

“回去……回去……好啊……”白岳晃晃悠悠地起身，起到一半，整个人往下坠，头上沁出大滴大滴的冷汗，面目也变得扭曲。

卓今一愣，“白岳……”猛地扶起他，语气急迫，“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白岳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汗水浸湿了身上的衣衫。

卓今心下大惊，赶忙扶着白岳在路边招出租车。

远远地就见一小男生跑来，那是在家里没等着白岳电话的小受，“白少——”

卓今招了出租车，就准备把门一关，小男生已经扑了上来扒着车门，“怎么了？白少怎么了？”

“关你屁事啊！”卓今心里本来就着急，半路上跑出个小三，他正眼都没瞧过，

“滚——”

语罢，吩咐司机，汽车绝尘而去，呛了小男生一脸的灰。

……

由于是晚上，只有值班医生，病床也还暂时没有空缺的，卓今匆匆忙忙挂了急诊科，医生打了一针，看了看说是没什么大问题，估计又是喝个酒把肠胃喝出毛病了。

卓今千谢万谢，就坐在医院走廊的凳上，搂着白岳输液。

……

白岳倒是睡得打呼噜，卓今本来睡得浅，刚刚小眯一会，护士来通知说有床位了，卓今又揉揉眼睛和护士一起把白岳扛到床上。

他到酒吧的时候都一两点了，这下折腾到医院，也就四五点，天都快亮了。

有了床位，卓今只好趴在白岳身边，又怕把白岳压着了，这么小心翼翼，等到天边亮起鱼肚白，才听到他均匀的呼吸。

太累了。

……

白岳迷迷瞪瞪地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明媚的阳光透过医院素色的床单，照在人身上，暖暖的。

原来昨晚不是一场醉梦。

……

他缓缓起身，身边的那人也被他惊醒。卓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见白岳一脸平静地望着自己，咬了咬嘴唇，“白少……”

白岳依旧面无表情。

两人就这么望着对方，谁也不肯先开口。

“白岳……”最后，还是卓今开口，他迟疑了半晌，低低道，

“你最近是不是很累……”

白岳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那么……我以后可不可以帮你分担你的生活……”

……

我可不可以分担你的苦闷，分担你的愁郁，

我可不可以分享你的生活，分享你的快乐。

我可不可以分享，你的人生。

……

白少沉默半晌，重重点头，瓮声瓮气道，

“好……”

窗边，麻雀叽叽喳喳地闹腾着，抬眼，是满目的蓝天，纯净无瑕。

如果我们从未相遇，

我又怎么能在最美的年华遇见你。

【陆远&顾尧（老幺）篇】

01.他是一座等待的城（一）

“喂，老幺，你最近还找房子么？”

顾尧正在医院买药，一听这话，药也不买了，匆匆把外套拉链拉好就往外走，“言颜姐你找着啦？”

“也不是我找的，我哥一朋友从国外回来了。”言颜对着光看了看圆润的指甲，修剪的不错。

“咳咳——”顾尧止不住咳嗽，这才想起本来是去买药的结果把这事儿给忘了，“言颜姐你说啥？”

“要不，你和我哥联系吧。”言颜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对了，和人合租没关系吧？最近大过年的这房子不好找啊……”

顾尧连忙点头，“没事的”他又补上一句，“言颜姐你忙吧，我自己联系言铭哥就行。”

言颜欣慰地挂了手机，这年头这么懂事的小孩不常见啊……

她又想了想白展等人……

一股无名地哀愁涌上她的心头……

顾尧匆匆地把感冒药买好，又站在大街上给言铭打电话，“言铭哥，我是顾尧。”

“老幺啊……”言铭显然是猜到了顾尧打电话来的目的，“你找房子是吧。”

“嗯”顾尧点点头，“言铭哥你有么？”

“我哪儿有啊”言铭笑笑，“是我一朋友，这样吧，下午你有空么？我带你去见见他。”

“有的”顾尧显然很开心，俩人在电话里定了时间地点，言铭就匆匆把电话挂了。

顾尧家和言铭家是世交，言铭小时候走哪儿都要带俩跟屁虫，一个是言颜一个就是顾尧。

好在顾尧从小就不吵不闹，挺乖挺内向的一小孩。

就是不管什么事儿，都是安安静静的一个人。也没见过顾尧和谁打过架，言颜和言铭都奇怪这小孩是不是从来没发过火啊。

“言铭哥，抱歉，路上有点堵……”顾尧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言铭笑笑，“没事，我们也刚到。”他笑着揉揉顾尧的头，“多久没见了我们？一年了吧。”

顾尧正准备点头，无意中瞟见一旁气呼呼的楼晔。

顾尧：“……”QAQ

他尴尬地冲楼晔点头笑笑，后者气鼓鼓地转头。

顾尧：“……”

楼晔心里气闷：妈蛋这小家伙……

他在顾尧一进门时就认出来了，顾尧就是那时他和言铭冷战时，自己无意中见到言铭宠溺地搂着他，一时短路他才会答应和蔻蔻形婚。

言铭你行啊！棒棒的！你他妈现在还在帮你旧情人租房子！要不是今个小爷无意中碰见，你们还要玩多久？

接收到楼晔一脸杀气的表情，顾尧：“……”

言铭显然没注意到楼晔反应，他搂着顾尧的肩，转头给楼晔介绍，

“这是顾尧，我和言颜从小一块玩到大的。叫老幺也行。”然后他冲楼晔偏偏头，“老幺，这你嫂子。”

顾尧“……”他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和楼晔握握手，“嫂……嫂子好……”

自从知道了顾尧身份的楼晔心里长舒一口气，笑脸盈盈紧紧握着顾尧的手，好大嫂（？）形象就快深入人心，“老幺你好啊～你和他们叫我楼晔就行～”

顾尧“恩，好……”怎么感觉这人有点没对呢……

“言铭！你说谁租我那房子？”远远地，有人抽着烟走了过来。

顾尧一边闻着烟味，一边打量着来人：凌乱的头发，一看就是才起床没多久；顶大的俩黑眼圈昭示着这人生活的无规律，往下看，是满脸胡茬的脸——也不知道多久没刮胡子了。大冷的天，这人就只穿了个薄薄的黑色羊毛衫，露出性感的锁骨，嗯，皮肤还不错，不算太黑，刚刚好。

意识到自己在干嘛的顾尧猛地满脸通红。

“就是你租我那房子吧？”陆远也在打量着顾尧：柔软的短发遮住了耳朵，不会显得女气又给人感觉很干净，大衣穿的严严实实，就连里面的衬衣也是扣到了脖子底下。连锁骨都看不见，啧啧啧。不过很清秀，算个正太？

“小孩你还没满十八岁吧？”陆远吐了口云雾，“未成年我不能租啊！”

顾尧脸一脸悲愤，“我……我都二十多了……”

陆远倒是平静，“哦”他抖抖烟，“那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看房子。”转头问道，“言铭楼晔，你们下午不是有事么？”

言铭感激地点点头，他本来下午要去拜访楼晔爸妈，差点忘了。

于是四人兵分两路。

陆远开着他那改装地乱七八糟的吉普，有点艺术家的味道。他熟门熟路地开到一国际社区。顾尧坐车里心里默默一边流泪一边盘算：这租金得多少啊……

陆远咬着眼，随意地停好车，和顾尧一起坐着电梯，打着商量的语气，

“这样吧，看你也是熟人。”“我就收你便宜点。”

顾尧迟疑半晌，还是点点头。

“啪”陆远打开房门，三室一厅，一百多平米。

顾尧都觉得那地板可以直接照出人影了，他一路走一路看，米白色的厚重窗帘很有质感，咖啡色的手工布艺沙发，然后是宽大的擦得锃亮的落地窗……

“那个大叔……我觉得我可能租不起这房子……”顾尧转头吞吞吐吐道，

“会做饭吗？”陆远直接无视顾尧的话，“收拾房间会不会？”

“会”顾尧老实点头，从小就帮着他爸妈做家务，怎么可能不会。

“每天几菜几汤？”

“三菜一汤吧……”顾尧不确定地答道，“要看厨房里有没有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