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妹的白莲花——邈不可慕
邈不可慕  发于:2015年0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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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人现在把他当做仇人看,还说要见一次揍一次,可真是够糟心的。

已经是深夜了,白日的温度早已降了下去,地上冰凉,温寻却仿佛未觉,在地上坐了很久,久到连腿都感到有些僵了,才苦笑着爬了起来。

人大概都是犯贱的,在拥有的时候丝毫不知道珍惜,直到失去了,才知道自己丢掉的,是多么割舍不了的东西。

贺易之下手一点也没有留情,温寻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走到自己车旁边,靠着车门点了根烟。

当初并未觉得贺易之有多重要,直到他从他身边消失,切身体会之后,才明白离了这个人他连怎么过下去都不知道。

贺易之揍了他一顿,顿觉心里的郁卒消去了一大半,回到家往床上一扑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想到昨晚把温寻揍了一顿,仍觉得心中大快,连粥都多喝了一碗。在开车去公司的路上,他还在想,当初就应该这么揍他一顿,好让自己出一口气,也不至于被温寻气了那么多年。

贺易之的好心情持续了一早上,直到在自己公司的大厅里看到右脸肿了一块的温寻。

那一瞬他的心里有些复杂,他以为自己把温寻揍了之后,还说了那样的话,他一定不会再出现了。甚至还因此而莫名的失落了一小会儿,只是出了一口恶气的愉悦将之压下去了而已,现在见温寻不但没走,反而继续凑了上来,一时有些微的高兴,更多的却是不解了。

以温寻的性子,他都那样打脸了,现在就算没有把他拉进黑名单,也应该转身就走才对。

怎么也不该是现在这样。

为了躲开想要来偶遇的姑娘们,他最近都来得很早,大厅里还一个人都没有,倒是前台的小姑娘已经到了,好像刚才还和温寻有说有笑的。

对于温寻这样打也打不走,骂也骂不动的厚脸皮,贺易之向来是没什么辙的,现在也只有面无表情地往前走,就当没有看见他。

温寻却不可能当没有看见他,立刻就跟苍蝇似的黏了上来,“易之。”

贺易之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分给他,摁开电梯就走了进去。

温寻还想跟进去,却被贺易之的一个眼神给定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关上。他颓丧地走回去,过了一会儿不知想起了什么,又精神起来,惹得想要去安慰他一下的前台小姑娘一愣一愣的。

其实也无他,昨晚贺易之说过了要见他一次打一次,这次却就这么放过了他,是不是意味着易之昨晚只是气话,出过气了就算了?

他一下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又跑到前台小姑娘那儿去,“易之气头上说的话一般都不是真的对吧?”

小姑娘一愣,总经理还会有生气的时候?

温寻纯粹是心情激动要找人说一说话,也不管她是不是回答了,又自言自语道:“那昨晚说的话不算数吧?”他可不想见媳妇儿一次就被揍一次。

而且这也代表着,他还是有机会被原谅的不是?

温寻又开开心心地回到沙发上喝茶去了,留下一脸“我好想明白了什么”的前台,手脚利落的打开了讨论组。

【小攻美人真心萌】:!!!你们猜我刚才看见了什么?!!!

【总裁是我身下受】:打哈欠……神马?

【小攻美人真心萌】:小攻童鞋今早很早就来了,然后正好遇见了来上班的总经理……

【采菊东篱下】:然后?

【小攻美人真心萌】:然后你不造,我们总经理一脸傲娇,直接无视了小攻童鞋,打开电梯走了。

【采菊东篱下】:嘁……

【总裁是我身下受】:嘁……

【万受无疆】:嘁……

【小攻美人真心萌】:重点在后面!后来小攻童鞋一脸失落的回来了,但是!他说“那昨晚说的话不算数吧”,昨晚!!!

【月下赏菊】:这个也不代表什么吧?可能是吃晚饭,打电话什么的?

【小攻美人真心萌】:不!还记得我说过我们总经理下班很晚的事吗?还记得小攻童鞋说过总经理连电话都不接他的吗?

【采菊东篱下】:哇擦,很有激情的样子。

【小攻美人真心萌】:那是!依我看,就是因为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让小攻童鞋又惹总经理美人生气了,所以今早才……

【月下赏菊】:嘿嘿嘿~

前台姑娘满心荡漾,温寻坐在沙发上也是满心荡漾,只是他忽略了一件事,这里还有个姑娘在,而贺易之正好是那种比较绅士的人,不在姑娘面前太粗鲁。而且在别人面前揍他,也太不给温寻留面子,所以就没有动手,只是采用了眼神警告。

可惜温小寻想的太多,把贺易之留面子的行为脑补过度,造成了二人的认知严重不合。

19.戒指

接下来的几天皆是如此,前台小姑娘为了看好戏,一天来得比一天早,贺易之也就只有忍着鼻涕虫一般的温寻。

可以防流氓的哥姐们走了,言家的两个被相亲的事弄得自顾不暇。言怀瑾倒是真心想来横插一脚,但实在有心无力,每每想要出门,刚刚把车开出几十米远,就会遇到一个不小心被蹭到的娇弱小姐,或者是某家的小姐来个偶遇。

言怀瑾十分想转身就走,但他家里可不像贺易之一样,根本没人管婚事,要是知道他就把人家姑娘丢在这里,回去一定会被言妈妈拧耳朵。无奈只有强装着笑脸请人喝咖啡,一边在心里一遍一遍地数着草泥马。

所幸温寻也只是整天在他公司楼下等,死皮赖脸了一点,碍眼了一点,其他倒是没什么影响。就是看着实在心烦。

贺易之拿他没办法,最后选择听而任之。

但言怀瑜可不是言怀瑾那个软脚虾,滑溜得跟条眼镜蛇似的,莫说被人缠上,便是真被哪位小姐偶遇了,也会被刻意无视掉,无他,主要是和言四少爷呆一块儿总是后背发凉。

再加上他毫无节操地把言怀瑾的行踪出卖给了想要嫁女儿的家长们,换得了自己的一夕平静。现在得知贺易之被黏上了,只好担上了这个任重而道远的任务。

之前言怀瑾也来搅和过,但言怀瑜显然比言怀瑾效率多了,言怀瑾就只会亲自献身,耍耍刺激人的小把戏,言怀瑜则是直接给予精神层面的冲击。

某天温寻精神奕奕地来到贺家的公司,闲庭置步一般走了进去,却险些被满屋的红玫瑰闪瞎了狗眼。他眨了眨眼睛,蹭到前台去问:“这是哪位痴情的小姐送的啊?”

前台摇了摇头,说自己来的时候就在了。这几天她和温寻已经混得十分的熟了,所以倒戈得毫无心理压力,“寻少你来晚啦,刚才总经理已经上去了,而且有东西放在了前台,他刚才专程下来拿的。寻少,有情况哟……”

温寻一愣,“什么东西?”

前台摇摇头,表示爱莫能助,“不知道,用小盒子装着的,大概这么大。”她说着比了比,“我之前摇了摇,里面有响声,像是什么硬的东西,不是文件。”

温寻对她笑笑,“谢谢。”

贺易之一般不会下来,这次竟然专程下来拿东西,而且又不是文件,是谁送的东西,那么重要?

他一边若有所思的往大厅走,一边和进来的人打招呼。温寻为人大方,平时总喜欢买些小东西来分给这些人吃,加上天天往这里跑,连在上边坐办公室的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是总经理疯狂的追求者。

虽然贺易之身边的人都知道他对温寻避如蛇蝎,但是长得好看的人嘛,走到哪里都是有优待的,特别是对女人,更别说是有钱有势的,很快,连贺易之的助理见到他都会打上一声招呼。

温寻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得出结论来,最后也只当是贺易之的家人或者朋友送来的东西,便没有放在心上。

但之后的数天,接连而来的花大张旗鼓的送进来,而且更气人的是,贺易之倒是没下来过了,他的特助每天都特意下来选一束上去,据已经倒戈的女助理说,那束花每天都插在总经理办公桌上的花瓶里。

而且每次跟着花送来的还有很多小东西,比如巧克力什么的,偶尔还会有前台小姑娘们的福利,于是姑娘们每次都还挺期待,有些不大会看脸色的还会热情地邀请温寻吃。

温寻酸溜溜地拒绝了,看着这些东西十分的碍眼,但是又舍不得走,因为这些也被他的食物收买过的小姑娘,偶尔嘴里会跑出一些和贺易之有关的事。比如说,有和女助理比较好的人,听说了每次送上去的小礼物总经理都很喜欢,巧克力会全部吃掉,糖纸还好好地收藏起来什么的。

每次都听得温寻咬牙切齿,但他带来的花和零食却只有被小姑娘们瓜分的结局,偏偏还得做出十分乐意的模样,真是噎得抓心挠肺。

就这么过了几天,那位每天送花来的高调追求者就在公司上下出了名。连一向面冷心冷的总经理都会给面子,看来是真的要成呀,难道是在国外的恋人?

温寻接连几天收到姑娘们略带同情的目光,觉得再也忍不下去了,正准备没脸没皮地再送上门去被揍一次的时候,送来的花里出现了了不得的东西。

当时温寻正坐在沙发上咬牙切齿,前台周围早就养成了自觉,正在翻东西的小姑娘们尖叫了起来,“哇啊啊啊,快看这是什么?”说着她把宝蓝色的小盒子举起来,“我压一根黄瓜,绝对是戒指!”

众人震惊,反应过来纷纷起哄,“这是要求婚的节奏吗?”

“寻寻你没有指望了啊……”

——是的,为了得到贺易之的小道消息,温寻已经没节操到任由别人叫这个他痛恨的小名了。

那些姑娘们还在沸腾,大厅一片闹腾,但温寻却觉得那些声音仿佛渐渐远去了,脑子了回响的全是那一句“求婚”。

那一刻简直入坠冰窖,四肢百骸都仿佛被冰封了起来,连血液都凝固不前了。

脑海里轰鸣了许久,温寻才迟钝地理解了那两个字的意思,那个让他喝了几天醋的无名追求者,送了戒指给贺易之。

他这才慢腾腾地站了起来,却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甚至觉得双脚都不是自己的了,想要上前一步,却似失去了知觉,沉重得连一步也踏不出去。

那个瞬间他心念电转,想了无数个阻止那枚戒指送到贺易之面前的方法,但却没有一个可以这样做的理由。贺易之早就说明白了,他们已经分手了,而且是他温寻亲口答应的,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止呢?

他想跑过去把那枚戒指从大门口扔出去,甚至恨不得在上面踩上几脚,吐几口唾沫,然后把早就买好的戒指套到贺易之的手指上,好向全世界宣布这个人是属于他的,谁都不要想再觊觎。

可以他不敢。

他没有理由那样做,而别人对贺易之表达爱意是别人的事情,是否要接受是贺易之的事情,与他这个前男友没有丝毫的关系,他可以选择阴阳怪气地说上几句不好听的话,或者是虚情假意地道声“恭喜”。

唯独没有阻止贺易之与别人在一起的理由。

他在原地发了许久的呆,只要一想到将来某一天可能收到写着贺易之和另一个人的名字的大红喜帖,就觉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了,心里一点一点地生出想要把一切都撕碎的暴戾。

温寻这辈子活到现在,想得到什么都有人送到面前来,最想得到的却被自己亲手舍弃了,已是追悔莫及,现在要亲眼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人,变成别人的,便是杀了他也做不到。

戒指已经被贺易之的特助下来拿上去了,前台小姑娘颇有些悲伤地看着他,但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

温寻连迟疑都没有,在姑娘们的注目下按开电梯上去了。

姑娘们又一次沸腾了,前台小姑娘抖着手打开讨论组,把自己的备注改成了“小攻美人威武霸气”,并且就此展开了一系列YY。

温寻气势汹汹地上去了,却被跟贺易之点了同样技能点的特助给拦下了,他木着一张脸,连语气都没什么起伏,“对不起,温先生,没有预约您不能见总经理。”

温寻正在气头上,哪里管他说了什么,既然不让过,那就强行过去,现在要是还不进去,媳妇儿都成其他人的了,教养算个毛,风度又算个毛?

特助大概是平常接触的都是些正常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轻易地就被温寻越过了防线,一把推开了贺易之办公室的门。

贺易之正拿着那个盒子在手上摆弄,抬眼见到温寻闯进来也没有太惊讶,他那个特助虽然脸色看着唬人,但多半是拦不住温寻这种人的。

他随手打开盒子,将里面银色的戒指拿了出来。

温寻心头一跳,“嘭”的把门摔上,双目紧盯着贺易之走了过去。

贺易之泰然自若,仿佛没有感觉他的目光,随手就要把戒指往手指上套。

温寻一把抓住他的手指,目光甚至可以说是凶狠,“谁送的戒指?言怀瑾?”

贺易之用力把自己的手指从他手里抽出来,眼神淡漠地扫了他一眼,“似乎与温少爷没关系吧?”

温寻一把拍在他的办公桌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他却似乎没有感觉到痛似的,咬着牙又问了一遍:“你真的和言怀瑾在一起了?”

贺易之面色平静,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我与谁在一起都和你没有关系,这个戒指是不是怀瑾送的也跟你无关,请你出去。”

许是气到了极点,温寻忽然平静了下来,甚至还轻轻地笑了一下。他伸手碰了碰贺易之的脸,声音近乎于呢喃,“怎么和我没关系?”

你是我的,怎么会没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温寻:“那只猫你给我出来,对,就是你,躲在墙角的那只,以为躲起来我就看不见了吗?你给我出来,我一定不打死你!”

阿邈:“喵?喵只是一个纯洁的编剧,一切都是剧情惹的祸!”

温寻:“你过来,真的不会打死你……最多打残……”

20.纠缠

贺易之微微皱眉,侧脸躲开他的手,“出去!”

温寻眼底微微泛红,语气温柔,“易之,我知道错了,以前是我不对,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不要和别人在一起好不好?”

贺易之真是要被他气笑了,“如果你闯进我办公室来就是要说这个的话,我想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温寻,我们已经分手了。是,我之前的确是很喜欢你,但是我已经不愿意再与你维持那样的关系了,我们结束了。所以无论你现在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来纠缠我,我都没有兴趣,请你离开,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因为这会让我想起以前做过的蠢事。现在,请你出去。”

气氛瞬间凝滞了一下,温寻站在他面前半晌没有说话。

贺易之坐在椅子上,微微仰头看着这个自己喜欢了多年,甚至于现在都无法彻底放下的男人,心里情绪复杂。

他了解温寻,所以对于他被自己打了之后还留在这里,感到颇有些不解,但是被他几次三番地拒绝,以温寻的性子,早就该拂袖而去了,甚至有可能再也不会见他。此时觉得心里有了几分解脱了的放松,却也觉得心底微微发苦,毕竟是真心喜欢了多年的人,亲自把他赶走的心情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温寻瞳孔微微一缩,脚下挪了挪。

贺易之心里瞬间涌出了难以言说的失望,面上却十分的平静,淡漠地看着温寻。

但温寻却没有如他所料的那样退出去,反而大步走到了他身边来,两手支在椅背上,近乎是把他拢在了怀里,全身俱是可怕的压迫感,那一瞬间贺易之甚至僵硬了一下。

温寻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把下颌搭在贺易之的肩上,“对不起。易之,你再相信我一次,最后一次。易之,我真的喜欢你,不要答应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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