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异界好种田(包子)下——金玉在右
金玉在右  发于:2015年0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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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哥,么么就在屋里。”李果抓住弟弟的手,朝张小柳道。以前他也是个颇跳脱的孩子,最近安分了很多。

“小实呢?”张小柳左右看看,其他几个孩子反而都不在家。

“弟弟跟阿嬷去洗衣了。”

张小柳点点头,他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十个铜板递给他,道:“来,记得那天你和小实帮我去摘的豆稔吗?哥哥已经用它们做的东西换了钱,这些给你和小实。”

李果这个年纪大约还不懂得怎么拒绝,手里握着铜板还在发愣,张小柳已经进去了。

“草儿么么,在做衣服呢?”林草儿就坐在门厅的小马扎上,膝盖上放着一件厚的旧衣服。

“是啊,小五的几件衣服都不合身了,我改改冬天的时候正好能让小六穿。”林草儿正好改完了一只袖子,将线咬断了。他看见张小柳手里又抱着个酒坛子,忙说:“你又拿什么东西过来?”

“前些日子不是说要酿酒吗?还幸亏小果和小实摘的豆稔够多,酿了不少酒。这里还剩了一坛子,正好给你们拿来了。”

“啊,我中午也听说有人去你家里买酒,还以为是吹嘘的呢!”林草儿忙站了起来,接过他手里的坛子放在地上,揭开盖子闻了闻,又道:“你这个酒可真够甜,闻起来就是好酒呀!”

“我尝了尝,也是觉得味道不错,听了草儿么么的话就更有信心了。”张小柳看着他去灶间拿了碗,倒出些抿了一小口就不再喝了,劝道:“这个酒不上劲头,草儿么么多喝些试试。”

林草儿道:“不行,我从小是一喝酒就头晕。小时候不懂事,拿阿嬷的酒灌了半碗,两天都没有缓过劲儿来。直到现在,一喝酒就要躺下才行。”

张小柳却没想到这回事,想了会儿说:“我这次酿了不少酒,都给霍掌柜买去了——按他说,这个豆稔酿酒是极好的,镇上许多人家都舍得花上百文钱买这么一小坛,正是为了补身子。”

林草儿果然吃了一惊:“这么一小坛要一百文钱?”

“我听霍掌柜说,是要卖九十文钱一坛呢!”

“真是个傻孩子,这么好的价钱你怎么不一起卖了?”林草儿听得瞪眼,十分后悔吃了方才那一口。

“别人家都舍得花钱买来喝,既然是补身子的,我们为什么不能留些自己喝?”张小柳反问道。

“镇上人家做买卖的都有钱呢,我们是田地里寻食,哪里花得起这个钱?”林草儿叹气道。

“现在我们也不花钱去买,草儿么么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唉,你这孩子,养成了这么能花销的性子可不好。现在只顾着有口饭吃,以后有孩子要养可怎么办?”

“草儿么么也想得太远了些。”张小柳觉得自己已经是十分谨慎保守的性子,但是比起来草儿么么显然更甚。

“你么么不在,才没人提点你这些……”林草儿欲言又止。

张小柳沉吟半晌,悄声说:“草儿么么别急,我心里有数。这回用豆稔酿酒也没用什么本钱,就卖出去三十坛,剩了些才留下来的。”

“真的?”林草儿惊喜道,若是一坛子酒九十文,人家来收购的至少也要给一半的价钱,三十坛酒可就是不少钱了。

“我骗你做甚?这坛酒你且留下,要是怕头晕,就在睡觉前煮半碗,打个鸡蛋下去,喝了睡觉就不碍事了。”张小柳也是刚刚才想到这个法子,煮鸡是不太可能了,用鸡蛋煮也是不错的。

“好吧,那我试一试。”林草儿答应了,又觉得家里没什么能回送给他的,正低头思考。

“对了,这个酒味儿不大,你可别让李声叔多喝,不然他说不定能一次喝光呢!”糯米酒的浓度本来就不高,加了豆稔去酿就更天甜了。要是酒量好的,这么一坛子说不定能一次喝光。

“知道了,他不会与我争这个。”林草儿笑着说。

“那你记得每天喝一些就好,我先回去了。”这么跑了两家,太阳也快要下山了,张小柳便想回家里帮小麦喂鸡。

“草儿,快来接一下手。”正说着,外面传来李嬷嬷的声音,林草儿听了忙跑出去。

“阿嬷,哪里来的这么多青菜?”林草儿出了门就看到李嬷嬷正走进来,手里抱着一大把苦春菜。

“见到老哥儿聊了几句,他家正修整菜地,把这些菜都拔了,让我抱些回来腌酸菜。”李嬷嬷一边答着示意他拿了菜篮子过来,又说:“你听说过不,赵大田儿子新进门的哥儿怀上了?”

“没听过啊,我这几天都没往那头去呢!”林草儿把苦春菜在篮子里码得整整齐齐,嘴里说。

“呀,柳哥儿来了?”李嬷嬷这才看见站在一旁的张小柳。

“李嬷嬷好。”张小柳也很久没听过赵家的事,对于谁怀孕的消息没怎么放在心上。

“好好,要走了?路上看着点。”李嬷嬷看他已经站在门边,想来事情已经说完了,因此道。

“知道了。”张小柳应了一声,往家里去。

他走后,李嬷嬷看着地上的坛子说:“柳哥儿又送了东西过来?”

“他不是酿了酒么,给我们留了一坛。”林草儿答道。

“你也真是,整天收个孩子的东西,听说他这个酒可是能卖钱的哩!”李嬷嬷埋怨道:“以前你总说他们过得不好,现在怎么不记得了?”

“我说不过他,你知道柳哥儿的嘴巴多会说话,他也说孩子不能喝酒,这是特意留给外面才没卖出去的。”

“唉,这孩子也真是,什么东西都舍得给你送,也不枉你当初总是念叨。”李嬷嬷念念叨叨着,屋里屋外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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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柳对于卖酒的事十分重视,等大顺么么将糯米送了过来就准备开工。他今日去林草儿家原本是想跟他说一声以后还要继续酿酒的事,一来这件事瞒不住也没必要瞒,二来李嬷嬷酿的酒在村里也有些名声,许多人家都是拿了糯米让他帮忙酿。如果按霍掌柜说的一个月二十斗酒,他一个人肯定会忙得够呛。如果要找人帮忙,李家算是最好的选择了。他这次酿的桃金娘酒虽然十分成功,但也总怕以后有些变故,有个经验丰富的人在旁边看着也安心些。

不过现在事情没定下来,他方才想说时又觉得不必这么急,等酿了酒送到霍掌柜家,签了合约再提不迟。

因为只是送去让霍掌柜品尝的样品,又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张小柳很快就把糯米饭蒸了放入缸里去发酵。而霍掌柜虽然没有再要桃金娘酒,但是他想到味道不错,又让小麦趁着山里的豆稔还没有果去摘了些,决定等下次赶集买了酒曲再酿一次。

“小麦,在做什么呢?”现在才是第二天,屋里的酒香还不太闻得到。张小柳在四周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就走了出来,发现小麦正蹲在屋前的泥地上拿着树枝比比划划。

“没什么。”小麦见他突然出现在身后,难得的表情竟有些慌张,站起身用脚抹去地上的东西。

张小柳走过去一看,怔了怔,地上写了满满的两排字,虽然结构有些松散,但是笔画笔直,十分用心。

“这是你从书里学来的?”他知道小麦以前从不认得字,又问:“你知道这些字怎么念吗?”

小麦摇摇头。

“那你怎么记得这么多字的写法?”

“比划比划就知道了。”小麦低声道。

“你这么想学字,怎么不跟我说呢?我明天就去问问那个先生现在还收不收学生。”张小柳揉了揉他的头,虽然不知道他念书的热情从哪里来,但是现在既然手里有钱,他十分愿意花这笔钱。

“可是,石柱说六岁前的先生才收,我现在年纪太大了。”小麦黯然地说。

“你不过是大个一两岁,有什么要紧?再说石柱也没去念书,说得不做准。”张小柳见他神情沮丧,拍拍他的手劝道。六岁虽然是比较适合启蒙的年纪,但他并不相信所有超过六岁的孩子都会被拒收。不过是村里先生,说白了也是为了束修。乡下人家让送孩子去念书的本来就不多,往往又觉得太小不定性,反而要大些才舍得送去不浪费钱。

“他说他么么是这么说的,过了六岁,念书也不灵光了。”小麦踢着地上的小石子,他本来是听见哥哥说能去念书,十分高兴才悄悄和石柱说的,谁知却听他这么说,闷闷不乐了一个下午。

张小柳暗笑,这极有可能是因为石柱想去上学,家里拿不出束修才编的借口,石柱却信以为真,才和小麦说了。

“放心吧,念书灵不灵光,只看你够不够勤快。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跟年纪有关。说不定是石柱编来哄你的呢,我明天去问问先生便知道了。”

小麦这才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笑容来。

46、学堂

从下坝村走去盘石村,至少也要花费半个时辰。为了让小麦安心,张小柳吃过早饭就出门。他虽是第一次去,但也已经打听清楚了怎么走。出了村道沿着往镇上的大路走约摸一刻钟,然后从一天岔路上拐回去,便是进盘石村的路。

盘石村比下坝村大些,关于这个村子,张小柳只听说过两件事:一是这个村里的孩子念书厉害,二是这里民风彪悍,天旱时田里抢水都是拿着柴刀上的。虽说这些都与他来这里找陈先生的事无碍,但进了村子他还是谨慎些。这时候有空在外晃荡的人不多,张小柳一路也没遇见几个。在村口找了个玩耍的孩子问路,得知陈先生的学堂就在不远处,便谢过他往前走去。

那个所谓的学堂果然很好找,按着那个孩子的指点走了没多久,就听见前面传来一阵清脆的读书声。抬眼望去便能看见一间坐北朝南的青瓦大屋,外面看起来颇像下坝村的公屋,只是要略小些。木门紧闭着,周围挺安静,看起来环境还不错。

这时候大概还没有到散学时间,学堂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张小柳走前去,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果然发现屋后开了个小窗。他踮起脚尖,发现堪堪能够望见里面的情景,便站着看了会儿。

屋里的学生约摸有十二三个,年纪大小不等,最小的看起来也有五六岁了,最大的约摸已经有十二三岁。他们席地而坐,身前有一张两尺宽的矮桌,上面摊开一本书,此时正低头大声诵读。中间有位五十多岁的老人在走动,不时在学生身边停驻,大概就是附近颇有些名气的陈善才陈先生。

孩子们摇头晃脑的念了一阵,又被要求合上桌上的书本诵读了一遍,最后陈先生点了几个学生站起来抽背,也都顺利过关。看了大约一刻钟,张小柳站得有些累了,看看日头,他大概巳时从家里出发,路上花了半个多时辰,现在日头偏正,已经到了午时中。也不知道学堂中午里是什么时候散学的,这时候只能耐心等着。

幸好出发前算的时间也差不太远,他站在一旁等了两三刻钟,木门就被打开,背着布包的孩子依次从里面走出来。出来的时候依次从小到大,十分有序。他也看到了灵均,刚想叫住他,转念一想自己也不知道要谈多久,只怕耽误了他的时间,便没有出声。

一群孩子很快都离开了,他们除了盘石村本村的孩子,还有少数像灵均这样是附近村子送过来的。但不管路途远近,也没有家人会过来接学,都是自己离开。又过了会儿,陈先生的身影才出现在门口。

张小柳刚才只看了个背影,这时才看清他的面容。他眼睛有神,也许是常年面对着学生,面容有些严肃,下巴留着一小撮胡子,倒是颇符合夫子的形象。人都说五十而知天命,只看他走路做事,相比旁人都有种不急不躁的从容不迫。张小柳暗道,莫怪古时读书之人气度天成,不过是一个村里的先生,在村里村外一群粗人里,当真是鹤立鸡群。

“陈先生。”眼看他锁了门就要离开,张小柳忙走过去恭敬地叫道。

陈善才随着声音转身,似乎这时候才看到他。

“小哥儿在这里转了许久,不知道有何要事?”他目光上下打量了会儿,才开口问道。

张小柳自觉个子小又未曾打扰,还以为里面的人不晓得。殊不知屋里只有那一个小窗,陈善才站在里面只用眼角余光就能看到。

“陈先生,那个,舍弟一直想学识字,不知道现在先生还收学生吗?”张小柳在这里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严谨的知识分子,没想到说起话来竟然也有些紧张。

“学堂里今年都没有新学生,如果以前没有认过字,只怕不太容易跟上。”陈善才听了他的话,语气还算和蔼地答道。

“跟不上无妨,如果先生收下了,他明年自然还在先生这里习字。”张小柳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这时候认字靠的都是诵读,所以先生才爱抽背书,能不能背书关系到是否能将文章里的字识记下来,也是学生知识量的提现。小麦现在中途插入,学起来肯定吃力些,但多少能先认些字。毕竟乡下里没有规范的教学,学生都是这样参差不齐的。

“你家里大人呢?”陈善才忽然道。以往每次送孩子来,家长都是慎之又慎,还有人直言让他看看有没有读书的天分,生怕浪费了一番心血。这是第一次有个半大的哥儿找过来,说话老神在在,却是为了自家弟弟来学堂,不免觉得有些草率了。

“我家爹么都不在了,家里的事都是我做主。舍弟十分乖巧,还望先生考虑一二。”张小柳答道。自己做惯了主,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

“乖巧?”陈善才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个孩子冷静而清晰的话,又从这个字眼里觉察出些不寻常来。村子里的孩子,哪个不是在田地里野大?来到学堂里,少不了要用些手段才能让他们安分的坐下来念书。寻常家长送来,都再三嘱咐让他教训得狠些,莫要心软。曾有几次听见夸自家孩子乖巧的,后来没多久都没再来了。

“你的弟弟,莫非还是个小哥儿?”

“难道这件事也影响陈先生做决定?”没想到还会遭此一问,张小柳反问道。

“当然,你看我们学堂里,可不全都是小子?”陈善才叹了口气,摸着胡子说。

张小柳知道这里哥儿小子之间虽然有些时候要避嫌,但是程度远远比不上古代。更没想到遇见的第一个难题并不是因为年纪,而是哥儿的身份。

“我以往也从未听说过哥儿便不能上学识字,陈先生,我弟弟实在是个爱书之人,他如今还没认字,便常常抱着书不肯撒手。我也不指望他能做大文章,只盼他能认些字也是好的。先生也是读书之人,想必能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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