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扭转——暖阳浅念
暖阳浅念  发于:2015年0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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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次连看都没看卫常钰眼,安抚了卫宏,便上楼去了。

在阶梯口和卫常钰擦肩而过,他面上也没什么表情。

卫常钰气得肺都快炸了,他哪里受过这等气,当下就想冲上去理论一番,最后忍了半天还是给忍住了。

他看兄长表情变换,只觉得好笑。

珞玉的短信如期而至。

他连看都没看,直接拨了回去。

“小卫,有事么?”那头传来珞玉的声音,缥缈地不真切。

他按了下眉心,想着怎么应对今后将要接踵而来的麻烦“珞先生,认得简泽么。”

珞玉像是很惊讶,连音调都提高了八度“你居然知道那个怪人,”他笑了几声“认识他可不是什么好事,喜欢背后捅刀子的家伙。”

“我以前见过简睿,也只是听他提及过。”

珞玉沉吟了下“我们现在是同一阵营的,你有什么需求我自然会尽量满足。只是这个简泽,实在不是什么好人。”

“至少他比珞先生可靠些。”他的语气带了几分玩笑。

珞玉却是不满“我可比他好了不知多少!”

“算了,我等会把他号码发给你,你自己看着办吧。”赌气般的声音,然后不等他回话便挂了。

他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响声,伴着消息通知的机械铃音。

简泽是简睿的哥哥,二人是孪生兄弟,可性格却南辕北辙。

简睿是精致中带着傲气,可简泽,就像一潭死水,半天没个动静,整日瘫着张脸。

他曾经千方百计找简泽的茬,可对反方风雨不动,到头来把他自己给气着了。

他虽然不怎么喜欢简泽,但因了简睿,面上还过得去。

要不是现在形势未明,而自己现在又是这么个不尴不尬的身份,他也不会有求于简泽。

他叹了口气,把自己放在床上。

作为卫家的次子,也到了去公司的时候。

卫常钰还记恨着他,大清早就没个好脸色。卫宏用完早餐就出了门,还交代他们九点有一场会议。没什么大事,就是让公司的股东见一下他。可这排场,却是过了。

他知晓父亲的苦心,那边卫常钰不停拿眼光剜他,他权当不见。

会议室在五楼,他和卫常钰到的时候,股东差不多到齐了,就剩主坐和旁边两把椅子,就是没见到卫宏。

他心里疑惑,就看见卫常钰走过去,坐在正中央那把椅上。

“既然人都到了,那就开始吧。”

“可是任先生还没有到,就这样开始,未免显得不尊重。”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开口,眼角带了笑纹。

“樊先生,您要知道这里最大的股东,是我们卫家。”卫常钰笑着回望。

男人皱了皱眉,脸上笑意也淡了些,沉声道“果然年龄还小,阅历太浅,为人处事怎么也赶不上卫总。”

作为一个领事,最忌被下属怀疑,这个人,是故意让卫常钰下不了台。换做平时,他又怎么会留这么一根刺头来祸乱人心,就算不能把人赶走,也得让他知道什么时候该不该开口。

可现在,不是他该开口的时候。

卫常钰脸色变了下,很快又沉静下来“我自然比不上父亲,我这些看不上眼的手段,也都是从父亲那里学的大概,定是怎么也及不上父亲。”他眼睛扫过全场,在他身上顿了下“只是,我究竟够不够格忙不是你樊先生一句话定夺的。”

他突然觉得,卫常钰某些方面,还是挺不错的。就是性格恶劣了点。

“我居然迟到了!”男人的尾音上扬,带着不可置信的意味。

他只觉得这个声音极其熟悉,猛地转过头。

会议室黑色的大门外,一个二十七八的男人,一身深蓝西服,面容俊朗五官含笑,十分亲和,就是头上翘起一撮毛来。

他觉得整个人都不大对劲了。

如果他没看错,这不就是他当年的损友,任沛明么。

男人揉了揉眼睛,啊了声,快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迅速坐下。整个人,透着股呆。

卫常钰干笑两声,不怀好意的瞪着他“任沛明你真够大牌的,所有人都等着你呢。”

任沛明连声道歉“我就是与不小心睡过了,真不是有意的。刚听着樊杰在背后议论我,樊先生这么背后说人可不是好事儿。”头上那撮毛随着动作一晃一晃。

他差点笑出来。

樊杰见讨不了好,只得作罢,乖乖坐回位置。

四两拨千斤,任沛明这可是大智若愚。

开场前的小小插曲过后,一切回归正轨。

“这就是今后的副经理,卫凌轩。”卫常钰介绍道。

他眼睛扫过在场人的脸,只有任沛明他以前见过,不过那人还在下面百无聊赖按地手机。

这些人都不怎么服他,现在虽然不说,心里却定然看不上他这个托关系上位的。

他现在是初来,又不能说些不合时宜的话,站在卫常钰背后,偶尔开几次口,无趣得很。

任沛明其实也挺倒霉的,当年他,简睿和任沛明是三人行,等到他跟简睿表明心意,任沛明就显得多出来了,给简睿找了个借口送国外去了。等任沛明好不容易回国一趟,又轮到宁溪上位,直接给人送德国去了。

他之前看不明了,现在再活一次,有些事也清楚不少。

任沛明头上那撮毛还在晃着,他不由带上一抹笑。

肆 且歌且行

“任先生。”等到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叫住任沛明。

任沛明慌忙把手机挪到背后,抬头见是卫凌轩,松了一口气“你连声音都那么像卫常钰,果然是兄弟。”

“怎么,你又忙里偷闲干什么去了?”卫常钰从背后突然冒出来,吓得任沛明一个激灵。

“你……你走路都不带声的么”

卫常钰拍了拍他“你在下面做什么小动作我看不见,明目张胆的很啊。”任沛明一缩,从座位上跳起来,连连退了几步。

“卫常钰,没用的,我连宁溪那小子都不怕了,还怕你么。”

卫常钰轻哼了声,脸上都是不屑“那是他懒得找你麻烦。”

“任先生认得宁先生?”他适时插进去。

任沛明脸瞬间就垮了,连头顶那撮毛也没方才的神气,软软弯下去“他可是把我兄弟带上了一条不归路,可怜我那兄弟现在本来都该有孩子了,要不是那家伙……”

“我也被他送去国外,没法保护我那兄弟,”任沛明揉了揉眼眶,竟然红了。

“不过,我在德国倒卖军火发家致富了,哈哈哈!”

他差点给背过气去,这家伙一如既往的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真不知道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卫常钰显然没把人话当真,还在那傻乎乎开玩笑呢“倒卖军火很赚钱么,如果行情好,以后开个连锁店吧。”

任沛明也在那牛头不对马嘴胡诌“这个可不行,是地下工作,不能让人知道的。”

他道了别,自己去了宁溪那。

没想到,下了车,居然见着了赵医生。

医生名叫赵蕴,这是他后来知道的,据说和卫凌轩的母亲关系很好。

医生扶了扶镜框“小卫没来复检过呢。”

“我觉着身体挺好,所以就没想着去。”

医生没有穿白大褂,而是一身休闲服“怎么会来这边。”

“和人有约,医生呢?”

赵蕴笑了两声“医生我就住这里啊,想来找我随时可以啊。”他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件事,转头问道“小卫知道温欣桐要结婚了么?”

他摇头,他连温欣桐的名字都没听过。

医生叹了口气“不知道就好,看来是我多事了。”

他被挑起兴趣,不由反问道“温小姐,是哪位?”

医生犹豫着,又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最终妥协“算了,我不说你也迟早是要知道的。”

“温欣桐就是小卫原本的未婚妻,是定了娃娃亲的。……半年前,温小姐毁了约,而你当时很喜欢对方,就闹了矛盾。之后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大清楚,最后是被人打进医院,”

“所以,我躺着的那半年就是这么来的?”

医生点头。

他冷笑了声“真是被人骑到头上去了。”

“卫总期限也忍不下这口气,不停地查主使的,可后来,事情就淡化了。”

他带上一个笑,带了惯有的冷然“谢谢医生,之后我自己会处理的。”

回去的时候,宁溪已经在了。

“看来你挺忙的,”宁溪穿着白色丝织衫,皮肤带着股苍白,瞳孔黑沉沉的“见到任沛明了。”

他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看不惯他?”

“手段是有些,就是烦人。”

他走过去,伸出手,摸上宁溪的脸。温言道“不懂得照顾自己,又瘦了。”

宁溪挑眉,抓过他的手腕,轻巧的翻转过去。宁溪漂亮的脸上带着阴沉,眸子中带着狠辣“我不喜欢别人碰,下次,最好注意点。”

被捏红了,他来回揉着手腕“你真是暴力。”

宁溪看着他的动作,眉头皱起来“离珞玉远点,他也是多事的,整天就会搞些不清不楚的东西。”

“你这样揉下去没用的,书房有药,自己去拿。”宁溪追忆般的垂了眼“珞玉说的没错,你有些地方和他,真的很像。”

他一瞬间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恍惚如梦,却又真切的可怕。

他以前并不怎么留意宁溪,态度也都带着敷衍,现在却时局倒转,倒是轮着他做低伏小了。

也真是风水轮流转。

他又岂是任人欺负的。只是,还未到时候。

宁溪靠在门边,眸光明灭,颇为探究的看着他动作。

“有事?”他问道,却没回头。

宁溪勾唇“你毕竟是卫宏的儿子,总不能太过怠慢,我想着明天带你出去一趟。”却是带了讽刺。

他只当没听出那意味,欣然应了。

他们去了钟昊婚宴。

这钟昊的名头,他生前也听过几回,攀上简泽又加之自己有些能耐,年少成名,多少狂妄了些。为着讨好简泽,处处找他的事。

简睿教训了他几回,此后,他便在没听过这人。

对这人,他有些不喜,却还轮不到自己动手整治。

不料今天居然对上了。

话说新婚的主角,和他颇有些联系。

新娘不是别人,正是他那娃娃亲的下家,温欣桐。

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给扣上老大一顶绿帽子,宁溪带他来这,八成就是用来膈应他的。

钟昊较之当初,沉稳不少。宁溪一下车,他就迎了上来,恭敬的很。

宁溪笑着应了“我一直想来看看新娘,可你总藏着掖着舍不得,今天总算有了机会。”

“听闻宁少也有了爱人,我也正想着见一面。”钟昊弯了腰,伸出手做出请的手势。

“那都是珞玉胡说的,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宁溪从车上下来,他跟在后面。

钟昊极为吃惊地看着他和宁溪站在一起,随后歉意的回道“我还以为是段小姐,没想到是小卫。”

“你认识?”宁溪挑眉,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小卫和欣桐打小就是朋友,帮了欣桐不少,能来参加我十分欢迎。”

他在心里暗笑,就是扣顶绿帽子,非得个做出副有礼却无知的样,面上不显,还道了谢“钟先生能想着我,感激不尽。”

这回人可是来的齐全,珞玉到了,卫常钰和任沛明站在一边谈笑。

珞玉见他来了,狠狠拍了拍他背,狐狸眼眯起“好久不见。”

宁溪瞟了眼珞玉,说不出来的意味。“珞玉,他现在是我这儿的,小心着点。”

“我当然知道,宁溪占有欲那么强。”说着,珞玉退了一步,和他隔开一步的距离“我可不敢再招惹了你。”

卫常钰和他对视一眼,随即错开。

灯光暗了不少,司仪身边,一黑一白,站着钟昊和温欣桐。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温欣桐,她是介于少女和女人之间的,带着独属妙龄少女清纯,举手投足又含着稳重。很是吸引人,相貌也是不错,柳眉桃腮笑意盈盈,可爱十足,却和美貌差了些。不要说温欣桐,就是他这半生所见,也少有比得过他身边这位的。

宁溪没什么兴趣,随意坐到一边,晃着手中的高脚杯,艳红的色泽,玻璃映着点点光晕。

珞玉指着那场中央的男人,向他介绍。

“这位就是简泽的干弟弟,你既然知道简泽,也应该听过他的名字。”珞玉道“不过他和简泽差了去,不需要你来挂心。”

他反问道“珞先生知道我和温欣桐的关系么?”

珞玉带了不屑“不就是小时候的青梅竹马,现在你跟了宁溪,还敢有这想法?”

“钟先生这是扫了我卫家的脸。”

珞玉转过头来,带了讶然“没想到你还想得挺多,不过钟昊这次做的可以,没拂了你们家脸面。”他顿了顿又道“钟昊不像简泽神出鬼没,最喜欢搞那些派头。不过近几年已经收敛了些。”

那边任沛明注意到他们,笑着和珞玉打招呼。他本来想回对方一个笑,可惜任沛明却不认得他,也没了往日的亲近。

珞玉恰如其分表示了下惊讶“没想到你居然飞回来了。”

任沛明苦了一张脸“珞玉我们好不容易见一面,你用得着这么刺我吗。”

珞玉又带上他那个狐狸笑“可是被宁溪整怕了。”

“……不敢恭维。”任沛明脸拉得老长,苦哈哈地“当年我那兄弟在的时候,宁溪虽然不怎么给面子,但也不至于明着朝我这招呼。可自打五年前那回……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可宁先生并没有参加段先生的丧葬。”他插了句。

珞玉回道“那是他被本家人带回去了,老爷子知道宁溪和段锦然关系,气得直接送医院去了。没了主心骨,当时宁家也乱的很。”

任沛明一脸茫然“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事儿?”

“那是你自己不在意。不过就算你查了也估计拿不到什么消息。宁家本家人虽不多,却胜在旁系遍布,错综复杂。”

他沉了沉眼,他所不了解的,还是太多了。

“接下来,有请简先生。”司仪的声音猛地提高八度,推杯换盏的人们也都有了一瞬的安静。

宁溪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他旁边,目光却没有离开走到台上的男人。

简泽一如当初,冷着张脸走上台,嘴唇抿成一线,不期然的和宁溪对上眼。他略停顿了下,随即又自如的走到场中央。

宁溪冷笑了下,也不管接下来的发展,从侧门径自离开。

他和珞玉道别,珞玉笑眯眯地道“明天去我那,简泽说要见你一面。”

他虽疑惑,却不能发过这个机会,当即答应下。

就是卫常钰自始至终都没开过口。

伍 泉下暗流

宁溪靠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眼睫微阖。乌发散在额前,和白得过分的皮肤产生鲜明比对。

他打开车门,坐到宁溪边上。从后座拿了毯子给他盖上。

“你不接着看下去?”宁溪闭着眼,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他启动了车“我看你没兴致,不如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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