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间茶楼+番外——乙酉
乙酉  发于:2015年0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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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吟吟的回过头,正喊了一声早茶,“嘭——”房门被人一脚踢开。

先进门的却不是早茶,是许羡鱼。

莫篱皱皱眉头便开始撒气:“爷的门是个人都能踹?你们还有完没完?!”

许羡鱼没顾得上搭理他,神色慌张的扑向白沐,一把抓住就往门外拉扯:“子季,快快快,跟我走!”

“做什么?”白沐眼明手快的抓住床柱:“别拉我,我还有事要找严凤诉——”

许羡鱼猛地撒手:“原来你都知道了?”

白沐隐约察觉出一丝不对:“知道什么?”

许羡鱼出言无忌:“景之和圣上去那种地方了!”

那种地方……哪种地方?

白沐看着许羡鱼,后者挤眉弄眼怪模怪样。这样的神情,只能让白沐想到一种地方——花街柳巷?

果不其然,就见许羡鱼暧昧一笑,唯恐天下不乱:“走走走,咱们看戏去!”一边说着,一边又来拉白沐。

早茶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赶紧帮着自家少爷挣脱开来,又被丢过去给莫篱解穴。

白沐拂开许羡鱼,若有所思:一月赌期还剩四日,四日之后自己是否会被栽个桩子坐实罪名,严家又会否败落蒙羞,只此一时……这种紧要关头,皇帝和严凤诉居然没事儿人一样,相携并去花街柳巷里寻欢作乐?!

想起来当今圣上的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白沐心里打个寒颤:越是平静,必定就越是反常。

许羡鱼精神抖擞的又过来往外拉:“快快快,晚了就未必能看得见了!”

白沐差点没能一口血:许羡鱼祸精的名号还真不是白来的,皇帝的戏,是那么好看的吗!

不过此时已经惊动了莫篱,要是不赶紧把他交到严凤诉手上,白沐也不敢保证后面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于是冲着莫篱一笑:“小茉莉,方才是我一时犯浑,想跟你开个玩笑,你我关系这么好,你一定不会见怪吧,为表赔罪,不如带你一起去看戏?”

莫篱被刚被解穴,气脉不畅,一边从床上缓缓起身,阴森森地问许羡鱼:“皇帝也在?”

许羡鱼莫名其妙地摸摸脖子,点头。

“好,那咱们……就去看戏。”

******

一排或别致或堂皇的楼阁在眼前一字儿铺开,夜风徐徐,不断拂动檐间瓦下用以装饰的彩条儿,并着交撞扑叠的灯笼烛影,似乎要将河畔的绿柳也染上一层靡靡暧昧之色。

空气中是各形各色的脂粉香气,耳畔是阵阵片片的莺声燕语吹弹调笑,极目望去,不是浓重的沉黑,就是刺眼的胭红。

近处的地方,似乎天地间洒上了一片朦胧红雾,无日无月。

白沐最后一次问许羡鱼:“到底哪边?右……还是左?”

白沐右手边,正有三五个妖娆美人儿含羞带怯款款而来,透过大开的门庭,能听见里面丝竹声声,笙歌燕舞。这间是货真价实的青楼,自不消说。

白沐左手边,门庭冷落寂寥孤清,但内里通明的火红烛光和偶尔随风流溢的三两句狎言浪语却让人难以忽视。白沐抬头朝檐下看了看,没有找到招牌,只有门前一块空白的匾额。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小倌馆罢。

许羡鱼瞒无可瞒,只好坦白道:“我只偷偷跟着他们走到这里,至于他们最后进了哪家,我也不知道。”

他左张右望数十回,终于拿定了主意。许羡鱼想:毕竟是个皇帝,怎么会去右边那清寂孤冷的地方?出了宫门,一定是想去热热闹闹的地方才是。所以——圣上和严凤诉,一定是去了右边的楼!

白沐却频频向左回头。因为他觉得:按照皇帝和严凤诉的喜好……咳,极有可能是在左手边,咳咳。

许羡鱼爱热闹不思考,拖着白沐非要去右边。白沐心里明白,又不好说出来。

莫篱在旁边好整以暇地抱手站着,看着两人拉拉扯扯。

三人在门前僵持,直到五六个漂亮姑娘欢欣雀跃的扑了过来,衣着轻薄,涂脂抹粉。

白沐和莫篱同时白了脸,对于花楼,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许羡鱼也略微被吓得呆了。

白沐退了两步,不想许羡鱼和莫篱竟退了三步。

于是白沐反而迎上前两步:罢,既然躲不过,不如先进去甩掉惹祸的许羡鱼,再折回来去左边看看。

许羡鱼愣了愣,眼见着白沐赴死一般往右边走,愣了愣,便不甘落后地拽上莫篱,跟了上去。

第31章:兰芷结佩(一)

“砰——”房门被人重重的关上。

一个身着红衣薄纱的美人儿持着酒壶,醉意熏熏的缓缓逼近,媚眼如丝。

白沐退了两步,避到角落。心里叫苦不迭:果然又被许羡鱼给害苦了!进了门三人就被一堆姑娘们架开冲散,若不是自己一直紧紧抓着莫篱,恐怕他早就趁乱跑了。

那衣着大胆的美人儿进了房,本是朝着坐在房子正中间小桌边的莫篱而去,却突然一个转身,跌跌撞撞的扑将过来,倒在白沐怀里。她醉眼惺忪的抬起头,轻轻一笑,脸侧两个酒窝若隐若现,鼻端是不断萦绕的迷人芬芳。

美人儿微微仰头,眼中波光荡漾,撩人心弦:“好哥哥,婉娘就喜欢你这样的……”

白沐略微往后退了退。他本来还想要调戏回去,奈何这花魁娘子好像是黏在了自己身上,退一步,她就进一步,避无可避。

“莫怕莫急,婉娘会好好的侍候你的……”美人儿一笑,探身上前,伸出手来,似乎想摸上白沐脸侧,奈何醉得很了,总是摸不到地方。

白沐不断地后仰,美人儿更是一步步挪进,柔若无骨,吐气如兰,用喑哑的音色接着调笑道:“好好招待你……用婉娘的全身……”

身前传来不断加重的下压力量,阵阵芳幽香气刺透大脑的每一寸经脉,白沐突然不动了,脸腾地一下红了个透。他伸出手去想要推开,奈何这美人儿一身轻薄衣衫穿了跟没穿一样,引人遐思,让人无从下手。

白沐咬了咬牙:今后看见许羡鱼这灾星,定要绕道三条街!

美人儿看见白沐红脸,突然愣了一愣,笑出声来。

形势大好,白沐迅速抽出衣袖脱身,退得急了,一把抓住正在桌边看戏的莫篱,才不至于滑倒。

不想美人儿又跌跌撞撞的跟了过来,眼光一错,定神看见了莫篱,“哦……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好哥哥……”

白沐低声对着莫篱道:“我有种身在悬崖的错觉,冷风飕飕的,你有没有觉得?”他打一个冷颤,迅速抓过莫篱挡在身前,“咱俩挤挤……”

莫篱似乎对冲过来的美人儿恍若不觉,“白沐,皇帝不在这里,依我看,他可能是去了左边的那间楼。”

白沐笑一笑:“深有同感。”然后将莫篱的脑袋扳回去,“火烧眉毛了你才想到?!”

嚓啦——酒壶从美人儿手中脱离,摔个粉碎,美人儿疑惑不止地原地打跌儿,又突然回首一笑,说不出来的风情魅惑,摄魄多姿。

继续冲着两人而来,跑得急了,踩住了自己的衣衫,衣服脱落,那层薄纱几乎只能算是挂在肩肘之下。

莫篱也深吸一口气,又将白沐推到身前:“没法挤了,我也在悬崖边缘了,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白沐微微闭眼,眼看着一片红雾越来越近,想退,又被莫篱抓得紧。

身前是渐渐加深的热度,馥郁芬芳似乎要萦绕全身,紧要关头,莫篱突然伸手探入白沐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撒了出去!

好一片白雾纷扬。

莫篱满面满脸煞气的回头:“你不是跟我说是软骨粉?”一语未必,被呛的喷嚏连天,狐疑道:“……面粉?!”

白沐捂着鼻子远远闪开,尴尬道:“你也可以称呼它为小麦粉。”

花魁娘子笑的咯咯不止,干脆直接扑上白沐:“两位哥哥……好有情趣……”

箭在弦上一发千钧之时,门突然被人从外打开。

一个鬼奴低着头站在门口:“姑娘,官府前来搜查,妈妈说先不要闹了,全部下楼去。”鬼奴又转过头:“两位客人也一起出来吧。”

从鬼奴身后闪出一个小丫头:“姑娘姑娘,快去看看,领头的那位大人,生得真是好看,我在楼里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客人——啊不,是大人。他明明是官府的人,却对人和善,脸上的笑似乎要把人心给化了……”小丫头心醉神迷,神往不已。

薄纱美人儿打着酒嗝问:“是吗是吗,快带我去……”她跌撞着上前两步,又觉得舍不得房内的小公子,于是复又回头甜甜一笑:“两位小公子……等婉娘回来,再陪你们玩……”

鬼奴和小丫头一左一右,扶着花魁娘子下了楼,白沐紧紧地关上门,心中一松,又一紧。

此时机会大好,正是脱身离开的时候,但是楼下有官役,冒冒失失地被人抓住传了出去,那自己可就真的颜面尽失了……

正胡思乱想,突然被莫篱拍了拍肩膀,“愣什么?你不走,我可要走了。”

白沐这才想起来:莫篱跟自己不同,人家是江湖中人,会轻功。

所以这走……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仗着轻功跳窜来去,飞檐走壁。

莫篱抓着白沐,足尖一点,轻飘飘越过墙头,穿过街道,落到一幢稍显冷清的楼台上。

檐下的纸灯笼被风吹破,木支架上残余的纸片在风中呼呼啦啦的响着。

白沐脸色黑了黑,才抓住莫篱的衣领愤然道:“你傻了?官府能查那一间,也必能查到这一间!”

莫篱拂开他的手,淡淡道:“我要找皇帝。”

白沐气急:“别痴心妄想了,你是杀不了他的。”

莫篱突然一笑,此处冷清,衬着旁侧的灯笼烛火,将他脸上的笑烘托出几分鬼魅之色:“谁说……我要杀他?”

“你……”白沐正要说话,突然顿住了。

一阵细碎呻/吟断断续续的传入两人耳中,中间还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声和低低的怒吼声。

两人身侧不远处的房间里,似乎亮着灯光。纸窗上,一副交/合舞动的剪影肆意凌乱。

莫篱笑了笑,饶有兴味的走了过去,戳破纸窗向内张望。白沐怔了怔,怕被他跑掉,也只好跟了过去。

大概是距离近了,肉体拍打的声音越发真切,一阵氵壬声乱语钻入耳中,震撼糜烂。

“小骚货,哦……你夹得大爷好紧……腰再抬得高点,腿再分开点,哦哦……你扭得好欢……好紧,好热……大爷要去了……”

第32章:兰芷结佩(二)

莫篱站在窗外,透着纸窗上的小孔向内窥探,口中咦哦不止,挤眉弄眼大惊小怪。

白沐站在一边,见他愈发的来了兴致,甚至趁着房中动静大,悄悄地把纸窗推开了一条缝儿,房内黑白交缠的两条人影一览无余,终于没忍住,侧过身不去理会房中情景动静,拍了拍莫篱肩头,问道:“好看吗?”

正问着,听见房里传来一声低沉咆哮,接着吱吱嘎嘎床铺晃动的声音,断断续续响个不住的呻/吟声、讨饶声、啜泣声、以及肉/体的拍打声……渐渐地都停了下来。

莫篱扶住半开的窗子,回了个头,比着口形答话:“不赖。”

“真没见过世面……”白沐揣测房里云雨消散,于是叹气摇头地走过来,向房内看了一眼——

本以为是偃旗息鼓鸣金收兵,哪知却只是中途换个花样。

房子逼仄窄小,只一眼,就让人不得不全部看个清楚——满眼震撼!

一脸横肉的粗黑汉子仰面躺在狼藉不堪的床上,握着少年纤细柔软的腰肢,笑的张狂粗犷氵壬邪放肆:“想要,就自己来!”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顶了顶下腹,带动少年好一阵娇颤呻/吟,带着些明显不支的细弱哭腔。两人下/体之间,有粗黑狰狞的一样物事半隐若现,看得白沐几欲作呕。

“快点,想要大爷抽你!还是疼你?”汉子恶狠狠地一巴掌拍在少年臀上,眉目可憎,眼歪嘴斜:“小骚/货,想要舒服点,就自己动。”

少年分/腿跪坐在汉子身上,五官被散乱的头发全部遮住,完全看不清脸,只让人觉得廋弱纤细,单薄的可怜。

他闭着眼张着嘴半俯趴着,口鼻之中出的气儿远远多过进的气儿。他打起最后一丝力气,缓缓地摸索着探到身后,扶住汉子恣意作恶的孽根,咬了牙,将之对准尚未闭合的穴/口,委身跪坐下去——大概因着体/位的关系,只一瞬间,少年便一声悲鸣,紫胀了脸色,软软的趴倒在汉子身上。有红红白白的液体,缓缓地从两人交/合之处流溢出来。

汉子早已不耐,一个翻身压倒少年,猛地一个抽/插,贯穿少年紧/窒湿滑的下/体。

愈来愈弱的微弱讨饶更加激发起汉子嗜血凌虐的怪异喜好,他不管不顾的开始了新一轮的狂风急雨。

口中氵壬/声浪语地说着些不堪入耳的话,手下玩弄破布一般地,不断将少年身体压成适合抽/插的形状,又伸手狠狠抓住少年头发,凑过臭嘴,去啃咬吸扯身下再无声息的发紫嘴唇。

若说场面比这震撼千百倍的,白沐少时也在楚北的地宫之中见识过了,然而注意到细节,这还是头一次。

白沐胃部不适,莫篱也有些变了脸色。

“死了?真不中用!”房内汉子渐渐地从狂躁当中平息下来,抬手狠狠地在少年脸上挥了一拳,不出意外的没有收获到任何反抗讨饶。汉子拔出孽根,突然对着床侧的角落恶狠狠道:“换你来!”

白沐这才看见床下还有另一个眉清目秀浑身抖瑟的少年,身上仅着片缕,露出的地方尚算干净,没有淤青掐痕,应该还未遭到汉子毒手。

精赤溜光的粗鄙汉子下了床,满脸狞笑的冲着角落里抖抖缩缩不住后退的少年而去。

闲事莫理。白沐退两步,转头问莫篱:“你看也看了大半夜了,是不是该走了?”

“急什么?不是还没完呢么……”莫篱说着话,忽然重重的退开窗子,腾身入内!

汉子听见动静,惊愕回头,来不及发出一言,便被莫篱探指成勾,拧了脖子。

莫篱本想英雄救美,料理了汉子正要去打量打量美人儿,不想房内血气腥气实在太过刺鼻浓厚,还没摸到美人儿的小手,就先干呕一声,猛地冲向门口,把房门大大地敞开,扶住门框,被夜风吹了吹,才缓过两口气来。

楼下传来一阵整齐的步伐声,伴随着些甲胄摩擦着兵器的声音,乱中有序,大概是方才在对面检查的官兵。

白沐想了一瞬,做了决定。他快步走到门口,把莫篱推进去,再迅速将门合上。

房中一片凌乱,床下的少年被吓得呆了,不顾身上的大片裸/露,缩成一团埋首入怀,浑身抖如风中落叶。

所谓非礼勿视,白沐挥起袖子半遮住眼,迟迟疑疑走前两步,突然怀中一沉,被人抛过来一样物事,冲劲太大,撞倒在地上。

耳侧是一声惧怕惊呼,伸手扶去,一片温软细滑。白沐抬头看过一眼……脑袋胀疼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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