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会武术——葫芦里有花哥
葫芦里有花哥  发于:2015年05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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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番毛子又在暗中动了什么手脚。”刘茫道,“现在番毛子自己内里不稳,明着不敢来,也只有在暗中动手脚了。”

沈轻鸿不解。

“番王重病,活不了多久了。”刘茫笑了笑,“他下面三个儿子已经打起来了。”

沈轻鸿皱眉:“你怎么知道。”

“这可是打战啊,谁不安排个内线什么的。”刘茫叹口气,“那番王着意把这事压着不让我们知道,可惜,一点用处都没有,如果不是他们内里出了这种事,最近边关也不可能这么安静。”

沈轻鸿皱起眉开始思考刘茫的话,手上又开始发痒,又下意识就伸手想去抓。

刘茫眼尖,一把就抓住了沈轻鸿的手:“都说了别抓了!”

沈轻鸿愣了愣,他自己也没注意啊!

“忍忍不行么。”刘茫叹口气,顺手拍了拍自己胸口,“当初我伤得可比你重多了,痒起来要人命,可我也不忍下来了。”

沈轻鸿知道刘茫在边关这么多年绝对受了不少伤,听刘茫这么说他也觉得自己颇为羞愧,可是忍不住就是忍不住,他有什么办法。

刘茫:“真痒啊?”

沈轻鸿点点头。

刘茫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抓起沈轻鸿的手凑到自己嘴边对着伤口轻轻吹了一口气。

沈轻鸿一个激灵直接打开刘茫的手吓得撞到了椅子,连退好几步。

“……”刘茫一脸无言,“燕子你干什么。”

“你在干什么!”

“不是伤口痒么!吹吹就不痒了啊!”刘茫说得一脸义正言辞。

沈轻鸿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想了想,又扭开头去,心里也不明白自己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我自己吹就好了……”沈轻鸿把椅子扶起来又坐回去,心跳莫名其妙快了一个拍子,不敢抬头去看刘茫。

刘茫叹了口气:“你随意。”

这书生……

外面营帐突然喧闹起来,刘茫往门边看了一眼,问那两个看门的守卫:“出了什么事。”

守卫回答:“回将军的话,不知……谢副将,谢副将你怎么了?!”

刘茫皱起眉大步走出营帐,沈轻鸿好奇跟在刘茫身后凑出去看。

只见谢子德死命掐着自己的脖子在地上抽搐,两个守卫冲上去拉着谢子德的手才勉强让他没掐死自己,可是也够呛,谢子德连白眼都翻出来了。

刘茫拉住谢子德的手:“子德!”

谢子德根本听不到刘茫的话。

沈轻鸿皱问守卫:“这是怎么了。”

守卫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谢副将走过来突然就开始掐自己的脖子……”

刘茫狠了心,怕谢子德掐死自己,干脆不做不休把谢子德的腕关节卸了下来,看着就觉得疼得很,但谢子德竟然全无反应。

“子德!娘的,给老子清醒点!”

“谢副将?谢副将你怎么了?”

谢子德突然猛然一睁眼,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却见谢子德仿佛看见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一般浑身发抖,口中语无伦次不知道在说什么。

刘茫皱起眉,跪下身凑到谢子德耳边,只听到谢子德用惊恐至极的语气含糊嘟囔着……

“鬼!鬼!!有鬼!!”

第13章:营中鬼(2)

和谢子德一块前来迎接刘茫的百余士兵之内,有二十余人也出现了这种状况。

刘茫的脸色当场就沉了下来,二话不说一扯沈轻鸿拦腰抱上马背,下令,三军急行!

天色微亮之时,军队竟然已经疾驰到大营外不到三里之处,已经临近八月,古人有言,胡天八月即飞雪,虽说天气还没到那么夸张的地步,沈轻鸿在马背上颠簸了一晚上,根本没办法休息,外加天气转凉,沈轻鸿又只穿了单衣,靠在刘茫怀里只觉得浑身冻得发僵,骨头都要散了,刘茫心情很不好,沈轻鸿不敢贸然说话,咬牙死撑,等军队好容易到了大营外,沈轻鸿才松了口气,终于到地方了。

营外巡逻的守卫都愣了,谢子德说的是两天之后,怎么没想到将军这么快就回来,还来不及高兴,王忠义把谢子德扛下来,后面是出了同样症状的二十余人。

刘茫翻身下马,转头问了一个守卫:“军医呢。”

“尹大夫在里面……”那守卫傻愣愣说了一句,目光在谢子德身上一扫,脸上瞬间出现了异常恐惧的神情,喃喃自语,“谢副将……谢副将也……”

刘茫让王忠义和高林带人把人送到军医哪儿去,叮嘱了几句让守卫别乱说话,其余的事情不需要他多管,刘茫转身看了眼沈轻鸿,伸手去扶沈轻鸿下马。

沈轻鸿的手冻的冰冷。

刘茫心中咯噔一下想忘记给沈轻鸿多披件衣服了,毕竟是个书生,自己一着急竟然忘了。

好在沈轻鸿并不在意,扶着刘茫的手下了马,一面还忧心忡忡问了刘茫一句:“怎么办。”

刘茫摇了摇头,他也有点儿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先去军医那里看看吧。”

沈轻鸿点了点头。

军中的军医虽说不少,最说的上话的那个老军医叫做尹封,经验颇为丰富,刘茫带着沈轻鸿就直奔了军医的大帐,只见里面并排躺了二三十个伤员,症状全然一样,谢子德也在其中,当中一个五十多岁两撇胡子的小老头正在给谢子德把脉,一脸忧愁。

“尹大夫。”

刘茫唤了一句,那个小老头抬头,看着刘茫皱了皱眉,不卑不亢站起身来给刘茫行了个礼:“将军。”

刘茫点点头,转眼看向谢子德问道:“尹大夫,子德,还有这些将士,都是怎么了。”

尹封摸了摸自己的两撇小胡子,并不说话。

刘茫心知肚明这个小老头是在认真思考此事,也就并不去打断他,沈轻鸿不清楚尹封的习惯,心中又有点儿不安,就忍不住开口把自己的见解说出来。

“尹大夫,他们……是不是中毒了?”

尹封神色一亮,抬头看了沈轻鸿一眼,全是赞许,捻着自己的两撇小胡子道:“将军,这位是……”

“晚生沈轻鸿。”沈轻鸿对尹封行了个礼道,“尹大夫,学生冒昧。”

尹封摇摇头:“他们身上的确有中毒的反应,只是……老夫从医这么多年,竟没有见过如此奇怪霸道的毒性。”

沈轻鸿对医术只是一知半解,这个时候就有点儿不解,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刘茫抬手示意尹封继续说下去。

“老夫看不出这是何毒,查不出毒源,更不知如何去解。”尹封叹了口气,和不知道有何差别。”

沈轻鸿也沉默了,就算说这是毒,那毒性也来的莫名其妙,什么都不清楚就贸然对其余士兵解释说这是毒的话,不但不能够安抚军心,反而会引起恐慌,甚至会让士兵对此产生怀疑,可不解释的话,当下这境况已经是大不妙了,军心一乱,就算是铁军也得打败战。

两难之境。

刘茫心知这件事怕是一时半会没办法解决,当下安抚军心要紧,和尹封叮嘱几句,又让沈轻鸿去休息一会儿,昨晚上一整夜奔波,他们这些武夫尚且觉得有些疲倦,更何况是个书生。

刘茫离开之后,沈轻鸿也没去休息,两个脑袋总比一个人苦想来得好,和尹封了解了下情况,两个人开始一起细细思考这事的经由。

没有出军营的人都不会出事,只有出了军营的人才会出现这些症状,莫不是他们出去的时候碰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可是不对,几人去的地方完全不一样,又怎么会那么巧刚好都碰到同样的东西。

更不可思议的是……谢子德带去的百余人,只有二十多个出现了这种症状,其余人目前一点事也没有。

蹊跷之处太多,只是线头纷乱,让沈轻鸿一时不知道如何串起。

沈轻鸿叹了口气,随后却狠狠打了个喷嚏,不知为何,他一进军营之后就觉得鼻子在不停发痒,突然开始喷嚏不停。

沈轻鸿刚刚开始还以为自己是昨晚上吹了一晚上的风感冒了,可尹封给沈轻鸿把了把脉之后笑了笑:“这几日虽然是冬季,可军营附近不知为何开了不少花儿,老夫为你开副药就好。”

沈轻鸿一愣,尹封拉开沈轻鸿的袖子,只见沈轻鸿的手上不知为何起了一疹子。

沈轻鸿自小就有这毛病,每年春季百花盛开之时他就格外难熬,喷嚏不断不说,严重起来还会浑身起疹子,人家才子每逢春季就出去品酒赏花吟诗,他只能捂着自己的鼻子在家中不停打喷嚏。

一夜未眠外加喷嚏不停起疹子,沈轻鸿终于撑不下去,乖乖拿了尹封开好的药,由两位士兵领着,找到营帐,倒头睡觉。

……

刘茫折腾了一天,军心总算是安定了不少,可士气低落得不像样,刘茫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可毕竟这么多年他们都熬过来了,他就不信能死在这个地方。

忙完之后刘茫抽空去看了看沈轻鸿,沈轻鸿老老实实在帐内睡觉,刘茫武功好脚步轻,沈轻鸿并未察觉有人进来,抱着薄薄的军被睡得迷迷糊糊。

刘茫觉得有点儿好笑,沈轻鸿这睡相,多大人了还把自己的脸往被子里埋,弄不好还真的得闷死自己,摇摇头,刘茫过去在床边坐下,想把沈轻鸿从被子里挖出来,可一扯就看到沈轻鸿手臂上的那一排疹子,皱眉想了半天实在不清楚沈轻鸿究竟是在那里弄成这样的。

沈轻鸿在狱中那么久,不是几个月就可以养得回来的,身上虽然长了点儿肉,但还是十分消瘦,刘茫伸手覆上沈轻鸿的手背,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沈轻鸿手背硌人的瘦骨,又悠悠叹了口气,心想,这书生啊,从来就不让人安心。

说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着书生的,刘茫自己都有点儿搞不清楚。

可这一晃都快五年过去了,该喜欢的还是喜欢着,一点儿没落下。

沈轻鸿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压到了刘茫的手,硌着背不舒服,沈轻鸿皱了皱眉,半天,才颇为不开心的睁开眼睛。

入眼是刘茫那副标准流氓的表情。

“燕子,你压着我的手了。”

沈轻鸿:“……”

过了一会儿等沈轻鸿清醒过来,皱着眉满是狐疑的看着刘茫半天:“你怎么会在这。”

刘茫的脑子转得快:“军中之事,应当尽快报告给皇上。”

沈轻鸿眨眨眼:“所以呢?”

“要写折子。”

“写折子你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刘茫微微挑眉一笑,仿佛名正言顺说出了什么极其自豪的事情一般。

“我不会写字。”

沈轻鸿:“……”

第14章:营中鬼(3)

沈轻鸿花了好一会儿才成功消化了刘茫的这句话。

刘茫不会写字的话,先前知府身上那两个字是怎么回事,况且……堂堂镇国将军竟然不会写字……开什么玩笑!

可看刘茫那一脸诚挚无比的神色,沈轻鸿总觉得刘茫不是在说谎……说不定刘茫说的是真的呢?如果这个臭流氓有文化……想起来才觉得不大正常啊。

最终沈轻鸿叹了口气,无奈爬起来准备给刘茫写折子。

刘茫笑眯眯在一边看着,沈轻鸿的手虽然不似女子那般柔若无骨十指纤纤,但握着笔的时候,骨节分明,手形削瘦,极为好看,又是读书人没有风吹日晒,皮肤白皙干净,刘茫看着眼晕,沈轻鸿认真异常写折子,刘茫就想找点儿话说,想了半天,小心翼翼开口。

“燕子,你教我学写字吧。”

沈轻鸿一愣。

低头想了想,刘茫好歹教过他番毛子的话,礼尚往来,教刘茫写字又没什么,只稍微一犹豫就答应了。

刘茫高兴得差点儿把眼睛笑没。

给刘茫写完折子,拿给刘茫,刘茫死赖着不肯走,最终看天色的确晚了,好说歹说才恋恋不舍离开。

沈轻鸿看着桌上的笔墨纸砚,稍一犹豫,决定给家里写封信。

他离家已经近一月了,当初只在给父亲的留书上大概提了一句话自己要去边关,并未说明具体,这回沈轻鸿是在信中把一切都说明了了,封上信之后,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道父亲母亲如何,想必……是十分生他的气吧。

……

第二日,尹封那边依旧毫无进展,沈轻鸿服了尹封的药,身上的疹子虽然是退了下去,但是喷嚏还是不断,到最后看见人都不敢说话,生怕自己一张嘴就打喷嚏。

有刘茫在,虽说那些士兵的军心稍微稳定,但是军营中的传言却是越来越厉害了,说什么的都有,刘茫再三遏制,还是止不住流言的蔓延。

到第三日,情况已经濒临失控。

刘茫竭尽全力也不大控制得住情况,只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尹封和沈轻鸿那边,可尹封和沈轻鸿也全无进展,尽管沈轻鸿注意到谢子德带出去的士兵回营后都不曾出事,但是他们死活就是找不到这毒的源头在何处。

也恰好就在这个时候,安静了好久的番毛子,突然找上门开始闹事了。

来的虽不过是番毛子的一些游兵,若是平时,这些家伙是绝不敢来城下晃荡的,此时将士无一人敢出军营,那群番毛子趾高气扬在城墙下晃荡了一圈,离去时无人敢挡,颇为得意。

不过至少由此也能确定这事果真是番毛子动的手脚。

再过一日,那些番毛子已经不满足于只在城下走一圈,进而演变成在城下破口大骂,偏偏骂的还没半点儿技巧,怎么粗俗怎么来,刘茫气得牙都疼了,可尹封和沈轻鸿都特意吩咐过绝不能出营,于是刘茫只好叫了两个将士,袖子一捋,在城墙上和番毛子对骂起来,你一句他娘的我一个格老子,五湖四海三川五岳的方言粗口无一不用,一天下来……番毛子骂累了,两个将士嗓子哑了。

鸣金收兵,明日再来!

次日番毛子又来对骂,那声音直上云霄,两只大雁活生生被震下来,到中午,番毛子骂累了,拍拍屁股准备回去吃饭下午再接着战,刘茫这时候却笑眯眯对将士们一挥手……放箭!

咻咻咻几声,番毛子发现自己的头发,着了。

不仅放箭,这他娘的还是火箭!

原本打算回去吃烤乳猪的番毛子自己当了一回烤乳猪。

于是下午番毛子没来,终于清静了。

这么一闹腾,士气莫名其妙往上蹭了不少,刘茫颇为满意,想找沈轻鸿问问进展,又想最近军营边上那花儿开得挺好看,蓝紫蓝紫的,他先前从未见过,香味清淡,初一闻让人觉得精神一震,看样子是好东西,就顺手跑去采了一把,又跑去找沈轻鸿。

沈轻鸿和尹封在那一堆古医书中四处寻找这病状出处,连着几日没有好好休息,闹腾得头都疼了也没找出半点儿线索,偏偏刘茫又拿了一大把花过来。

“……阿嚏!”沈轻鸿狠狠打了个喷嚏,目光往刘茫手里一扫,一脸惊恐立马捂着鼻子扭开头去。

“燕子?”刘茫不解靠前一步,“你怎么了?”

沈轻鸿又是两个大喷嚏。

尹封无奈了:“将军,你把花丢了就好。”

刘茫一愣。

燕子这是太喜欢花儿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让尹封传话把这花儿丢给他?

刘茫悟了。

刘茫把手里的那一把花儿朝沈轻鸿丢了过去,沈轻鸿……沈轻鸿从来没这么想掐死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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