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会武术——葫芦里有花哥
葫芦里有花哥  发于:2015年05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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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这是一个处处不顺愤世嫉俗的天才遇到了一路顺风顺水傻了吧唧人品爆棚的流氓的故事。

沈轻鸿:晚生姓沈名轻鸿,表字雁之。

刘茫:没事叫个鸟!

书生考上状元之后立志为国为民肝脑涂地死而后已——贪污,抓!受贿,抓!欺君,抓!欺民,抓!

流氓混上状元之后甘愿混吃混喝等死却顺风顺水——面圣,赏!领军,赏!打赢了,赏!克敌了,赏!

最终书生因为揭露权臣面目而处以斩刑推上断头台之时,已经官拜镇国将军的流氓孤身一人提长枪跨战马二话不说劫了法场。

为啥?

老子看这破书生顺眼!

沈轻鸿:大恩不言谢,将军的救命之恩,轻鸿无以为报。

刘茫:那啥,那就以身相许吧!

书上说能当上大官的人都有两把刷子。

沈轻鸿:两个字都写不好。

刘茫:你教我呗!

沈轻鸿:好端端一个大将军,连写字都要手把手教,说出去不怕人笑话。

你说啥?

流氓君武举策论是如何过的

这个……心照不宣别告诉那个书生!

依旧是练手甜文╮( ̄▽ ̄“)╭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刘茫,沈轻鸿 ┃ 配角:高林,齐岳 ┃ 其它:忠犬,甜文,腹黑【大概?

第1章:狱中的悲惨回忆

沈轻鸿戴着脚镣手铐从囚车上被那几个狱卒推推搡搡扯下来,腿一软整个人一下子跌倒在地,身上因为在之前的监牢内受刑而造成的伤处无一不在疼痛,狱卒骂骂咧咧一面毫不客气的直接把沈轻鸿从地上拽起来,沈轻鸿摇摇晃晃好不容易才站稳,拖着沉重的脚镣走了一步,缓缓抬起头眯起眼看清面前的那个看上去饱经沧桑的匾额……

死牢。

沈轻鸿扯起嘴角笑了笑,死牢。

几个月前,他还顶着才子的称号,好好的呆在翰林院里面,每天修修书撰撰史,傻乎乎愤世嫉俗上奏折弹劾什么贪官权女干,得罪满朝文武,自以为这是为国为民肝脑涂地……结果呢?那些权臣要捏死一个不自量力的翰林编修比什么都容易,反而最后还牵扯到了全家。

沈轻鸿出身极好,祖父是先帝左相,外祖父是先帝时大将军,父拜礼部尚书,母封诰命夫人,而沈轻鸿,七岁通四书九岁熟六经,十三中秀才,十六中解元,十九岁入京会试,原本该第一的功名却被父亲划下,理由只是沈轻鸿太过优越的身世,枪打出头鸟,并特意嘱咐沈轻鸿在殿试上切莫太过出风头。

可沈轻鸿毕竟年轻气盛,负不过这口气,殿试之时才惊四座,成了本朝最年轻的状元,百姓称他第一才子,同僚奉其国之相才……沈轻鸿当时不过十九岁,未免有点儿飘飘然,真觉得天下之间非他第一了。而后在皇帝例行的宴会之上,沈轻鸿见到了武状元,刘茫。

当时沈轻鸿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流氓,真的是流氓。

毫无坐相不说,话语粗俗,上了盘鸡翅尖,人非得用手抓着啃,对着壶嘴喝,你看他两眼,好端端一副剑眉星目俊朗非凡的样貌,偏偏就要猥琐至极挤眉弄眼对着你笑,活脱脱一副流氓样。

沈轻鸿至今还记得,自个儿当初傻乎乎本着大家都是状元上去自我介绍的时候……

沈轻鸿:“晚生沈轻鸿,表字雁之。”

刘茫眉毛一挑看着沈轻鸿:“没事叫个鸟!”

从此沈轻鸿看到刘茫就绕道走。

可这刘茫偏偏不懂得看人脸色,沈轻鸿越是躲他,他就越是没事就去找沈轻鸿打打招呼,还偏偏一口一个大鸟兄。

终于有一天沈轻鸿憋不住了,揪着刘茫气得大喊:“你才是大鸟!!”

刘茫丝毫不恼反而是挑眉一笑:“对啊你怎么知道。”

沈轻鸿脸红了。

从此沈轻鸿视刘茫为洪水猛兽,不过此后没多久,刘茫就奉旨出征,讨还失地,屡立奇功,前朝丢的十八郡他一口气夺回来了十郡,官职跟坐了筋斗云一样蹭蹭蹭往上蹿,这中间还只不过过了四五年的光景,沈轻鸿从当初那个翰林院编修变成了得罪满朝文武的翰林院编修,刘茫却一晃身从一个小武官一跃成了三品昭武将军。

等到刘茫抽调回京之时,又“侥幸”救了皇帝一命,直接升为从二品镇国将军。

满朝文武没一个人升的比刘茫快的,而沈轻鸿这时才好不容易熬出了头,进了吏部,从芝麻官翰林院编修变成了芝麻官吏科给事中,偏偏他傻,位子还没坐热立马弹劾吏部尚书既太子少傅五大罪,还没等他把这奏折发上去两天,莫名就有一堆人联名诬告他与番邦皇子合作有谋逆之心,罪证确凿,二话不说直接入狱。

沈轻鸿那时候愣,觉得自个儿身正不怕影子斜,又觉得自个儿是为国为民怎么说都是死得其所。

可最终入狱月余所受刑罚千万,因为顾及沈家权势而不敢对沈轻鸿上大刑,却也差点折腾去了沈轻鸿一条命。

这时候沈轻鸿才知道,因为自己的这件事,父亲险些丢官,祖父气得病重,数十人受到牵连入狱,坊间百姓干脆连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沈轻鸿才终于幡然醒悟,为国为民?他除了弹劾弹劾弹劾还干过什么?功名利禄?呸,半个蟹黄包子都换不到。

可惜自己悟得太迟,皇上下旨,三日后,斩立决。

……

死牢中一样不见天日。

沈轻鸿找了个舒服的角落窝着,牢中脏乱他早就习惯了,人生最后三天,不能醉生,还不让他梦死么?

可还没等沈轻鸿闭眼会周公,牢房外面一片嘈杂,沈轻鸿捂着耳朵背对牢门,可还是无法入眠,反倒嘈杂声是越来越近。

沈轻鸿最终还是没有忍下去,抓了把破稻草往牢门边上一摔:“别吵老子睡觉!”

周围静了一静。

随后一个吊儿郎当流里流气强忍着笑意的声音在牢房外面响起。

“哟~鸟兄!别来无恙啊~”

“……”

沈轻鸿听到这声音顿时整个人一僵,随后慢腾腾转过身来。

只见刘大将军一身常服,手中提了个小食盒,正挤眉弄眼对着他笑。

沈轻鸿默默背过身闭上眼睛默念自己刚才什么也没看见。

身后传来狱卒开门的声音。

“老朋友来看望,鸟兄你也太冷淡了。”

“……谁和你是朋友。”沈轻鸿不情不愿转过身去,顿了顿,又嘟囔了一句,“你才是鸟兄呢。”

刘茫跟没听见一样大大咧咧走进来,把食盒一放,打发走狱卒:“那啥,小燕子啊……”

沈轻鸿一下子炸了:“谁是小燕子!”

“你不是什么……表字燕子么?”

“雁之!!”沈轻鸿咬重那个“之”字,“是‘之’!不是‘子’啊!!‘之’!!”

“哦燕子。”刘茫笑眯眯,“听说你快死了,我来看看你。”

沈轻鸿的表情相当精彩。

这是上天看他死的还不够痛快最后连死都不让他安心去么。

刘茫从食盒里掏出一壶酒,几盘还冒着热气的热菜,摆好,递给沈轻鸿一双筷子,然后笑眯眯说道:“吃吧。”

沈轻鸿别扭至极的接过筷子:“断头饭?”

“沈老夫人托我捎进来的。”

刘茫顺口说了一句,沈轻鸿手一抖筷子差点儿丢到地上。

“我娘?她在哪儿?!”

“在外面。”刘茫依旧是那么一脸惹人厌的笑容,“你是重犯,伯母没办法见着你,只好每日等在外面,今日恰好我路过……”

沈轻鸿的神色黯淡下来。

拿着筷子戳戳碗里的菜,尝了一口,熟悉至极的味道让他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也就这么一伸手,囚服的袖口微微被拉起来一些,露出了满是淤青的手腕,刘茫的目光在沈轻鸿的手上微微一停,笑容少了两分。

沈轻鸿微微调整了下自个的心情,问刘茫:“你就为这事来看我?”

“不全是。”刘茫稍稍收敛了脸上傻了吧唧的笑容正经起来,沈轻鸿也忍不住认真看向刘茫……

“我只是从来没见过死刑犯所以过来看看。”

“你!”

沈轻鸿啪的一下狠狠把筷子砸在桌上,气得差点儿一拳头就直接朝刘茫那张脸呼去。

刘茫哈哈大笑起来。

沈轻鸿冷哼了一声。

“哈哈……真好骗哈哈哈……”刘茫差点儿没把肚子给笑疼,沈轻鸿气了个七荤八素,最后等刘茫笑够了,捂着自个的肚子,抬眼问了沈轻鸿一句,“如果三日后你侥幸没死,愿不愿意随老子去打那些番贼!”

这一句问的莫名其妙,沈轻鸿看了刘茫一眼,哼了一声:“又变着法子骗我?”

刘茫笑了笑:“被看穿了?”

沈轻鸿低头吃菜不理刘茫。

刘茫就那么坐在沈轻鸿对面认认真真的看着沈轻鸿小口小口的把一桌菜慢吞吞全部吃完,心想他娘的一个跟瘦竹竿似的的破书生还真能吃,等沈轻鸿吃的差不多了,刘茫站起身来二话不说直接拉开牢门出去,沈轻鸿还没弄明白刘茫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来的,跟着走到牢门边,刘茫却突然转过头轻轻拍了拍沈轻鸿的头。

沈轻鸿还没来得及生气,却见刘茫难得一脸严肃:“认真想想。”

狱卒和两个看着似乎是刘茫身边亲兵的人过来,刘茫什么话都没再说,转身和那些人走了,沈轻鸿在牢门边站了一会儿……

认真想想?

想什么啊……他连几天后的太阳都看不到了。

臭流氓果然就是臭流氓。

真烦。

第2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刘茫出了死牢之后,沈老夫人还在外边站着,秋风瑟瑟,死牢外面又显得阴森不见天日,看着沈老夫人格外佝偻单薄。

刘茫觉得自个儿的心头微微酸了一酸。沈老夫人边上的小丫头指着刘茫:“夫人!刘将军出来了!”

刘茫两步迎上去:“老夫人。”

“刘将军!”沈老夫人着急抓住流氓的手,“我儿如何了!”

刘茫想起沈轻鸿那张瘦得下巴尖可以戳死人的脸和满是瘀伤的手腕,眸色微微一沉,却仍旧是笑着拍了拍沈老夫人的手,“老夫人放心,雁之很好,当今圣上英明,雁之绝不会出事的。”

老太太的絮叨总是又臭又长又哭哭啼啼,可刘茫竟然听得津津有味,一直到刘茫身边的那个小亲兵再三提醒刘茫时间要到了,刘茫才和沈老夫人道了别,领着亲兵上了马,进宫面圣。

皇帝大人正在御书房里看一堆跟山一样高的奏折。

本朝自高祖到现今不过三代,加上先帝早崩,开国至今止有四十余年,外患未治内忧也只是暂缓,今上又是个圣明的,继位四年每天寅时起子时眠,百姓总算可以温饱。

大太监报过镇国将军刘茫求见,皇帝手上的朱笔微微停了停,皱起眉:“宣。”

刘茫随着大太监进来,还未来得及行礼,皇帝放下笔抬起眼说了一句:“你又来了。”

刘茫这回是彻底不说话,连礼都不行,直直杵在哪里。

大太监是见惯这个不知礼的“莽夫”将军,皇帝不呵斥,他也就不多嘴说话,只是这么殿上一个人不说话,殿下一个人不吭声,气氛总有点儿奇怪。

皇帝悠悠叹了口气:“你每天来求情也没有用。”

刘茫沉默了一会儿,对皇帝行了个礼:“臣告退。”

皇帝:“……”

眼睁睁看着刘茫转身走了,皇帝叹气,大太监也叹口气:“皇上,这个镇国将军可是认死理的……”

皇帝提笔在纸上划拉记下,又停了下来:“以后武举和文举,一个春闱,另外个,定在秋季吧。”

大太监愣了那么一会儿:“奴才愚钝……”

皇帝把笔往边上一丢:“若是文武状元再出了这么两个活祖宗来,朕可消受不起。”

……

沈轻鸿在狱中把墙砖正数了一遍,又翻过来数了一遍,接着倒过来数一遍,整个人心烦意乱,明明离行刑只有那么三天时间,可这三天偏偏过的跟三年似的。

照理说自个儿是冤死,沈轻鸿也想写个什么臣痴心报主无愧高祖太祖在天皇天后土明鉴之类的千古血书遗愿,可到了这时候,他脑子里冒出来的不是什么圣人先哲口中的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更不是刀砍东风何有于我哉的视死忽如归,他脑子里不停冒出来的念头……只不过是可惜那天上朝前忘记去吃何芳斋的蟹黄包子而已。

死了还得做个饿死鬼。

沈轻鸿把墙砖数过第七遍的时候默默想。

自己果然,不是什么圣人。

狱中不见天日。

熬了许久,好容易才到晚上,沈轻鸿靠着墙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又听见外面有人在小声说话,隐隐约约想是不是那臭流氓又给他送饭来了,一睁眼……

一张褶子能夹死苍蝇的老脸正老泪纵横凑着他的鼻子尖看着他。

沈轻鸿吓得大喊了一声鬼啊,下一刻一下子被人捂住口鼻,沈轻鸿唔唔抬起头,看见刘茫的脸,愣了愣,刘茫对他比划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沈轻鸿点了点头,刘茫松开了手。

沈轻鸿大口喘了几口气,刘茫这一下差点把他闷死,也让他彻底清醒过来,想起方才自己看见的那张老脸,目光在刘茫身后跟着的亲兵身上一晃,却见其中那么一个亲兵把自己挡着脸的盔甲微微往上掀了点,低声哽咽唤了句我儿。

另外个亲兵也抬起自己的脸,喊了句少爷。

“爹……六儿……”

沈轻鸿这一下是彻底愣住了。

来的人是沈轻鸿的父亲沈佑仁和自幼跟着他的书童重六儿。

“沈大人,你们慢慢说。”刘茫对沈佑仁摆了摆手,“我到外面看着。”

刘茫出去后,沈轻鸿转过来:“爹,六儿,你们怎么来了。”

“刘将军带我们来的。”沈爹捻了捻自己的胡子,抓着沈轻鸿的肩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把沈轻鸿打量了一遍,喉中哽咽,“雁之,瘦了。”

沈轻鸿的鼻子微微酸了酸,几个月前他这个爹还精神奕奕,而现今头发都白了一大半,几个月活脱脱老了十几岁了。

“少爷……”重六儿带着哭腔,呜呜咽咽半天说不下去。

沈轻鸿摸摸重六儿的头:“我不是没事么。”

沈佑仁深深吸了口气:“雁之你……怎么就会想去得罪邢培义呢。”

邢培义就是沈轻鸿在奏疏上弹劾的吏部尚书。

“爹,我在奏疏上所说的句句属实……”

“你不知道邢培义是左相的人?”

“左相?”沈轻鸿微微愣了愣,这事怎么和左相扯上关系了。

沈佑仁苦笑了一声,看来自己这儿子除了自视清高的一身臭书生脾气,之外什么都不懂。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沈佑仁抓住沈轻鸿的手,有些艰难的开口,“我只有你一个儿子。”

……

刘茫进来带沈佑仁和重六儿走的时候,发现三个人的眼眶都红通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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