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吟唱 Alone Sing——玄火玫瑰
玄火玫瑰  发于:2015年05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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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了个哆嗦,抬头看天花板。

夏非说:“你不是知道我是那个吗?陈明就是我的Mr Right。”

“胡闹!”夏涛想也没想失控嗖的一声站起来,不小心打翻面前的水杯。

我也没想到夏涛反应如此激烈,不过夏非的话更像是晴天霹雳把我劈得外焦里嫩,头顶冒烟挺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面对夏涛的雷霆之怒,夏非丝毫不退让,仰头平静看着他,说:“你们不是说我被二哥传染了吗?是,我是被传染了!那又怎样?你们也要把我送进矫正所,让我接受心理治疗吗?”

section 10

夏涛震怒的脸色再次一变,露出恶心的表情,“别把自己跟那个杂种相提并论,他是个天生的变态,你只是小时候受了他的影响才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赶紧给我搬回来。要不要看心理医生,等做过心理诊断再说。”

夏家还有一个儿子?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夏博文身世那么复杂有一两个私生子也很正常。

夏非毕竟年轻,经不起挑拨,气得跳起来:“变态,变态,别拿你们那高高在上的目光去评断二哥。你们什么都不了解,只知道一味去排挤打压他!”

“家族的事情轮不到你这个孩子插嘴。你给我管好自己!”夏涛再次施压,夏非咬牙仍旧不肯示弱。

他们这一吵,身处风口浪尖的我坐不住了,悄悄挪动屁股往门口溜。

就在此刻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季平小心翼翼举手:“那个,我可不可以说句话?”

我停下来回头,夏涛,夏非两兄弟怒气冲冲瞪向他,季平不好意思笑了笑,起身走到我面前,将我拉起来,说:“阿明正在交往的人是我,所以能不能别把他扯进你们的争执?”

季平再次一道晴天霹雳,我眼皮子一翻直接雷晕过去,失去意识之前听见夏非吼:“季平你胡说什么?”

季平很无辜的说:“我们早就睡过了,我以为你知道。”

冤枉啊~~~

如果还有力气站起来我一定要擂鼓鸣冤,我要申诉,抗议!!

我们最多共处一室过,再说两个大男人的有什么关系,我还跟夏涛坦诚相见过啊,到底这个世界是太纯洁还是太复杂啊,老天爷,你老人家一定要还我清白啊~~~

醒过来睁开眼就看见季平一双熊猫眼,我立刻逃避现实的闭上眼,这叫我情何以堪以后拿什么脸面对夏非?关键是我们之间清白得比纯净水还纯净啊~

“大叔,你这样也太伤我的心了吧?好歹我也衣不解带陪了你整整两天,睁看眼看我一看也不吃亏吧?”季平阴森森的幽怨之词在我耳边响起。

两天?我昏了两天?

睁开眼,季平露出疲惫的微笑,说:“我也没想到这么严重,医生说你可能有睡眠障碍,长时间无法正常睡眠加上营养不良,然后加上受了点刺激,那天才会晕过去。医生说等你身体好点了最好做一次脑电波检测。”

“知道了。”掀开被子下床,对季平说:“你帮我去办出院手续,我换衣服。”

“不行!医生说要住院观察两天。”季平连忙扶住我制止道。

我拿起床上的衣服,说:“医院为了赚钱,哪个医生不这么说,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乖,快去吧,大叔今天还有事要办。”没跟他多说,直接进对面的洗手间。

季平在门外跺了跺脚出门去结账。

今天是星期天,开玩笑,OP新世界的人形手办是限量的,如果去晚了,别说手办,连海报都拿不到好的。

走出医院后让季平自个儿开车回去,他死活不依,说我脸色不好身体还没恢复,不放心我一个人。

我拍了拍脸,自我感觉良好,不过,既然他坚持,我正好也没有代步工具,这个时候又是交通高峰期,总之——最后我乖乖钻进他的座驾。

到会展中心正好上午十点,活动刚开始,门口十几位coser在发海报宣传。

“阿明子,阿明子!”下车没走几步,会场东边门口一位身穿《银魂》新选组制服的coser大步走来。

身边季平脸色一白,小声问我:“他刚才叫你什么?”

“阿明子!”

是我在论坛上的一位同好,年纪跟我差不多大,我们俩经常一起参加这种大型动漫展,人长得是五大三粗,却偏好cosplay,虽然每次都惨不忍睹令人倒尽胃口,他自己倒是乐此不疲。

这次他cos的是新选组副长土方十四,说实话他的长相cos松平大叔还比较形象。

不过这句话还是不要直接对他,免得刺激他的神经。

“阿多。”我笑着迎上去,被他打了一拳,“臭小子搞什么,这两天电话一直打不通,还不快过去,我特地叮嘱他们给你留一个路飞的人形手办。”

“不好意思,这两天有点事。那我先去,等会儿再见啊。”我丢下季平直奔OP专区,扑到摊位上,还好剩最后两个手办,连忙掏出手机给他们看我的会员注册和领取ID,这种专业活动一般只有资深会员才有资格领取赠品。

核对数据后,扮演‘罗宾’的coser将新世界版的路飞取出来递给我,我激动得保住包装盒热泪盈眶。

“大叔!”季平急喘吁吁跑过来,火大的抓住我的衣领吼:“你说有事情要办就是要来参加这个什么鬼活动?还有那个叫阿多的巨型怪大叔是怎么回事,你朋友?”

“是啊。”向旁边的一位海盗coser要了只袋子把路飞装进去,兴高采烈对季平说:“不过你不要当着他的面叫他怪大叔,他叫阿多,别看他长得那么壮,可是拥有一颗脆弱的乙女心哦。”

“大叔,我怎么感觉你到这里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季平无力拽住我,“就为这种破事连身体都不顾了,马上给我回医院,马上立刻!”

开玩笑,今年这么大型的漫展恐怕就只有这一次,还有好多东西没买,怎么能现在就回去,何况才刚进会场

远处阿多一边摆pose给人照相一边向我招手,看来还有好东西在后面。

我拍了拍季平的头,“乖孩子,门外有肯德基,你要是对活动不感兴趣,就到那里去等大叔,尽管吃,大叔请客。”说完不再理他冲向阿多。

“大叔,你给我站住!大叔!陈明,你这个死宅,OTAKU!我才不会等你!”好在人多声音嘈杂,季平吼了几句我都装作没听到。

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三点,五个小时,在阿多的带领下淘到三套原版日文漫画,五张高清正版游戏光碟,包括OP路飞在内的人型手办八个,还和山治和卓洛的coser合影一张,到剧场看了一个小时的cosplay表演,可谓收获颇丰。

中午季平到会场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和夏非在吃章鱼烧,还有银魂新选组鬼副长的特制蛋黄酱盖浇饭。

季平站在我跟夏非面前黑下脸,“你们俩怎么凑一块了?夏非,你这身打扮——”

“要不要来点?很好吃。”夏非递给他一盒章鱼烧,指身上拉风的衣裳,问:“怎么样,很帅吧?这是妖尾里面的大BOSS杰拉尔。”

季平叼了一颗在嘴里,郁闷问:“小非,你难道被大叔传染了?”说完他又环视四周,“那个叫阿多的怪蜀黍呢?”

“哦,他有一场cosplay表演,现在在后台化妆。”我言简意赅说明。

季平又盯住夏非,“你难道也是隐性OTAKU,认识这么多年,我怎么没发现?”

夏非耸耸肩,“怎么可能,学校的社团临时缺人,我是被拉来凑数的。”

“不过很像哦,夏非,你是我见过的cos杰拉尔最传神的一位coser。”我意犹未尽对夏非举手组成一个相框,夏非立刻摆出一个冷酷的动作,我配合的咔嚓一声。

季平抖了抖,“这个地方难道有魔法,夏非和大叔都变得跟平时不一样了。”

我和夏非笑起来,说:“这里本来就是年轻人肆意挥霍青春的地方,当然是该怎么疯就怎么疯了。”

季平在我身边坐下来,还是摇头:“小非你怎么什么都做?航模也就算了,还兼职coser?”

夏非摆了摆手,说:“你也知道我们家大哥那嘴脸,我当然要趁现在大学时代人生还没被糟蹋前什么都尝试一下,以后就没机会了。对了,下午有我们学校社团的表演,要不要看看?”

季平无可奈何看我一眼,说:“大叔肯定会去,我一个人等在外面又无聊,当打发时间吧。”

我呵呵笑了笑没接话。

夏非似笑非笑看着我们。

结果季平看了不到一半就抱着手臂说受不了了,要到外面去等。

我继续用手机拍,老实说确实有点惨不忍睹,尤其是阿多扮演的肌肉伪娘,他一上场,台下几乎一半人瞬间倒地不起。

看完表演后就没什么事了,跟阿多道别后,我拖着大包小包随着人流挤到门口,看见季平和夏非站在喷泉旁等。

section 11

兴匆匆向他们挥了挥手,走过去,季平跑过来帮忙,夏非转身接电话,随后也抬手挥了挥,我们看到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远远从车上下来。

季平低声说了句:“搞什么,把她叫过来干嘛?”

几个人凑到一块,夏非搂了美女的肩介绍说:“这是我女朋友苏默,小默,这是我跟你说的隔壁邻居大叔陈明。”

感觉心脏刺了刺,我笑着伸手:“初次见面,我叫陈明。”

“你好。”苏默文静大方,气质出众,吸引了不少周围路过男士的眼睛。

季平帮我抱起地上的包,说:“我们走吧。大叔。”

苏默也扭头问夏非,“小非,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过去吧。”

夏非点头,“好。那,大叔,再见了。”

“再见。”我微笑看着他们转身离去,钻进车后扬长而去,发现视线有些迟钝,久久看着他们刚才停车的地方移不开眼睛。

季平帮我把东西搬上车后又开车过来,将反映有些迟钝的我拖进车厢。

有的时候,年纪越大,人越糊涂,也许也不叫糊涂,只是懒得去想,更多的是顺其自然。

我总以为夏非给我的那个吻意味着什么,事实上证明我真的是多想了。

这把年纪了,不事生产,日子过得暗无天日,精神颓废,双眼无神如行尸走肉,又怎么可能会有那么一个青春靓丽无比的美少年看上呢?

我真是日本动漫看多了,越发不知道现实是个什么样,老喜欢幻想期待。

突然觉得很累,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就那么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车水马龙人如潮涌闭眼睡去。

人都有个通病,现实痛苦的时候,睡觉就总喜欢做梦,做的还是美梦。

所以我做梦梦到他回到了身边,我们一起完成那个未写完的游戏,一起——坐在夕阳下看天幕老去日月如梭。

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泪如泉涌,季平拿着毛巾含泪看着我。

我伸手摸他的头顶,笑着安慰:“大叔没事。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好的梦。”

季平点头。

突然响起敲门声,把我从半梦半醒中拉回,打个激灵坐起身环视四周,陌生的环境,怎么回事?

季平让我躺下,说:“你半路上陷入昏迷,我家正好在附近,就把你拉了过来。”

房门打开,进来一位手拿托盘的老者,“少爷,粥熟了。我来伺候这位先生,您下去用餐吧,老爷夫人都等在餐厅。”

季平接过托盘,说:“不用了,你出去吧,告诉爸妈,我不下去吃了。”

“是。”老者微微低头后转身出门。

“吃吧。”季平把粥递给我,说:“医生说你以前生病伤了本元,留有病根,要好好休养才行。”

“谢谢。”以前一直以为他只是个叽叽喳喳的孩子,没想到认真起来的时候还是有几分大人的样子。

喝完粥后又吃了次药,不久在药效的作用下再次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昨天送粥的那位老者告诉我季平已经上学去了,我道过谢就下床穿衣,准备离开,老者也没说什么,陪我下得楼来看见一位中年妇人坐在客厅插花。

妇人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陈先生,好些了吗?”

我点头,“好多了,谢谢季夫人。”

“坐坐吧。”季夫人放下剪刀,吩咐:“周管家,你去沏壶茶拿糕点来。”

我脱下外套坐到季夫人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看她的样子似乎有话要对我说。

季夫人却好一会儿没开口,只用眼睛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我,末了,开口问:“我们家平平人好吧?”

不知道她要说什么,我老老实实点头,“嗯,很好。”

季夫人笑,继续说:“我和先生老来得子,家里上上下下都宠着他,简直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我和他爸爸都觉得即使他永远不懂事都没关系,可昨天他把车开到门口,一面让管家叫医生,一面叫人帮忙抱你上楼,又沉稳又老练,我和先生都以为他是吓傻了,现在一想其实那孩子早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长大了。”

我在季夫人慈祥的眼神下低下头,脸上滚烫。

季夫人顿了顿又说:“可今天早上他去学校前对我和先生说,爸妈,我喜欢楼上的那个人,你们要好好对他。”

我吓得呼吸一滞,带了些恐惧看向季夫人,连忙解释:“季夫人,您误会了,季平他不是——”

“他是!”仿佛知道我要辩解什么,季夫人含泪看着我,说:“他十二岁的时候做心理测试我们就知道了,也请医生治疗了好几年,没用。他第一个喜欢上的就是自己的表哥。吓得他舅舅一家早早移民出国,后来读高中又喜欢上班上的什么人,不过也就对我和先生说说,没敢跟对方说。这孩子任性是任性,但是又很懂事。”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也是天生的,只是启蒙比较晚,幸运的是初恋是那人,未曾受到过什么严重的侮辱伤害。可毕竟是普通家庭,父母没办法接受,才发生后来那些事。

叹口气,我对季夫人说:“夫人,季平是个好孩子。他很幸运碰到你们这样的父母。但是我们之间相差有十几岁——”

季夫人微笑摇头,“我和我先生也相差十几岁,我们都觉得没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觉得有什么呢?”

我无言以对,也许是天生的自卑心理在作祟吧。

“还是,陈先生心里已经有人了?”季夫人试探问我。

想起昨天转身离去的那人,我无奈苦笑摇头,“不,没有。只是我此生已别无他求,只想平静度日。季夫人,季平适合更好的。”

叹口气,季夫人苦恼看着我,说:“这可怎么办?怎么那孩子总会选上你这样的人呢?”

我垂下眼脸,季平和夏非都太小了,他们还有很长的人生更宽阔的未来,而我,早已禁锢在自己的世界。

离开时季夫人哀求我:“你好好跟平平说,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我除了点头,找不到话来安慰面前这位爱子心切的母亲。

section 12

提着昨天买的东西从季平家的高级轿车上下来,看着面前的小楼才舒一口气,终究这里才是我的家。

打开门,换好鞋子进客厅,看见沙发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

我怎么忘了,前段时间给了他一把家里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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