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是谁,敢和兆召勾结在一起的人就不是好人,看我不杀了你。”说着,娄满又是一刀狠狠的砍向严羽彬。
88.时运不济
严羽彬真是愤恨自己的时运不济。和兆召接头时却被娄班撞见,以为又是逆谋之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向自己杀来。为了不打扫惊蛇引了娄班向寅宫地宫,困了娄班。不料秋潋已经寻来。暗道不好的严羽彬已经猜到了秋潋也和自己一样在白梨宫暗插有人。想要去探探秋潋却被秋潋探破。为了顾全大局,只得和秋潋联手。可惜老女干巨猾的秋潋将娄班直接扔给自己处理。而此刻娄班已经冲破地宫大闹寅宫。为了救火的严羽彬又赶回寅宫。
事有正巧,娄满久等不来敌军,才发现章雷已死,便往回赶。正碰见严羽彬和娄班拼杀,已经感到不对的娄班将娄满留下对付严羽彬,自己赶进宫里保护姜霖。正愁分身无法的严羽彬又找不到兆召了。手下几人又和寅宫的人拼杀起来。原来兆召叛变了,和秋潋勾结在一起,不料被秋潋过河拆桥。
这是理还乱的纠葛,严羽彬已经筋疲力尽,可是娄满却还是丝毫不放松。
“你再这样,姜霖会死的。”严羽彬避过娄满的一刀,娄满继续冲过来。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严羽彬彻底对娄满的愚忠佩服。“相信我,我是来就姜霖的。”娄满依旧不信。再说了严羽彬一口一个姜霖,自己委实不知道是谁。
严羽彬的手下解决了寅宫正赶过来救助,三比一将娄满制服,却还是不肯示弱。
“娄宫主。”五菱带着伤痛向各宫求救,在寅宫好不容易才找到活人,便倒地,危在旦夕。严羽彬一行人马上扶起五菱,娄满也不再争斗,凑上前。
“楼宫主,”五菱也不管是敌是友,全盘脱出,“快去救主上,秋潋杀去了。”此刻,娄满才搞明白敌人是谁,呲牙咧嘴的拿着大刀就往宫里冲。倒是严羽彬问着五菱,“他们去哪儿了?”五菱撑着最后的游丝,记得自己被秋潋杀害时,秦枚正领着姜霖赶来,再想想他们的去处,发出了“后山”二字便气绝倒地。
严羽彬一想到秋潋的阴险狡诈,立刻持剑飞奔后山。
“你以为你们跑得掉吗?”不会武功又重伤在身的姜霖和秦枚还是被秋潋追上了。又是一次狩猎开始了。秋潋极度兴奋。不能再让猎物跑了。也时刻注意着姜霖的动向。
一攻一退,大家僵持在悬崖峭壁前。
“说,地图在哪?”秋潋的剑拖在地上,和石头碰撞发出呲咧的刺耳声。“不然我不就不客气了。”秋潋正想举剑相向,另一个人从中作梗拦下了秋潋。姜霖和秦枚都喜出望外的看着黄蕊。终于得救了。放下戒心的两人靠近黄蕊,却被秋潋耻笑。“你是太笨还是太傻。为什么宫里的人都死了,她没有死。”
秦枚意识到什么拉着姜霖独自站在一边。一个三足鼎立的情景。
黄蕊也不介怀被揭穿,“秋潋你个背信弃义的人。明明和我家少爷订好了盟约,却又和兆召联手。把娄班放出来缠住我家少爷,再杀了兆召,好独吞地图。你好狠。”秋潋依旧道貌岸然,笔直的站在一边。却是姜霖走上前,望着黄蕊,“你家少爷是?”黄蕊正眼对视着姜霖。“是严羽彬?”原来如此。怪不得昨夜。姜霖失落的发出惨淡的笑,秦枚拉过了姜霖。
“主上,不如我们联手,我救你们,你们把地图交给我家少爷。”黄蕊的条件很诱人,可惜姜霖已经失魂落魄的忘乎所以。姜霖只觉得突然间万籁俱静,指尖滴下的一滴血,点碎了冰冷了心。痴痴的低声在自言自语,“你说让我只听你的,只要你说,我又何尝不听你的。为何要欺骗我。为何又让我觉得你真是为我而来的……”秦枚近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握紧姜霖发凉的手。注视着两边的局势。
“你以为你个小片子就能对付我。”秋潋好笑的看向黄蕊,突然身形一晃,刀锋就杀近黄蕊。黄蕊气定神闲的接下秋潋的一剑,却内力不足被震破了内脏。秋潋依旧不放过。
秦枚趁着黄蕊正耗着秋潋,拉着呆鸟的姜霖继续奔走,却不料没出三五步,秋潋已经横剑相向。“地图。”低沉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悬崖上。而此刻,姜霖却笑开了,“哈哈哈。”猖狂的大笑覆盖了整个黑夜。
89.跳下悬崖
被姜霖突然一笑吓住了,秋潋开始三思着出其不意的姜霖是不是又要搞什么鬼名堂。却不料一双透亮刺骨的眼睛直直的锁在自己身上。秋潋途升一股寒意。
为了不再横出枝节,秋潋准备杀了眼前这个让自己畏寒的主上。“不识好歹。”秋潋利锋一转,刺向姜霖。秦枚想要挡在姜霖的前面,却被姜霖狠狠的推开。在到触到姜霖的身体,划破冰肌玉体时,姜霖冷笑着已经念起了咒术。秋潋准备在穿透姜霖身体时即刻收剑,不让怪异的血线再次缠上自己。不料在看见姜霖满眼的期待时,秋潋的心开始犯麻。
血线如猛蛇般突然从姜霖在留血的伤口冲向秋潋,秋潋想要躲避却瞬息间已经被血线缠缚在身。身体被控制着开始扭曲。姜霖念咒的双唇一直流下嫣红,也全部冲向秋潋。秦枚才明白姜霖是要和秋潋同归于尽。
“不要。”秦枚奋勇上前推开姜霖。受到破坏的咒术被打破。秋潋的衣服上全部浸染了姜霖的鲜血。姜霖颓废在地上,依旧笑容惨淡。
再次被吓着的秋潋不敢靠近姜霖,却发现他们二人已经是油尽灯枯。秋潋看着他们两没有在意自己便拿起剑,运气,将剑刺向姜霖。
秦枚虽然没有看见有剑飞来,但是剑气冲击着自己。秦枚自然的挡在姜霖的身上。剑穿透身体,离姜霖只有一根柔丝这么近。秦枚看着自己最后的努力,笑了。嘴里开始涌出猩红,滴滴落在姜霖的面具上。几乎失魂的姜霖看着近在咫尺的秦枚。秦枚余生最后一滴泪从眼角滑出落进了姜霖的眼里。
“秦兄。”不畅的鼻音声,已让秦枚高兴。“我看过面具下的你。”秦枚回味着笑了,“呵,真美。姜霖,不要再亲信任何人了。严羽彬一直都知道地图的事。自己照顾自己。噗。”又是一滩脓血喷在姜霖的面具上,流进姜霖的眼里。泛红的视野只留下秦枚的一个微笑,如初次相识一样。“我喜。”秦枚没能吐出最后的字是欢你,就侧身倒在了一边。姜霖冷冷的回着没人听的答案,“我知道。”
秋潋走进才看见只刺死了一个,看着痴呆的姜霖,想要再来一次,立刻拔出秦枚身上的剑。血飚涌的声音隐秘的传进了姜霖的耳朵里。
秋潋再次向姜霖刺来,剑飞在半空却止住了。秋潋大惊的看着剑开始调转枪头奔向自己,立刻拔腿。剑上有姜霖的血。姜霖开始疯狂的念起自己学过的咒语。只要是被姜霖的血沾染过的物体都开始躁动不安。
姜霖侧身抱起秦枚的尸体,口里的咒语还是没有停下。秋潋只觉得自己的耳朵一直处在轰隆隆的状态。每次回首都看见自己的剑追着自己不放,突然衣衫上的血开始活跃着向下涌去钻进地里,固定着秋潋的双腿。秋潋再次回首,只看见姜霖抱着尸体走来。往下看看,才发现剑头已经穿过自己的身体。
姜霖走到秋潋的面前,秋潋看见姜霖合不拢的双唇。刹那间,姜霖的青蓝面具破碎落了一地。秋潋第一次看见姜霖的真面目,睁大了铜铃般的眼,不可相信的问着:“你?”只是姜霖的左脸已经满布妖娆的红蔓,可是剩下的右脸,秋潋认定了。不可置信的大笑,“居然被严振威骗了。哈哈哈。”不服气的秋潋动气伤身,口里数次喷涌出鲜血。
姜霖终于合上了唇,秋潋立马倒地。
姜霖抱着秦枚的尸体走向崖边,才要跨出一步,就被“霖。”喊停。姜霖轻笑一声,还是抱着秦枚的尸体跳下了悬崖。
“霖。”同样的字,同样的人。只是这一次高昂的惨叫惊飞了林间气息的鸟儿。严羽彬循着足迹追到悬崖正看见姜霖的背影,明明叫了一声,人也停了,却还是跳下去了。痛心疾首的严羽彬箭一般的冲向崖边想抓住些什么,只透过丝丝凉风。心灰意冷的严羽彬正想纵身一跃,随了姜霖。却在起身时就陷入了昏暗。
——第一卷·完——
第二卷
90.异梦
“爹,爹。”糯糯的叫喊声,让严羽彬从繁杂的事务中脱身。看着三岁的严修云抄着两条小短腿跑过来,严羽彬习惯性的躬身抱起。
“怎么,又被你娘骂了。”严羽彬看着严修云忽闪的大眼睛透着委屈,已然猜到严修云又没能背出诗词被责骂了。严羽彬叹息着儿子有这样一个严厉的母亲,万分同情,摸了摸可怜的严修云。
严修云得了父亲的安慰,趴在严羽彬的肩头。
“云儿乖,你娘也是为你好。肚子里多装点墨水以后好用。”严羽彬甚是欣慰自己的童年没有被逼着啃书。
严修云皱着个小眉头,看着严羽彬,“爹,喝墨水呀,你怎么不早说。快放我下来。”说着就开始在严羽彬的怀里折腾。
呆立的严羽彬回味了一番,才知道严修云把自己的话理解错了。若是他真去喝了满肚子的墨水,自己怕是要被母亲责骂了。严羽彬立刻挽救自己的过失,搂着严修云,马上解释,“云儿,此墨非笔墨。是一种比喻,就是把读书必成墨水。多装点墨水,就是让你多读点书。”得了真理的严修云,水汪汪的眼睛开始滴出泪来,嚎啕大哭,“哇哇哇。还是要读书呀。哇哇哇。我不要。我要去喝墨水。”认死理的严修云依旧在挣扎。
严羽彬痛惜着严修云的悲惨境遇,拭开严修云的泪珠,安抚着,“我去跟你娘说说,不让你这般辛苦了。”
还在凄苦境地的严修云立马睁大了眼睛,透亮的看着严羽彬,“爹,你说的,不要唬我。”“不会。爹带你去喂鱼。”严羽彬就抱着小人严修云走出了书房。
入夜,严羽彬走进卧房看见梁琳正在翻看经书。
“琳儿,云儿还小,不要太逼他了。”严羽彬拿了块薏仁糕解馋。
梁琳翻了一页才回答了这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从小就要培养才是为人父母应该做的事。你无心管教,就不要来干涉我怎么做。”玉指纤纤又翻开一页。
严羽彬口里的薏仁糕卡在了脖子,立刻倒了茶送下。转身看着一脸无谓的梁琳。其实自己也知道,自从那次从白梨宫回来后,梁琳就彻底变了。不,是对自己彻底变了。不,是对自己彻底灰心了。可是自己不明白,父亲已经说明了自己前去的缘由,为什么还是成了夫妻之间的疙瘩。梁琳冰冷的情绪让本就单薄的夫妻情感更加岌岌可危。但是双亲在上,梁琳从不外泄夫妻间的疏离,自己也就不好先断了这场恩爱。
只要是单独的两人,总会被梁琳自动隔绝成个人空间,无视严羽彬。严羽彬也只能怀揣着愧疚之情容忍着两人的熟视无睹。
每一次的主动交流总是这样被截断。严羽彬只好早些上床,将烦闷的心绪偷偷藏进梦里。或许入梦,遇见某人,会比醒着更高兴。
梁琳眼角瞟着严羽彬下榻,手里的书静静的躺在了手里。自己的不情不愿又何时才能解脱。好在有个儿子填满了失落的空地。梁琳飘飞的情绪在忽闪的烛火下泯灭着。人活着,总要有个寄托、盼头。梁琳看向严羽彬的背影,想着那一封一封的书信,心里的妒忌又开始泛滥。索性丢下了书,吹灭了灯火,自己也上了床。或许入梦,什么都忘了。
同是一张床,同是一夫妻,时间在两人的背对中流逝。
“爹,哇娃娃,爹,哇哇哇。”严修云在小敏的怀抱里哭成了泪人,嘴里一直喊着带着自己温暖与希望的严羽彬。
才躺下的两人立刻披上衣服。梁琳心急的打开门,正看见严修云泣不成声,自己抱过来安慰,“云儿,怎么了,娘在这。”可惜当严羽彬出现在严修云的眼睛里,严修云就开始不依不饶的要严羽彬的抱抱。无可奈何的梁琳只好将自己的心肝宝贝托付给严羽彬。
严羽彬抱过严修云,轻拍着他的小背,严修云倒在严羽彬的颈窝里,怯声声的呜咽着。
“怎么了,云儿。”慈父严羽彬一开口,严修云才说起自己做的怪梦。
“云儿看到一个人。好恐怖,爹。”说着不好的回忆,严修云又往严羽彬的怀里拱,娇嗔的亲昵让一旁的梁琳很不高兴。没有好脸色的梁琳坐在圆桌边拿起薏仁糕消气。
严羽彬则抱着严修云围着圆桌打转,“云儿乖,不怕,爹在这,不怕。”一边拍着严修文一边说着温柔的话,招架不住的严修云开始将就着严羽彬的肩头入睡了。
严羽彬遣走了小敏,将严修云放在床上,回首看着梁琳还在吞咽。
“书房还有事,你赔云儿先睡吧。”严羽彬拿起挂在木施上的衣衫往房外走。梁琳知道严羽彬是不想挤着严修文,自己也不阻拦。虽然自己很讨厌严羽彬的书房。
若不是桌案上倚迭如山的书信,自己又怎会起疑。看着封封相同的笔迹,相同的留言。原以为那人已经和严羽彬划清界限,没想到却是藕断丝连。加之严羽彬毫不留情的离开,更让自己伤心欲绝。再加上严羽彬回来时的失魂。按耐不住的梁琳开始对严羽彬的书房翻箱倒柜。若不是一丝怀疑,自己又怎会发现严羽彬藏在暗格里的秘密。喜得麟儿,却失夫婿。梁琳越想越气,薏仁糕在嘴里被碾磨殆尽,如同啃噬着某人的血肉。
“恩。”严修云一声出气,倒缓解了梁琳的愤恨。轻手轻脚的梁琳靠近严修云,怀着慈母的溺爱搂着严修文入睡。
严羽彬受着午夜的冷风扫荡,加速走进书房。点起灯火,打开暗格,取出面具。那日永别,自是伤神。
被严群劈晕醒来,接受不了如此残酷现实的严羽彬再次踏上崖边,拾起的只剩姜霖碎了一地的青蓝云雷纹面具。回到严家庄便藏于暗格。思念泛起烟雾时总会拿出来看看。裂碎的面具被东拼西凑,已不成原样。可映在严羽彬的眼里就是个让缅怀的人。最后那声的呼喊仿佛一把利剑永远插在了自己的心头。每想一次,抽动着利剑,撕扯着心脉。那个绝尘而去的背影成了严羽彬此生追忆的缩影。只想问一句“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强烈的呼喊你还是去了。为什么又留下我一个。
无奈的追问一个永远得不到的答案。严羽彬抚摸着面具的不光滑,不靓丽。终究化成了一声叹息淹没在墨色的夜里。
“主人。”沉稳的声音响在严羽彬书房对面的屋檐上。
主人只是举起自己的左手示意不要打扰,继续看着投在书房窗户上的影子。凉风穿过指缝,时间流过青梅。主人才响起平稳不含情的语调,“走吧。”
得了信的下人白素才靠近主人,大不敬的搂起主人的腰肢。主人也不反抗,靠在白素的怀里,任他将在自己抱在怀里。白素轻点檐牙,跃出严家庄。
“你说,我这样做对吗?他还那么小。”主人开始对自己的卑劣行径进行批斗。白素却一言不发。他知道,主人自有自己的决定。做下人的只要做好下人的本分。
主人抬眼看上白素,方才的犹豫已经荡然无存,坚定的口气,主家的风范,“去。”
白素低眉看着主人,虽然主人的脸布满红蔓,却依旧挡不住眼里的星辰,唇上的诱惑。
“是。”
91.一股药味
“不好了,不好了。”小敏大呼小叫的穿梭在严家庄的长廊里。下人们也惊恐万分的各自奔向自己的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