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谁都很客气，但是从不对人交心。难道不是？”楚辰霆缓缓道，观察着燕宇的表情。燕宇笑笑：“也许吧，我和他又不熟。”

“你撒起谎来倒的确不容易被看穿。”楚辰霆点点头。燕宇“切”了一声。

楚辰霆依旧抓着燕宇的下巴看上看下：“的确很漂亮。”一会儿他评价道。燕宇一个白眼，真是亲兄弟，虽然不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但是真像，都一样变态。

“我的弟弟有没有对你提过我？”他问道。燕宇道：“他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也是，这种事并非好事，没什么可说的。”楚辰霆的手缓缓向下，“我和他都算是风流成性的人，只是，他只喜欢女人，我却男女都喜欢。你真的很漂亮，幸好他不喜欢，否则我怕我会得不到你。”

燕宇心中紧张，口上却装作没在意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楚辰霆一寂，随即道：“如果这样，那我更需要尽快下手了。他是个骄傲的人，他要了的，一定是身心都属于他。看样子，你还没有。”

“等等，你干什么？”麻药的药效只够他有抬起左手的能力，燕宇拉开楚辰霆那只伸向自己衣襟的手，却被他用右手压住，左手依旧解着他的衣服。

“一目了然，先要了你。”

“变态，你们兄弟两个都是变态。”燕宇全身上下除了头部和左手能动，其他地方都软绵绵的。这个样子，如果楚辰霆当真有意，他恐怕危险了。

他只期盼楚辰霆是在开玩笑。但实际上，大皇子有什么玩笑可和他这一小小刺客开的？而且，这等事燕宇从未经历过，楚辰霆却是经验十足，多一次在他看来又有何妨。

“他果然对你做过些什么。”楚辰霆一件件剥去他的衣服，直至燕宇完全赤裸。他通体僵硬，脸上一片赤红：“你混蛋！”没有理会燕宇只能表达在语言上的无力反抗，楚辰霆将他在床上翻过，后背朝上。

耳边又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燕宇无力去看，将脸埋在枕中。一只有些粗糙，一定是经历过军旅生活的手抚上了他的后颈，顺着脊柱滑下，到后腰，依旧没停。察觉到手下的身体的颤抖，那只手似乎极为欣慰地在腰下划着圈。

床榻微微一晃，身上多了一个阴影。身体大部分依旧麻木，燕宇却感觉到无比的寒意遍布全身上下。他从来就没觉得，秋季也能如此寒冷刺骨。

但他不再开口。这在现在是毫无作用的，还不如用沉默面对这次屈辱，最少能保留下一点点的尊严吧。

楚辰霆的手指逗留在后庭。

“你和他，还没有到这一步吧？”

燕宇默不作声，但突然侵入的异物却让他猝不及防下闷哼一声。

楚辰霆感受着紧紧包裹手指的感触，另一只手拍拍燕宇的臀部：“太紧张对你没好处。放松。”身下人却坚决不屈服，全身上下绷得紧紧的，他挑挑眉，又是插入了一根手指。

更紧了，都能看见后背和大腿上绷直的肌肉。手指在拥挤的空间中微一活动，只能让狭窄的空间更加狭小。

他鲜少见到这么不配合的，平日的男宠大都是经过训练，都是自愿地上了他的床，这种强迫性质的他还真没试过。这个样子，虽然令他挺感兴趣，却也对这不配合有些恼火。

“我一贯善待美人，只要你配合，我不会刻意伤你。”丢下这一句，两根手指撤出了首度被侵犯的后泬。没待燕宇略微放松下来，再一次袭来，这次还挟带有凉凉感觉的膏状物。两根手指将药膏涂在内壁，娴熟的按压本应是无上的催情动作，在燕宇感受来却是完完全全的屈辱。

“这……这是什么……”燕宇哑声问道。

“能让你舒服的东西，”楚辰霆的声音里已是有了诱惑之意，虽然在燕宇听来是满满的讥讽，“接下来不放松真的有你难受。”

比手指更加粗硬更加炽热的东西就顶在腰下，楚辰霆只是微微一进便已是插入。堵塞的感觉从下体袭来，燕宇即使早有心理准备，还是险些叫出声，将声音埋在了紧闭的嘴中。

将脸抬起少许，吸入的空气多少缓解了痛苦。他也是明白了，不配合，受伤的终究是自己。他还不到和自己过不去的时候。虽然内心里一阵恶心，他还是勉强让身下放松，下身不再用力，立时楚辰霆便是感觉到了。

只是他完全没有温柔一些的打算。一觉得没有紧得无法活动，便再次深入，引得燕宇又是一绷。他却好似乐在其中，一点点深入，也不管身下人的颤抖愈发剧烈。

燕宇觉得极为讽刺，此时只有配合才能保护自己。他别无选择。一阵阵的反胃感和异物带来的拥堵感、穴口的疼痛，狠狠刺激着他的神经。本以为经历过那几年刺客的训练，他坚韧的精神足以应对世间一切的挫折，却没想到，他居然会有幸体会到这种人间少有的享受。

一开始，只是不断地深入。待几乎完全进入，楚辰霆开始运动，摩擦的感触以及不时的撞击，压抑了声音，却阻止不了粗重而无规律的呼吸声。听来竟是与抽泣之声有几分相似。

穴口有丝丝殷红渐渐渗出，楚辰霆恍若不察，继续着侵略。他拽着燕宇披散的长发将他深埋于枕中的脸拉起，室内火热的呼吸声又清晰了几分。

“感觉怎么样？”楚辰霆戏谑道。

燕宇紧咬牙关一语不发，侧过头，看着身上的男人，不屑地笑笑。

楚辰霆看他这副无所谓的模样，更想狠狠蹂躏一番。

燕宇不知这酷刑持续了有多久，只觉得自己的生命随着不知是否还在流逝的时间快速流失着。思考早就完全停止了，从未有过的迷茫。但意识还是一片清醒，让他只能无比清晰地知道，自己正经历着什么。

最后，他猛地睁大眼睛，体内一股暖流进入。他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体内的异物缓缓抽离，跟着有粘稠的液体流出来。燕宇此时想哭又想笑，却不知究竟该如何，只得面无表情。

楚辰霆将他翻身过来，让他面对自己。他轻轻地亲吻着燕宇的唇，唇上一片冰凉，正如他空洞的眼中无尽的冰冷。

“好好休息吧。”他用尽可能温和的声音道。

“休息好了，继续被你上？”燕宇勾勾嘴角，道。

楚辰霆摸摸他的脸，下床，穿衣，离去。

燕宇静静地看他离开，盯着那扇门，也不去想这里究竟是哪里，自己有没有希望离开。他什么都没有想。

直到浑浑噩噩中有下人将他从一片红一片白的床上扶起，搀他去沐浴。他遣退了身边的下人。

水汽弥漫的浴室，空空荡荡，唯有他一人。这时才有一丝一毫的安全感能填入他心里。

他干笑着，眼泪却无法遏止地滚落而下。燕宇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顿时，泪珠泪痕全都不复存在。

他不断地抹着脸，有泪溶解在桶中，消失无踪，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它们曾经存在过。

只是，当泪水干涸了，当他再不需要一遍一遍地清洗泪滴滑落的痕迹时，心里唯有更空洞。

那是足以将他的生命完全吞噬的空虚感。但他面对如此，却是笑了。

在再无旁人的浴室，他闭上眼仰起头，嘴角露出无声而决绝的笑。

05.此情此意无人睹

沐浴完毕，燕宇也不想再回到那个房间。在空旷的院落里找了处背光的角落，靠在院墙上。

果真不愧是楚国的长皇子，连麻药都那么厉害。药力已经过去，但是沉积下来让他提不起来功力，如此一来轻功也是使不出来，逃跑基本就是妄想。

而且，两件武器全不知所踪。连后牙中藏了好几年的毒药都没有了，虽然不是好东西，突然失了还是有些怅然。那三样其实也是那人留下的唯一几样东西，那个神秘的人物，虽说应该是寿终正寝了，但燕宇作为一个和他相处许久的人，决不相信那样一个人会有那么平淡的结局。

他离开楚辰霄这是第五天，但是至少还有两三天他才可能有找他的念头吧。而且说实话，会不会找他真的不一定。他算个什么小角色，太子殿下怎么会重视他。

半个月的相处，他的确习惯了，但也不代表燕宇对楚辰霄有了什么感情。楚辰霄是太子，而燕宇在亡国之后终于脱离王室这一层束缚，自不愿再跳进去。

但现在的处境也的确是没有再糟糕的了。

身上还在疼，虽然他习惯过疼痛，能对这感觉完美压抑，只要他希望别人完全看不出。但痛觉是一回事，屈辱是另一回事。

他不会说来日必报一类的狠话，现在的情势，还有没有来日都掌握在别人手里。忍。忍过去了，就总会过去。

一心求活命的话，没有什么是不能忍的。而且不过是这种事……

他仰头看着黄昏的天空，鼻子有些酸涩。他狠狠地咬咬牙，挤出一个不屑的笑。有什么大不了。

后来有下人在院落里找他找不到，之后也不知道去了哪儿。虽然心下还仍有些烦躁，他还是从角落走出来。晚霞刺进眼中，他讨厌光线。

杀了赵仪不过是昨晚的事。在工作完成的几日，他的心情极度阴暗，而且会躲避光线，尤其是出其不意的光亮会让他心里处于爆炸的边缘。

站在院中间烦闷的感觉涌上，呆立了片刻，有些迷茫。完全陌生的环境，他哪里知道该上哪儿去。而楚辰霆走进来，看见的便是少年单薄的身影在夕阳中彷徨静立的一幕。

“看样子精神不错。”身后传来嘲讽的声音，燕宇微微偏过头，乜斜着大步走来的楚辰霆：“彼此彼此。”

楚辰霆伸手揽住他的肩，将自己一部分的体重压到燕宇身上，看得他紧皱眉头，眼中充满厌恶，却丝毫不喊痛，更起了逗弄之心。

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转而摸向他光滑的脸颊，燕宇转转眼珠看了一眼那只手，便自然地平视前方丝毫不为所动。

“上都上过了，还装作一副清高的样子？”楚辰霆讥讽道。

“那应该怎样？”燕宇自嘲道，“哭哭啼啼，大呼‘殿下要对人家负责’？”

“可以啊。”楚辰霆第一次在燕宇面前称得上是欢愉地大笑起来。燕宇抖掉肩膀上的手臂，直视着他笑道：“放心，我看得很开。大皇子殿下定然习惯了一夜宠幸这档子事，我永远不会缠上你。”

楚辰霆看着一脸平淡的燕宇，突然有几分被挑衅的感觉。他将燕宇一把抓过来，咬向他的嘴唇。燕宇像是早就知道似的，不闪不躲，任由他的舌头在自己口中肆虐，他的呼吸平静得有些恐怖。

楚辰霆盯着他：“怎么不反抗了？”

“我有胜算么？没有干嘛还白费力气。或者殿下喜欢玩强的，我倒也可以奉陪就是了。”

看着这一副平和悠然的模样，楚辰霆舔舔嘴唇：“先用晚膳，我看你夜里还能不能一直这副样子。”

他依旧没见到预料中燕宇惊慌的表情，他的脸上只有漠然：“日间一次，晚上还来一次，殿下好兴致好体力。”

楚辰霆眼里闪过一丝看待猎物的危险神情：“中午那‘一次’算不得什么，我会告诉你什么叫‘好兴致’‘好体力’。”

他转身半是带路性质地走在前面。燕宇目前所在的院子里只有两个下人，一男一女。清净得即使是长皇子亲来都没有人迎接。

他背过身，没有看见，燕宇眼眸深处的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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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楚辰霆果真还留在了这里。

燕宇不说自己后面的伤还没好，楚辰霆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他完全没有说破的意思，在有些昏沉的灯下看着静坐于一旁的少年。

燕宇回看他一眼：“时间差不多了？”

“真主动，尝到甜头了？”楚辰霆戏谑道。

“随你怎么想，”燕宇走到床边，淡然地开始解衣服，直到只剩中衣的时候，回头看一眼一脸怀疑的楚辰霆，眼角挑出几分讽意，“果然是你先不行了。”

楚辰霆拍案而起，捏住了燕宇纤细的脖颈：“敢再说一遍吗？”

“我说，今天晚上，肯定是你先不行。”

无暇理会为何会有如此巨大的转变，将眼前拥有清雅面容之人按倒在床上，随手扯下最后的掩体之物，急促的行动使他都没有发现那人在那一瞬间的战栗。

他要将他翻过去背对自己，燕宇却是阻止了：“用不着，就这么来。”楚辰霆眯缝着眼睛看着他，笑道：“胆子真大。要不是中午那次，我真怀疑你是个老手。”

“过奖。还不是殿下要看我在床上也是这副样子，既然殿下有着闲情，我便舍命陪君子。”

“好一个‘舍命’。”

完全没有前戏的插入，燕宇眉头一皱，却没什么反应。紧接着，在干燥的腔内开始了或急或缓的摩擦。

楚辰霆高大的身体压在燕宇身上，火热的吻落在他的脸上、嘴上、颈上。燕宇全身轻微地颤抖着，面上却完全没有任何异样，仍旧是平静如初。

然而，面颊任性爬上的红晕，以及偶尔掩饰不住的喘息，在出尘的面容上镀上一层超越常人的娇媚。

楚辰霆轻吻着那片绯红，低笑道：“你真是个可怕的人。”

“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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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燕宇在楚辰霆怀中醒来。只是隔了短短几天，身旁之人却是换了一个。自己还真是下贱。

身后的疼痛无限接近自己能承受的极限。昨夜自己没有开口，还是楚辰霆觉得好像有点过头了，结果一看发现他身下红的都快比白的多了。

本来楚辰霆吓得要找医生，燕宇拽着他要睡觉，于是勉勉强强安宁下来。

燕宇看楚辰霆也睁开了眼，道：“昨晚你先停的。”

楚辰霆定了定神，猛然掀开被子将他翻过来。“一大早就来？”燕宇调侃道，楚辰霆看他后泬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放心后又是怒道：“都伤成那样了怎么不告诉我！”

“无所谓吧，你玩着开心就好。什么时候放我走？”燕宇淡淡道。

楚辰霆钳着他的下巴：“没门，给我好好养着。”

“行吧，”燕宇皱眉，“那我要吃饭。”

楚辰霆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人了。

他看出来了，这是一个绝佳的刺客。忍耐力极强，适应性极强，身手他没亲眼见过但根据叶老的评价也应是极高的。但是就是太过完美，他更加诧异。

仅仅半天就对自己服了软，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软。

燕宇本人的资料，他是知道一些的。原燕国王室的二公子，那样的身份，怎么成了刺客，想来是那人的选择。但若是这样，怎么就轻松接受了被如此对待？一般男人都不可能吧。

就连自己有些经过专门训练的男宠，都没有这等接受能力。

这人不简单。

但是他看到燕宇满脸苍白却又装作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顿时一腔猜忌全变成了怜惜。

无可奈何叹道：“你怎么就不爱惜自己一点。”

燕宇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我不寻死，不自残，不对你摆脸色，甚至连饭都一顿不落，你还想我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你自己注意点吧。”

“你这人果然吃软不吃硬。”半晌后，燕宇突然蹦出来一句。楚辰霆抬眼看他，突然心下一动：“昨晚你莫不是在试探我？”

燕宇竟是点了头：“有这念头。”

楚辰霆阴沉地看着他：“都有什么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