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蛋寻亲记+番外——阿踢仔
阿踢仔  发于:2015年0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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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驹元亲亲他的额头,说:“没事儿,香姐两口子打架。”

柯家汶半信半疑的时候听见一个男人喊:“别打了别打了!”一个女的说:“你个老乌龟身上才二两肉就敢学人家包二奶,老娘打不死你!”

“嗯……听得好清楚。”柯家汶往李驹元怀里钻,钻一半反应过来,“那我们做的时候,他们也听得见?!”

李驹元摇头,“不知道,没问过。”

“……”柯家汶无语,可是隔壁却是越打越激烈了,忽然听见男的惊慌失措的喊:“香香,把钢管放下。”

李驹元赶紧翻身起来,套裤子、裹衣裳。柯家汶也跟着爬起来。

“你睡下,冷。”李驹元把被子给他盖上。

“不,我去看看,待会出人命了怎么办?”柯家汶热心得很,李驹元不让他这边起来,他就从另一边爬起来,拉开简易衣柜的拉链,随便拖了李驹元的衣裳裤子穿上,“我跟你一起去。”

李驹元本想拦住他,可隔壁钢管打在卷帘门上的动静实在太巨大了,赶紧过去。柯家汶穿上拖鞋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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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老五,老娘跟你这么多年,福没有想过一点儿,各种苦都吃过了,现如今你回来跟老娘说那贱人怀上了,要跟老娘离婚……”香姐一手撑着腰,一手指着自家男人骂。

柯家汶看香姐哭得好伤心,过来就扶着她,这时候拖过椅子给香姐坐下,一边给香姐顺气,一边给李驹元使眼色叫他把廖老五拉远一点儿,免得香姐又扑上去了。

李驹元看懂了柯家汶的眼色,扶着头顶上被敲出一块大包的廖老五往角落上去。

“……你有脸回来?你个老乌龟,老娘不离,绝对不离,不会让你们这对狗男女欢心。”香姐狠狠说完,对柯家汶说:“给我纸。”

柯家汶赶紧把柜台上的抽纸给香姐拿过来,香姐扯一张擦过眼泪、擤过鼻涕,指着廖老五说:“你说老娘肚子不争气,生得是个女儿,没什么不好,要生个儿子想他的老乌龟爹爹那可惨了。廖老五你说这些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当年咱俩寒冬腊月跺着脚守摊子的日子,你有没有想过老娘把嫁妆卖了给你凑钱的时候,你没良心……你别跟驹元说你有多委屈,人家驹元比你好一万倍,他媳妇狂躁症他都没嫌弃,人家说糟糠妻不下堂……”香姐说完回过头拉着柯家汶说:“你找了个好男人,不像我……嗯?!你谁啊?”

柯家汶看一眼香姐,翻个白眼儿望向李驹元,“李狗蛋,我狂躁症是谁逼的啊?”

李驹元左看看又看看,说:“廖五哥,包充血了。”

******

香姐发威,提着钢管把头上起大包的廖老五追出铺子,屁滚尿流开着车逃跑了。

柯家汶和李驹元劝住了香姐,香姐从柜台抽屉里摸出烟一人散了一支。散到柯家汶手里,李驹元给他挡住说:“他不抽。”

柯家汶拍开他的手说:“我得狂躁症以后就要抽了,哼!”接过香姐给的烟,看香姐已经叼上了烟,就拿打火机给她点上,自己也点上。瞪着李驹元,各种没好气。

香姐抽了半支烟,曲起食指擦擦眼泪,叹口气说:“你们俩同性恋啊,长这么大头回见见到活生生的同性恋……”

“香姐,难道以前见得都是死翘翘的?太可怕了吧?”柯家汶笑。

“呵呵呵呵……瞧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以前就电视上看看……”香姐拉过易拉罐做的烟灰缸,弹弹烟灰,“不好意思啊。”

“我也头回见到把男人打到屁滚尿流的,以前也只在电视上见过,佩服……”柯家汶也弹弹烟灰。

他俩说着的时候,李驹元自己拿打火机点上了烟。

抽第一口,想起初一的时候,柯家汶偷他爹的烟两人来试,被呛得眼泪鼻涕流。

抽第二口,想起香姐刚才说漏了嘴,柯家汶恐怕要报仇。

抽第三口,想起现在是后半夜,应该各回各家各上各床。

抽第四口,柯家汶说:“香姐,别生气了,明儿再聊。”

香姐把烟头捻息扔到烟灰缸里,笑着送柯家汶出去,“耽搁你们俩了,不好意,改天请你们吃火锅啊!”

“小事儿,不客气。”柯家汶拉了李驹元往自己铺子去。

香姐拉下卷帘门,柯家汶立马变脸,咬着唇瞪住李驹元,道:“你红不说白不说发疯一样把我扛回来,你个死变态还把我锁在床上,好意思跟人家讲我狂躁症,到底谁他妈才是狂躁症阿嚏……”

李驹元听见他打喷嚏,赶紧一把抱起来,一句不说往里屋扛。

狂躁症是谁不重要,柯家汶不能感冒了才是最重要。

******

柯家汶夜里劝人家夫妻吵架着了凉,不过没关系,没一会儿就有人帮他发了汗,到早上没事儿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蒙蒙亮。瞅一眼身边躺着的“大火炉“,双手双脚缠了上去,抱了一会儿又想起他跟人家说自己狂躁症,这口气没法咽下去。

伸手在床头上摸摸,摸出链子在李驹元的脖子上,冰凉的链子把人惊醒的时候,柯家汶已经把小锁给锁上了。

“呵呵呵……狗蛋儿你醒了?”柯家汶嘟着嘴给男人亲在了嘴上,“早上想吃什么呀?媳妇儿给你做。”

李驹元拉拉脖子上的链子,认命,翻身继续睡。

柯家汶本以为他会变脸,谁知道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一点儿也不高兴,“李狗蛋。”双手拉住衣领使劲晃,“你给睁开眼睛。”

“……”李驹元遵命睁开眼睛看着他。

“给我道歉。”柯家汶说得可认真了。

李驹元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睛慢慢地又阖上了。

柯家汶不依,扑上去在他脸上咬上一口,各种使劲儿。咬完了凑上去看看,牙印深深,内心十分满意。正得意的时候,被李驹元一把抱住摁进怀里。

“躺好,别凉着。”

“嗯。”柯家汶摸着自家给李狗蛋咬出来的牙印,乖乖听话,没咽下去的气稍微咽下去了。

没有消停多久,柯家汶摸着李驹元的脸说:“狗蛋,我饿了,你快起床吧!”

李狗蛋说:“解锁。”

柯家汶在起来做饭给李狗蛋吃和解开锁让狗蛋做饭给自己吃之间做了权衡,一秒钟都没多想,立马解锁。

解开之后自嘲地说:“你知道我锁不住你是不是?啊,是啊,我懒,你笑吧……”

李驹元一边穿衣裳一边说:“我没笑,你懒我知道。”

“哼……”柯家汶觉得脸有点发烧。以前自己不想做作业,李狗蛋替自己着急,叫自己念他来写,当书童甘之如饴,自己有多懒这世界上恐怕只有他最清楚。

但是,真的没有办法啊……改不掉呜呜呜……

******

柯家汶重获自由并且有了裤子穿,实在是可喜可贺的事情。

早上爬起来柯家汶觉得被子、床单脏了,闹着要换,李狗蛋的柜子里翻出来的被子床单没一个看得上眼。

李驹元进来看见他在翻箱倒柜,问他干嘛?柯家汶说了,李狗蛋说:“不用换,你睡脏的我不嫌。”

柯家汶冲上去咬李狗蛋的脸,没咬着,换成了手。

当天,狗蛋轮胎店斜对面的红之韵家纺打折,大甩卖,柯家汶跟香姐跑去捡便宜。身上没有半毛钱就抱了两套床上用品回来。

其中一套大红绣金龙凤被,婚庆用品,今天一点八折,柯家汶二话没说抱了回来。笑着问李狗蛋要钱还香姐,伸手就要九百六。

李狗蛋嘴上的烟灰断了飘下来,柯家汶看见马上跳起来一个劲儿的拍他的大腿,骂:“你怎么这么不爱干净啊掉一身烟灰……

估么着自己的大腿快被柯家汶拍肿了,李狗蛋赶紧拿钱。柯家汶抱着钱去隔壁还给香姐,待会儿喜笑颜开抱着一袋粉红色的东西回来了。

“李狗蛋,你看香姐给我的珊瑚绒睡衣。”柯家汶高兴的很,抖落开给李狗蛋看,面瘫哈喽凯蒂图案布满了睡衣表面。

“香姐说我白,衬着好看!我去试试。”柯家汶欢蹦乱跳着进了里间。

李驹元捻息烟头想:随他去……粉红色衬着的确挺好看,像个水蜜桃似的。

没一会儿柯家汶有欢蹦乱跳地出来,问“好看吗?”的时候简直不辜负娘娘腔的名头。

李驹元点点头,道:“别穿出来。”

“我是那种穿着睡衣随便走动的人么?”柯家汶很不齿李狗蛋的建议。第二天李驹元外出补胎回来,远远就看见柯家汶穿着那套珊瑚绒睡衣在铺子上跟香姐两个嗑瓜子儿闲聊,喜笑颜开。

******

柯家汶跟香姐关系持续火热的根本原因之一在于柯家汶开始向香姐传授怎样吃才能又营养又健康,说得香姐对他五体投地,恨不得每天来找柯大师报告食谱,看看够不够健康。

头一两天只看见香姐跟他在那儿聊,过几天就变成了三四五六七……一大堆姑娘大姐围着柯家汶,柯大师说得头头是道,那卖中老年服饰的郭阿姨还带了小本本。

李驹元觉得自己得和柯家汶谈一谈。

这想法一想而过,眼看着年底,修整车子的人多起来,生意一好,李驹元就忘记了。直到有一天回来,自家铺子上没有人。隔壁香姐的铺子上倒是热闹,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人,冷不丁的传来一声喊:“嗬,你大肚子怎么样,你大肚子还不是自愿的,谁管得着啊?”

这不是柯家汶又是谁?

得,柯家汶做那路见不平的拔刀郎去了。

第六回

“甭演苦情戏了,谁家没有两出啊,别来这套,你这根本就是不道德的,不道德还想博人同情,太天真。大家说是不是啊,人家一家好好的……”柯家汶一说完,周围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开始指责那个小三了。

小三挺着个大肚子说:“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们真心相爱的……”

“哈,相爱能有几两重啊?压得住生活?我告诉你啊,今天他能跟你说爱你,等你给他生下孩子变成黄脸婆之后,他也能这么告诉更年轻的姑娘……”柯家汶声音尖,说点儿刻薄话能让人觉得被刀剐。

香姐坐在柜台后边看着挺着个大肚子还跟自己跪着求离婚的小三,忽然一巴掌拍上柜台,说:“滚,不然老娘叫你一尸两命,别以为老娘做不出来!”说着香姐起身,从角落里抽出了打趴廖老五的钢管。

柯家汶一看这可不行了,赶紧上去拉住香姐,奈何低估了香姐的实力,没拉住,还被香姐给推开了,膝盖磕在柜台上,疼死,眼尖看见了正走过来的李狗蛋,一嗓子就喊了出来,“狗蛋儿,快拉住香姐。”

李驹元一听这声儿,赶紧冲人群里去,一把拉住香姐挥出来的钢管,另一手还去拉磕着膝盖的柯家汶,“你没事儿吧?”

“香姐,可不能为小贱人搭进自己啊!”柯家汶哪儿顾得上搭理李驹元,挂李驹元手上赶紧着劝香姐。

旁的人看香姐豁出去了,赶紧劝着那个小三走人,挡的挡、劝的劝、送人走的送人走,没一会那小三被打发走了,香姐咬着唇白了脸。

李驹元不用拉着香姐抱起他家柯家汶媳妇儿,撩裤腿儿看他膝盖有没事儿,柯家汶一巴掌打到他脑门上,“你找不到重点啊?”

“哦,香姐,你没事儿吧?”李驹元转回头去望着香姐。

香姐摇摇头,呜呜着哭起来。柯家汶单脚跳着过去拍香姐的背,郭大妈几个赶紧散了人群,一时热闹的场面就这样散开了。

******

“真恨不得撕了那小贱人,有脸上门来!”柯家汶激动,一只脚在盆里跺了一下,水花溅了给他洗脚的李驹元一脸。

抹抹脸上的水珠子,李驹元不做声响,抬起脚给他擦干。柯家汶穿上拖鞋趴床上去,李驹元倒了洗脚水、涮了盆子回来,坐床边上给他揉腰。

刚才柯家汶说了,自己腰疼,今晚上不准李驹元碰他,李驹元笑着答应了。最近的确没什么忌讳,一天天日子过得甚是糜烂。前几天柯家汶都黑白颠倒了,白天昏昏欲睡,晚上眼冒精光床上各种折腾。

“李狗蛋儿……”柯家汶闷闷出声,抬手勾勾手指头。

李驹元凑上去,柯家汶偏过头来,和他鼻尖相抵,柯家汶努嘴儿亲亲李狗蛋儿,说:“狗蛋儿,我想了想还是要出去工作才行,这天天吃你、住你我多不好意思啊……”

李驹元躺床上去把柯家汶抱住,说:“我愿意。”

“……”柯家汶翻白眼,“我不乐意啊!我的事业已经被你毁了一半了。这么多天都没出现,还坏了两场讲座,幼儿园那边就更别说了,肯定都要开除我了,你知不知道柯老师的名声都要糟蹋没了……”

“你那些,骗人的,伪科学。”李驹元看他说话的样子特别好看。

“我那是正经科学,为人类健康生活做贡献的事儿。”柯家汶生气了,双手拍上李驹元的脸,道:“侮辱我可以,不准侮辱我的事业!”

李驹元笑了,偏头吻上柯家汶的嘴,不侮辱他的失业了,就“侮辱”他柯家汶吧!说着手伸进柯家汶的睡衣里,柯家汶不干,浑身扭,手脚并用推开李驹元。

“不许勾引我。”柯家汶正气凛然道:“为我的事业道歉。”

“不做了,我养你。”李驹元想他那算什么事业啊,一天到晚跟一拨老中青妇女在一起,告诉她们怎么吃不长脂肪不升血压,这些老中青妇女回家就把家里的菜单子改得跟和尚庙里似的,坑苦了各家老爷们,真正作孽的活路啊……

“我……”柯家汶想说老子不稀罕,又没脾气,说实话,这十来天小日子过得挺舒坦,不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李狗蛋儿对他照顾也是相当贴心的,除了床上伺候李狗蛋,其他时候都是李狗蛋伺候自己。

“看你累,我心疼。”李驹元见他说不出话来,补上一句,再抱上他人往怀里摁。

“狗蛋儿……”柯家汶想说的话说不出来,李狗蛋说这话太入人心,钻怀里腻。什么职业人生的尊严又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半夜里睡醒,迷迷糊糊的想:“狗日的李狗蛋,是要用糖衣炮弹把老子拿下吧?”早上起来又忘记了这一茬,李狗蛋问他要吃什么,没脸没皮说要吃街口那家新繁叶儿耙,李驹元马上就起床了。

听见李狗蛋出去的关门声,柯家汶笑笑心满意足又睡过去了。

******

天气一天儿比一天儿冷,柯家汶懒到不想起床,李驹元也由着他。“柯老师养生俱乐部”

的某位老阿姨借给柯家汶的DVD便携式移动放映机大显了身手,柯家汶抱着在床上看不停。

“你要出去?”柯家汶看见李狗蛋进来拿外套和车钥匙,摁下暂停抬头问他,哭哭啼啼的民国苦情戏立刻没了声响,柯家汶把DVD放映机放边上笑嘻嘻地说:“我要去,带我去放风啦李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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