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北京往事——于危画
于危画  发于:2015年0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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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这篇文的时代背景是70年代——90年代,即那个残酷黑暗的时期,你们懂的

不过,既然是BL小说,主角自然有主角光环,没有太那啥

属性:第一人称攻,高干子弟,偏现实向

属性分类:现代/都市生活/未定/未定

关键字:主角  配角  其他

前言

这是最近的完结存货

当初写完了之后没有贴,现在开始连载了

因为今天是平安夜,而这篇文的BGM是阪本龙一的《Merry Christmas Mr.lawrence》

这首歌有很多演奏版本,但这篇文的BGM是钢琴+大提琴、钢琴+双提琴、春!道哉电音版

每年的圣诞节,我都把好几个版本连续播放……

回归主题

这篇文的时代背景是70年代─90年代,即那个残酷黑暗的时期,你们懂的

不过,既然是BL小说,主角自然有主角光环,没有太那啥

属性:第一人称攻,高干子弟,偏现实向

因为是半个考据党,所以查了很多那个时期的资料

顺便说一声,Merry X’mas

第一章(上)

那年,那一天,我站在多伦多的街头,等着我心爱的女友孔丽莎到来,我们约好,这天要开开心心地约一次会,所以哪怕等上一两个小时,我也愿意。

我这一直等,一直等,过了两个小时,我心爱的丽莎仍然没有出现,我没有着急,我体谅她,女人总是要花时间好好打扮自己才出门,我依然以愉快的心情继续等待。

从我身边走过的男人和女人,我听到他们用英语在谈论一场刚刚在隔壁街发生的车祸,一辆轿车撞死了一个年轻女人。我满不在乎,我在等待着我心爱的女人,我的心思都在她身上,幻想着她今天的美艳装束是多么动人、多么吸引我。

不知不觉地,天上下起了小雨,街上许多人都举起自己手中的报纸或者皮包什么的,挡着自己的头,并且拼命逃窜,在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我是那么明智,我看到天上的云那样浓,出门之前我就特意把伞带出来了,没想到果然派上用场了,我优雅地撑开伞,举着伞,在风雨里镇定地等待,十分像个绅士。

可是,直到雨停了,我心爱的丽莎还是没有来。我于是来到电话亭,握着话筒,拨了她家的电话号码,可是电话里一直是让人厌烦的‘嘟嘟’声,似乎没有人在家,没有一个人接我的电话。

挂上电话后,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我心里是一阵空空,我就这样一个人回了我在多伦多的居所。

我的寓所里,我一向收拾得很干净,一向井然有序,我的宝贝,我除了丽莎以外,第二个心爱的东西,就是我在交响乐团里一直用着的小提琴,一直放在我特别为它留下的方形小柜子。

我回来以后,心情不太好,就打开了这个柜子,把琴箱拿出来,搁在柜子顶上,打开,拿出了我的小提琴和琴弦,拉一首我喜欢的歌,让旋律赶走我的不快。

原本是愉快的心情却突然变得郁闷的那一天,转眼间就这么悄然过去了。

第二天,我的居所里的电话响了,我刚刚上楼就听到了电话声,我以为是丽莎来联系我解释昨天的事情,就加快了步伐,急忙打开门,急忙冲到电话前,抓起了话筒。

“喂!”

“是……鲁先生么……?”

这个声音并不是丽莎,而是一个我从来没有听过的低沉而沙哑的大龄女人的声音,我一下子就冷静下来,答道:“是,我是。”

“我是丽莎的妈妈……丽莎她……她昨晚出车祸了……抢救不过来……今天是她的葬礼……如果你要来的话……喂?喂?鲁先生?”

我的心乱了,电话筒从我的手中滑落,我失魂落魄,差点就要疯了,我失去了我心爱的女人,我看不清自己前方的路,我不知道以后要怎么走下去。

那天,我给自己的脑门灌了三盆冷水,让自己勉强冷静下来,然后穿好黑色的西服,以及黑色的皮鞋,带上了黑色的伞,就这么出门,去丽莎的葬礼。

在墓园里,我远远看到一对华裔夫妻在几个白种人的簇拥下,一边哭着一边走在棺材的后面,棺材里装着的,我很明白,那是我心爱的丽莎。我没有走上去,只是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他们向墓林深处走。

靠近只会让我更加伤心,更加抑制不住悲痛。

这之后,我趁着夜色,去酒吧喝了酒,喝了个半醉不醉,才慢悠悠地回居所。

因为心情沉重,我没法参加交响乐团的协奏演出,只能撒谎说自己生了病,在居所里呆了几天,每天都在家喝酒。

偏偏不巧,我收到了一封从北京寄来的远洋信件,是我爸爸写给我的,命令我收拾行李赶快回北京去。他总是那么严厉又罗嗦,我凭借我在交响乐团的工资,完全可以不理睬他的这封信,但,他既然拿我妈妈来要挟,我就不得不回去了。

我打了电话给交响乐团,然后忙不迭地收拾行李,买了船票。在上船之前,我特意去了墓园,去看丽莎最后一眼,和她告别。

我站在她的墓碑前,拉起了小提琴,奏出她生前最爱听的那首歌,以表达我仍然深爱着她,即便她死了也一样。

短短的三四天,我回到了中国,回到了我出生的地方,那时候是一九六七年,我坐车经过广场,看到许多穿着灰蓝色军装、戴着配有金属五角星的军帽的青少年,他们有男也有女,正是读书的年纪,却举着红旗,高喊着‘毛主席万岁’、‘社会主义万岁’。

我提着行李箱进到家门,我爸爸就正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面色极其严肃,在等着我,旁边坐在我的妈妈,这么多年了,妈妈她依然这么美丽贤淑。

我对爸爸说:“我先上楼把行李放了。”这就上了楼,把行李箱放在卧室里,在卧室里歇了一口气,让自己放松,过了一会儿才下楼,来到客厅,坐在我妈妈的身旁。

第一章(下)

我刚坐下,爸爸就开始说话了,我知道他已经把喉咙润好了,我看到他的右手边放着一只茶盅。

爸爸一张口,就数落我不孝,说我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包括我搞音乐这件事也被他狠狠批评了一顿,说我学了经济管理专业之后不学以致用反倒去学了没用的小提琴是败家子的行径,我一直低着头,不敢多说一两句。

他骂完了,就开始表态,说为了我的前程,已经为我做好了人生规划,这次叫我回来,就是为了叫我按照他的意思,去中央办公厅当公务员,他说他已经安排好了。

托在军部当过官的爷爷的福,我当公务员并不难,可是我真的不想在那么严肃的环境里过我这一生,我想要自由的环境,我想要从事音乐事业,只有音乐才能丰富我的人生,我看着紧绷着脸庞一直没有任何笑容的爸爸,小心谨慎的表达了自己的见解。

我说:“爸,我一路过来都听说了,现在在中央任职不太安全,上级已经有很多部门被换掉了很多人,我要是去上任,很难说会混得好。”

爸爸根本不肯听我的,依然固执:“你怕什么!你爷爷干得了,你怎么就干不了了!别给我找理由!叫你去你就去!别丢我和你爷爷的脸面!”

我张口:“爸,我……”还没有说完话,爸爸就打断了我的话。

他继续说:“……另外,我和你妈妈商量过了,你已经二十三岁了,应该结婚成家了,爸爸和你妈妈已经帮你订了婚,女方的父亲是我当年当兵时认识的一个好兄弟。”

妈妈随即很配合的望向我,劝说我:“那个女孩子,你小时候也见过的,叫唐宁,现在长得可漂亮了,人也很温柔。”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我的心里只有刚刚过世的丽莎,于是站起来,认认真真道:“我拒绝。我知道你们希望我成家立业,光宗耀祖,但是你们决定的事都不是我想要的人生!我自己的人生路,我自己走,你们不能逼迫我!”

说着,我转身迈着大步走了出去,离开这个家。

“你……!鲁灿荣你这个不孝子!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的儿子!”

我爸在我身后大喊着,估计已经气疯了,可是我不管,我不希望我的人生由他们操纵,我不是机器,我的事业和爱情,不管是谁都没有权利干涉!

我一直往前走,走在大街上,走了很远很远,忽然间,我停了下来,记起来我出门时,身上并没有带钱,我回头望了望,一点也不想再回去,既然出来了就该有离家出走的样子,我只能碰碰运气,把兜里都翻了个底朝天,还是踩上了那么点儿好运,我摸到了一枚硬币,它足够让我打一个电话。

我于是走到电话亭,向我当年在国内读中学时认识的狐朋狗友求援。

电话通了,张文喻这小子在电话里‘喂’了一声,带着一股懒散的劲儿。

我立刻道:“小兔崽子,昨晚喝酒喝醉了还没缓过来吗?”

张文喻沉吟了一下才回答我:“……你……你是?你谁啊?”

我笑道:“姓鲁,鲁灿荣!”

张文喻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听起来挺高兴的:“哟!你回来啦!?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在加拿大过得怎么样?”

我说:“我用的公共电话,时间说不了那么长,你先过来接我。”

随之,我把自己所在的方位告诉了张文喻,然后才挂掉电话,走出电话亭,站在街上看着人来人往的景象。

不知道时间走了多少,在我的印象中,张文喻开着车冲过来,那速度是挺快的,在我面前停下了,叫我上车,我就不客气地拉开车门,进了副驾驶座。

“你在加拿大呆着,怎么突然间跑回来了?”张文喻一边扶紧方向盘,一边问我。

“别提了,除了我爸,还有谁能把我叫回来,一回来,就骂我,我现在是离家出走。”说着,我轻轻拍了他一下,说:“我出来时没带钱,去你家那里住几天,顺便,借我点钱用用,行不行。”

这小子不愧是我读中学时一起打过架的好兄弟,立刻就大方地答应我了:“哦,你要多少?我钱包里好像只有七百多。”

我问:“你的银行存折呢?有多少?”

张文喻说:“有一张存折,活期的,大概还有两万吧。”

我大方道:“那行,我就借这么多了。”向他伸出手,手掌心朝上:“存折呢?”

张文喻回答:“我没带出来,回家了以后我拿给你。”

我就这样把手放下了,我相信他,相信这小子,因为他是我最好的伙伴之一。

第二章(上)

张文喻知道我现在心情很差,直接带我到了前门大街那一代的娱乐城,消费的账单暂时由他来付,我只用人到了,跟着他一起玩乐就成。

在国外那么多年了,这次回到中国,我却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对北京完全陌生,完全不知道这么大的北京,路该往哪里走,北京变化太大了,我有这种感觉。

张文喻领我进桌球室,那里有他认识的几个朋友,他也经常在无所事事的时候跑来这里玩桌球,我起初站在旁边看着他和那几个人玩桌球,看着看着,就懂得了玩法,一个按捺不住,也拿了一根细长的球棍,跟着玩起来。

玩桌球,需要耐心,瞄准力以及杠杆原理的应用,我在物理课的成绩还不错,才刚开始玩就连续进了三个球,这让我很得意,忍不住想一直玩下去,从下午一直玩到晚上。

说不清是第几局了,也说不清那些五颜六色的小球是第几次被收集起来,被框在一个三脚架子里,总之,我正期待着再开一局时,张文喻走到我身边,一只手臂勾在了我肩膀上,对我说‘晚上了我们去夜总会吃点东西吧’,我没有拒绝。

我又坐了他的车,跟着他去了一家名字叫‘星辰蜜月’的夜总会。

里面很热闹,各行各业的人都聚集在这里喝酒跳舞,还有歌女在舞台上唱歌,有舞女在跳舞,十分燃情,与白天北京街上的景象大不相同。

我跟着张文喻一起坐下,张文喻叫了服务员过来,是个非常性感的金发碧眼白皮肤的美女,我一见到如此尤物,心情就稍微好了一点。

点单了以后,我趁机会用英语问她:“don’t you fear……”还没有把我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完全说完,她就冲我微微一笑。

她就用极其流利的汉语对我说:“这里是中国,我懂你们的话,你尽管用中国话。”

如此性感的外国美女竟然会说汉语,我感到很吃惊,随后笑了一笑,改用了汉语:“现在北京不都挺严格的么?你们怎么敢把夜总会开成这样?”说着,瞥了瞥舞台。

舞台那边,一片妖艳的景象,台下的几个男人还时不时冲着台上风骚的歌女吹口哨。

外国美女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先生你见外了,我们的夜总会是外资的,很多商界的精英也会来。”说完就走下去了。

我心里放松,安定地坐着,望向舞台。

酒喝着喝着,张文喻忽然凑近我,指着前面一个方向,指着人群里一个微微晃动的人影,告诉我:“你看,这个人像不像赵恩乾?”

赵恩乾也是我的一个狐朋狗友,我仔细看了看,下了判断:“挺像的。”

张文喻立刻轻轻拍了一下我肩膀,站起来,果断道:“走!过去找他!说不定这一顿能叫他请客!”

刚从外国回来,就与老朋友在不经意的情况下相聚,我心里挺高兴的,立刻跟着张文喻走了过去。

张文喻大胆地拍了一下那小子的肩膀,那小子一回头,看到我时都吃惊了,但还没来得及叫我,张文喻就对他说:“你不是在学校里当教务处主任么,还敢来泡吧?”

赵恩乾听了,很不快意,张口就说:“你这么嚷,是嫌这里的人不知道我职业吗!”

张文喻嘻嘻笑了起来:“干嘛这么紧张,这里又没有人监视你。”

赵恩乾被他气了一下子,暂时不想理会他,把目光转移到我身上,问道:“你不是在国外么,怎么回来了?”

我笑不出来,只认认真真道:“被遣回来的。”

张文喻连忙插嘴,今个儿他的嘴特别贱,我回国这事情全部向赵恩乾捅破:“他被他老爸叫回来的,跟家里闹不和睦了,离家出走,这几天只能跟我在一起。”

赵恩乾不由关心,问我:“出什么事了?”

我低头,很沧桑很沧桑地说:“别提了,我刚回来,又是逼我去干我不愿意干的工作,又是逼婚,我心里很烦。”

哥们儿同情我,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别沮丧了鲁哥,今天晚上好好玩吧。”

我说:“行,你买单我就陪你不醉不归。”

哥们儿很大方,说:“买单就买单,不过我不能陪你醉,明天我还要上班。”

接着,我们三个男人就一起喝酒,喝了许多酒,期间,有一个性感的舞女从我们面前经过,我两只眼睛直直盯着她妙曼的身材。

张文喻发现了我的目光,凑到我耳边,怂恿我把舞女抱过来好好享乐,我脑子里只想着脱离烦恼,也想着刚刚过世的丽莎,我的丽莎啊,我干干脆脆地站起来,一把将舞女拉到怀里,她一点也不反抗,还对我笑。

我把她带到桌前,灌她几杯酒,之后,我和她上了床,欲仙欲死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这个女人还在睡,我却已经穿好了衣服,把从哥们儿那里借来的一点钱压在桌子上,就这样离开了,一夜情不需要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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