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帝(一)——碧藤萦溪
碧藤萦溪  发于:2015年0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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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一的酒并没有醒,相反,酒的后劲冲得他一阵阵发晕。他今天喝的是平日很少碰的烈酒——醉清风,而且还喝了两坛子……

“小天,你只看见了乔姑娘,没看见叶大人吗?我与叶大人同去百春舫吃酒,叶大人见乔姑娘舞姿清雅,人又端庄,遂想金屋藏娇。所以我就带乔姑娘出来了。你倒好,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伤人,还不快赔礼!”

“我赔礼,你就不赶我出去!”江天一着实有些站不住了,他扶着身旁的垂柳,委屈的看着谢锡铭。

谢锡铭无奈的点点头。江天一这才俯下身轻轻的用手按住了乔艳艳的脖子,吓得乔艳艳一抖,江天一忙道:“姑娘对不起。你别怕,我刚才用劲大了,恐怕一会就青了。你且别动,我给你按一下就好。”说着,他缓缓的在乔艳艳雪白的颈项上按揉起来。

不一会儿,乔艳艳便觉得舒服多了,她忙拦住江天一的手,有些沙哑的说:“这位小公子,艳艳已经没事儿了。多谢您刚才手下留情。”

“没事了?哦,那我和小螃蟹回家了哈。”说完,江天一一摇三晃的站起,然后回身直接靠在了谢锡铭身上。

谢锡铭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叶凡,然后狠心道:“小天,你自己回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办。”说着,便推开了江天一。

江天一愣愣的看看他,又看看叶凡和乔艳艳,一撇嘴,转身便走。

“锡铭,不必如此。这位小公子已然醉成这样,不如和我们一起去艳春楼玩玩嘛。”

江天一听到‘艳春楼’三个字,感觉自己又一次被雷给劈了,因为那是百春舫在岸上最大的点儿。他飞速的转回身,直视着叶凡,杀气四溢,“你说小螃蟹赶我回家,他自己要去艳春楼玩?”

“呵呵,小公子别生气,我这不是也邀请你了吗?”叶凡直接忽略了眼前这个漂亮的小酒鬼散发出来的杀气,借着灯光,他早已把眼前之人看了个遍,对怀中的美人也早就没了兴致,相反,眼前这个有些蛮横的少年,却让他口干舌燥,想快快的将之压在身下细细品味。

“叶兄说笑了,小天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去那里呢。我看还是我们去玩吧。”谢锡铭没有看出叶凡真正的用意,但他清楚,现在的江天一就是一头小豹子,谁惹上都没个好,还是赶紧让他回家方为上策。

“谁是小孩子?我都十六了好不好!你十六不是都成亲了吗?怎么我去艳春楼就不行了呢?我不走,我也要去。”

“小天,别闹,快回家去。”

“我不!”说着,江天一甩开了谢锡铭扶过来的手,对叶凡说:“带我去艳春楼!”

“小天……”

“锡铭,你也真是的。小天公子都已经是十六岁的大人了,怎么不能去艳春楼玩玩呢?你管的也太严了。行了,一起去玩吧,我决定了。”说着,一手扶着江天一,一手挽着乔艳艳,朝艳春楼走去。

谢锡铭无奈,只得跟在身后,时不时扶一下江天一,在劝上一两句。无奈江天一根本不听,而艳春楼距离他们又十分之近,眨眼人就被叶凡拽进了花楼。

众人吃着艳春楼的特色菜,聊着天。叶凡耗了一会儿,便借方便之由离开房间,找到店家要了一个三层的转心壶,一层水酒,一层媚药,还有一层迷药,然后他脑子里想着美人,嘴里哼着小曲,走回了房间。

第十八章:爷要娶你

叶凡笑呵呵的端着酒回到了房间,乔艳艳正在抚琴,谢锡铭被江天一抓在桌旁,不停地吃着他喂过来的菜。

“锡铭,我刚刚出去,碰见一个伙计端着杯绿色的水酒,看着很是诱人,就讨了一壶,来,一起尝尝味道如何。”叶凡说着便将准备好的酒一一填满了杯子,然后对乔艳艳笑道:“艳艳也来尝尝。”

乔艳艳颔首款步来至桌前,将酒一饮而尽,“果然是好酒,温软香醇,绵甜而不失酒韵”

谢锡铭见状,故作惊异道:“真的?那我也尝尝。”说着便端起酒杯欲饮,不料江天一一把夺了过去,“小螃蟹不许喝酒,不然会醉,我替你喝。”

江天一举杯要往嘴里送,叶凡见势不妙,急忙拦下,“这么难得的好酒,怎能不让锡铭尝尝?你的这杯在这里。”说着,叶凡迅速抢过江天一的酒杯,将另一杯递给了他。

江天一看看手里被换掉的酒,又看看叶凡,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一仰头将酒喝了个干净,然后又拿起刚刚被叶凡放到谢锡铭面前的杯子,举头就要再饮。

没等叶凡继续拦挡,江天一曾为杀手的直觉阻止了他的动作,他放下酒杯,冷冷的看着叶凡,眼中闪出嗜血的杀气,“你在酒里下了药?”

叶凡一愣,随即笑道:“什么药啊?这酒不好喝吗?”

“你的酒有问题!说,你想干什么?”江天一狠狠盯着他,仿佛要将其剖颅取意。

“小天真会说笑,大家都是朋友,一起出来玩,我怎么会拿有问题的酒呢?”

谢锡铭赶忙打圆场道:“小天,你别一惊一乍的。叶兄怎么会做那种事情。我看你是喝多了,要么去耳室睡吧。”说着便要扶江天一去休息,江天一闪身躲过,端起杯子又闻了闻,皱眉不语。

“小天,别闹了。”谢锡铭看着一脸尴尬的叶凡,又道:“让叶兄见笑了。小天曾经在江湖上混过几天,可能对这种酒有些不适应吧。”

“呵呵,没事没事。”叶凡嘴上说着,心里却细细的盘算开来:「江天一已经把媚药吃了,乔艳艳也喝了迷药,就差这个谢锡铭了。要么把他支开?哎呀,真是烦人,送上门的嫩菊花,居然摘不到?!」

江天一狐疑的看着叶凡,转头对谢锡铭道:“铭,送我回家好不好?”

“这……”谢锡铭看看叶凡,见他微微皱眉有些不悦,便柔声对江天一道:“小天自己能回去吗?要么我差个伙计送你回去?”

叶凡见人要走,忙拦,“都这么深的夜了,我看还是在耳室休息吧。”

“铭,送我回家。”江天一开始耍赖。

谢锡铭无语。

“铭,你怎么舍得让我一个人走?”江天一开始撒娇。

谢锡铭轻叹一声,“所以嘛,去耳室睡吧。这里的屋子隔音效果特别好,不会有人吵你的。”

“是啊,小天就别讲究那么多了,夜深容易着凉,就睡在这里吧。”叶凡忙帮腔道。

江天一见谢锡铭不走,眼睛一转,道:“那铭陪我睡。”

谢锡铭突觉有些脸红,但还是应道:“好好,你先去睡,我一会儿去陪你,好不好?”

叶凡一听这话,心里早已乐不可支,就等着江天一去耳室,他再灌谢锡铭一杯迷药,就万事大吉了。却不想江天一猛一个前倾,顿时扑在了自己身上,两只眼睛灼灼逼人,酒杯已抵到唇边。

“为谢叶大人今日美意,小天敬叶大人一杯。”说罢,江天一不容分说将那杯原本为谢锡铭准备的酒,一滴不漏的倒进了叶凡的嘴里。

叶凡惊诧的看着他,只见他邪魅的冷然一笑,回身又赖在了谢锡铭身上。

但就是那一笑,叶凡已然痴了……

江天一继续对谢锡铭撒娇,“铭,送我去耳室吧。”

谢锡铭点头,扶起了几乎瘫在自己怀里的大孩子,对叶凡道:“叶兄请稍等片刻,我先送小天去耳室休息。”

叶凡讪讪的点点头,见二人进了耳室便急忙起身向门口奔去,想找伙计讨要解药,却不料这一动,药劲突然释放,头晕不能自支。

“哐当”一声,叶凡扶着墙,勉强回头,乔艳艳已然晕在了桌上。谢锡铭听见声音,忙赶跑了出来,叶凡怕露馅得罪翼王的人,忙道:“锡铭啊,我和艳艳酒力不济,都有些困乏了,你帮我扶着艳艳,我俩也想休息了。”

谢锡铭点头应下,搀起乔艳艳,却发现她已经睡了,便半背半抱将其扶到了另一侧的耳室。叶凡勉强支撑着来至床前,道了句谢,便搂着美女睡了。

谢锡铭看着连衣服都没脱的二人,心里泛起了嘀咕:「这酒劲道够大的,还好小天帮我挡了。」轻轻关上了房门,他又出去向伙计要了碗醒酒汤。

回到房里,谢锡铭轻声走近床帏,想叫江天一喝了汤再睡,掀帘一看,却见那人脸朝里蜷在床上,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谢锡铭大惊,心下骇然,不禁怀疑那酒真有问题。

俯身轻柔的扳过江天一,却见他双颊绯红,额上一层细细的薄汗,好似真中了什么毒。谢锡铭吓得差点跌落端着的碗,迅速放下醒酒汤,他两手略微用力掰开江天一抱在胸前的双臂,想把脉看看情况,不成想江天一一个反扑将他压在了身下。

谢锡铭愣愣的看着不停喘着粗气的江天一,担心的问道:“小天,那酒里莫非真有毒?我们去找大夫吧。”

“哈哈……”江天一开心的笑了,两颗小虎牙嗑在下唇上,稚气中掺杂了一丝妩媚。谢锡铭让他给弄傻了,只听他又道:“酒里是有药,我大意了,喝下去才反应过来,不过,我有解药,没关系的。”

“你有解药?吃了吗?叶凡他们怎么样?”

江天一一听这话不干了,低头在谢锡铭瘦削的锁骨上就咬了一口。谢锡铭吃痛叫了一声,怒道:“小天,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叶凡他们好像也中了药,你快去给他们解开。”

江天一突然嘤嘤的哭了,“你个混蛋死螃蟹,迟早把你蒸了吃!就是那个该死的叶凡下的药,你还要我去救他,你怎不问问我现在毒解了没?”

谢锡铭被他这么一说才注意到,他脸上的潮红不退反而更加浓重了,像抹了一层艳丽的胭脂,额上、颈上细密的汗珠已经开始结队下滑,按着自己双肩的手也抖个不停。他刚要仔细询问是怎么回事,江天一却猛然俯身,啃在了自己嘴上,激烈的嗜咬着他并不厚实的双唇,舌头也不老实的涌进嘴里,粗暴的掠夺着一切。

谢锡铭惊愕中竟贪恋起这份狂热,直到窒息得有些头晕,江天一才意犹未尽的松了嘴,软软的把头埋在了他颈窝儿,大口喘起气来。

“叶凡给我下的,是媚药,那个女的的酒里是什么我不知道,你的是迷药。”

谢锡铭惊诧的愣在了床上。

“死螃蟹,你没事找那个叶凡干嘛?是不是翼王下令了?”

“这种事情还用得着等命令?早晚都是我的活儿。”

“可是,你不喜欢。”

谢锡铭心里一软,有些感动,刚要说什么,却被突然爬上来的江天一吓住了……。

江天一很不老实的双手齐上,开始扒他衣服。

“小天,你干什么?!”

“解毒。”

“啊?”

“笨螃蟹,你就是爷的解药。”江天一扒光谢锡铭后,开始解自己那身已然凌乱的衣服。

摇曳的烛光暖暖的洒了一室,谢锡铭看着眼前这幅匀称紧致的雪色身体,还有那张甚至比女人还要精致的娃娃脸,心已经不听话的加快了搏动的速度。

他十六岁成亲,十八岁得子,妻子却因难产撒手人寰。再次回到一个人清心寡欲的生活中,他曾经肯定的认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心动的时候了,却没承想,自己现在已经是心不由己。虽然已懂情爱,但时至今日今时,他才了悟,这个比自己小了五岁的半大孩子,已经钻进了自己的心田,生根发芽,不知不觉中缠绕住了自己的整个心脏。而眼前,那孩子青涩笨拙的挑拨竟已使自己欲火焚身,不能自制。谢锡铭轻轻抱住到处乱摸的人,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细碎而轻柔的吻密密的落下,江天一被逗得咯咯笑出了声。

“谢锡铭,爷要娶你!”

谢锡铭又是一愣,而后对准江天一红红的脸蛋,吧唧亲了一口,“嗯,只要你能讨到圣旨,我就八抬大轿娶你过门!”抱着他滑腻温热的身子,谢锡铭空了许久的心,一瞬间被填得满满的。

江天一已经被药物催到了情动之处,他略微呻吟着,一双微湿的眸子滢滢闪动,说不出的诱人。

谢锡铭只觉得口干舌燥,自己已是欲火焚身。但心急归心急,对于两个男人如何行夫妻之事,他却一点经验也没有,除了继续吻着怀里的人儿,他一点实质性的进展都没有。江天一被他撩拨的早失了耐性,伸手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他。谢锡铭看看,心中大为不爽:「好你个江天一,打算完事了?就这么晾着我了?」,但他还是强忍住暴怒而出的脏话,生硬的问道:“这是什么?解药吗?直接服下?”

江天一再次对他的呆表示无语,“爷怎么就爱上了你这么个呆子!”说完,他一咬牙,伸手夺回瓶子,扔在了一边,再次翻身将谢锡铭按在了床上,摸索着位置直接跨坐下去……

两人同时叫出了声,一个是疼的,一个是吓的……

江天一伏在谢锡铭身上喘着粗气,“铭,你能不能别发呆了啊……”

谢锡铭听着那带着哭腔的话,心疼的吻住了他的唇,轻柔的把他放倒在床,小心的疼爱起身下的人儿……

艳春楼的媚药绝对是上等货,江天一虽然伤了,却被整颗心都盛不下的满足占据了所有的神经,他疯狂的索要着,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溢满一室。而这声音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谢锡铭的底线,他再不顾及什么,随着江天一的疯狂陷入了从未有过幸福。

“铭,”江天一双手环着谢锡铭的脖颈,微仰着头,迷离的望着他:“叫我绮儿。”

“绮儿?”

“我本名,肖天绮。以前是个杀手,现在是个商人兼保镖。”

“绮儿……”

“嗯,铭,你要记得,我肖天绮非你不娶!”

“嗯,我知道。”

黎明前的艳春楼依旧烛火通明,耳室中的暧昧之声一直没有断过,叶凡郁闷的躺在床上听着对面屋子断断续续传来的、不甚清楚的诱人叫声,身体本能的起了反应,却又对枕边的女人没有兴趣,不禁暗骂:「谁说这房子隔音好的?!」

乔艳艳偷眼看着一脸愤然却仍旧装睡的叶凡,倒是很乐意的笑了。

第十九章:讹人不顺

江暖竹倚在轩镜画舫的船栏上,想着今天早上和江天一一同过来的人,心里竟似送女儿出阁的母亲,欣喜中带着淡淡的牵挂。「小天算是嫁出去了吧?看今早那架势,小螃蟹疼他疼得紧呢。嘿嘿,原来两个男人真的可以在一起,只要一个愿娶,一个愿嫁就行了啊。哎,宏月大陆崇尚男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以前怎么就一直认为不对呢?」嘴角不经意间挂上了一丝温柔的笑容,为江天一,同时也为谢锡铭。

“暖竹姐姐,你在看什么?”魏凯定轻轻抓着江暖竹的衣角,一双色迷迷的丹凤眼微微上挑,自信而张扬。

若不是那身奢侈华丽的打扮和陪坐的焓琦,江暖竹还真猜不出他就是魏连峰年仅十二岁的独子。魏凯定硕壮结实的身形跟十六七的少年已然无异,而那身有些痞气的纨绔样子,更使他脱离了同龄人的稚气。

“啊,我在看那几只鸳鸯。”江暖竹说着,用手指了指不远处游弋的水鸟,“不过鸳鸯不都是成对的吗?怎么是单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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