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番外——千夜离尘
千夜离尘  发于:2015年0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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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说凶手的目标会是暮尘?”

刘禹解释道:“宋先生有所不知,方莹遇害的前一晚,最后的谈话是与暮尘,何毅遇害之前也是和暮尘在一起,而柳意前一晚也是与他在一起,这些不能算是巧合吧!”

“从明天起,暮尘就不要去公司了,另外也要再加一些人手,务必不能让凶手有一丝可能进到这里。”

宋远桥离开之后,白暮尘把刘禹叫进书房。

“没有其他线索了吗?”

“说实话这个案件比前两次都难,想进入柳市长家可以说是几乎不可能,我们也不知道凶手是怎么进去的,柳意是因为失血过多死亡的,她的伤口除了被剜掉的嘴唇,还有一支被斩断的手。最让我们不解的是,伤口的平滑度就像是用x射线切割的,连骨头断裂处也是光滑的,至少目前我们没能发现什么工具可以将骨头也削得那么平滑,这案子恐怕靠我们很难解开啊!”

十一

宋远桥不允许白暮尘出去,也不允许不相干的人进来,连夏尼尔都不准进去,两人的交谈只能通过电话。

白暮尘将刘禹的话复述了一遍,电话那头的夏尼尔沉默片刻,说道:“我也去了案发现场,刘禹说得没错,这个案子的确难办,回到家之后,我查看了一些受害者的信息,以及受害者经常与哪些人接触,我发现一个问题,受害者的右手上有一只镯子,我也问过柳家的下人,他们告诉我受害者就连睡觉也是带着那只镯子,但是我在案发现场并没找到,而受害者正是右手被砍断了,我怀疑镯子可能在凶手那儿,至于凶手为什么要将那个镯子带走,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

听夏尼尔这么一说,白暮尘回想起昨晚和柳意在一起的时候,她手腕上的确带着一只白色的镯子。

“这阵子你小心,我有预感,凶手还会有动作。”夏尼尔嘱咐几句挂了电话。

这几日刘禹白天去警局,晚上去白暮尘家,讨论来讨论去,还是没有任何线索。白暮尘每天在家,吃了饭偶尔围着屋子散步,要不就在书房看半天的书,然后想一会儿案子,三者的死亡到底有什么共同之处呢?白暮尘忽然想到,他们死亡之前都和自己说过话,可是和自己说话的那么多,凭什么要选择他们三个?方莹四肢被折断,何毅也是,但柳意是嘴跟手,这次凶手的作案手法为什么不一样?难道不是同一个人?

白暮尘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换面,当时柳意与他并排走在一起,却忽然停了下来,为什么会忽然停下来?就像是突然受到了惊吓一样,为什么?是看到了什么吗?可是明明什么也没有啊?到底是为什么?

白暮尘突然一转身,看着周围,脸上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眼里却满是惊慌,他刚才正想得入神,恍惚间听到有人在耳旁说话。屋里安静得过分,门也是紧闭着,怎么可能会有人,可是那个人说话的气息似乎还留在自己脖子上,那么真实的感受,难道只是幻觉?

放松下来,白暮尘才想起,“那个人”说的是“因为你”,什么意思?难到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所以这些人才被杀吗?如果真的是这样,与其杀那些无辜的人,还不如直接一点儿,白暮尘撑着额头,那不过是个幻觉而已,自己却当真了。

这几日刘禹每天忙得晕头转向,不知谁将这几起案件告诉了上级,同一个地方发生几起杀人案件,这是一起性质恶劣的连环杀人事件,并且凶手还在抓捕中,上级下了命令,要在一个月内将凶手逮捕归案,不然整个警局包括刘禹在内都会受到处置。刘禹好不容易才升到今天这个位置,又岂能白白被降职,每天除了破案还是破案,连睡觉都在思考。

这日刘禹从警局开完会回来,连澡都懒得洗,直接倒在了床上,他已经连着好几天没能睡个好觉了,每次开会内容都差不多,他都开始做被降职的思想准备了。反正累死累活又得不出什么结论,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最后还是要被降职,还不如每天舒舒服服的过。

怀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刘禹将关于案件的事通通都抛到了脑后,今晚他要好好睡一觉。

半夜刘禹很不情愿的起床,他要却解决生理问题,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睛半开半闭,连灯都没有打开,还好他记得洗手间的方向,不至于走错。

回来的时候,无意间看了一眼白暮尘的房间,他揉了揉眼睛,怀疑刚才是自己眼花了,不然怎么会看到有个人进入白暮尘的房间。正当他准备进屋继续睡觉的时候,猛然回头,白暮尘房间的门是开着的,他记得白暮尘睡觉的时候,一定会关门,那么……

刘禹额头沁出几滴汗,他从房间里拿出枪,握在手中,不动声色的向白暮尘房间的方向移动,明明外面戒备得如此森严,那个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他还会隐身不成?刘禹慢慢挪到白暮尘门前,整个人几乎贴在墙上,慢慢探出头,看向里面,手心从一开始就在冒汗,一颗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儿。屋里的光线太暗,还好白暮尘没将窗帘拉上,屋里的情况基本看得还算清楚,至少多个人是绝对不会看不到的,可怪就怪在,屋里除了白暮尘,什么人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眼花了?还是最近太累出现了幻觉?刘禹不死心的在门外站了半个小时,屋子里仍没发生什么,刘禹只好认为是自己最近没有休息好,又满脑子想着破案的事,才会出现那样的幻觉。

就在刘禹回到自己房间,房间的门自动关上,屋里的白暮尘不舒服的动了一下手臂,被子被掀开,又见被子自动盖上。

这一晚刘禹睡得格外舒服,不去想什么案子,不用去开会,手机也关机了。伸个懒腰,起床洗漱,下楼吃饭,宋远桥和白暮尘已经在吃了。刘禹坐到位置上,宋远桥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刘禹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那眼光里的鄙夷比以前更深了,难道就因为自己吃饭下来晚了?

一顿饭吃完,宋远桥没再看刘禹一眼,放下碗筷,对白暮尘说了句:“吃完到我书房来,我有事要说。”

刘禹吃着饭,好似对宋远桥这种做法完全不在意,其实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多讨厌这种感觉,被排斥在外,就像他是多余的一样,心里又多了一丝不甘,被选中的那个人本该是他的,为什么是白暮尘?如果没有白暮尘那就好了,如果凶手能将白暮尘……刘禹打了个冷颤,他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心惊,他在想什么?他居然希望凶手将白暮尘……多么可怕的想法,他是警察啊,他居然还幻想凶手再来行凶。饭也吃不下了,他需要好好反省反省。

“义父,有什么事?”

“坐,今天找你不是为了谈公事,你就当是聊聊家常吧!暮尘你看你也不小了,义父我也老了,这人一上了岁数就爱东想西想。义父这一辈子最大的心愿不是要多富有,而是希望你能生一个孙子给义父,就当是让义父了了心愿,你知道我没有其他子女,也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可别让义父失望啊!”

“暮尘明白,不会让义父失望的,可是暮尘目前还没有人选,如果义父能安排,就最好不过了。”

宋远桥欣慰的点点头,说道:“本来很是看好柳市长的女儿,可是谁知会发生这种事,哀叹的同时,可能也是你们缘分不够,不能走到一起。上次出去谈事遇到了穆家人,与穆董事长聊了会儿,后来说到他家千金穆秋涵,年纪也不小了,我们也就说到了婚事上,我想你们可以先见个面,合不合适先处一段时间再说也不迟,你看怎么样?”

“那就麻烦义父安排暮尘与穆小姐见面的事了。”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那么就这样吧!你去把刘警官叫进来。”

“嗯。”

白暮尘没去想宋远桥为什么要找刘禹谈话,而刘禹一直在想宋远桥想对他说什么,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论的话题?

刘禹敲了敲门,进去,将门关上。

“不知宋先生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刘禹,今天叫你来,我就把话说明白了,别以为动些歪脑筋,我就不知道了。你有几斤几两,我宋远桥难道还不清楚?你最好把你那些小聪明都收起来,不该懂的心思最好想都不要想。”

刘禹憋下一口气,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宋先生,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动什么歪脑筋了?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我也没做什么招惹你的事吧!就连白暮尘的事,我也守口如瓶,你是不是对我的成见太深了?”

刘禹就不明白了,这宋远桥怎么莫名其妙就对他说这些话,他自认为这几天都安分守己啊!

“不是我对你成见深,而是你的为人就是那样,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的公司,你就算想破脑子,也不会得到一分。你这种人永远只配在底层生活,再怎么也爬不上来。”

“宋远桥,我是敬你才叫你宋先生,我不敬你,你在我眼里什么也不是,你不过就是比一般人多点儿钱,连孩子都生不出来,你还不如一般人。”

“你闭嘴,信不信我马上让你滚出警察局!”

刘禹说到了宋远桥的痛楚,这辈子宋远桥的事业是成功的,当他越成功的时候,就越在乎自己的不足。

“信,怎么不信,有钱能使鬼推磨,还有什么不能呢?可是你就算再有钱,你也只能找个像白暮尘那样的木头当傀儡。”

门忽然被推开,两人皆是一惊,紧张的看着门,门外却无任何人。

对话被打断,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少了一半,宋远桥还是有些不安,门怎么突然自己弹开,只可能是门外有人偷听,下人是不敢的,那么只会是他了。

“他要是问起你,你最好知道怎么说,要是让他知道了,后果是你不愿见到的。”

“你用不着威胁我,与其担心我会告诉他,还不如担心刚才是不是他在外面,说不定他已经知道了,就算不完全清楚,心里多少也是明白其中道理的。”刘禹说完走了出去,没有回房间,他已经不想再住在这儿了,反正又找不到凶手,留在这儿不是自找气受吗,还不如回家陪陪老婆。

十二

昨晚刘禹在酒吧过了一夜,今天一早决定去白暮尘家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反正案子破不了,也就只能这样了。

刘禹在别墅区下了车,心里正想着要对白暮尘说些什么,没想到却碰上了路萧。

“路副队,你怎么会在这儿?”

刘禹心想难道是因为他没去开会,手机也没带在身上,所以路萧找上门来了?刚想走过去,却见路萧迅速的掏出手枪,正对着他,一脸严肃。

刘禹诧异道:“路副队,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禹,我们怀疑你与昨日发生的一起凶杀案有关,现在请你交出武器,跟我去一趟警局。”

“什么?凶杀案?死者是谁?”难道凶手又有动作了?

“死者是宋远桥。”

刘禹向后退了一步,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会是他?那个将一切事情都操控在自己手中的男人居然被人杀害了!

“我跟你走,但凶手绝不是我。”

刘禹跟路萧去了警局,路上刘禹问了一些大概情况,路萧大致的说了下情况,总之目前的情况对刘禹来说是不利的。

刘禹刚一进屋,见到了白暮尘与管家还有雪姨,白暮尘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看来宋远桥的死没有对他产生任何情绪波动。他的眼里没有一丝能称之为悲伤的情绪,是因为他知道宋远桥只是利用他,还是他本身就铁石心肠?

“你好,我的名字是夏尼尔。”

刘禹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还是一个好看的男人。

“夏尼尔?难道你就是那个很有名的侦探?”

“不敢当,只是运气好,碰巧解开了。”

谁都知道,这只是客套话,若是没有真正的实力,运气再好也不一定能解开那些案子。

“我想你已经从路警官那儿大概知道了情况,那么我就开门见山的问了,宋先生遇害的时间是昨晚20时左右,屋里装有摄像头,我们看了录像,你是20时左右从宋先生房间里出来的,

当时你的脸色不太好。我也知道这段时间你是住在暮尘家的,可是昨晚你从房间出来之后,为什么没有回到你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离开了?”

刘禹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难道他要说是因为和宋远桥发生了口角?而内容说不定会牵扯到以前的事。他是讨厌宋远桥,可是并不希望他被人杀害。

“昨晚是宋先生让我去他房间的,这点暮尘可以作证。”

白暮尘点头,刘禹继续道:“昨晚我在酒吧待了一夜,这点也有人证。之所以我会昨晚离开,是因为我与宋先生的交谈中发生了一些口角,想要找个地方平复一下心情,当然,也许我的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如果你们认定我是凶手,那么证据又是什么了?”

“刘先生误会了,你只是本案的嫌疑犯,我们得到的信息还不能说明你就是本案的凶手。从现场来看,宋先生的死亡是因为头部受到了重击,凶器我们也在现场找到了,是桌上的烟灰缸,但是凶手很聪明的没有留下指纹。假设凶手当时就潜伏在房间里,而宋先生又是坐在桌前,如果凶手出现,要想拿到烟灰缸,必然会被宋先生发现,就算在遇害的短暂时间内,人也会做出挣扎的第一反应。可是宋先生的死亡情况看出,他并没有挣扎,那么有一种可能,是因为凶手一开始就在他的视线中,所以他没有防备。再来说指纹的事,假设凶手另有其人,而不是宋先生认识的人,那么没有留下指纹,也是无可厚非的了,如果凶手是宋先生认识的人,那么这就是一起蓄意杀人事件。从宋先生遇害到管家发现宋先生死亡这段时间内,没有任何人进过房间,理所当然刘先生就成了本案的最大嫌疑者,可是刘先生并没有作案动机。我很好奇的是,刘先生到底是与宋先生谈了些什么,才会让你直接离开,甚至彻夜不归呢?不得不说,这里面的巧合也太大了。”夏尼尔微笑的看着刘禹,语气却强硬,不容有一丝隐瞒。

“这……”刘禹心里不得不承认夏尼尔的确是个厉害的人,他险些就要控制不住说出实话,看着夏尼尔的双眼,就像是被看穿了一样,刘禹甚至在想,如果说假话一定会被知道,这不是欲盖弥彰嘛。

“你还在想什么说辞了?有什么是不能说出来的吗?还是你真的就是凶手?不过我相信刘警官为人正直,又怎么会知法犯法!”

夏尼尔连续三个问,语气相对前一个更重,却在最后一句骤然变得温柔,听着他的话,刘禹的心上一刻还紧张的几乎要跳出胸口,下一刻突然放松,出乎意料的转变,让刘禹的呼吸也变得絮乱。

“刘禹,D市辛茂县人,单亲家庭,从小就比较懂事,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后来父亲逝世了,大学毕业之后凭着出色的表现,进入重案侦查队。工作时间到目前为止已满5年,这段时间内,表现优异,多次受到上级表彰,口碑颇好,有了这些,刘先生还在顾忌什么了?你的为人大家都看在眼里,就算你与宋先生有矛盾,说出来我们也都会理解。与其你……”

“等等。”没想到在这紧张的时刻,一旁静默的管家会突然出声,那嘶哑而干涩的声音总让人有些不适应。

“怎么了?”

“你说他是D市辛茂县人?”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多年前,我与老爷曾去过辛茂县,人老了,记性不好了,早该认出你的,不然老爷不会出事,凶手一定是你。”管家愤怒的指着刘禹,他想起来了,刘禹就是当时那个被宋远桥列入候选人之一的那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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